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虫记·植物篇·江油养马峡·0901(一)

因为刚开始工作,所以摸鱼的气息并不浓厚,稍微睡了个懒觉,早上十点左右,我在养马峡深处的渣土路上开始找虫子。
不知道是因为不时落下的雨点还是时间太早,我几乎看不到什么虫子,这种情况在午饭之后有所好转。
植物没有腿,也不会躲雨,所以早上拍到的东西以植物为主。由于景区内有农业活动的痕迹,这里的植物多样性不算特别高,以常见种类为主,没有看到稀有种的快乐,也没有鉴定稀有种的烦恼。

鸭跖草属植物几乎无处不在,给看不到植物的非洲人以慰藉。除了本种,饭包草等也是常见种类,在禾本科主导的草地上,鸭跖草的蓝花偶尔也会让人心情舒畅。虽然有“竹叶菜”的俗名,但我从没见过有人吃它。

果实已经掉了,不是我干的。
在人类聚居地附近生长的枹栎一般呈灌木或小乔木状,但生于野外的个体可以长成大乔木。
德鲁伊快乐树。
与其他的橡树一样,本种的种子含有淀粉和单宁,橡子中的单宁不会随着成熟而降解,所以吃起来有浓重的涩感。这种涩感与单宁的收敛作用有关,据说含有单宁的化妆品会让毛孔变小,想出这种化妆品的人真有才。

原产于亚洲热带的姜科花卉,是古巴和尼加拉瓜的国花。这棵大概是村民栽的。与某些其他的姜科植物一样,其根状茎有辛辣味,但并不在菜肴中出现。

这个有什么介绍的必要吗?吃,都吃,都可以吃。

古代西方医生经常使用的植物药材,在黑死病流行时期被用来治病救人,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不然欧洲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同一种草,在中世纪没什么用,在21世纪大当然也不太可能成为灵丹妙药,所谓的“马鞭草花草茶”充其量只是收取智商税的工具。

少数仍然在开花的野生植物,曾经属于椴树科,现在在锦葵科内。果实有倒钩,类似苍耳,因此中药商人经常将二者混淆。中医特有的形态分类学.jpg。

虽然蕨类不容易鉴定,但我个人的直观感受是,姬蕨在四川盆地不算罕见,但因为经常被误认为蕨(欧洲蕨中国亚种),所以名声并不大。
这种三回羽状复叶蕨类,让我当场鉴定,我也做不到,只能回家后对着植物志慢慢查。

个体数量非常多的本土植物。很多昆虫以之为食,某种程度上说,它是我接下来几天的快乐源泉之一。
能吃,但由于没有经过选育,纤维含量高,只有嫩芽比较好嚼。
曾经,野茼蒿属在国内只有一种,不过近几年在云南记录了另一种原产非洲的野茼蒿,我这次拍到了不少。

以前在老河沟见过,果实有点像桑葚,但不好吃。这次没看到花果,凭气质辨认,也许只是普通的桑。

女贞属形态比较独特的一种,无论是叶形还是表面的毛被都与常见的几种女贞相差甚远,国内应用比较广泛的观赏植物,我曾经见过,也曾经认错过。

旋花科菟丝子属的寄生植物,体型庞大,经常爬满木本植物,远看非常壮观。
似乎并不能区分自己和寄主,我寄生我自己的情况时有发生。
不要问我菟丝子能不能壮阳,你觉得能,它就能,反之亦然。当然,如果它真能壮阳,根据“演化关系近的植物化学成分也比较接近”的规律,空心菜也能壮阳。

“蕨”这个物种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蕨类,多到可以当野菜炒着吃。此外,其根含有淀粉,简单提取后可以得到风味小吃蕨根粉,我见过不少卖蕨根粉的小摊,但从来没买过。
蕨好吃,但也致癌。很多日常食物都致癌,但完全避开致癌物是不现实的,至于吃多少,避开多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毕竟,要恰饭的嘛。

当地常见的蕨类,非常漂亮,形态独特。远看有点像骨碎补科,但仔细看叶形则不难看出区别。
它其实也有点像铁角蕨,但铁角蕨属内有一大群模仿爱好者,从铁线蕨到肾蕨,铁角蕨属的模仿能力在真蕨目无人不知。但铁线蕨的孢子囊群跟其他蕨类不一样。

小灌木,叶形变化很大,上图中奇妙深刻的锯齿我至今不能理解。红色的果实已经成熟了,可以吃,但并不很甜,寡淡无味。

大型蕨类,复叶长度可以超过两米,由于不存在发达的地上茎,它并不算是木本植物。可能是因为形态雄伟,它也被中国古人当作壮阳药来使用。万物皆可壮阳,中药铺的空气里都洋溢着电脑配件的味道,太真实了。

里白科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单系群,小羽片形态和分叉生长方式都非常独特。芒萁与里白有点相似,但后者小羽片比较短,羽片末端也没有长尾状延伸,仔细观察就不难辩认。

蹄盖蕨科和鳞毛蕨科是我比较不擅长的两类真蕨,鉴定起来很费脑力,也容易出错,这两个科的地位大概就像被子植物里的菊科和禾本科。
我在耳蕨属找了一个小时,又在鳞毛蕨属找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发现它是蹄盖蕨科的,长得像鳞毛蕨是因为孢子囊群被雨冲坏了。开始自闭。

虽然它像其他鳞毛蕨一样不好鉴定,但不带偏见地说,本种非常常见,逛公园遇到也不是不可能。与大都市里的公园不同,小城镇里的公园很难避免野生植物的生长,尤其是在西南地区,公园的草地上到底长了什么,鬼神莫测。

锦葵科秋葵属植物,花大而美丽,在四川各地用于观赏,未成熟的果实可以做蔬菜(然而不是所有人都爱吃),成熟后,种子可以榨油,黄葵籽油似乎还是一种名贵的调味香料,我没吃过,不评论。
在江油没看到它的花,但我在宜宾看到了。

卷柏属,生活在潮湿的环境,枝繁叶茂,除了不会开花,跟其他的杂草差别不大。
部分盆栽和雨林箱会用它造景,作用与苔藓类似,但栽培的翠云草跟野生的是不是同一个种,我且蒙在鼓里。

禾本科,假淡竹叶亚科。名字里带个“竹”字,但本质上并不是竹。
不常见,只见过一次,也有可能是我没有注意。
不是求米草,求米草的芒很长。

栗子的近亲,野生小乔木(栗是栽培的高大乔木),果实比栗小,但更甜。虽然是小乔木,但对我来说还是太高了,够不着,没吃。
其实够得着也不一定会去吃,因为我不太习惯吃生的栗子。

路边非常常见的茄属植物,通体有刺,果实成熟后黄色,有毒。茄科大部分种类都是有毒的,马铃薯和番茄都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有毒,即使是在茄属中,像茄子这样无毒的种类也不容易找到。
所以说,路边的野果不要乱吃。

当地人栽培的农作物,与红豆类似,经常混用。日常饮食中,赤小豆偶尔会出现在八宝粥和红豆沙中,而后者还是很多其他甜品的基础。
此外,本种有利尿作用,不建议在考试之前吃。

大型植物,密生毒刺,触之剧痛,局部红肿数日,如对毒素过敏,可能导致其他不良反应,不建议接触,最好远远绕开。
有些个体与荨麻属相似,但荨麻属植物也对生,蝎子草属叶互生,托叶形态也不同,不难分辨。
这种草可以让刚出野外的新手明白穿长裤的必要性。


常见的莎草,我家楼下的草坪里都能看到。不开花时,莎草科植物与某些禾本科植物非常相似,但手感不太一样,一般来说,禾本科植物组织内含有比较多的硅元素,因而比较硬,莎草科植物则更嫩一些。

常见种类,花小。在海拔或纬度更高的地区,一些老鹳草属植物的花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变得非常大,以吸引寒冷地区为数不多的传粉昆虫。而在比较温暖湿润的地区,传粉动物数量很多,这方面的演化并未发生。

与打碗花相似,但更大,也有可能是我的鉴定错误。分布很广的常见植物,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攀援生长。
本土旋花科植物,与牵牛花的关系不近,与旋花属的区别比较明显——旋花属的苞片不发达,但打碗花属植物苞片发达,对生,包裹花萼。


一个很奇怪的属,虽然在旋花科内但花不一定是喇叭形的。这个属经历过一些比较复杂的分类变化,这个拉丁名是从PPBC引用的,希望不会出错。
我还见过开紫色花的三列飞蛾藤,这两个种的差别很大。
某些旋花科植物在清晨、黄昏或阴雨天开花,它们会在高温时期关闭花冠,以防止晒伤。因此,这类旋花科植物的传粉昆虫一般是耐寒的熊蜂、食蚜蝇等。
如有错漏,欢迎指正
最后祝你,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