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伞琴】不如养条狗（后续）
天界跟龙族的战事暂时搁置，一是神官们碍于白鸾双亲的身份不方便动手，二是失了仙骨的梅顗落在了他的手上；而在个别仙家的思维里，认为定是白鸾那恶龙使了什么媚术才迷惑了那位冰清玉洁的九疑仙君剥骨与他，亦或是……梅顗早就对其暗许芳心，不惜自毁根基助他登天。
白鸾也不去管那些流言蜚语，安安分分守着他的殿中人——而那些他费尽心思寻来维系梅顗生息的法子里，有一条，是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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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主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这无疑是最好的方式，而且说不定……这样一来也能叫你的这位‘玉妃’更有些味道呢——”前来献计的使者笑得谄媚，正幻想着该讨些什么赏赐呢，下一瞬就被白鸾一把扼住喉咙狠狠甩拍在了珊瑚石丛上，当即砸得头破血流、眼冒金星。
白鸾方才凝着的神情顿时作怒，威胁道：“再乱看，本座便亲自挖了你的眼珠子！”
外族使者悻悻地爬起来重新伏跪在地，目光再不敢望鲛纱背后放肆探寻，他深知龙族潜藏在血性里的残暴不止于此，这下见识了他的情绪无常，若是再进一步激怒眼前这位气傲的小龙王，自己可能真的要血溅此地还保不得一具完尸了，所以识趣地赶忙求饶。
入魔一途白鸾早就有听族中长老们提及，非是没有对此有过考量，可还是因代价未知而顾虑良多……这下脸色更差，越看那使者越觉烦躁，当即叫他滚了。
“梅九疑，你到底为何要如此待我……”白鸾埋着头，不再以浪荡的语气戏谑地唤他作“夫人”，亦不敢有更亲昵的举动——梅顗的仙身虽未全毁，可也伤得厉害，仅仅靠白鸾输送的精气才勉强维持了人形，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除了履行水君必要的义务外，白鸾几乎是日夜守在床头，抓着梅顗的手温顺而虔诚地反复摩挲每一个指节，将希望冀于这样微小却不算逾距的事上，期盼床上的人能早些复苏。
“明明我强迫你做了那么多次你不喜欢的事，明明在人间时我就到处惹事生非，明明我还撕过你的琴谱，砸过你最喜欢的那套棋具……”白鸾越想越觉心情复杂，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轻轻托起他的半身倚靠在怀中，低声嗟叹，“我真的……看不透你……”
见梅顗面色苍白，白鸾便又给他送了几缕精气，再捻了点从人间寻来的胭脂晕在他的唇上，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这大概是他们所有过的亲密举动里最为拘谨的一次，好似再近一点都会惹得玉碎香埋。
“呃……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要不你们先继续？”彼时花玄都正侯在殿门口，见此情形不慌不忙变出折扇哗啦一打遮住脸，很有煞风景的自觉。
白鸾将梅顗重新放平在床上，然后一个逸尘步虚落在了花玄都跟前，面无表情地说：“你最好带来的不是坏消息。”
要不是看梅顗正静静躺着，花玄都险些要怀疑这位方才还情话喁喁的小龙君是假冒的了——这可太不像白鸾了，要知道头回见面时他就是咋咋呼呼的，当时吵得玄都仙君那叫一个头大。
花玄都悄悄打量了他，心想这小龙收敛爪牙乖顺起来的模样也还算能看，优哉游哉道：“小仙虽与九疑仙君算不上多熟络，但我与他到底同僚一场，也不忍见他落得如此境地——”
紧接着迎面甩来的珠贝险些要划拉了他的脸，花玄都定睛一看，原是白鸾手中的银伞伞尖。那人轻启薄唇，冷声道：“再废话一句试试？花玄都，你不要自恃对龙族有恩，本座就不敢动你！”
“梅九疑仙身遭毁，龙主你渡再多精气与他也是徒劳无功；对他而言，入魔虽是逆天而行，却能有一线生机……兴许这就是他命中该有的劫难吧。”花玄都摇着扇子故作深沉，见自己越往下说白鸾的神色就愈发冰冷，于是在识趣地告退前还暗搓搓了个翻白眼——
果然是梅九疑会养出来的小龙，脾气比他本人还差！
……
“本座此前倒是有听说过一些神仙与凡人相恋的故事，也撮合过几对求而不得的，可时至今日仍是觉得他们想法愚蠢……没想到竟还有愿意步这后尘的。”紫衣男子的衣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他也甚不在意，俯身望向陷于荆棘的来者，游荡一般走到白鸾跟前，低声细语道，“小龙儿，你要想好，魔可不是那么好当得的……一个弄不好，你这小美人儿便是再不能回人间，你想他恨你么？而且说不定他也再回不到你身边了……”
这些话无疑是字字诛心，白鸾起先还在沉默，可当他的目光再在梅顗身上停留片刻，接着便是没有过多的思考，以发誓一般的口吻给出了他的回答：“到那时，我自会去找他。”
“真令本座动容，也罢，就帮你这一回吧。”魔尊富有兴味地咧嘴笑了一下，低喃道，“白鸾……倒跟你父王一样是个情种。”而后他随手一挥献祭了条浓黑的蛇，暗无天日的魔域内一瞬长出了一株孱瘦的绿萼梅，魔尊又是应付似的用手指了指，“就这么慢慢养着吧，毕竟得从头开始修行，急不得的。”
白鸾面色不改，是难得的沉静：“需要多久？”
“不好说，这次情况着实是比较特殊，本座从前大多是送凡人入魔……”魔尊收好虫笛藏入卷轴，又掰掰手指，语气依旧是悠悠然的，“大概……一百年吧？”
白鸾留恋地抚弄着掌下绿萼梅带着浅青光芒的细瘦枝丫，他如今身为神官，又已经是一条成熟的小龙了，也知道权衡利弊得失，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魔界落人口风，只得喟然：
“一百年……”
拿来筹划一场婚礼，应当够用了。
这是同他阔别多年的人间。
之前受了不少白鸾真气，梅顗复苏后又在魔域静养了好几十年，就告别魔尊离开了他的领域，在一家极不起眼的酒馆屋檐上落了脚。他伸出手去感受微风与雨丝，僵硬地弯了弯唇角，像是已经忘了该怎么笑，可掩埋在心底的情绪迫不及待地想被身体表达出来：“真是条小蠢龙……”
他都知道的，就在他自以为修为尽毁将要落入六道轮回池时，是白鸾挣脱了池边仙灵的纠缠，将他抢了回来——当感应到怀中人儿仅剩最后一丝气息时，当时的白鸾就像是条被抢了食的鬣狗，完全是在发狂的边缘。
离开魔域前，他拜托魔尊莫将自己已经醒来的情况告知白鸾。
梅顗并未完全成魔，只是在魔气的滋养下修炼回了妖身，重新做了苍梧之野的“九疑仙人”，顺便考虑到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他并没有进行太多过深的思虑，只在暗中搜罗着一些消息——
到底是谁在煽风点火挑拨天界同龙族的关系？明明双方相安无事近若千年，怎会选择在这时候开战……
会是某些妖族在暗中教唆么……
梅顗抚着自己的小腹，虽在他的到来着实在自己预料以外，可唯一的孩儿也确是为此无端殒命的！
至于白鸾……梅顗太了解他了，依那人的脾性，知道了消息后绝对坐不住。而他不是怕白鸾是来寻仇报怨——因为要自己站在那儿听小龙诉衷道情，才是折磨！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上有着白鸾的初泽，除非魂飞魄散，只要那人情愿，很快便能感知到。
与此同时，正坐在太一神宫主殿之上的白鸾一阵心悸，手中擦拭着的剑啪嚓一下掉落在地。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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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谷附近妖物环伺，实在是太危险了……梅先生，我们还是等纯阳宫的道长们过来吧，您先跟我们一道退入谷内天堑——”同行的万花弟子来不及叫住他，就见这名青衣男子已经取下佩琴拔出剑来——梅顗曾于长歌门学艺十载，莫问剑法不算精通，但用以退敌还是使得出手的。
剑锋所指之处，便是杀戮遍及之地。
等梅顗再回过神时，是一名年轻道长正在助他调息，又比指在他额头落下一枚印记：“贫道观梅公子内力深厚，但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势，更须多加小心……修习内功心法，最忌心绪不稳。”
“多谢。”梅顗象征性地道了谢，本能地避开了不必要的触碰，就要推门出去。
候在屋外的万花弟子一见他，便关切道：“诶梅公子你能起来了？怀衡道长说你受了内伤，我师父嘱咐了，你须得留在谷中好好调息——”而在下一瞬，他便觉梅顗似乎在打量自己，万花弟子的目光怯生生的，也不敢与其对上视线，顿时埋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梅顗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为微弱的熟悉气息，蹙了蹙眉：“你是……什么人？”
万花弟子顿觉失礼，自报家门道：“在下林晟，字‘峻之’，是[星弈]座下弟子。”见这人似乎盯着自己篓中的海螺，林晟微笑将其递了过去道，“梅公子可是喜欢？”那是几日前他随师父出海时捡到的，见形状奇特便想拿来哄小师妹，可那小姑娘不喜欢，又听道长说缘分自有天定，林晟就将它带在身边养着，没成想今日就遇上了“有缘人”。
捧着这个小小的、粉色的海螺，梅顗的目光一瞬便温柔了下来：“多谢。”
……
而在万花谷调养的时候，梅顗闲来就在仙迹岩附近抚琴。
他在机缘巧合下成为了棋圣的外门弟子，日常来向他讨教的万花弟子数量可是不少，一来是他的确棋艺非凡，二来嘛……总不能因为本体是梅花，就说他招蜂引蝶？
好巧不巧的，花玄都落在凉亭宝顶之上，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别来无恙呀？”明知梅顗并不会给自己留好脸色，他便很识相地敛起笑意，“你那小龙最近懂事不少了，帝君也看在白鸾的面子上免去了他们一族不少罪责，说不定……”
“是天界一贯会使的怀柔政策罢了。”见他走到自己身边的蒲团处落了座，梅顗依旧神情淡漠，“花玄都，你似乎跟龙族走得很近？天君他没意见？”
花玄都佯作不情不愿地扯扯嘴角：“唉我说我也不想当神仙了，他老人家脸臭得不行，哪还有闲心管别的？梅九疑，我居然有一天会羡慕你……”
“跳六道轮回池非是儿戏，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梅顗严肃道，“花玄都，最好快些收了你的凡心！这有碍你修行！”
花玄都大袖一挥，哪管其他：“啧，我果然跟你不对付。”真就走得不沾半点云彩。
最近，梅顗留意到自己屋内总会有一只海雕在窗沿歇脚，起先还“鸟鸟祟祟”地总把脑袋往里边探试图入侵进来，之后被梅顗揪过一次尾巴上的毛，便老老实实地蹲在外头了。
“是白临镜叫你过来监视我的？”
海雕拍了拍自己的大翅膀，又歪着脑袋咕咕叫了几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梅顗眼疾手快，捞过它的脖子狠狠拽住了：“装傻？”
方才还神气的海雕顿时大叫：“玉妃饶命！饶命啊！龙主是担忧你的安危才派属下守着您的！绝没有别的意思！求玉妃饶了属下吧！”
梅顗非是没有察觉：按理说白鸾应当是对自己的行程了如指掌，犯不上特意找人盯着自己；算算时机，似乎是从那晚他留宿了一名万花弟子开始的……
莫不是白鸾那蠢龙色心不死，担心自己会跟人族有些什么，给他戴绿帽？
梅顗当即切剑，黑着脸杀去了东海。
……
他被没来由的火气一时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清醒过来后切实面对上白鸾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白鸾身穿正服时的确衬得他外形成熟了不少，而龙族成年后身体便会停止生长，只有通过龙角的尺寸来判断年龄，而出现换角的情况又是少之又少。
他似乎是刚赴朝会回来不久的样子，面露讶异，一双眼眨巴眨巴个没够：“九疑？你怎么……你回来了，是不是就是愿意跟本座冰释前嫌的意思啊——”
“好好养着。”梅顗面色波澜不惊，交予他一个粉色的小海螺，就要转身离去。
白鸾愣了愣，险些就拿它往地上砸了，赶忙拽住梅顗：“梅九疑！你他娘的一身不吭的回来又一声不吭的就要走，还他妈的背着本座跟只海螺精好上了！还想让本座给你养？呸呸呸！”
他好像有那什么大病哦。
而后无论梅顗怎么试图解释，白鸾都充耳不闻，把他嘴皮都啃出血来还不罢休，非要拿着缚龙索去床上解决问题。
得寸进尺，他就是故意的！
兴许就是应了人族那句“久别胜新婚”，梅顗不知怎么的还真任他睡了，还被折腾着灌了一肚子“坏水”。
据说第二天，那位小龙君被一只梅花妖追着打，东海海域水浪翻腾不息，还当是天降灾相，吓得附近不知情的渔民家家户户摆案叩拜。
……
“梅九疑真是好凶残一只妖！三天两头家暴，据说把白龙主都打废了！”
“我还听说，整个东海被他杀了个底朝天，那厮连刚换壳的小螃蟹都没放过！”
“怎么都没人管管他啊！就不能安分点只祸害东海嘛！万一哪天他跑上岸了怎么办！”
而其实梅顗很快就打累了，抱着白鸾特意给他抓来的驺吾幼崽，被哄得好好的，随口一句：“得想个办法将那些爱乱讲、造谣的都解决了。”
考虑孕夫情绪需要照顾，之前险些被处以下半身极刑的白鸾没说话，化为龙形盘成一大坨供他枕靠，同时目光凶狠地盯着卧在梅顗怀里踩奶的小木木，然而没等他看上两眼，又听梅顗语气淡然：“再有下次，你就换个地方睡。”
狗日的，乱吃药可是会闹出人命来的！
白鸾突然委屈，连尾巴都耷拉了下去：“还不是长老们想玉妃你早日为本座开枝散叶，多孕育几条小龙嘛……而且那药是秘法所制，不会伤身，就是催○的效果比较强，诱发出的花期也持久——”
“我可生不出来，还是请龙主另寻他爱吧！”梅顗把脸一沉，失了踪影。
至于二胎跟三胎，则是后话了。
ヾ(ｏ･ω･)ﾉ被游戏玩自闭了过来码字，又是水起内容来就刹不住的一天呢
没有番外（大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