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我不止，是个仿品（十八）【重置】
前情提要：
第十六章指路：CV2752559
第十七章指路：CV2793632
许久没有露面的阿路基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本丸换了新的面貌，日常的一切运作也恢复了正常……
Chapter 18 似曾相识
那次突发的地震并没有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又部分家具破损，但是大家都心有余悸。次郎在看到长谷部收拾出来碎瓷片后，给自己的酒柜又进行了加固措施。几日后，为了防止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主人根据他的时空里的知识，写出了一份《自然灾害自救及逃生技巧》，由江雪帮忙抄写，分给每人一份。为此，主人还特意召集大家开了一个讲座，他似乎在讲授这方面很是熟练，讲起来得心应手。结束时，狐之助补充道，因为政府成立的时日尚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也是正常现象，请大家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大家纷纷点着头，认真翻看起手里的册子，而狐之助面对主人温文尔雅的笑容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哐当……哐当……”一阵瓦片相碰的清脆声响间，我熟练地爬上了本丸的房顶。
“啊……”我找了个相对习惯的位置坐了下来，抚摸着身边的瓦片，指尖传来的不是记忆中的那般光滑触感，上面细小的坑洞反而有些粗糙，我想起来本丸翻修时，将房顶的瓦片也进行了更换。说起来，我似乎有很长时间我都没有来这里坐坐了，难得今日大家都有事，我也才得了空闲想到了这里。
“呼……”一阵秋风袭来，我急忙抬手扶住斗篷。此时的风没有春夏时的温暖柔和，其中夹杂着一丝寒意，我也不由得微微眯起双眼。上坡上巨大的樱花树也没有躲过四季的轮转，凛冽的风吹过，其中的锋刃收割下树上枯黄的树叶，远远望去是一副落叶纷飞的美景。满地的树叶掩盖住了粗壮的枝干，它们会在冬日皑皑的白雪下默默滋养着树木，让人期待明年春天又会绽放出怎样的樱花。不知道当年的小田原城在秋日里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也很漂亮吧。我正望着远处发呆，突然瞥见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嗯？”我抬起头，看到一片叶子正兜转着朝我飘来，下意识伸出手接了下来。是片还未变红的枫叶，整体还是金黄色的，边角处的红色正在慢慢染遍整片叶子。就像此时的天空，黄昏时分的太阳正在慢慢下沉，逐渐将天边染得火红。
枫叶在我的手中不停旋转，我的视线也在四处转着。新修好的本丸比以前更高了，视野比以前更加的开阔，我能看到在田地里耕耘的蜻蜓切和御手杵，能看到正在马棚里工作膝丸和髭切，能看到整个被秋意染成金色的本丸。我靠在了屋脊上，嗅着厨房里飘出的咖喱香。
“吱呀。”突然，不远处的窗户被轻轻推开，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细长的手指在不停掐算着什么。隐约可见一截青色的衣袖搭在窗框，栩栩如生的竹叶纹样在动作间微微扬起，拢着一股白雾，将一丝茶香散于空中。
“阿路基？”我下意识念道。从地面上看和到顶上看不同，以前我也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原来挨着主人的房间吗
“嗯？”不停捻动的手指了停了下来，随后有一缕青丝慢慢从窗口滑落，露出一张儒雅的面容，脸上的惊讶在看到我时换成了温柔的笑容，“山姥切，好久不见呀。”
“嗯？”自从本丸恢复了出阵任务，主人时常都会在倚在窗边，或品茶或翻看着书籍，路过的大家看到都会朝主人打着招呼。昨日远征回来我才和主人见过面，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说。
看到我满脸疑惑，他微微一笑，解释道：“哦，因为你以前不是总坐在这里嘛，感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过来了。”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拉低斗篷，默默看向另一侧的屋檐。
“呵呵。”主人轻笑，“我明白一个人的时候不太希望有人打扰，所以没有向你搭话。”
“……”我转回了目光，沉默着没有接话。
一声轻响，主人放下了茶杯，双手搭在窗框上，微微往外探出身子，“以前在现世中，我也习惯自己一个人。虽然现在本丸里的人很多，但是我更多地时间还是独处，即使看到你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也没有去跟你说话。”他停顿了片刻，“但是最近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好。”
我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觉得总是不和他人接触会错过很多快乐的事。”主人侧头看着我，“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嗯……”我抬起头看着远处，慢慢回忆起每日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等到一切变得习惯了就不会去觉得，就像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再来到这里一样。现在细想起来，比起刚到本丸的时候，平日里除了变得充实确实还多了其他的东西。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那么，你可以多和我们一起生活，我想大家也会很高兴的。”
“嗯？”主人似乎很是意外，愣愣地偏过头看着我。
空气就这样安静了几秒，我被主人盯着有些别扭，僵硬地询问着，“哪……哪里不对吗？”
“啊，不是。”主人从惊讶中恢复了过来，无奈地托着自己额头，“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意外你会这样说。”
“很奇怪吗？”我也思索起来。
“该怎么说呢……”主人低着头，“你刚来的时候，我觉得你不太愿意和别人多接触，但是现在你却是第一个当面向我发出邀请的。”他故意没有说下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光洁的额头，“我觉得你开朗了许多。”
“什么？”我猛地转过来，惊讶地眨着眼睛望着他。我一直在等着他的后话，但是这样的评价也太过突然了。
“呵呵。”主人掩唇轻笑，细长的双眼眯在了一起，“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鹤丸总是喜欢找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反应很有趣。”主人拿出了标着醒目的“十八”的本子，那是我们写的第十八本“每日一推”。他朝我晃了晃手里的本，我瞬间明白鹤丸一定在那里面又写了什么。我感觉自己被调侃了，默默把头扭到另一侧，用手托着头不想回过头去看主人，想必我现在的姿势显示着我的烦躁。
“呵呵。”主人的笑声听起来很是愉悦，竟引得我脸颊微烫。一直给我印象沉着稳重的他，配上此时有些幼稚的举动却让我觉得多了一份亲切。
“咳咳，不好意思。”主人停了下来，“但是我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开朗……吗。”我琢磨着这个词，从未想过这个词有一天会用在我身上。或许是前段时间生病的时候和大家联络变多了些，准确点说应该是大家和我变得熟络了吧。
“关于你刚才的邀请我会好好考虑的。”主人主动换回了话题。
“嗯。”在脸上的余温散去之前我不打算面对主人。
“我也希望可以参与进你们的活动。”身后传来“哗哗”地翻书声，主人翻看起了手里的“每日一推”，“山伏每隔几日都会说希望和我一起去后山修行，光忠说田里结出了很不错的西红柿，希望我可以亲自去摘一下试试。”翻动的频率变得更快了一些，“我刚才好像还看到了一个……嗯，是写在哪一页了呢……”
我回过头看到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眼镜，正烦恼地翻着书页，真像是学校里老师正在翻看自己的讲义一样。我也帮不上忙，只是抱着膝盖把玩着手里的枫叶，静静等着他。
“找不到了……”主人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看来需要准备个书签之类的东西了。”主人略有歉意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嗯？”他的视线定在了我的身上，或者说是我的手上，“那片枫叶，可以借给我吗？”
“这个吗？”我朝他举了举手里的叶子，“我也是刚捡到的，需要的话送给你。”我起身慢慢朝他走去。
“那可真是多谢了。”主人看我踩着瓦片过来，瞬时的惊讶换成了调皮地提醒，“注意安全呀，手入室现在还是满的呢。”
“……没事的。”主人不说我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他一提起我反而有些紧张了，脚步变得有些不稳了。
“呵呵。”
我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把叶子递给了主人，他修长的手指从我手中接过时，我感觉到一丝粗糙的触感。他微微一笑：“谢谢。”微红的枫叶在青衫间显得更加明艳，主人突然笑了笑，“其实，你可以不必走屋顶，从屋内走过来也是一样的。”
“……嗯。”确实，我可以回到房内再交给他，刚才主人一提我也没多想就这样走了过来，想起来真像个顽皮的孩子。落于山顶的太阳散发着强烈的光芒，我只觉得此时脸颊被照的有些热，拉低斗篷挡了档。
“呵呵，年轻真好。”枫叶在主人的指尖不停旋转，“如果我也能像你们这样就好了。”
“如果？”我突然想到了之前主人一直没有现身的时候，虽然对外说是忙于公务，但是具体怎么样我们还是不清楚。我连忙转问道，“难道是之前……工作太忙造成了什么影响吗？”
“啊，啊，不，没有。”主人被我紧张的样子吓到，掩饰地偏过了头，让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主人又像是瞬间想到了什么，又很快看了回来，只是目光飘忽在了我身侧的房檐上，“其实也是我的年纪不太适合参与进你们那些激烈的活动了。”
“嗯？你的年纪怎么了吗？”
“这个嘛。”主人指了指自己，“要不要猜猜我的年龄？”
“嗯……”我托着下巴打量起主人，他那没有岁月痕迹的面容真是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说是很年轻，但是和他周身沉稳的气质又不太相符，我勉强选取了个模糊的年龄段，“人类的……中年，嗯……的样子？”
主人对这个答案满意地点了点头，在我以为猜对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其实，在人类的年纪中我已经算是个老人了。”
“不会吧。”我惊讶地站起来，又上下看了看他，“可是，你看上去并不老。”
“哈哈哈，关于这点我自己也无法解释。”主人莞尔一笑，“不过你倒不是第一个这样质疑我的。”
“难道是长谷部？”他身为近侍，和主人相处的时间也比我们长了很多。
“不是。”一阵短暂地流水声，从窗口递出一只盈满茶水的茶杯，“说了这么多要不要喝点水。”
“谢谢。”我伸手去接，但是主人并没有放手，而是定定地看着我。我回看过去，发现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们就这样保持在了一个尴尬的姿势上，我只得出声问道，“阿路基？”
“啊，不好意思。”回过身来的主人看了看我，连忙松开了手，“刚才想起了一些事情。”
“没事的。”我茫然地看了看他，握了握手里的茶杯。
“刚才说到哪了……”主人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三日月也总是这么说。”我也跟着举杯饮了一口。
“哈哈哈，因为我们都是老爷爷了嘛。”笑容慢慢从主人脸上褪去，他微敛的双眸里多了一丝沧桑，“其实，外表看上去再怎样，真实的年龄也是无法更改的。”
“那你……”
主人突然感慨了起来：“说起来，人类的一生其实很短暂的，会经历生老病死。”他仰起头看向天空，夕阳映在了他的镜片上，掩住了神情，“我有一个朋友曾在这样的黄昏时跟我说，在历史的长河中每个人都是微不足道的。我们或许一生平凡，不会被世人知晓，不会在百年后被人提起，等到所有认识我们的人故去，我们也终将散在这尘世中。但是，即使是最平凡的人也会对一些人产生重要的影响，我们不去和那些庞大的事情比较，只和身边的人来说，这份属于我们的历史也是珍贵的。”
“……”主人突然说了这么深刻的内容，我一时没有理解，只是觉得他突然让我感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默默回望着他。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只是有些深奥。”
“呵呵，不好意思，突然和你说了这些。”主人略带歉意地看着我。
“没事。”我默默饮了口茶，“那你说的这位朋友还健在吗？”
“嗯，她可比我小了很多呢。”主人沉吟了片刻，“算是难得的‘忘年之交’。”
“‘忘年之交’？”
“对，是指两个人的年纪相差很多，但感情却很好的朋友。”
“这样啊，那现在你们还有联系吗？”
“有的。”主人转起了茶杯，“我觉得最近应该会收到她的信。”突然，他朝我点了点手指，“我想起来了，我刚才是打算查一下日历的。”
“哦。”所以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是在掐算日子吗，“那要不你先去——”
“阿路基我们回来啦！”出阵回来的次郎在院子里大喊着，逐渐变大的音量应该是正在朝我们靠近。这一声打断了主人的话。
“看来，这一次的对话要提前结束了。”主人莫名有了一丝失落，“和你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山姥切。”
“我，也是。”我有些受宠若惊，朝他欠身致意。
“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我看着那截衣袖从窗口消失，次郎的欢呼声从房间传出。我低头看着手里空空的茶盏，对于主人提到的人，我多了一丝好奇，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和主人这样聊天。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