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壹 中) HCY水仙文 飒炸

“后来,遗憾是 没能和他一起看星星。”
那年在新西兰,像梦一样。
离开了雪山,两人沿着6号公路相续到了很多地方,一路走过大大小小的乡村城镇,看过平静美丽的瓦纳卡湖,看过湖中央最孤独的树,在湖边堆过石头,脱离6号公路走过新西兰最高海拔的路线皇冠山脉公路,看过沿路的枯黄色地皮,两人沿路打打闹闹的,却默默地为对方画了好多画,拍了好多照。



“华炸炸炸炸炸!”
“怎么了怎么了?!”
“RV没电了!!”
“什么?!不是骗人的吧,这里附近没有充电桩啊!”
炸炸匆匆跑去。
……
“骗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电量将近满格呢,昨天才充你忘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华立风你你你你你你——大猪蹄子!猪血糕!小龙虾!大闸蟹!你你你你站住别跑!臭华立风你你你竟然敢骗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华炸炸你真好骗!!!哈哈哈哈哈哈哈——”
“立风!”
“欸!”
“你来煎面包,我去柜台领牛奶!”
“??……好叻,这就来。”
……
“炸炸!”
“回来了回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面包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立风你这猪蹄子!!啊啊啊啊啊我的面包!”
“!你尝尝!还蛮好吃的!”
“我不要我不要!那么糊还要喂我你是要毒死我吗?!”
“不不不不!真的很好吃你尝尝!!”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立风你别追我了我不要吃糊面包啊啊啊啊——”
“小炸炸!!”
“嗯?怎么了怎么了?”
“你是不是碰过我的宝贝?”
“嗯?相机?我没有!!!……呃……好像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害死我啦——”
“怎么了怎么了?!”
“光圈被你调过了!所有的照片都黑成一片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刚刚拍过的照片都毁了啊啊啊啊啊!小炸炸你把我害惨了!”
“瞎叫什么!大不了倒回去再去一遍再拍一遍,反正我们又不赶行程。”
“??真的吗?噢噢噢噢噢噢噢小炸炸你太棒了!亲一个!”
“变态佬滚远一点!”
……
“小炸炸,若是不赶路那么我们到倒回去再去一趟蒙罗海滩吧,我没拍到企鹅有点不甘心……”
“你神经病啊!距离175公里你要我倒回去啊?臭哥斯拉你自己开车!”
“呜呜呜呜呜~小炸炸不要这样嘛~呜呜呜呜呜立风风想看企鹅……”
“你好烦啊啊啊——!!”
“立风风!!”
“欸!”
“我的画笔最小号的那支怎么不见了??”
“嗯?我哪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不见了怎么办??在哪里在哪里我是不是在哪里弄丢了??哇哇哇啊啊啊啊——怎么办啊立风风?”
“冷静冷静,又炸毛了。”
“别摸我头!我在努力思考我把它落在哪里了。”
“……是不是刚刚的那间咖啡店,你刚刚有在那儿画画。”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把它落在桌上了!!”
“回头!”
“回你的头!那么晚了早就打烊了!”
“它明明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啊啊啊啊啊啊——可是那么晚了”
“我驾车。”
“好叻!立风风最棒了!!”
“呵呵。抱~”
“死开!”
一个深夜,一向睡眠很好的炸炸感觉有点热,一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脸现在眼前,隔着不过五厘米的距离,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眼睫毛还有浓厚的眉毛,吓得炸炸全身僵硬。淡淡的月光从床边的小窗户漫下,照亮立风杂乱的发丝之下俊朗无瑕的面容,虽然闭着那双非常撩人而常常让炸炸难以直视的眸子,还是透露着一种很迷人的气息。
睡眼昏花的炸炸懵了很久,反应过来要翻身拉开那个吓人的距离,才发现根本无法动弹,他被困在床内侧,后背已经贴在墙上,又被人牢牢地扣在怀里,想逃都逃不了。
脑袋好像空白一片,什么都思考不到了,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人帅气的脸庞,好像做梦一样。
早知道……就不要让立风睡外侧了。
现在得了,不仅睡不着,逃不走,还栽了。
若是平日,炸炸肯定是一秒内炸起来,指着立风开始骂道:“咸猪手拿开!!臭华立风你不要命了是吗??!!”
但他并没有。
盯着立风的睡颜痴痴地看了好几分钟后,炸炸伸出小爪轻轻地推了推立风的小腹想要脱离那个怀抱,无奈立风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了。立风用力一揽,直接把炸炸捞进怀里,炸炸的脸直接贴上他的胸口,红得不得了,心跳扑通扑通的加速。
气温逐渐升高。
“立风……”
炸炸小得像蚊子一样的声音传来,满头炸毛在立风的胸口前蹭啊蹭想要让红晕褪去。
然后立风把他搂得更紧了。
热腾腾的声音幽幽传来: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炸炸的脸红到了耳根,竟然很小心地应了一句:“嗯。”
月亮渐渐爬高了,窗边暗了下来,整个房车内只剩下一盏小蓝灯微弱的亮着光。
炸炸窝在立风怀里,完全没了睡意,只能睁着眼看着一片黑暗,感受着有人不断往自己的头顶吹热气。
“炸炸,”
“嗯?!”
炸炸被吓得半死,他还以为立风睡着了。
“Kei te pai ahau ki a koe,”
“???又是毛利语??什么意思?”
立风沉默了一会儿,空气像停止流动了一样。
“意思是……我喜欢今晚的月光。很美。”
“嗯??……嗯。”
炸炸抿着小嘴,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当晚的月光确实很美,但他欣赏到的是更美的事物。
“很迟了,睡吧,”
“……嗯……”
最后,两人彻夜未眠。
两人一路玩着,来到了皇后镇。不喜爱热闹的炸炸自然是有点抗拒这座热闹的城市,却萌生了体验皇后镇生活的念头。
两人刚踏进皇后镇,站在一个街角看着庞大的城市,没有高楼却很繁荣。
“玩蹦极吗?还是跳伞?”
呆呆地望着街景的炸炸被人占了便宜摸了一把头发。炸炸把那只手掌扫开。
“不要!!”
立风忍不住又抹了一把。“好啦,小朋友怕极限运动那我们去玩玩其他的。缆车?天际雪橇?”
“嗯嗯。”
“炸炸,你先走吧。没事的,不会死人的。”
炸炸看着眼前的下坡路段,还有好多个急转弯的拐角,脸色都青了。

“我踢你下去啦,”立风得逞地笑道。
“不不……”炸炸忙要拒绝,突然被立风一脚踹了,心头一惊抓住雪橇车的把手一松,雪橇车直接冲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华立风你这只哥斯拉我恨死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立风拉着玩了一两轮,炸炸脸色都发白了。他们在天将黑之际下了山,到当地非常出名的一家汉堡餐厅吃晚餐。

坐在街边啃着超大型的汉堡,看着天空渐渐转暗,城市的灯渐渐亮起,两个人并肩坐着,心里都很清楚这并不是属于他们的地方。
人很多街道很热闹,这是属于人类的城市,但不是他们的归宿。
这里,繁华的灯光之下,看不见星星。
“明天,就离开?”
“嗯。”炸炸默默地咬了一口汉堡,点点头。
浪迹天涯的时候,只有一辆车、身边陪着一个人、享有一片星空,好像什么东西都离自己很远,又很靠近。与星光作伴,与长路相伴,那时候的无拘无束,好像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可以拥有。但身处在城市中,繁华街景荣华灯光,好似淹没在人海之中,那座不属于自己的城市里,反而 更感觉孤独。
无法融入,又何必强求?
有些人,天生就不属于繁荣。
有些人,天生就注定与星夜相伴。
幸运的是,在星空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
“你看你,又吃得满嘴都是,”
立风拿着纸巾要帮他抹掉嘴边的酱汁,被炸炸急速接了过去,低着头小小声地说:“我自己来。”
立风笑了笑,抽开了手掌。
第二天一早,他们开着房车逃离了皇后镇。
沿着6号公路继续往南走,在离皇后镇不远处的一个地方,瓦卡提普湖边,发现了一个名为杰克角的迷人角落。

因非旺季,杰克角将近无人踏足。餐厅空空的,小湖泊的水面被风吹出一波一波的涟漪,那湖水蓝得像海洋一般,长长的云朵像伸手可及的棉花糖一样,远处的丘陵地和山峦在天的一边连绵起伏,画上了青黄色的笔画,湖边枯黄色的草堆,连成一片,在微风中翩翩起舞。
很安静。只有风声。
两个人瘫在干净青翠的草坪上,闭着眼睛睡了一个午觉。
太平静了。平静得犹如时间静止了一般。若不是风轻轻地搅乱了湖面的平静,谁都不想从着静止的画面中醒来。
逃脱了城市,郊外的乌托邦,看着时间从指缝间慢慢流过。
睡饱了,开始工作,炸炸在湖边架起画架,立风拿着摄像机四处跑。

立风拍够了满意了,回到炸炸身边时,发现到他还未起笔,画布上是空白一片。
“画不出来吗?”原本想要嘲笑他的,看到炸炸脸上严肃的神情,立风放柔了语气。
炸炸回过头,轻轻地摇头,眼神之中有一丝的波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笔。”
“嗯?怎么了吗?”立风在炸炸身边的草地上坐下,那草刺刺的,坐上去点痒,却很舒服。
炸炸耸耸肩,盘着腿坐在画架前,看了一会儿空空如也的画布,又看向湖面上的一圈圈涟漪。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境不一样了,看着眼前的风景,想要把它保存下来却又不知道哪个才是它最美的一面。想太多了,就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画面一度沉寂。
“那就别画了。”
“?”炸炸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立风,迎来立风的勾唇一笑。
“不是吗?有些画面,留在心里就好。记忆是最好的摄像机,也是最好的画笔。”
炸炸勾起嘴角,
“但记忆里没有永恒。我努力想要捕抓那些瞬间的画面,为了让它永远常在。
“我想把它画下来。”
“那画吧,我在这儿等你。”
炸炸笑了,回过去面对着眼前的美景,专心投入创作。
炸炸完成那幅画后,已近黄昏,意外的发现到立风竟然没有睡着,而是出神的望着远方,炸炸拍了拍他才回过神。
“画好了?”
“嗯。” 炸炸把画布举到他面前。

立风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笑了。
“He pai taku pai ki a koe,”
炸炸被这么一说,哭笑不得。“又是毛利语,什么意思啊?”
立风笑了一会儿,专神地望着炸炸的眼睛。
“我非常喜欢……这池湖水。”
“哼,不是我的画吗?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立风风你今晚不准睡床了,罚你开一夜的车!!”
立风只是笑笑。
离开了6号公路,沿着94号公路绕了一个弯,上了1号公路,转眼来到了南岛第二大的城市——但尼丁。
立风当然知道了炸炸抗拒城市,于是非常小心地避开了繁华区,只逛逛小街、早市、火车站,看看新西兰唯一的古堡、世界上最倾斜的街道,然后找了一个露营地要过夜。
而非常恰好的是,当晚营地里又办了营火会。
达尼丁的夜很冷,而营火烧得很猛,炸炸和往常一样裹得厚厚的坐在人群中,唯独不一样的是,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陪着自己的人。
“烤肠?”立风递来了两支热腾腾的烤肠,香味四溢。
“谢谢,”炸炸接了过来咬了一口,还很烫,却非常香。
两个人偎在一起,一人一手一烤肠,顾着吃,谈不上融入那热闹的环境中。
炸炸一边吃着立风不断递来的烤肠,一边望着营火想着,这样好像也不错。至少这一份孤独,由两个人享有。融不入又如何,反正有人陪着。
立风身边的一个金发妇女,大约有三十岁了,一手搂着他的伴侣,很热情的想要跟他们聊天,
“It’s wonderful here, isn’t it? In New Zealand,”
立风的英语不那么流利,只能交给炸炸应付。
“Yes of course,”炸炸笑道。
“I do hope you enjoy it, you know,”那位妇女自顾地说下去,也不管两人有没有想要和他对话的意愿,“I was born in Christchurch and I was never getting bored of visiting each amazing cities and towns in New Zealand. The two of us, me and my love, we love Dunedin a lot! ”
炸炸友善的笑了笑,“The same goes for us, ”
一阵夜风吹过,炸炸冷得一哆嗦,立风见状,牵起了炸炸的右手放入自己的口袋中,小小心地搓揉为他取暖。这一连串的动作小而自然,那金发妇女眼尖瞄见了,眼睛亮了一下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Oh! Look what I’ve found!”她看似很激动地拍了拍她的丈夫,一边凑近立风的脸扬着兴奋地笑容问道:“Are you coming here for your honeymoon? Or is it that you’re dating? ”
炸炸和立风都懵了一下,然后炸炸迅速把自己的手从立风的口袋中抽出来,摆了摆忙着解释。
“Erm…No no no, it’s just that we met on the road……He hadn’t had a car, so we rode together in my RV.”
那位妇女看似很惊讶,同时又感到有点惋惜,“Oh I see! I’m sorry for mistaking you, but you two look so compatible, you know,”她看了看炸炸,又指着立风,“Especially the way he looks you in the eye…”
对方的语速较快,立风比较难明白,但看见炸炸僵硬了的笑容也知道应该是比较尴尬的话题。他用手肘推了推炸炸,问道:“她说了什么啊,我没听明白。”
炸炸尴尬地笑着,“她说……呃……我们俩看起来……很很……很好看!对!她说我比你帅!”
“什么嘛,”立风拨弄了一会儿刘海,转向另一边,“明明我比你帅多了。”
立风看得出,尽管炸炸不愿意说清楚,但立风也大约知道对方的意思不是如此。
炸炸不知道该怎么说,捂着半边脸不敢面对那位笑盈盈的妇人还有立风。
他当然不会对立风说,那妇女说的是他们看起来很登对……
登对吗……他们看起来像在谈恋爱吗……立风看他的眼神,炸炸总是说不出来那其中的神情究竟是什么。
是爱意吗……
那自己对他的感觉,又是什么……说不出来。
那晚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之间却隔了很大的空间。炸炸自从那个难忘的夜晚后很聪明的选择了靠外边睡,整个人贴在床沿将近要掉下去的感觉,而立风也不知怎么的,背对着炸炸抱着被子整个人紧贴着墙。分明是一张很小的床被他们俩活生生睡成了大床。
但两人都没有睡着,背对着背各自瞪着大眼不知在想什么。
后来炸炸实在忍不住了,心里安抚着自己是房车里太闷了而绝对不是因为立风,就出去透透气。
露营地那里有个小池塘,水很静,那晚的月光也不怎么明亮,炸炸就一个人在池塘边溜达,双手插在睡衣兜里。
“睡不着吗?”
黑暗里传来一把声音,炸炸转头,看见立风的脸渐渐被淡月光照亮。
“……你不也是吗。”
“明天,就离开这座城市吧?”
“嗯。”
炸炸别过头不看他,说实话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立风,也还未看清自己的心。
一只手掌伸到自己眼前,炸炸一愣,
“?”
“手给我。”
“?”
还是带着满脸的问号,却把手从兜里抽出来,轻轻放了上去。
立风放下手,连带着炸炸的手,挂在身边牵着他轻轻地荡阿荡。炸炸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只能让他牵着。
“He pai taku pai ki a koe,”
炸炸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
“说人话。”
“和五天前的是同一句。”
“湖光…很美?你很喜欢?”
立风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牵着他的手。
离开了但尼丁那座让两人都有些难堪的城市,沿着1号公路北上,两人的交集明显少了。还是有打打闹闹还是有开对方玩笑,但房车里的气氛怪怪的。
立风单手控着驾驶盘,无心看外面的风景。
副驾驶座上传来炸炸幽幽的声音,他正拿着一大幅地图不知在查看什么。
“奥玛鲁小镇考虑停一停吧,你想看企鹅不是吗,那儿最出名的就是蓝企鹅,让你看个够……”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地图上的标签,然后抬头对着立风露出邪笑,“但不能拍照。”
立风勾着嘴角,“那么就不去了吧。”
“嗯?你不是特想看企鹅的吗?”
立风顿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炸炸,挑着秀气的眉毛,“……我们去蒂卡普看星星吧。你不是想画鲁冰花吗,那儿最出名的就是蒂卡普湖边的鲁冰花,让你画个够。”
“……”
“怎么?不想吗?”
“走吧。”
奥玛鲁小镇的天气很好,但他们没有停下。看了一眼大海,就离开。
而到了蒂卡普小镇,天空昏昏暗暗的。

立风知道拍不出什么美照,而炸炸也没理会太多,背上画架和画板就下了车。
“炸炸!”
炸炸的身影消失在了花丛中。
当立风找到炸炸的时候,并不是真的找到了他,而是天快暗了那头上有小角的画家背着画板慢悠悠地绕过牧羊人教堂回到房车里。
“炸炸!”
“你没去拍照吗?”
“我……你跑哪儿去了?”
“画画。”
炸炸抽出画板,放在立风面前。

“好看吗?”
“好好……好看。”
“很晚了,吃个晚餐然后睡了吧。”
“不看星空吗?”
炸炸抬起头,扬了一个无奈地笑容,“云层很厚,今天应该看不到了。”
“那好吧,以后再看也不迟。”
“……嗯。”
在披萨店吃过了晚餐,两人手牵手来到夜空之下,也不显尴尬。
两人在花丛中躺下,看着雾云密布的天空,只有月牙的残影,根本看不到一点星光。那个传说中新西兰最美丽的星空、银河,他们都没能一起看到。
很安静,很平静。风阵阵吹过,鲁冰花在风中频频点头,紫色粉色白色在灰暗的天空之下看作都是同一色,只有淡淡的草芳香,还有湖水拍打着堤岸的声响。犹如杰克角的那个黄昏,只是两人的心境又有所改变了。
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
说什么都行。
就是想听听。
终于等到立风开口了。
“炸炸,”
“嗯,”
“今晚看不见星空,我准备好了一句话,现在没了用处。”
炸炸叱一声笑了出来。“又是毛利语?”
“嗯。”
“你你你你哪学来的那么多毛利语?笑死我了。”
立风转过头看了看炸炸的侧脸,看见他在笑,觉得很满意。
看不见的星空之下,是否还有永恒星光的存在。
在这条路上,与你相伴,想给予你一片星光,我却没有这份勇气,给予你永恒的答应。
“你不问我那是什么话吗?”
“嗯……你说吧。”
“Kei te aroha ahau ki a koe.”
“所以这句又是什么意思,哈哈哈哈……不会是说这片星光很美,你很喜欢吧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都学这些奇怪的句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立风只是望着炸炸爱笑的眼睛,扬着笑容,没有说话。
也许是遗憾吧,没能和他一起看星空。
但也是所幸吧,他能带着这份笑容把这条路走下去。
想要他快乐,想要他幸福,但自己却给不得他,那些他所值得的一切美好。
如果这则故事,并没有美丽的结局呢。
by//世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