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绒绒发夹上附着的记忆
0.
蒲绒绒和月亮都是小圆球,那么月亮在下班之后会像蒲绒绒一样滚来滚去吗?
1.
霍格沃茨城堡今年的春日比去年来的稍稍晚了一些,晴朗午后靠在拉文克劳塔楼上玻璃窗边眺望远处,就能将半个“抹茶味”的霍格沃茨尽收眼底。
卡密拉·坎德拉·甘普已经在霍格沃茨度过了一年,但她仍对这座神奇的城堡充满新奇感。
成为二年级学生的卡蜜拉已经不用再参加飞行课了,但并不擅长于骑着扫帚的她却非常喜欢看着其他人骑着扫帚飞来飞去的样子。她没有错过自她入学以来的任何一场比赛,哪怕那天霍格沃茨的上空下着瓢泼大雨。卡蜜拉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魁地奇迷母亲科罗娜抱着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她喜欢看魁地奇比赛,对魁地奇运动的热爱甚至能让性格内向的她在公开场合为球员的表现大声喝彩。如果你在魁地奇看台上看到一位头上带着浅粉色蒲绒绒发夹呐喊着的拉文克劳女生,她铁定就是拉文克劳的卡密拉小姐。
卡密拉曾好奇过哥哥艾伯特和自己的姓氏为什么会是妈妈的中间名,但每当这个问题被自己问出口后,母亲科罗娜便会忌讳莫深地把手指伸到唇上发出“嘘”的一声。她头上那枚标志性的浅粉色蒲绒绒发夹是艾伯特在四年前送给她的入学礼物。那时收到了礼物的她拍着自己的胸脯,用稚嫩的声音执拗地向艾伯特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会还给艾伯特一把比赛用扫帚作为回礼。
在她收到了那枚蒲绒绒发夹没多久后,那场蔓延了半个大不列颠的黑月事件爆发了。傲罗办公室在这场默默然爆发中失去了数百名精英傲罗,而卡蜜拉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哥哥。
她再也没有亲手将扫帚送给艾伯特的机会了。
那时的艾伯特才当上傲罗没几个月啊……
霍格沃茨的奖杯陈列室里展示了历年的学院杯、奖牌以及各式各样的纪念章。她经常会去魁地奇选手们的纪念章那里寻找那枚属于艾伯特的。卡蜜拉并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詹姆或者泽克西斯的人,虽然他们的魁地奇技术被“魁地奇小子”评价的非常高。卡蜜拉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找艾伯特的那枚纪念章。
隔着那层玻璃看着艾伯特的击球手徽章便是卡蜜拉觉得自己能离他最近的时候了。
她曾经想象过艾伯特在魁地奇球场上的时候,会是怎样肆意挥洒着独属于他的热情。艾伯特的那头金发与母亲科罗娜的那头色泽偏冷的铂金色长发不同——它是暖色调的金黄色。
如初升朝阳般的金发在阳光下微微反射出耀眼的金光,代表着格兰芬多的火红色的球衣……同样出自格兰芬多的艾伯特会像现在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秘密武器哈利·波特那样,被“金红们”环绕着高呼姓名吗?
躺在奖杯陈列室的那枚徽章独属于艾伯特,但卡密拉并不却认为她没有,那枚浅粉色蒲绒绒发夹是独属于她的奖章。每当她因优秀的学业成绩受到了教授们夸奖后,就会戴着那枚发夹去奖杯陈列室对着艾伯特的纪念章自言自语。
卡蜜拉在奖杯陈列室对着空气说话的事很快就被几个喜欢闲言碎语的女生传遍了整个年级段。除了知道她情况的张秋外,几乎所有人都躲着她走,甚至有人将从笑话商店买的玩具设置在她的必经之处上捉弄她。
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张秋只能挡在卡蜜拉的身前对着那些嬉笑着的男生们大声呵斥。张秋的怒骂声并没有让这些恶作剧家们停下捉弄卡蜜拉的手,反而使他们的恶作剧变本加厉了起来。
……
“乔治,你有没有发现甘普小姐每次都站在那个玻璃柜前发呆。”弗雷德将一根绳索搭在了一根铁管上,转头坏笑着对躲在展柜下的乔治提议道,“你不想看看那里面有什么吗?”
“别告诉我你不想,弗雷德。”乔治从展柜的缝隙处小心地挪出身体,然后嬉皮笑脸地凑到了弗雷德面前。
“斯坦利·桑帕克,1985届格兰芬多守门员。”还不等乔治回应,弗雷德就已趴在了玻璃展柜上逐个搜寻起姓名来。
“斯特凡·瑞恩·麦克米兰,1985届格兰芬多追球手。”乔治读出了另外一枚纪念章上的姓名,“下一个是……”
“艾伯特·坎德拉·甘普,1985届格兰芬多击球手。”韦斯莱双子几乎是在同时发现了那个名字,他们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嘿,他跟甘普一个姓氏,兄弟。”弗雷德率先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一定是他,姓甘普的,兄弟。”乔治接上了弗雷德的话搭了一嘴。
“他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酷。”乔治看着那枚印着镀金狮状浮雕的金色徽章,发出了赞叹。
“不过,他是谁?”弗雷德贴着玻璃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他至少跟甘普差11岁,不可能是他的哥哥吧?”
“应该是甘普的其他什么人吧?”乔治看着纪念章上的姓氏,苦着脸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要真是甘普的亲哥哥……”
“那我们就真的开了很恶劣的玩笑,乔治!”弗雷德脸色苍白地发出怪叫,他忽然间能知道卡蜜拉为什么会有意无意往这个地方跑了,“这种感觉就像我们俩只剩下一个了。”
“兄弟,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呸呸,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乔治摇着头朝弗雷德翻了个白眼,但他心底知道自己最害怕的是哪一天突然失去弗雷德。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艾伯特·坎德拉·甘普是谁了,“我好像听魁地奇队长说过他,嘁,我想起来了。”
“我也想起来了。他是一名傲罗,死于黑月事件,牺牲的时候19岁。”弗雷德也想到了他是谁,一拍脑门就说出来了,“好像队长还说过他有一名妹妹,应该比我们小一岁……”
“咳咳。”乔治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掰扯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像甘普就比我们小一级。”
“那么说,甘普每次都是来看他纪念章的。”弗雷德说出了推测的结果。
尴尬的韦斯莱双子面面相觑,奖杯陈列室中落针可闻。
“咳咳,那么,我们接下来还恶搞她吗,乔治?”乔治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摆了摆手,红色的头发随着他摆动的右手上下晃动,“我要退出,现在我要去把咬鼻子茶杯拆下来送给费尔奇了,我真该死啊。”
“我也要退出,我才不开那么没品的玩笑。”弗雷德撇了撇嘴,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咕噜一转。他满脑的鬼点子又冒出来了,他坏笑着朝着乔治提议道,“嘿,兄弟要不要来点别的?”
“正有此意。”乔治哪还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坏笑着答应了,“那盒滋滋蜜蜂糖我还没动。”
……
“嘭!”
“惊喜!”
埋伏在走廊拐角处的韦斯莱双子带着早已准备好的礼花和糖果蹦了出来,然后拦住了张秋和卡蜜拉的去路。
“你们不要再欺负卡蜜拉了。”张秋一眼就认出了经常吓唬卡蜜拉的韦斯莱双子,因为他们的红发实在是太好认了。
“我们这回不是来开玩笑的。”摆出怪异姿势的弗雷德率先发言,“我真该死啊。”
“咳咳,我们以后不会了,我们现在是……”乔治立刻接上了弗雷德的话。
“要代替艾伯特大哥照顾甘普。”弗雷德再次接上了乔治的发言。
“叫什么甘普啊,叫卡蜜拉。咳咳,这是格兰芬多人的责任。”乔治急急忙忙地打断了弗雷德的发言。
“以前的事是我们不对。”弗雷德摇着头对着卡蜜拉和张秋鞠了一躬,“我发誓,这袋滋滋蜜蜂糖给你,没有加任何佐料,我发誓。”
“我也发誓,我原来不知道艾伯特是你哥哥。”乔治也朝着卡蜜拉和张秋鞠了一躬。为了达到理想效果,他还用手在自己头顶上假装摘下帽子来脱帽致礼。
“啊……”卡蜜拉被这对“恶作剧双子”突然友善的态度吓了一跳,尽管他们刚刚的表扬浮夸地就像是哑剧演员。
“让我逮到你们了!”远处传来费尔奇怒不可遏的声音。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费尔奇的鼻子上正挂着一只死死不松口的茶杯。
“乔治,是费尔奇,快跑。”听到了费尔奇的怒吼声,乔治马上一拍弗雷德肩膀,转头就跑。
“早就看见了。”没等费尔奇吼第二声,弗雷德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留下了还没搞清楚情况的卡蜜拉和张秋两人在原地呆愣着。
……
从那之后,韦斯莱家那对喜欢恶作剧的双子再也没开过卡蜜拉的任何玩笑。虽然他们还是会在不经意间从不知名的地方蹦出来吓她一大跳,但马上两人总会嬉皮笑脸地送上糖果冰喊着“下次还敢”。这对双子总是能让在这里陷入悲伤的卡密拉破涕为笑。
和张秋以及韦斯莱双子的友情是卡蜜拉除了那枚蒲绒绒发夹以外,在霍格沃茨最重要的东西。
2.
张秋的相貌在白种人居多的英国霍格沃茨非常罕见。无论张秋站在哪里,卡密拉都能一眼从人群中找到她。张秋特殊的外貌也与她来自远东地区有关,虽然平时教授和同学们都会喊她秋·张,但是根据她的说法,在远东地区她的名字叫法其实是姓氏在前,名字在后才对。虽然听上去“张秋”这个叫法很奇怪,但这毕竟是远东的习俗,卡蜜拉决定按照远东的习俗来称呼她。
在远东那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张秋还说过自己有一个名字千万不能倒过来念的堂叔叫张执,虽然卡蜜拉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她的确没有试着倒过来念他的名字。
说起来……跟张秋长相酷似,却进入了斯莱特林的苏也一定来自远东地区吧?
卡蜜拉在脑海中回忆起了关于苏一切。
苏是一个喜欢吃甜甜圈的黑发男孩,他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待着。据韦斯莱兄弟说,有时候的苏还会跟空气谈话,就好像旁边有看不见的人一样。虽然苏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很好。但在自己每次想靠近他的时候,他就会自言自语地说着要保持距离,然后飞速逃离。
当分院帽喊出了拉文克劳的时候,苏便坚持以太高为由拒绝而去了斯莱特林。苏高声说着他宁愿进阿兹卡班,也不愿意进拉文克劳。
太高?
这是个什么奇葩拒绝理由啊,当时苏的表情很精彩,他的脸色就像斯内普教授看见了波特牌洗发水一样脸色煞白。当然,苏的言论也引起了很多拉文克劳的不满,他们纷纷认为他侮辱了拉文克劳女士。
不过,如果学院可以像他那样根据自己意愿选择的话,在一年前分院的时候自己默念着格兰芬多是否能像艾伯特那样加入格兰芬多呢?卡蜜拉思考了这个问题一瞬间便摇着头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如果分院帽认为自己更适合拉文克劳的话,便是拉文克劳和自己都选择了彼此,也许自己继承的是母亲的天赋。
张秋曾说过自己的名字很像她家乡特有的中秋节,那是一个象征着远东地区人民团圆的日子,而那一天的满月会是全年中最大最圆的,他们会聚在一起吃一种叫月饼的夹心小糕点。
当晚一边想着中秋节一边入睡的卡密拉做了一家人围在桌前吃着甜点的梦。梦中的艾伯特脱下了那件傲罗制服,爸爸妈妈也像以前那样靠在一起不再吵架……
泪水不知不觉间濡湿了她的枕头。
3.
不少小巫师都有从他们父辈传下来订阅预言家日报的习惯,每天早晨预言家日报都会被他们的猫头鹰在用餐时间准时投递进礼堂。
而今天收到了预言家日报后大礼堂内的氛围却和往日的不太一样。她并没有一边吃饭一边阅读报纸的习惯。所以她将报纸放在一旁,专心等吃着饭。但好巧不巧的是,双子却在这时莫名其妙地跑来安慰她。
“发生什么事了?”卡密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你们突然……”
“你没有看预言家日报么?”张秋面带犹豫地指了指她手边放着还没打开看的报纸卷,然后将自己的那一份递给了她。
“傲罗办公室第三编队失踪案调查无果,队长桑多尔·坎德拉下落不明?出生赫奇帕奇,现年41岁的桑多尔·坎德拉已确认……”卡密拉看着头条小声地念了出来,只是看着标题,她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据说甘普家一直对这个倒插门女婿十分不满,而一贯窝囊的坎德拉甚至连冠姓权都拱手让了出去……这样功绩平平的毕业生能进入傲罗办公室或许就是最大的黑幕?胡说八道!离婚后坎德拉先生常常会去霍格莫德村酗酒,然后到帕笛芙夫人茶馆寻求第二春?不可能……”礼堂的四周传来嘈杂的议论声,她没想到再平常不过的交头接耳声竟然是那么的刺耳,她放下报纸往周围看去,察觉她目光的几个斯莱特林女生连忙回避了她的视线并装作是在专心的吃着早餐。
卡密拉总觉得所有人都在偷偷的看着她的笑话。
“卡密拉,你不要听斯基特胡说八道,那个女人最喜欢歪曲事实。”弗雷德尝试开导卡密拉,“我们的爸爸就被她攻击过,我们不听她讲就行了。”看得出他是真的不会安慰人。
“她就喜欢胡编乱造一些花边新闻。”乔治马上接上弗雷德的话茬,看得出他们是真的很想安慰她。
“好……”卡密拉微微带着哭腔点头,“我不想吃了。”
“多少吃一点吧,等一会我陪你一起去上变形课。”张秋把她面前一小碟樱桃蛋糕推向了卡密拉。
卡密拉近乎逃跑般地逃离了大礼堂,在穿过走廊的时候,周遭传来的恶意和谩骂声便更大了,张秋不得不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告诉她还有自己在,她并不是一个人。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能够自以为是地认定一个观点,只要对方并不愿意接受他们的观点,他们就会不经大脑思考后毫无顾忌地对他人散发恶意,并且他们还会将这种“伐异”行为标榜为正义。
卡密拉和张秋来到变形术教室的时间显然是过早了一些,这里除了她们俩只有一个戴着绿色围巾的身影坐在角落里吃着什么。
卡密拉认识那个咬着甜甜圈的人,他就是苏。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我似乎没有被人爱过,但他人的言语的确聒噪得很。”在察觉到二人的视线后,苏微微转头平静地看了一眼卡密拉和张秋,继续整理起自己手头的笔记,不再理会二人,“不要靠近我。”
4.
卡密拉第一次觉得一节变形课是如此地漫长,整节课都听的心不在焉,而课后麦格教授也轻拍了她的背递给了她一颗巧克力告诉她不要理会斯基特的胡言乱语。但一出教室,她和张秋马上被一群女生围在了门口。
“你的父亲为什么会在帕笛芙夫人茶馆啊?”为首的女生她认识,就是刚刚在礼堂一下子移开了眼睛的丝塔芙。
“他不会喜欢你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吧?”另一个高个女生接上了她的话,并用嘲弄的口气说道。
“不是的……”还在恍惚中的卡密拉想要反驳,马上被对方打断了。
“你父亲的事情,你为什么这么急?”丝塔芙故意把脸朝她贴的很近,那长满了黑头的鼻子让她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丝塔芙旁边的矮个女生马上问道,她还洋洋得意地一副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样子。
“哈哈哈哈,她哭了,丝塔芙。”一位褐色头发的女生看着卡密拉的眼泪掉出来后直接大声地笑了出来。
“闭嘴吧,癞头青蛙。”弗雷德娴熟地朝她丢出了咬鼻子茶杯,它精准无误的咬在了对方的蒜头鼻上。
“你们才急了吧。干得好,弗雷德。”乔治朝着她们甩出了粪蛋,在骚乱和咒骂中两人互相击掌。
“合作愉快,兄弟。”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意识到了大问题,“糟糕,卡密拉跑了,呃,她刚刚去哪了?”
……
在难过的时候,卡密拉总会躲在天文塔的圆形的阳台边朝下看,恍惚间她看见了一个戴着绿色围巾的黑发男子正坐在自己身旁的护栏上。
“小心!”她连忙去拉那名看上去比自己大几岁斯莱特林学长,但却扑了个空。
并没有男孩子坐在那里,是幻觉么?
在她扑出去的那瞬间,护栏断掉了。
她朝着地面垂直下落,失重感让她难以呼吸,她绝望地在脑海里想着自己离去后母亲科罗娜会怎样痛苦……她只能看着地面上的人离她越来越近,近得连路过的麦格教授和一名红发的男子都注意到了她的下落。
“Wingardium Leviosa,Arresto Momentum。”随着漂浮咒和减震止速被那名红发男子和麦格教授同时念出,卡密拉发觉到自己不再以惊人的速度坠落而是被定在了空中一瞬间后缓缓降落在地,感谢梅林。
“谢谢?”惊魂未定的她看着二人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甘普小姐,你为什么会……”麦格教授看着卡密拉,本想问出什么,还是打住了,“好好休息吧,甘普小姐,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写信请假回家几天。”
“我想她不是故意的,麦格教授。”卡里诺走了过去指了指先一步掉落在地的木质栏杆,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低头捡起了它,“可能是原来飞行课上发生的事故太多,我已经习惯了用减震止速。不过,这次或许只是一出安全事故。”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无奈,但他露出微微惊讶的目光却一直凝聚在天文塔的断裂处,好像是看见了什么阔别已久的人。
“梅林的胡子啊,又……我得向阿不思反馈这件事。”麦格教授连忙快步走到护栏碎片那捡起它快步离开,“莱斯特兰奇先生,能麻烦你陪同一下甘普小姐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吗?”
“保护霍格沃茨全体师生的安全便是我此次被委派的职责之一。”卡里诺朝麦格教授点了点头,示意卡密拉跟上他,“对于桑多尔先生的事故我很抱歉,我们尽力搜寻了。”
“还是谢谢您。”看着卡里诺身上的傲罗制服,卡密拉就对这名红发男子充满了信任感,即使对方的姓氏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莱斯特兰奇。
“在天文塔的修复工作完成前还是不要去那里了,并不是谁都能及时地在塔下用减震止速……”卡里诺朝塔尖旁的一小片窗格看去,那里有一小滩干涸已久的黑色痕迹,“施救者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及时出现,这是你的吧?”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刚刚从护栏碎屑里捡到的那枚浅粉色蒲绒绒发夹,轻轻地帮她戴在了头上。
“是的,谢谢。”卡密拉摸着自己头上的蒲绒绒发夹,那股艾伯特就在她身边的感觉又回来了,“您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是卡里诺·冈特·莱斯特兰奇。我妹妹今年……应该跟你一样大了。”卡里诺用说不出什么感觉的眼神看了一眼她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这个发夹很适合你。”
虽然她与卡里诺素不相识,但在他把发夹别在自己头上的那一刻起,卡密拉便下意识地觉得这位莱斯特兰奇先生会是一位很温柔的人。
做莱斯特兰奇先生的妹妹一定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