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红莲12(巍、宫、夜)
“阿惜……”这夜,父亲又来到哥哥的房内。
听到耳机里的声音,沈夜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跑到电脑前打开屏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
他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不再是站在哥哥的床旁,而是上了哥哥的床,骑坐在哥哥身上,从屏幕的角度看,就如同一片白玉被墨石从中截断一般。
“阿惜,实验又失败了,怎么办?明明到了最后一步,为什么实验体都死了?次次都是这样!我好想你呀。我想见你,想得发疯,可为什么连上天都要阻挠我?!现在我的资金暂时不够,不能再培养新的实验体。而之前动了组织的钱,这个星期就得填上。事事都不顺心,妈的!明天,我只能动用阿身了,对不起!阿惜,没能保护好你的身体。”只见那个男人俯在哥哥身上,肩头隐隐抖动,声音悲伤中带着呜咽,这是……在哭吗?
“阿惜,为什么你不在了?若你还在,我们联手,组织早就是我们的天下。还有其它四个人什么事?现在还天天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凭什么?也不想想当年那些信息、配方都是谁帮他们弄到手的?
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
但是不用担心,阿惜,我们还能再试一次,我手上还有最后一个实验体,就是年龄比较小。无管这次成功还是失败,等到阿身18岁,我就给他移置记忆。他和你最像,年龄也最大,他一定能承受得住的,对不对?还有几个月,再等几个月我们就能团聚了。暮暮朝朝,再也不分开。阿惜呀~~~”
屏幕上那个男人抬起头,伸手托起哥哥的后脑勺,粗暴而狂热地释放着原始的欲望。就算隔着屏幕沈夜也能从那低沉的粗喘中想像那个男人的眼神,一定如狼似虎,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裂拆碎,连皮带骨的吞到肚子……
沈夜惊得得瞪大了眼,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狼狗:这个畜生要对我的哥哥干什么?!
他想也不想,站起来就往外跑,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直接冲出房间,来到哥哥的房门前拼命的拍打着门:“哥!哥!是我!你睡着了吗?我做噩梦啦!哥!哥!我睡不着,我可以进来吗?”声音巨大,震得里面的人想假装没听见都不行。
通过耳机,他听到里面的动静变小,直至停止,粗喘声也慢慢的平复下来。
“你哥身体不好,吃了药睡着了。多大个人了?做个噩梦都要找你哥?快回去自己睡,实在不行找你二哥去!别吵你大哥!”父亲回答到,声音低沉沙哑,似被强压着的欲火煎哑了嗓子。
“哥的身体又不好了吗?我能进来陪陪他吗?”沈夜仍然不放弃的试探着,他告诉自己不能走,他有种预感,今夜一定要守着哥哥,否则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是他与那个男人正面刚的第一战。
他在赌,赌这个男人还要在孩子面前遮掩脸面。
“不用了,我会在这里照顾他,你回去睡吧!”男人放缓语调,声音里带着强装出来的和善,可那不耐烦的情绪早已将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不就是父慈子孝么?谁还不会装了?沈夜在心中暗嗤,声音里也带上担心与关怀:“爸,你明天还要忙,不要太累了。我来照顾哥哥就行了,你去休息吧!”
“都说不用了!”里面传来男人因欲求不满、意图屡次被打断而暴躁的声音。
才这么一会了,就不想装了么?
“那、那我进来看一眼哥哥总行吧?今天白天时,哥不是没事吗?怎么晚上就病了?我很担心。爸,你就让我看一眼吧,看一眼我就马上回去睡。”沈夜锲而不舍的守在门外,借口一个接一个的张口就来。
房内一片安静,沈夜进不去,爸爸不出来。明明只是等了一会儿,他却觉得已是渡秒如年。
在一声闷哼后,他终于听到父亲略为平静些的声音:“你等一下。”声音中带着沙哑。然后通过耳机,沈夜听到里面的人在开窗。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各种布料摩擦的声响。沈夜只恨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想到要将监控视频联接到手机上?这样他就可以随时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一会也好应对呀。可现在重回房间内看屏幕是来不及的了,他只能焦急的在门外无措的等着。
当脚步声向着门口的方向过来时,他立刻把耳机摘下,放到睡衣的口袋里。刚放好,房门就开了。这见父亲一额头的汗,松松地系着睡袍站在门口,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沈夜连忙从父亲与门口的缝隙里强行钻了进去。
哪怕是开着窗透着气,空气中还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腥骚味。
沈夜不管不顾的冲到哥哥床前,只见哥哥乖巧在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很高,直顶下巴处,只露出一张白晳的小脸。台灯的黄光照在沈巍的脸上,像是为他上了层柔光滤镜,让他看起来有种朦胧的柔美,分外精致。凌乱的头发盖在额前,㫸羽紧闭,鼻梁挺翘,双唇红肿,泛着水光,左耳垂被吮得醺红。可就算这样,哥哥任然睡得香甜。似乎所有的喧闹与肮脏都与他的世界无关。
但沈夜知道,这只是药物的作用。可他第一次觉得庆幸,庆幸哥哥不需要知道这些龌龊的事情,不用污了他如琉璃般干净的眼眸。
“哥……”看着哥哥,额头的细汗,沈夜伸手欲去拉哥哥的被子,不料刚碰到被子就被父亲抓住了手,“你要看了也给你看了,不要再吵你哥。懂事点,回去睡吧。”
“可我……”沈夜还是盯着哥哥,不眨眼。
“你还不相信爸爸吗?”父亲紧紧的攥住沈夜的手,迫使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同时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就像秃鹰盯着误入自己地盘的外来者,眼神里传达着一种信息:这是我的!凶恶而残忍,没有一点身为人父应有的慈爱。
“……好吧,那麻烦爸爸了。”沈夜心里一惊,但又不甘。
不能就这样离开。
快点!快点想个办法!
他慢慢的转身,忽然计上心头。在他假装离开时,故意自己绊自己,噗的一下,直接摔倒在地,膝盖撞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痛!真钻心扉。
他借着摔倒之机,假装不小心一般,扯开了哥哥身上的薄被。
被子一开,空气中立刻弥散出一股奇妙的香味,混着之前的腥骚味,近似催人的情药。
他抬眼一看,立刻僵在原地。
一汪墨池上,呈着的是羊脂白玉、红樱遍地。
“你在干什么?!”父亲连忙扯过被子,重新给哥哥盖上,这是他的珍藏,又岂容别人觊觎?他暴躁的怒吼着,高高地举起了手掌。可看着那一张酷似沈时惜的脸,这一巴掌怎么都掴不下去,最后只能改为伸手将沈夜拨到地上。
“哥哥…这是……怎么了?”沈夜还呆在地上,双眼失焦,迷茫的问着父亲。
“你哥、你哥不舒服……他不舒服,起了一身的疹子,还出了一身汗,我正准备给他擦身子,换衣服。你小子就跑了过来,所以还没有换完。”那个人回过身来,一边粗暴的扯起沈夜,把他往门外推,一边恼羞成怒的解释着。
“那我帮你一起擦吧!这样爸爸也可以早点休息!”沈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握紧了拳头,面对着暴怒的父亲,死活不让步。
这是我的人!你给我滚!
这是我哥哥!我要守着!
两父子就在门口处僵持着,四目相对,火星迸发、寂寂无语。
最后父亲大约是看出沈夜今晚无论如何也不会走了,被败了兴致的他只能叹了口气,然后疲惫的说:“行吧,那你去端水,我帮你哥换衣服。”
等沈夜拿着毛巾、端着热水回房的时候,父亲已经帮哥哥换了一套新睡衣,那套旧睡衣被父亲揉成一团带走了。他匆匆撇了一眼,隐约可见睡衣上面有一团团的痕迹。估计父亲是怕自己知道他刚才在做什么,所以用睡衣帮哥哥简单处理了一下。
沈夜端着水,如抚摸珍宝般,细细的帮哥哥擦拭着身子,让他重新恢复清爽。并怜惜地吻上哥哥身上所有的红印,然后轻轻地上了床从背后抱着哥哥,把自己的头埋在哥哥的颈项处,喃喃道,“哥,别怕!你放心的睡吧!我已经帮你消毒了,我会整晚上都守着你。我不会再让那个人有机会碰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哥,我守住你了。
你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这一夜,沈夜带着保护了哥哥的成就感,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个大人了。一颗心又酸又甜,伴着哥哥柔柔的,暖暖的味道,陷入沉沉的黑甜梦乡。
梦里有雪白的肌肤,耸动的人影,氤氲香气似麝香又似木香,有着特殊的灵动感和情动感,云雨翻腾,莫道不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