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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归

2011-05-23 00:56 作者:蜗牛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阴沉了一天的云,终究没落下。傍晚起了一丝丝的风,冲淡了沉闷的空气——-今晚的确是个烧烤的好天气。

大伯住在邻村,我步行过去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村子有个很有渊源的名字:登瀛,据传是当年徐福登船去东瀛的地方。村子三面环山,顺着村边干涸的河往南是主干道——-崂山路,再往南看去,隔着郁郁葱葱的护着路的杨树林是一大片平整的庄稼地,再往南就是海了。大伯的家在村最北面,带个小院子——-自己种着少许的蔬菜:黄瓜和茄子的嫩苗刚刚有些成熟,但稚气的叶子上还留着淡绿的绒毛。

我去的早,姐和姐夫还没到。推开客厅的门,嗬,眼前满是浓浓的色彩——杜鹃花开了,足足超过了一米的直径,花团簇拥着,白的,粉的,浅红的,深红的都拼命的挤在一起,不多的叶子都被挤到了边上,成了点缀。大伯说,五月初花就开了,现在正是快要凋谢的时候。我走近细看,花儿们都有些蔫,瓣也软软的,有些花边都已枯卷。我说呢,一进门就看见它们拼命的挤着,原来是时日不多,想多留下些灿烂,多留下些色彩勾住驻足的人儿,多留下些倩影在赏花人的记忆里。你们不累吗,就为了能在别人的记忆里活的久一些。但是,你们可知道人类是最健忘的动物——-他们是最喜新厌旧的。我想起了昙花,那个在里默默盛开只为取悦自己的小东西。我们不知道两者谁活的更有意义。也许每种花都有自己的习性,有自己的脾气,只要活的让自己不憋屈,让自己开心,活的方式倒显得无足轻重吧。

正这时,清爽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姐夫和姐来了。

我们开始忙活,在大门外的院子架起烤肉架,烧好木炭,就开始烤肉了。姐夫的手艺的确不错,肉嫩嫩的,很美味。大家围着圆桌而坐,喝着酒,吃着肉,拉着家常。姐夫两口子为昨天打台球的事拌起了嘴,姐说姐夫赖皮,输了钱不给她。姐夫说,今晚打一百块一局的。姐反问,你哪来那么多钱?还敢私藏。锤了他一拳。俩人你一句,我一拳的好不热闹。我吃了串烤肉,岔开了话题,姐夫,最近生意怎么样啊?姐夫说,比去年差了一半还多,建筑生意不好做云云。又说到了今年刚过去的村委选举,某某村一张票几千,又某某村几万。我颇有些羡慕党员们白得的钱啊,要是赶上村里有好几个候选人,那还不得发个小财!大伯和大妈今天去石老人观光园爬山,有张免费的园卡,我说下周把卡给我,我也去玩。说到了石老人观光园,大伯回忆起当年没开发时的山景,细雨蒙蒙中,山上雾气腾腾,树荫浓绿,宛如仙境。姐夫说道,那个地方以前邪气的很,死过不少人,而且园子正对着的海湾,可能是有流的原因,每每附近海域溺死的人都漂到了湾里。那个地方的公路是个拐弯,经常有车子就冲了下去……说到瘆人处,气温也冷了下去,风也嗖嗖的。我看了看表,九点了。不知不觉,酒已下肚好几瓶,五厂的啤酒,引的是崂山的水,口感很好。我本来就不胜酒力,在昏黄的灯光里,看着老两口安详的脸颊,看着小两口你打我打你的缠绵,感觉正沐浴在朦胧的幸福中。

九点半,喝干了酒,风又冷了些,我搭上姐夫回家的车,和大伯道了别。(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车子顺着河边的路,慢慢的出了村。我瞥了眼干涸河床里的被路灯晃得黑黢黢的大石头的影子,感觉那里面一定藏着某个孤独的鬼,贪婪的盯着路人。我甩甩杂乱的思绪,真有些醉了。

在岭西的村头下了车,身体略微有些摇晃,头涨的生疼。村口有家人的园子里栽这着的樱桃树伸出了大半的枝桠,我跳着把一截樱桃最多的树枝压了下来,就一串一串的撸着吃,也不管有没有熟。顺着树枝看了眼园子里,黑乎乎的,突然觉得河床里的鬼进了园,正在盯着我看。浑身一个激灵,酒劲也醒了不少。我快步的离开了,路灯把我的影子拖的长长,好似那一头被鬼拽着。我心里一阵忐忑,路也静的可怕。也许影子的那一头真的有一只鬼跟着我吧。我回过头,什么也没有,路上只有我孤独的一个人。我努力保持镇静,自嘲道也许那只鬼也是个孤魂吧。

匆匆的回到家,看到东子在安静的上网,我放下了一路惴惴的心。那只鬼也不见了。

我恍然大悟:是不是因为它偷走了我的路,偷走了我的生活——畏罪潜逃了?不管它偷了我的什么东西,打心底里希望它别再来烦我了,那只孤独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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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归的评论 (共 4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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