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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绫人×荧】待我君衣湿(六)折翼

2022-06-11 20:59 作者:希望你所希望着的  | 我要投稿

*ooc预警

*背景私设返古,有自设、有魔改、有恶人,可以直接当部分架空来看

*恋爱脑,圈地自萌

*不爱请别伤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顺手点赞成就你我

 


  荧睁大了眼睛。

  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正欲开口询问,绫人脸色却突然一变,一把拽住她藏到了石壁后方。

  “······怎么了?”荧小声道。

  “嘘,”绫人竖起食指,又指了指外面,“你听。”

  荧集中注意力,听见一阵“哗啦啦”的盔甲碰撞声,然后是一个粗声粗气、凶神恶煞的声音:“干什么干什么!谁准你们在这里放风筝的!扰了将军大人的清净,你们担待得起吗?!”

  幕府军?!

  荧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轻轻挠了挠绫人的手心,用眼神询问他情况。

  绫人微微侧了一下身,荧顺着缝隙挤过去,瞟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孩子们都吓呆了,风筝失去掌控,纷纷跌落下来。远处似乎有家长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赶紧走过来,一名百姓对领队低头哈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冒犯到大人了,我们走,我们马上就走!”

  “哼,慢着,”领队是个中年男子,满面油光,肚子都快塞不进盔甲了。他一边斜眼看着面前的人,一边不屑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擅自在我们幕府军的管辖范围里放风筝,不交罚款就想走?!”

  “我们······”荧看见那名父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还有点难以启齿的难堪,他一只手紧紧护着身后的孩子,一边对着领队汗流满面,低声道:“我们真的知错了,求大人宽恕啊。”

  好像有一把火烧起来,一路从心底烧到头顶,荧脑子一热,下意识就要冲出去——可是绫人死死地按住了她,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你不是社奉行吗?这你不管?!”

  “你不能出去,”绫人盯着领队,脸上第一次没有了笑意,他平静地、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出去,结果只会更坏。此事非我社奉行职责范围之内,我管不了。”

  “那你让我······”荧挣扎起来。

  “你也不行,”荧愕然回头,看见绫人下颔紧紧绷着,绷出一个凌厉冰冷的弧度,他咬牙道,“你就算出去了,也难保他们之后不会再找他麻烦,不过治标不治本——你放心,他们跳不了多久了。”

  方才冲动的劲慢慢过去了,荧心里也知道绫人说的没错,她慢慢安静下来,静观事态发展。

  “哦,宽恕?”领队冷笑了一声,还待再说,身后一名士兵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顿了顿,勉强道:“好吧,要不是······”这里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但是荧没听清,然后他声音又大起来,似乎在宣泄他的不满:“······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好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别一天到晚整这些没用的,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你们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然后他一招手,“走吧!”一队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孩子们都吓傻了,锋利的刀枪反射的白光就明晃晃地照在他们脸上,他们脸色煞白,等到人走远了,压抑的哭声终于高昂起来。方才这里还是欢声笑语一片,眨眼间就被悲伤充斥。

  家长一边低声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边打量着离开的卫队,唯恐他们又回过头来,一拨人迅速作鸟兽散,很快空地上就空无一人,只余遍地残破的风筝。

  等人都走完,荧和绫人走上前去。

  一只折了翼的鹰趴在地上,方才它飞的那么高,可现在也摔得这么惨。荧俯身把它捡起来,手指沾到了草间潮湿的露水,晶莹的,像雄鹰未竟的眼泪。

  她默默地把它的翅膀支起来,就像它飞在空中时那样——但等她一松手,那翅膀又软软地耷拉下来了。

  可她反复地试,反复地试。

  “够了,”一只手轻轻搭住她的手腕,绫人低声打断了她。

  荧睁着眼,她没有再试图把鹰已经折断的翅膀支起来,但她也没放下手。她只是沉默地盯着鹰画在纸上的那双栩栩如生的眼睛,死死地。

  幸好这不是真的,幸好这不是真的,幸好这不是真的······可它为什么不能是真的?

  为什么风筝需得蜷缩于床头而不能高翔于蓝天?为什么孩子需得闭门不出而不能尽情玩乐?为什么该说的话不能诉诸于口而要保持沉默?为什么升起来的要落下、为什么相信的不出现?

  “他们做错了什么?”荧觉得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但事实上她眼睛干涩,流不出一滴泪,她方才没有冲出来打爆那个领队的头,但她心里的火却并没有消失,这把火烧干了她的眼泪,烧灼着她的四肢百骸。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这是永恒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如果这是雷神许给臣民的那一梦,如果这就是雷神想要的永恒······

  去他的永恒。

  “阿荧,”这是绫人第一次叫她阿荧,这是对他而言更加亲切的叫法,他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腕,轻声道:“阿荧,我们该走了。”

  他只说了要走,但是未竟之言在两人对视间同时在二人耳畔响起:总有一天,风筝可以在稻妻的土地上自由升起,不必折翼。

  两人沉默地沿原路返回。

  绕过一间民宅时,荧突然听见一个分外耳熟的声音。

  “还等什么!抓起来!”

  是方才那个领队!

  荧猛地抬头,看见士兵们闯入一户人家的宅院,把一个年轻人硬生生地拖了出来,周围邻里百姓都在偷偷抹泪,并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不不不,大大大大大人,啊不,官爷!官爷,求您了,我家中还有一卧病在床的老父,我还得照顾他啊!我,啊不,小的,小的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啊官爷!”那年轻人手指徒劳地扒着地面,指尖都在粗粝的石面上擦破了,留下一道血色长痕。

  “哼,可不是我要为难你,但是将军大人亲自下的锁国令,你不知道吗?走私货物、瞒天过海私避关税,哈!”领队从嗓子眼里冒出一声毫不掩饰地轻蔑笑声,“你怎么敢的呀!还废什么话,抓起来!”

  士兵立刻把人提起来。

  “哦对了,那些赃物呢?”领队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边捏着自己的一撇胡子,一边回头问道。

  “在这里!”一个士兵从屋里走出来,手上提着一大包用牛皮纸包着用绳子摞起来的东西。

  “不要!官爷、官爷求您了官爷!”后方的年轻人突然凄厉地叫起来,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他居然一下子挣脱了左右两个士兵的钳制,猛地扑上前来一把抱住领队的腿苦苦哀求。在领队把他一脚踹开后,又立刻去抢那士兵手上的包裹。

  “干什么干什么!”那士兵躲闪不及,包裹一下被打散在地。

  “那是······!”荧失声叫道,手颤抖地抬起来捂住了嘴。

  只见地上散落的,竟全是各种药材,其中有很多都是璃月才有的特产。

  “怎么回事?还不快抓起来!还在等什么呢!”领队眉头一皱,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刀,“锵”地一声响亮无比。

  现场一阵兵荒马乱,士兵们合力把奋力挣扎的人铐了起来,用刀枪架着押走了。

  领队环顾四周,对上周围百姓愤恨不平的目光,不屑地啐了一口,“看什么看!你们也想跟他一起?还是想保他出来?想保他可以啊,补上他所有的关税,再加上三百万摩拉,我就放他出来,你们有这么多钱吗?嗯?”

  然后他“切”了一声,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地狼藉和院门大开的院落。

  荧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掌心火辣辣的痛。

  方才那人说,他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父亲······荧闭了闭眼,直直地朝院落里走去。

  方一进屋门,就被这屋子里的空旷惊到了——这家里,用家徒四壁形容绝不为过,想必所有的钱都用来打点与求药了,这其中不知有多少艰苦。

  荧走进里屋,骤然看见一个骨瘦嶙峋的老人家下半身挂在床上,上半身却趴在地上,一时大惊,连忙赶上两步把人扶起来。

  手刚一搭上老人的肩膀,就感觉到老人的颤抖,待把人扶起来后,荧看见老人泪流满面。

  “老人家您还好吗?”她轻轻扶老人躺下,给他好好地掖好被子。

  老人一直默不作声地流泪,浑浊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屋顶,却在荧抽手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老人家?”荧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老人迟钝地转了转眼睛,把目光投到荧的脸上,他的目光没有焦距,但是他还是看见了,这个少女有金色的长发,是个异乡人。

  异乡人啊。

  他长长地从胸腔里抒发出一口气,可他的胸腔像是坏掉的风箱一样发出“嗬嗬”的声音,他慢慢转过头,死死地盯住了这个来自异乡的少女,手像鹰爪一样勾住了她的手腕,仿佛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了,只为了传递一个嘱托,一个已经说不出话的人的嘱托。

  荧手腕被攥得发疼,但她回视老人,坚定而缓慢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老人缓缓松开了手,他浑浊的双眼里流出两行热泪,他艰难地扯了扯唇角。

  然后他的手无力地垂落了。

  风烛残年,又兼家中逢此劫难,风雨飘摇中,一簇生命无能为力地熄灭了。

  “老人家!”荧一把捞住他垂落的手,可已经得不到回应了。老人家无神地眼还在望着房门的方向,那是他儿子被拖出去的地方,那是那群匪徒暴力闯入的地方。

  荧愣愣地坐在床前。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绫人把手搭在她肩上,“我会着人把他好生安葬。他儿子,我会救出来。”

  荧抹了一把脸,慢慢站起来,她把老人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沉默良久,道:“······走吧。”

  死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但是仇恨绝不会随之消失。她答应了他要结束这一切,这光靠流泪与缅怀可做不到。

  只有锋利的刃可以撕裂这一切,而非软弱。

  绫人默默地站在她身边,仿佛风雨不能摧折的参天大树,也给予她支持与守护。其实她知道,如果没有绫人,今天她早就已经因为冲动坏事了。这些人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她说不定还没见到雷神,就折在这里。

  而恰恰是绫人惊人的冷静感染了她,使她把所有翻涌而上的泪水倒流回去化成决心,把难以诉说的愤恨强咽回去化作力量。

  她要把所有的压力化成动力,只要压不垮她,她势必要奉还。

  两人并肩走出院落。

  “咦?”一旁传来一声惊疑,“这不是社奉行大人吗?”

  荧条件反射地回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穿着严谨的中年人。

  “中岛先生,”绫人又挂起了礼貌而疏离的笑容,荧敏锐地察觉到绫人似乎······有些戒备?

  “真没想到社奉行大人竟然会在这儿,”中岛田寺看了一眼二人身后的院落,眼里划过一抹精光,“这是勘定奉行那边说的走私犯的老巢吧?诶呀,乱七八糟的,真是污了大人的眼——正巧在下本就要去神里屋敷拜访大人,不如就由在下陪同大人回府?”一边说着,他一边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荧厌恶地皱起眉头。这人,一口一个“走私犯”、“老巢”,显然也没把这家人的悲苦放在眼里。而他分明看见了他们从这屋子里走出来,却又视而不见地绝口不提······看他这做派,不知又是哪个狗仗人势的官员。

  令她觉得奇怪的是,绫人居然会对他戒备?

  这人······恐怕背景不简单。

  中岛田寺一路上都对绫人奉承无比,偏偏态度里又有种说不出的高傲,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觉。而荧明明一直走在绫人身旁,他却好似没看见一般,提都没提她。

  绫人与中岛田寺周旋一路,终于回到神里屋敷,两人进了书房,荧跟在后面,习惯性要跟进去,却被一旁的管家拦住了。

  门“哗啦”一声关上了,荧抬起手正欲推门,管家却制止了她:“荧小姐。”

  “?”荧不解地回头。

  管家恭敬地低着头,不卑不亢道:“荧小姐,中岛先生和家主大人要谈论公务,这是社奉行和天领奉行的公事,外人是不能打扰的,还请荧小姐稍待。”

  “······外人?”荧怔怔地重复。

  “抱歉,如有失言,还请担待,”年长的管家头垂得更低了,几乎只露了个白花花的头顶给她,“但还请小姐在外面稍待。”

  荧的脑子里又一瞬间的空白,她似乎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外人”这个词,但很快她反应过来——公事啊,也对,公事嘛,确实不能打扰。

  原来那个看起来很高傲的先生是天领奉行的人啊。

  唔,书房不能进,那她等一会儿好了······去哪等呢?

  外人。外人?外人······

  “——你大可把神里屋敷当成你的家。”

  绫人的话犹在耳畔,荧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终于收回了手。

  *

  门开了。

  中岛田寺缓步迈出来,先对门口的管家点头示意,然后又回首行礼恭敬道:“天领奉行多谢大人的体谅,大人果真是有大气量的人。”

  里间没有人回话,中岛田寺顿了顿,似乎也并不在意地起身,理了理袍袖,大步踏上回廊向门口走去,管家一路相送。

  途径庭院,中岛田寺看见那个金发的异乡少女正抱膝坐在楼梯上。

  之前他就注意到这个人,她分明不是稻妻人,却不知怎么地居然出现在鸣神岛上,而且还成为了神里家的贵客。不过他方才来的一路上都在观察,似乎神里绫人对她也没有特别留意,从头到尾更是没有一点肢体接触,要不是这样,他都几乎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和神里绫人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了——可惜啊,就目前来看,似乎没有呢。

  “嗯······这位小姐?”中岛田寺叫道。

  荧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根本没有留意到,直到管家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她才一下回过神来,意识到那个天领奉行的官员居然在叫她,她局促地站了起来。

  “听说你是神里家的‘贵客’?”中岛田寺上下打量了一番站起来的异乡人,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荧觉得有些被冒犯到,她皱了皱眉,犹豫地点了点头。

  “哈,神里家果真不愧是好客啊,”谁料中岛田寺居然夸张地笑了一声,“你们对待贵客,都是这样请他们住到自己家里,一住就是这么久的吗?”语气里的高傲简直是赤裸裸地溢出来。

  荧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回应,好在管家似乎看出她的无措,又或者管家只是在维护神里家的脸面,只听管家道:“这就是神里家的家事了——大门在右手边,大人,请。”

双更了双更了,上周的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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