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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与阐释——多媒介元素的犯罪电影中悬念的构建

2023-06-20 22:44 作者:终南影话  | 我要投稿

     帕斯卡尔·博尼策在论述希区柯克电影时曾提到“在一个纯粹动作的世界中......暴力无处不在而且不合逻辑, 但罪并不存在。只有通过凝视的逼近, 谋杀、 罪行和死亡之重才获得了意义犯罪悬疑电影展现这种对于罪的凝视,就像《惊魂记》中,女主角在淋浴时被杀死,镜头逼近她的面部,死者睁大的眼睛让我们感受到观看者自己对于死亡和犯罪的凝视,以此来实现对谋杀者是谁的悬念的建构。悬疑片中的凝视的构建以及消失,是从叙事角度对于电影吸引观众凝视的一种消解,今天的电影以不同媒介如图像、录像形式出现的“真相”,虽然弱化了电影中凝视而产生的悬念的力量,但是展现了互联网之下个人与社会的关系真相。  

    在互联网发展之下,社交平台充斥着个人隐私,隐私性蔓延到了公共性, 隐私已经成为大数据之下的消费数据。 全景监狱式的数据库已经让所有私人行为处于监视之中。如今赛博空间对于既有的真实空间的冲击之下,我们对于真相的探知方式也发生了变化,赛博本身具有图、文、影、音多种媒介元素的交织,我们能够在一堆私人化同时又具有公共性的图像和符码中去解读真相,通过自我的解读来评判正义与否,而不是在事先被给予的事件的时空中,在“凝视”和“窥私”中获得快感,悬念出现和消失更像是一种阐释,在电影主体的构建中,我们也更加享受于发现电影中人与人之间某种社会关系的真相,以此对于悬念进行想象性的构建。

(一)电影中庭审场景的悬念的构建

    近期出现了很多律政电影,将庭审的场景放在电影的大多段落之中,获得2023年的《坠楼死亡的剖析》就是一部有关法庭戏的电影,跟随小孩的视角在法庭上听取控辩双方的陈词,小孩父亲的死亡引出了整个家庭的矛盾,但是矛盾本身也在庭审中显现,最终成为双方律师所构建真相的工具,摄影机有时化身为电视机的画面,有时成为一段录像,若有若无的指向一些情感和想象。此外,2023年进入中国观众视野的律政剧也有两部,分别是《正义回廊》和《毒舌律师》,前者提名香港金像奖多个奖项,后者则一举成为香港影史上首部破亿票房的华语电影,在《正义回廊》这部电影中,强弱逻辑的对比就更加明显,观众通过他们被审讯时一次次回顾的杀人画面来判定罪过,善于示弱的唐文奇被评审团全员认定为无罪,忽略了其通过示弱而善于操纵别人的真相。一次次的陈述,就如同承载着人性的秀场一次次的播放和倒放。尽管真相包含着个人心理和个人经历的因素,但是对于弱者,我们总是更倾向于原谅,就像在如今的网络空间里的新媒体事件,观众都习惯于对于事件的图像、文字、音视频给予自己的想象性的对于真相的构建,而在构建之中,观众总是较为认同弱者,我们想象性的将他们在社会中的权利和话语的弱势与他们的形象联系起来,这背后也折射出了由数字技术所构建的空间一方面迥异于真实空间,另一方面,又常常以隐微曲折的方式暴露社会的深度真实,进而对公众的情感态度和价值判断产生真切影响。  赛博空间作为为卡斯特意义上的“流动空间”赛博空间使人们有机会跨越地理疆界,实现对社会公共议题的普遍关注。在此过程中,主体不仅获得了参与的快感,亦将在彼此的遥相呼应中形成强烈的精神共鸣,进而表现出对孰强孰弱的高度一致的认同。赛博空间在为主体赋权的同时,又不免暴露出盲目的面向。“一切事物都可以随意地被与其他事物无目的或无意义地链接起来”。正是以上诸因素的交互作用,也将这种强弱关系背后的社会关系和公众态度展露。

    随着赛博空间对主体认知与感受方式的深刻影响,悬疑犯罪片对于事件的表达已经打破非黑即白的叙事传统,而是讨论价值尺度和权利运作背后的真相是否能够衡量正义。

(二) 桌面电影中悬念的构建

    在热拉尔·热奈特叙事学体系中将叙述视角称为“ 聚焦 ”聚焦又分为三种:无聚焦、内聚焦和外聚焦。无聚焦作为一种上帝视角,可以潜入每个角色的内心与行为,内聚焦则是只可见叙述者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外聚焦这种视角下,叙述者是“非人格”化的,不介入到任何人的内心活动。犯罪电影的叙述中,有用不同人的内聚焦叙事方式反复表现同一事件,也有通过外聚焦的方式来展现客观事物的发生,通过多媒介的叙事,这三种叙事视点也能相互结合,桌面电影就以内聚焦的方式展现外聚焦叙事,《网络迷踪》就完全通过电脑屏幕作为电影中影像和信息呈现的媒介,观众看到女儿和父亲电脑屏幕,所有对于电影空间的展现都是和观众共时的,比如女儿用影像记录的自己开车到湖边感受静谧自我空间,父亲在摄像头中与好友在客厅发生言语争执,而时间的展现则是通过电脑的屏保画面将一些时间跳过,电影中的人失踪4天展现在电影的两个小时之中,时间的跨越让观众始终保持在银幕外的另一个叙事层中,观众的视点就好像是在电脑前看新闻的生活化视点,不同于以往犯罪悬疑类电影所营造的沉浸感,在这类电影中,观众难以将自己带入到某个人的视点中去,而在电影银幕内的叙事中造成了身体的缺席。与此同时,“叙述者”内心的感受以及所想都直观地呈现在了桌面之上,事件叙事都被言语叙事取代了,在桌面电影《网络迷踪》中,电影中的人物不断点开母亲以前的录像来表达对于母亲的思念,人物打了又删的聊天框也代表了主角犹豫的心理状态,观众通过对于叙事产生了一种虚拟的掌控感,被放置到了虚拟主体的位置,而银幕上所发生的故事事件,就变成观众虚拟的主观视角,以此达成了银幕外观影主体的在场。

    在犯罪悬疑类型电影中,真相或是正义的想象就是主体本身,只有在这个主体确立之下,罪的发生才能够成立,在以往的犯罪电影之中,我们总是非常“激动”于看到罪的发生,而认同于寻找罪犯的过程,而犯罪通常构成一个新媒体事件体现在电影之中,既能通过观众对参与新媒体事件的参与和讨论,甚至参与到对于正义的审判中,表达其公共性的一面,另一方面,通过对于犯罪电影中人物与社会关系的真相的探知,来替代“凝视”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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