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乱DA短片《雄狮有令》

“大总管，我们开火吗？”

警鸣声中插入了战团长贝拉斯的询问，考斯韦恩将眼睛挪开显示屏，不再盯着那些符文，叛徒们的舰队像一支长矛一般直插舰队心脏，返回的信号证实了它们就是自己追逐了十二个被毁灭星系的死亡守卫飞船。

“那些分裂分子在干嘛？”大总管向监管鸟卜仪的乌泽尔问道。

“那些船在加速，大总管，没有侦测到锁定扫描。”军团士兵将身子探向奴工以查询主屏幕“轨道空间站的反应堆达峰值，武器装配中，鱼雷发射管已关闭。”

考斯韦恩沉默地接受了这个消息，而贝拉斯则在战略舰的后甲板上来回踱步并低声咒骂。

“如果你有话要说，”大总管喃喃地说，“那就说吧。

“大总管，我只是为没带足军团便赶来阿格斯星系的决定感到后悔。”贝拉斯恢复了镇静。

“你指的是 ‘我’ 做出的这个决定吗？你在指挥会议上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恕我直言，大总管，我们源何至此并不重要。我们要向他们开火吗?不能让他们率先出击。”

考斯韦恩转过身。“不要开火!舰队进行机动来反制死亡守卫的逼近。所有船只向我们的位置靠拢。”

“这会让更多船进入轨道平台的射程，我们会暴露在分裂主义者面前，”贝拉斯抗议道。

“这是命令，战团长。我没有在征求意见。我们将一路打到死亡守卫面前。”

“但分裂军——”

“到目前为止，雷默库斯将军遵守了停火协议。如果分裂分子想攻击我们，他们早就有了充分的机会。”

“除非他们在等什么。”

“执行我的命令。” 考斯韦恩没有吼叫，但他那生硬的语气阻止了进一步的争论。

贝拉斯勉强点了点头，走到指挥甲板一侧的通信阵列将命令传达给了另外11艘正在与所谓的“无主自由军”对峙的黑暗天使战舰。

这不是黑天使第一次遇到这种选择脱离帝国统治的同时没有投身战帅的世界。然而，它是其中军事实力最强的一个——七艘主力舰和运载着三十多万人的运输船聚集在这个被称为安全港的地方。这是一股可以征服整个星系的力量，但他们选择无所作为的等待帝国内战自我结束。

死亡守卫舰队的先遣船只接近了外围的黑暗天使的舰队，三艘较小的护卫舰向舰队核心的打击巡洋舰和战斗母舰机动，在受到攻击前撤出了对方的射程。

智库对叛徒舰队位置的灵能预知得到了证实，但考斯韦恩对此并不满意。如果他对智库们的灵能力更有信心，那他现在就不会在人数上被对方压制，舰队现在也不会被夹在两个潜在敌人之间。

“给我接自由军司令，直接转到我的房间。”

战团长皱起了眉头 “您要离开战略室?”

“或许你确实是第二骑士团新晋的指挥官，战团长，但我有信心你会对这次攻击作出适当的反应。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考斯韦恩离开战略室，两名贴身护卫跟在他们的指挥官后面。

他停下来对他们说：“你们回指挥甲板协助战团长贝拉斯，务必要提醒他不要向自由军或他们的轨道站开火，除非他们直接瞄准了我们。”

两名军团战士向他敬礼，然后转身离开，留下考斯韦恩独自行走。他保持着音频开放，以监视正在展开的舰队行动——在他前往自己房间的两分钟内，死亡守卫停止了自己的狂奔，因为他们的伏击已经惊动了黑暗天使的哨位舰只。对方似乎在重新集结，准备更协调一致地向黑暗天使发起进攻。

门在他身后嘶嘶地关上了，考斯韦恩瘫倒在旁边的墙上，他的盔甲为了配合他下垂的身躯而嘶嘶作响。大总管闭上眼睛，把头靠在裸露的金属上尝试思考。

也许这样做确实很蠢，但大会要求——尽管是以某种含蓄的方式——让考斯韦恩带队。

一声尖利的劈啪声穿透了高声的声音，考斯韦恩将他插进鞘的剑砰地一声砍向了桌木。黑暗天使的大总管怒视着聚集在一起的军团大导师。

“吵来吵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八位指挥官沉默了片刻，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怒视着对方。考斯韦恩吸了口气，逐一扫视着那八个人，他们则警惕地注视着他。

“你们还想让我做什么?””他问道。“雄狮的最后一道命令——他亲自交代给我的命令——是把他的行动告诉太空野狼的鲁斯大人，并在任何可能的地方与敌人交战。”

“敌人无处不在，鲁斯不知所踪。”第三骑士团的大导师哈拉丁说。他的两个战团长点头表示赞同。“雄狮当真想把军团分散到这么多星系吗？”

“我们离卡利班只有一万五千光年，”第七骑士团第十四团战团长说到，“我们应该首先保卫自己的家园。”他摇摇头，伤痕累累的脸上表情严峻。“如果我们追捕这些个死亡守卫的叛徒，只会让敌人兵临卡利班，而他们有数百个别的世界可供挥霍。雄狮会对这个决定不屑的。”

“我们在追逐虚影，”哈拉丁说。“我们已经搜索了十几个星系来寻找这些个敌人，我们发现每个星系都随着他们的出现或堕入混沌或被摧毁。他们故意把我们引离死亡守卫主力——我敢发誓。”

科斯温看了看他的右边，达尔米恩站在大会的一侧，智库在大总管做了个手势后向桌子靠了过去。“我无法推测他们的意图，但我们已经成功地找到了他的位置。我们认为有一些迹象表明泰丰的下一个目标。亚空间处于混乱之中，被黑暗力量撕裂，无论看到哪都只有毁灭和绝望。尽管如此，我们的预兆还是指向阿格斯星系，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大约有200光年。”

“谢谢你, 达尔米恩。”考斯韦恩看了看其他指挥官。“我们不知道莫塔利安和其他死亡守卫在哪里，但我们和泰丰还有梁子没了。”

“你不会为了这个把所有的部队都调出去吧?”哈拉丁说。“我无意冒犯我们的智库兄弟，但这些的幻像是毫无意义的。这是个愚蠢透顶的任务。”

“你说得对，”考斯韦恩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剑挂回腰带上。灵能占卜从来就不是一门精确的艺术。

“亚空间的力量变化无常，” 第十四团的战团长眯起眼睛看着达尔米恩。“帝皇有充分的理由禁止使用这种……天赋。”

“那个顾虑已经被雄狮解决了。”考斯韦恩说道。“需求决定态度。”

“内米尔兄弟不赞同的‘态度’。我不会违背雄狮的意志，但我们无法了解他在这些事情上的全部意图。”

“我想雄狮已经把他的立场说得很清楚了。”哈拉丁说 “至少，内米尔兄弟不会进一步争论了，不是吗?”

“别说毫无意义的废话，”考斯韦恩厉声说道。“如果雄狮在这儿，这些话应该不会这么容易从你嘴里说出来，大导师。现在他授予了我他的权柄——你也要同样尊重我。”

“所以我再问一遍，你所图为何?”哈拉丁问道。“这是你让我参加的第三次会议，但我们的目标并不比第一次更明晰。”

“说话注意点，兄弟，”刚升为第二骑士团指挥官的贝拉斯怒目而视， “这里不需要您指责。雄狮命考斯韦恩做他的副手，您肯定不想违背原体的意愿吧?”

哈拉丁默默地盯着他。考斯韦恩知道这位大导师的话并不是有意侮辱他，而只是为了激他做出决定。考斯韦恩感到与会者的目光都在盯着他，他不知道雄狮为什么选他来做这件事，他希望另一个人来指挥。但这已经不可能，考斯韦恩已经向他的原体发誓，他将代替他领导。

今天必须做出决定。

“你说得对，”考斯韦恩又说了一遍，“仅凭这么一点信息就把整个舰队派出去是愚蠢的。军团会按命令分散开来，我将跟随贝拉斯和第二骑士团去阿格斯查明真相，只要能在那里找到泰丰，我们就会火力全开。剩下的人将继续搜索邻近的星系以确定太空野狼的位置，与碰到的任何敌人开火。”

“这就是您的命令?”哈拉丁有些不信服地问道。

“是的，”考斯韦恩说。把消息传给军团的其他成员。舰队将在12小时内解散。”

大导师耸了耸肩。“遵命，大总管，我们服从。”

“大总管，我们已经和雷麦卡斯将军联系上了。”

考斯韦恩睁开眼睛，大步穿过小前厅来到通信监控设备前。他输入密码，屏幕闪烁起来，露出了分裂主义者领袖的脸。

考斯韦恩第一次见到雷麦卡斯时，他显得出奇地年轻;一个不超过凡人年龄40岁的瘦弱男人。他的头发剪短了，但精心修剪的胡子上却有几缕白丝。

“正如我所预测的，你已经把战争引向这片无主之地了，考斯韦恩。我警告过你，你的出现是对我们的中立态度的嘲笑。”

“死亡守卫已经来过了。”考斯韦恩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他们躲开了你们舰队的侦察，这很容易，不是吗?”

“我不怀疑阿斯塔特的眼睛可以看到每一个小行星场和尘云，但自由军的眼睛不能。也许是他们跟着你的舰队抵达的星系，黑暗天使和死亡卫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同时出现在我们的世界，我觉得这真是一个惊人的巧合。”

“这不是巧合，雷麦卡斯。我们已经追捕这支舰队100天了，我们会把他们拖入战斗。也许更大的巧合是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他们，而这里有那么多帝国的船只和士兵正无所作为。”

“我们以前讨论过这个问题，你还想再来一次吗，考斯韦恩?这片无主之地对军团间挑起的战争不感兴趣。如果任何一支舰队试图在我们的星球上登陆，我们都会保护自己。”

考斯韦恩还没来得及回答，内部的音阵通讯暂时压低了自由军司令的声音，是贝拉斯。

“大总管，死亡守卫离有效范围还有五分钟。舰队正在进行防御机动，但明智的做法是先发制人。他们的火力比我们猛，考斯韦恩。我们不能让他们再占据有利地形。

考斯韦恩叹了口气。“保持在轨道炮的射程内，发射反鱼雷无人机和攻击艇，组成接战线。”

“大总管，我们快没有机动的空间了，再组成接战线我们就撞入自由军的舰队了。你和这些叛徒打交道是在浪费时间。”

“我完全了解局势，战团长，我会好好利用我的时间的。执行我的命令。”

考斯韦恩切断了链接，把注意力转回到将军身上。

“时间紧迫，我就实话实说罢。这场战争里既没有中立者也没有旁观者，你说它是阿斯塔特军团发动的，或许确实如此，但那些规避冲突的人在几十亿几十亿的死去。”

“这是威胁吗，黑暗天使大总管考斯韦恩?”

自由军司令把目光移开了一会儿，和一个人交换了几句话，声音太小，考斯韦恩根本听不到。而当他转向通讯员时，眼睛因愤怒而睁得大大的。

“你把你的船开到我的舰队里去了?懦夫一样的战术，让没什么武装的运输船作为你对抗敌人的盾牌。你本性暴露的太快了。这和你们在大远征期间如出一辙，把胜利建立在许多比你们卑微的人的身上。”

“而无数死去的军团士兵将成为这一指控的论据。”考斯韦恩被对方激怒了。“我有多少兄弟因为你们这些弱者而死?我又有多少兄弟有多少人牺牲自己去堵住那些逃跑的懦夫让出的防线或死在为帝国辅助军开路的战斗中？你的话假的就像荷鲁斯的承诺。”

“我没听过也不知道什么是‘荷鲁斯的承诺’，到底什么样渴望战争的人才能无法理解我们这些想远离战火者的心境?”

另一份来自贝拉斯的报告打破了考斯韦恩的愤怒，给了他片刻的时间来整理思绪。“大总管，自由军的船只正在散去。”

“死亡守卫才是你需要关心的，战团长。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准备对我们的防线发起攻击。我们需要赶快调转方向，否则他们将集火我们的部分船只”

“什么方位?”

“大总管?”

“战团长，死亡护卫的方位在哪?他们将攻击舰队的哪一部分?”贝拉斯搜到这条消息时顿了一下。

“他们来了，大总管。愤怒降临号似乎是他们攻击的中心，我们应该调动近卫支援。”

“所有的船按之前的命令保持航向，死亡守卫的进攻击是假的，他们不敢进入轨道炮的射程内。”

“依靠分离主义者明智吗，大总管?他们的飞船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来反击死亡守卫的进攻。”

“我没有依靠自由军，贝拉斯，我依靠的是敌人的战术本能，只有疯子才敢在轨道防御系统的掩护下与敌人交战。死亡守卫的指挥官想强迫我们直接交战，这样我们就会离开炮火的射程。”

“我们能冒这个险吗?你怎么保证叛军此时此刻没有和敌军指挥官联系?”

“更强的理性会占据上风，战团长。不要忘记军团的螺旋之道（注：Spiral Path，螺旋之道，卡利班神智学，其代表着由外向内的进程，代表着通过精通这条道路，积累获得神圣的知识。它也常常象征着死亡，完成一条道路而又开启另一条道路——铁加曼），尽管它的训诫已然黯淡。必须把敌人放进来，放进自己的地盘，才能确保胜利。”

“大总管，我看不出这个教训在这件事上有什么意义。和敌人公平相对真的明智之选吗？ 如果我们不能，那么——该死，鱼雷来袭!”

音阵消失了，片刻之后警报鸣响，提醒机组人员准备应对撞击。考斯韦恩关上了房间里的警报，恢复了与自由军司令的连接。

“我不确定你对于这次谈话是否全神贯注，大总管考斯韦恩。”将军说。

“是的，雷麦卡斯。”这种情况让他的语速更加急促，对方的傲慢让考斯韦恩的耐心逐渐消散，“我的舰队遭到了叛军的攻击。你的不作为亦是对叛徒的援助。帝皇诅咒你，你要做视我们被消灭?”

“我别无选择。”雷麦卡斯说，他的遗憾似乎是真诚的。他悲哀地摇了摇头。“我能怎么办?”如果我现在帮助黑暗天使，我们就会成为死亡守卫的敌人。如果我们帮助莫塔利安的军团，那么你的战斗兄弟们会毫不犹豫地寻求复仇。银河系在燃烧，大总管，我们都被火焰吞噬了。但如果我们有耐心，即使不能毫发无损，至少也能活下去。”

考斯韦恩想反驳对方对形势的真诚判断，但他没想到的是，银河系也曾为他分为两个阵营:负隅顽抗的，并肩作战的。他想起了午夜领主——想起了他是如何花时间研究他们并把他们视为盟友，尽管他们的做法看起来陌生野蛮。虽然他和其他人一样对荷鲁斯的背叛感到震惊，但他对柯兹的不忠并不感到惊讶。

从朋友到敌人是件很容易的事。

现在他面临着第三种可能性，既不是朋友又不是敌人的灰色地带。或许在雄狮告诉他事情比考斯韦恩想象的要更加复杂时，原体就预见到了这种形势。

“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的时代，阿考，那些为我而战的人和那些于我们而战的人之间没有清晰的界线。对荷鲁斯和他的军团的敌对不能保证是对帝皇的忠心，还有其他势力在作妖。”

“我不明白，大人。”考斯韦恩坦白道。“除了荷鲁斯和帝皇，还有谁能被效忠?”

“告诉我，你为谁服务?”雄狮抛出了问题。

考斯韦恩像被人指控一般挺直身子迅速作答：“泰拉，大人，还有帝皇的事业。”

“那你对我立下的誓言呢，老弟?”雄狮的声音安静而深沉。“你难道不忠于黑暗天使吗?”

“当然不是，大人!”考斯韦恩对这个没想过的说法感到吃惊。

“所以还有其他的势力，他们最关心自己的原体和军团，而对有些人来说这些甚至都不是关心的对象。”雄狮解释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将放弃保卫泰拉，你会说什么?”

“请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考斯韦恩摇着头喃喃道，“我们不能让荷鲁斯赢下这场战争。”

“ 谁说我指的是荷鲁斯……？”

原体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然后看着考斯韦恩试探他的勇气，“用不着自己操心，老弟。准备好特遣部队，由我独自承受更大的负担。”

这个重担现在也牢牢地压在考斯韦恩肩上了。他看着雄狮离开，大总管心里很难受，但他已仍尽他所能理解原体离开的缘由。东部边境发生的事情不容忽视，它对帝皇的威胁可能不亚于荷鲁斯的背叛，至少雄狮是这样暗示的。

在大总管第一次召集指挥会议时，他曾问过自己，雄狮在同样的情况下会怎么做。那是一场无果而终的演练习。考斯韦恩认为他比大多数人都更了解自己的原体，但大总管对狮子的思想和策略的理解无异于昆虫之于凡人。原体以他无法企及的方式看待宇宙，而对原体的动机的揣测只会招致无尽的挫折。

“不快点回答吗，考斯韦恩大总管?没有老生常谈的论据来说服我牺牲我手下的士兵了吗?”

雷麦卡斯把考斯韦恩从沉思中拉回了正题。他能感觉到，也能听到战船在颤抖，大炮和导弹开火拦截来袭的鱼雷。炮台打开舷侧，甲板在他身下不停地颤抖，这一切都彰显着他传达的信息的紧迫性。

“不，我看您并不是轻易违背的您对帝国的誓言，将军。要在这么多生命的重担下做出每一个决定很难吧。这里的人民很幸运，他们有这样一位坚强的领袖。”

“讽刺吗,大总管?”

“不，我就直说了。这确实很难，不是吗? 坐视那些将帝国真理带到群星间的人在少数人的野心和自负下相互撕咬，我羡慕你能奢侈的无所作为。”

“我不明白，这是你们的战帅引发的恐怖。”

“战帅，啊，由帝皇一手提携的伟大荷鲁斯。你躲在这里想避开他发起的战争的影响，把银河系的命运托付给别人你又能感到多么安全呢？”虚空盾在闪耀，雷麦卡斯的回答消失在静电中。愤怒降临号在一系列的冲击下颤抖着，迫使考斯韦恩用一只手扶在通讯监视器上稳住自己。喇叭声再次响起，向紧急救援人员发出信号。

“战团长贝拉斯，报告一下。”

“只造成轻微伤害，大总管。圣教军号不太妙——打击巡洋舰承受了炮火的全部冲击。她的护盾已经脱落，船体也有几处受损。”

“让圣教军号靠近轨道，调整战线。”

“让我们掉转船头，用我们自己的鱼雷还击吧!我们能迫使他们改变攻击方向。”

“我不打算改变他们的攻击方向，战团长。如果我们调转船头，就会从离开平台的掩护，就像我告诉过你的那样。”

“那个死寂的平台没有任何作用!”

“要有信心,贝拉斯。”

“对什么有信心？”

“如果不相信我的说服力，我知道我可能缺乏这种能力，也要相信共同的人性。”

“在我们受到攻击时袖手旁观，这就是凡人的共同本性。甚至在他们背弃皇帝之前，这些自由军的懦夫就已经是一种负担了。”

考斯韦恩摇摇头。“如果你真的相信这一点，战团长，那么他们选择在军团冲突间袖手旁观恰恰是正确的。”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贝拉斯有几秒钟没有说话，但连接仍然接通着。接着，战团长惊恐地咆哮起来，“大总管，他们的旗舰正在调整航向，准备靠近。信号识别器确认——那是该死的终焉号。”

这句话虽然在意料之中，却使考斯韦恩停下来怀疑自己的战略选择。如果泰丰察觉到敌人的弱点，他完全有能力挑战轨道防御工事，而且他的战斗母舰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艘，比愤怒降临号多出了许多层甲板。

“无论好坏与否，我已经选择了我们的道路，现在我们必须坚持到底，质疑自己毫无意义。召回攻击艇到登陆堤，让所有维修人员待命。我估计很快就会遭受到敌人猛烈的攻击，这是登舰的前兆。”

“听起来你对前景很镇定啊，大总管。”

这是真的。科斯温既不害怕，也不激动。刚才他的脑子一直在转来转去，但现在，面对如此严酷的必然，他的思绪就像激光一样聚焦了起来。他想知道雄狮的大脑是不是一直都这样运转。

“我绝不会允许有人登上这艘船，贝拉斯。如果敌人企图逼近，我们就发起反击。你和我将领导这次进攻。”

“遵命，大总管。”贝拉斯回答道，这也许发现死亡守卫以来的第一次， “除非你想要这个荣誉，否则我将带头冲锋。”

"跳帮战很适合我，战团长。"

考斯韦恩在离开房间前将通讯器的远程终端接入了自己的动力甲系统。走廊里回荡着他靴子的砰砰声，黑暗天使们正集合起来准备登机。这时，他和阿格斯星系再次建立的链接。考斯韦恩一边说着，一边向左舷后方的集合大厅走去。

“我很惊讶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将军阁下。你的立场和理由已经很清楚了，我保证任何辩解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考斯韦恩点头回应荣誉卫队的致敬，数百名军团士兵装备着特殊的登船装备:用于近距离战斗的动力戟和战斗牌;破坏舱壁的爆弹和热熔炸药;用于在虚空中机动的重力网和链锉。

“你说其他人将决定银河系的命运，这话是什么意思?” 雷麦卡斯听起来比以前更犹豫了。“你不相信荷鲁斯叛乱会被镇压吗?”

“我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将军阁下。从一开始，那个叛徒就占据了上风。让我感到安慰的是，我不大可能活着看到他获胜，尽管我希望我的死可以阻止这一切。”

“我没想过阿斯塔特军团的指挥官会有如此的失败主义情绪。”总统将军的声音似乎更加犹豫了。“为什么谈论死亡?”

考斯韦恩笑了，带着真诚的幽默。

“我正准备登上一艘船，这艘船无疑是由一支强大的军队驾驶，我希望至少能杀死它的主人，叛徒泰丰。除此之外，我不指望任何一名黑暗天使的军团战士能在即将到来的遭遇战中幸存下来。我希望在我们的攻击下被削弱的死亡守卫无法向你们的世界和围绕它的飞船发起进攻。”

“你不可能知道他们的打算。”

考斯韦恩拔出剑来，左右扭了一下，看看锋利的刀刃上是否有毛刺或刻痕。并没有。

“如果你相信死亡守卫会尊重你的中立声明，那你就是个比我还蠢的傻瓜。我们曾为帝皇和帝国真理征服过整个银河系，将军。不要抱任何幻想——荷鲁斯计划以他自己的名义再次征服它。我对我在这场战争中所扮演的角色毫不后悔。我希望你也不要。”一种低沉的隆隆声沿着战船响起，它横冲直撞从船头响到船尾，声音越来越大。下层甲板上炮台开火的声音掩盖了雷麦卡斯的回答。

片刻之后，终焉号的回击砸向了愤怒降临号。尽管有虚空盾的庇护，战斗母舰还是在炮弹、导弹和等离子武器的冲击中摇晃着。这纯粹的冲击几乎让考斯韦恩摔了下来。

“很遗憾，我必须断开音频链接了，将军阁下。千万别让死亡守卫登陆你们的世界——我亲眼目睹过随之而来的痛苦。”

“等等! 稍等一下。让我想想。”

“没时间去思考了，只有时间去行动，而我已经这样做了。当我们第一次探测到死亡守卫时我们有机会脱离轨道，但那会让你的舰队变得脆弱。我已经把你的运输工具移出敌人的路线，并引诱敌人进入你轨道炮的射程。你接下来选择做什么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良心。”

“这是某种把戏。你想用这来勒索我吗?”

“没有诡计，没有勒索或胁迫。我现在以帝皇，雄狮和第一军团的名义去战斗。我认为这样做是幸运的，因为如果帝国获胜，那么我们的记忆和牺牲将会得到尊重。”

连接集合室和发射舱的巨大通道打开了，露出准备发射的雷鹰和风暴鸦。考斯韦恩举起拳头向他周围的太空陆战队发出信号，但随着另一股火力轰击着战斗母舰，他的声音消失了。头顶上的舱壁和支撑架在这次攻击中发出尖叫和呻吟，但它们仍旧在支持着。

考斯韦恩稳住自己。“两分钟后，我的攻击机就会飞向敌人，你们的炮火也会击中我们。”

"那你要我做什么? "

“将军阁下，快特玛的开火罢!”

考斯韦恩把音频发射器从插座里拔出来，扔到甲板上。“贝拉斯，你现在怎么样?”他在内部频道中问道。

“准备30秒后登舰。飞行员已经被告知攻击模式。舰队正在重整准备反击

“终焉号见，兄弟，予帝皇之敌死亡。”

“啊，予他们死亡!”

考斯韦恩是最后一个爬上风暴鸦斜坡的人，他的荣誉卫队已经穿上了挽具。他从他们身边走过，在驾驶舱旁特别安置的指挥室里坐了下来。

“所有攻击飞船，听我命令准备发射。”

随着飞行员松开对接锚，武装炮艇引擎的搏动在颠簸中增强。考斯韦恩正要发出发射信号时，他的音阵响起了一条紧急信息。

“大总管，防御平台正在开火!”那个声音笑了，“他们的目标是死亡守卫的飞船!”

考斯韦恩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反应，他不确定这消息是否及时传来。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敌人呢?他们在干什么?”

“大总管,他们在撤离。死亡守卫停止了他们的进攻。”

考斯韦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他想趁这个机会扩大优势，但他知道轨道防御系统外的死亡守卫舰队比他的强得多。自由军的船只离得太远，无法进行任何有意义的干预。

“通知舰队停止追击。”说这些话让他很痛苦，但他不能再牺牲更多的兄弟了。同午夜领主们的长时间交锋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随着两万人的军团随狮王一起离开，黑天使的力量比三年前要小得多。“保持待命状态，停止发射。”

考斯韦恩将贝拉思叫入房间时，他的整个举止都充满了懊悔。战团长的目光一直低垂着，双手紧握在腰间。

“大总管，我对我刚刚的态度表示最诚挚的歉意。我的抗议失礼而毫无意义。”

“是的，”考斯韦恩交叉着双臂。他向后一靠，椅子吱吱作响。“我不是雄狮，我不能成为他那样的领袖。但我要求你们尊重我的命令。我是原体任命的大总管，是他的意志和声音。我讲明白了吗?”

“当然，大总管。”贝拉斯鞠了一躬，然后终于与考斯韦恩的目光相遇。战团长笑了。“我必须承认，你对这次遭遇战的处理证明了您配得上雄狮的选择。有一段时间我还以为您的说服策略失败了。”

“我也一度这么认为。”考斯韦恩说道。

贝拉斯露出了一脸震惊的表情：“您的意思是说，您真的打算登上终焉号?而不是一个迫使持不同政见者与我们结盟的策略?

“我不想欺骗任何人。我的意图和我所吩咐的一样。”

“我知道原体命令我们随时与敌人交战，但您真的准备好为那些该死的分裂分子牺牲我们所有人吗?”贝拉斯更加怀疑了。“我钦佩您高尚的目标，兄弟，但那有失荣誉。”

“自由军就让他们在这儿独自腐烂吧，我才不在乎他们的死活。”考斯韦恩说。他们和叛徒一样坏，我们不能在他们身上浪费资源。我留下来不是为了阿格斯的人民——我留下来是为了他们的交通工具和炮艇。”

战团长的表情比任何发问都更能表现他的困惑。

“我们得重获力量，贝拉斯。我们需要更多的战士。”

“自由军不是吗?30万士兵可不是一支小部队。”

“跟另外两万人的军团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考斯韦恩很欣赏贝拉斯困惑的表情。

“在我的授权下，你将征用这些运输工具，而我将返回军团继续寻找狼王。”

“那怎么补充兵员呢?”贝拉斯松开紧握的双手，露出空空的手掌。“您指望在哪里找到这么多全副武装枕戈待旦的星际战士呢?”

考斯韦恩笑了。

“他们在那里等待我们很多年了，贝拉斯，他们在卡利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