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纯属虚构，切勿上升，爱你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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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我 没看住岁月

  让它 揉皱你容颜

  怪我 幼稚的从前

  让你 劳累了双肩…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是母亲节。

楼下的花店早早支起了广告牌，卖起了康乃馨。不少小孩儿攥着零零碎碎的硬币扬起笑脸，去买朵花，送给妈妈。

其实这种非传统节日我一向记不住，无奈自打你知道这个节日起，总能看见各种商铺在节日期间借此机会推销商品。

我设置了日程，打算在母亲节的前一天去给两位妈妈买点礼物的。

虽然还没过门，但是两人已经见过对方家长了，何先生的妈妈很喜欢我。每次见了我都笑呵呵的招呼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亲生女儿，何先生站在一边活像受气的小媳妇。

“你知道吗？每次看见我妈瞧见你笑的那个慈祥，我都怀疑咱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你应该高兴，婆媳关系融洽，给你省了不少事。”

 “我爸妈特别喜欢女儿，从小就特别宠我姐，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原因不明…不过可以理解。”何先生坐在我身旁帮我揉着肩。

“为什么？”我抬头看他，不明就里。

“换做我要是有个女儿，我肯定也宠的没边儿，女儿就是用来宠的。”

何先生是个女儿奴。我一直都知道，在后台若是看见谁家闺女必定抱着不撒手，要不是因为长得好看，还真像偷孩子的怪叔叔。

 “我要是有个女儿，我就给她买各种小裙子小发卡，带她去游乐园，给她准备生日派对，不缺席她每一个成长环节，不会让她留下遗憾…”何先生越说声音越小。我看看他有点于心不忍。

何先生的父母一直都很忙，所以他的童年很孤独。物质方面绝不亏欠，但是没有生日派对，没有游乐园，没有他想象中的其乐融融。

何先生从前比较埋怨父母的，后来渐渐长大，渐渐接受很多事情往往事与愿违。他工作忙，也没时间回家看看，翘首以盼的一方发生转换，实则这是何先生在借由实施他幼稚的报复。

而何先生的妈妈之所以喜欢我，是因为这些年的节假日里屈指可数的探望往往都是我拉着他回去。骄傲的妈妈也会握着我的手，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希望我多劝何先生回家看看。

都是渴望得到陪伴的人，无论是小时候的他，还是逐渐老去的她。两人之间是无形的高墙和阴差阳错的隔阂。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会告诉他（她）爸爸妈妈很爱他（她）”我低着头喃喃自语，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何先生只是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

“这样吧，今年不要两头跑了，我们各自回去看自己的妈妈，好吗？”我带着点商量的语气，因为我知道何先生还是很抗拒，但是两人明明互相牵挂，为何要如此别扭呢？

“好。”没有迟疑，回答的很干脆，干脆到甚至让你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何先生和他妈妈需要单独沟通，外人在场显然不太合适。

相比之下，妈妈虽从未缺席过你的成长，但是固执又刻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很正常。纵然小时候不理解长大了终究也释然了。

当初选专业的时候，我满心欢喜的对妈妈说你的愿望。结果换来一句，你一个女孩子不当老师能干什么？

不容反抗的语气仿佛将我的愿望打碎，并狠狠地踩上两脚，末了好像还投来嫌弃的眼神。

最后以我的固执和妈妈的愤怒收场。所幸如今日子过得还不错，不然这件事一定会成为妈妈往后多年茶余饭后的谈资。

妈妈典型的嘴上不饶人，实则心很软的。我发现自打我上了高中之后妈妈开始变得记性不好，以及种种迹象表明她在变老。

两人各怀心思，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我在愧疚而何先生在不安。

“听说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那晚睡前你捧着电脑追剧，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余光瞟了瞟何先生，发现他正盯着我的电脑出神，末了盖好被子蜷缩在床边。

“唉…”我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合上电脑。

默默地从背后抱住他。

“别怕，没事的。”

我并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或许是不知道是否应该开口，亦或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五月的太阳很敬业。早上五点就已经挂的很高了。

何先生的睡颜人畜无害，不过此刻长长的睫毛不安分的抖着，看的出来他明明已经醒了此刻却还在装睡。

吃过早饭，提了东西。何先生先是送我回了家。下车之前我转头看了他一眼，那样子明明就是不安的不行。

“没事的，把话说开了就好，我等你好消息。”

眼看着他扯扯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唉…”

“自打你进了家门起，这是你第十六次叹气。”

“妈，你数我叹气干嘛呀？真无聊！”

“说吧，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放心不下…”我漫不经心的摘着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椅子，呆呆的说着。

“小何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呀，他不是最喜欢吃我做饭吗？他还说我做饭比他妈妈做的还好吃…”

那边妈妈还在说，我忍不住扯起嘴角无奈的笑。

“这个撒谎精，他有几次正经吃过自己妈妈做的饭呢？”心里想着，不由得有点心疼。

吃过了饭又陪妈妈聊天，听妈妈说教…其实永远是那几句话，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

“我跟你讲，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

“自爱自重自强…这几句话你都唠叨了二十多年了…”

“是啊，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实在是烦人，但你是我的孩子啊，我只希望你好，这是我后半辈子唯一的愿望…”

我看着妈妈，只觉得她在慢慢的老，不知道什么时候配起来老花镜，开始喜欢养生节目，白色渐渐爬上发梢，从前漂亮的眉眼也会发皱，连唠叨的话都不及以前中气十足。

这个年岁，只要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她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老。后来发现，爱一天少一天，妈妈的来日并不方长。

从前听了会烦的唠叨，如今居然想多听几句，可再也不是从前的味道了。

在妈妈的目送和叮嘱下离开家，月亮已经出来了。我给何先生打了个电话。

“我在家，用不用我去接你？”声音有点沙哑。

“不用，我坐公交回去就行，一会就到。”

“嗯…”

听着像是强挤出来的的一个“嗯”字

“唉…不顺利吗？”这是你今天第十七次叹气

进了家门你发现家里没有开灯，何先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深深的低着头，茶几上摆在一打啤酒。

我明显感觉他情绪不对，直接安慰也没什么用，索性坐在他身边，也开了瓶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沉默良久。

“何先生，我…”“我今天…”同时放下酒瓶，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何先生往沙发上靠靠，像是累极了。

“好，那我先说。”

我妈妈是一个很漂亮的人，可是我印象中不是这样的。家里的亲戚总说妈妈越来越不喜欢打扮了。我一直挺疑惑的。

妈妈今天给我看了她年轻时候的照片，特别漂亮，特别有气质，像是画报上走下来的人。真的！我还很惊讶为什么妈妈如今这么不爱打扮。

妈妈说她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写诗写散文写小说。有杂志社聘请她，她就一直坚持着喜欢的东西。后来就有了我。等到妈妈可以工作了，杂志社已经换了其他人来接替她。

“会写文章的人有的是，谁会一直等你啊？赶快回家看孩子去吧！”这是负责人对她说的原话。妈妈说她走在初夏的路上感觉到的是刺骨寒意。回家看见我朝她咯咯笑。

“值了。都值了。”我妈妈是这么说的。

她之所以不允许我学文，是怕我重蹈她的覆辙。

妈妈也是长不大的小孩，也要被疼爱。曾经也是喜欢穿小裙子的小姑娘呀。她放下笔杆子拿起锅碗瓢盆。再次接触文字，是把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教我写我的名字。

她依然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不过不是文字了，而是我。

我会埋怨她的独断专行，冲我大呼小叫，不理解我，可是等等等等，都是因为爱啊…

我转头看看何先生，看着他眼角有泪滴滑下。

“我今天，和她吵了一架。”

我知道不应该，今天是过节啊，装样子也应该装的好一点，至少要毕恭毕敬的。

而且…而且我路上也不是这么想的。我…我是想把事情说开，我们可以回到正常的状态。

我今天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做饭，腰板也不直了，头发也白了，找个调料都要仔细看看生怕出错。明明春节见她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的…

闲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小时候，我就忍不住的想发脾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我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不说出来，她永远不会知道…

后来彼此都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把攥了整整一天的信递给她了。她看没看，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坐着看他，默默的喝酒。

“叮铃铃玲玲…叮铃铃铃玲…”何先生的手机响了，我偷偷瞄了一眼是何先生的妈妈。

“喂？儿子？我是妈妈。信我看了，该道歉的人不是你，是我。我总觉得爱你就要给你最好的条件，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不对的人是我。你愿意接受妈妈的道歉吗？”

何先生握着电话呆了几秒，张了张嘴转头看我。

“回答呀”你无声的说。

“愿…愿意。妈，这些年，对不起…”

挂了电话，何先生反倒哭了起来。

喜极而泣的眼泪，可以理解，也不枉我煞费苦心。

“何先生，妈妈们也是第一次当妈妈，也会犯错，也许语气不当，也行方式不对，但那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过期不候的幸运啊，对吗？”

 “嗯！”开心且坚定。

窗外月儿圆满

屋内人也圆满

愿我们都能永远圆满。

总是你

保护我 包容我 体谅我 原谅我

默默地 在承受 难过也 不开口

而我 从没做什么

是你

牵我手 教我走 将世界 带给我

千千遍 万万遍 从清晨 到日落

我 想为你做些什么

                   ——《给妈妈的道歉信》

【完】

（结尾碎碎念，请一定看完！）

我相信我们一定埋怨过，为什么妈妈那么唠叨，为什么妈妈那么不讲理，为什么她独断专行从不考虑我的感受呢？这些种种，或许在自己没有成为父母之前永远不会明白。即使成为父母可能还是会不解，即使她们的出发点是为我们好。

或许我们不欠妈妈一句对不起

但我们都应该向妈妈说一句我爱你

所以如果你看到这了，就去和妈妈说一句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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