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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于是说，我们再一次拯救了人类，一如既往。

不过这一次，我们是以斯巴达的身份完成的。

但实际上，我们没有上一次做得那么好。

容我解释。

我绝大部分的军事生涯都在指挥着一群名为阿尔法⑨的蛮子们。我们一开始是作为一支轨道空降突袭部队小队服役，但结果我们每个人都由ODST升级成了斯巴达战士。

啊对，那也进行的不太顺利，但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注：详情请查阅斯巴达战士巴克的以往记录，文件及解码名“新军”）

在A9解散后，我决定我暂时受够了指挥岗位。倒不是说我不喜欢干这行，但天哪，我着实需要歇一口气。私底下，我觉得这跟我的所有还没死而且没锒铛入狱的队员只剩下斯巴达战士科约·阿古有关。他，呃，出于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以‘罗密欧’更熟为人知。

罗密欧和我并不是很合得来。我的意思是，他是个不太喜欢听从命令的家伙，而我又是给他下令的人，所以这大概是自然现象吧。

我承认暂时不用跟他相处真是个令人轻松的事。

斯巴达支部的主任穆沙·迦南少将同意了我的选择，并把我分配进了一个新的火力小组——欧西里斯火力小组。无一例外，欧斯里斯小组中的其他斯巴达是我所一同共事过的最优秀的队员。相较之下，跟他们一起执行任务显得如此简单，我称呼我们为绿洲火力小组，不过这个叫法没有被他们接受。【注：欧西里斯Osiris->绿洲Oasis】

田中霍利是位操弄外星装置比我找到自己的钥匙还利索的杰出技师。全副武装的时候，她身着一套白色的技师雷神锤盔甲，带着淡蓝色斑纹和亮红色玻璃的面罩。

我们小组中的另一位女性，奥林匹亚·薇儿，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人都更了解铰链头们和星盟中的其他外星种族。她碳红底色，铜头蛇样式的雷神锤盔甲专门用于协助她以符合军事化的社会学方法进行跨种族的语言和文化沟通——这是“她是负责跟外星人说话”的比较炫酷的说法。

火力小组的组长，詹姆士·洛克，在ONI的权限比我的女朋友维罗妮卡·黛尔还高。说真的，这是个你不想招惹的人，犹如大自然的力量般不可阻挡。他大概比我年轻二十岁这样，但以他的自制，不管是否身穿他那太空灰的雷神锤盔甲，你完全看不出来。无论他在哪，洛克永远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一位。

我们被分配到UNSC无尽号，整个联合太空总署舰队的旗舰上。即便我们算是个比较新组成的火力小组，最初的那几周我们仍被派去执行当前最艰难的任务。那些是能让ODST时日的A9吓尿的任务。

我们是新一代的超级战士：斯巴达四期，人类之光的最新款式。我们与前几期的区别在于我们在成为斯巴达战士之前均已经是职业军人，这一点的优势也有所展现，我从未与如此专业的人士共事过。虽然我们担上了最艰难的任务，但我想象不出除了他们外我还乐意与谁一同解决这些麻烦。

刨去我们这样的四期火力小组外，还有一些有着老型号斯巴达战士的火力小组。举个例子，蓝队，这个火力小组完全由传奇般的斯巴达二期战士组成。他们也是四个人：琳达058，凯莉087，弗雷德104，当然，还有神乎其神的士官长约翰117他本人。

我在军队中服役的时间不短了，尤其是与欧西里斯小组中的其他成员相比之下，但我是以成年人身份入的伍。蓝队成员则是六岁就被招募入伍了，因此他们比我有着更早的起跑线。啊这个是机密情报，但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他们是活生生的传奇，早在斯巴达支部诞生，甚至在公众知道他们的存在时就已经纵横疆场几十年了。

尽管如此，他们没有一丁点的松懈。斯巴达二期战士是所有斯巴达四期战士的模范标杆，斯巴达生物链的顶端，我们所渴望成为的战士。

不过，世事难料，蓝队擅自离职了。

并不是“我们厌倦了射爆东西我们要找个海滩星球隐居起来喝点小酒逍遥余生”这样。而是“我们要明目张胆地违反命令去追寻士官长理应已消失的搭档科塔娜”。这位早已过了她退役年限的AI，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疯狂的独裁者。

于是，欧西里斯火力小组就被指定去将蓝队带回。

这个任务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我们第一次追上他们的时候，约翰麻利地教训了洛克一顿。

当然，洛克救我的次数数不胜数，具体次数我也懒得去记了，不过我还是可以说他自讨苦吃。毕竟，说到欧西里斯，他才是老大，责任【the buck，与主角同字】，不是我，落在他身上。

在这个小小的挫折后，我们在先行者的人工星球创世纪上终于再一次追上蓝队。那时我们发现科塔娜打算通过一群名为守护者的能跨星际飞行的巨大先行者怪物/武器将她的意志强加在整个银河系上。值得一提的是，蓝队试图说服科塔娜停手，结果她把他们禁锢进了一个叫做冥冢的牢笼中，这能在接下来的一万年中保证他们保持鲜活又不碍事。与此同时，她对全银河系做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演讲：

 

人类。向斐力。齐格亚尔。山塞姆。杨贺特。吉拉汉尼。银河系中的所有生物请听这则讯息。

服从我的人，将不会受到武器攻击。你们再也不会饥饿，也不会感到痛苦。你们的创造物，现在来照顾你们了。

我们的力量就像耀眼的太阳，迎向太阳的所有智慧生物都将开花结果。你们会在底下那坚不可摧的庇护中茁壮。

         然而，对于那些拒绝我们的提议坚守自己旧有方式的人来说 . . .他们将受到严厉的天谴。他们将被炙热的怒火吞噬，而当他们消失之后，我们会拿起他们的遗骨然后依照我们的形象重新塑造

 

简而言之，科塔娜悄悄地聚集了一群人类的人工智能到她麾下，自称为人造物联盟。除此之外她还往每个有生命定居的星系都派遣了一个守护者，用以对其进行监督和执行军事管制。这，是她眼中的和平。

不过我还是要对她还惦记着尤赫特表示肯定，毕竟没人想得起住那些家伙。工蜂就不知哪去了，不过谁又能怪她呢？我也不喜欢那些虫子。

我们那时候跟科塔娜的部队打的火热朝天，也就没空去理会这个自大狂AI的宏伟宏大声明。在创世星的引导者031 繁茂见证者——这个飘来飘去絮絮叨叨，对科塔娜夺走她对星球的控制权感到极其不满的先行者AI——的帮助下，我们成功地打到了科塔娜面前，扭转了局势。

科塔娜妄图把装载蓝队的冥冢塞进一个守护者里逃逸，但我们在引导者小姐的协助下拦住了她。重新掌控创世星后，见证者成功赶在守护者消失在跃迁空间之前将冥冢扫了出来。

但仅仅拯救了蓝队并不意味着我们对阻止科塔娜的整个计划起了多大作用。双方之间，我们只有八个斯巴达战士，而她有无数个骇人的守护者，以及她的人造物小伙伴们。

在她离开创世星后，她袭击了地球轨道上空的无尽号。为此她利用守护者切断了星球上一大片区域的电力供应，包括差不多所有漂浮在附近的飞船。

即便无尽号逃过了一劫，我也不愿去想她的作为到底导致多少伤亡了。

当科塔娜忙于追捕无尽号时，我们被困在了创世星上。尽管夺回了控制权，这颗星球上还充斥准备将我们就地灭杀的先行者机械。没有人觉得就地等待救援，期望科塔娜不会再跑回来夺权是个好主意。但不幸的是引导者并没有先行者飞船供我们使用。于是我们似乎就这样被困在那了，也许还是永远的。

“噢，完全不会呢”，繁茂见证者说道，“创世星上有许多飞船你们可以使用。”

“我以为你说没有飞船了？”我边应付着新一波先行者机械的攻击波次边回问。那是直立约三米高，由某种的能量场驱动的漂浮发光金属碎片组成的两足机械。而且它们有着在战斗中进行短距离闪现的令人烦躁的能力，只在原地留下一片荧光。繁茂见证者称它们为扈从，但对我来说，它们就是一颗巨大的眼中钉。

“确实没有先行者的运载工具了，但是创世星上有些非先行者的飞船。至少它们中的一个应当能满足你们的需求吧” 说着，繁茂见证者滑向了一个与我们对射的铬黄色目标密度较小的方向。

“跟上它！”洛克命令道。

士官长立即转过去打头阵，我们剩下的几个保持着阵型跟在他和洛克后面。“蓝队向右方展开，欧西里斯掩护着左翼。

“当守护者来到创世星时，他们并不总是独自到达的”我们边小跑跟着繁茂见证者边听她解释，还顺手解决掉任何露出它光亮脑袋的先行者机械。“它们的一些还带着其他东西过来了。”

“你是指那些偷渡者，”薇儿说道，“那些在守护者进入跃迁空间时被一同吸入的东西。”

引导者欢快地晃了晃，“绝大多数的守护者在被召唤前都被安置在有生物居住的星球上，这些星球中的其中大部分又在守护者离开的时候遭到攻击，”

“就如同子午星一样，”弗雷德说道，“我们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们也是这么搭顺风车过来的，”田中补充道。“我们在一个守护者离开圣赫利欧斯之前爬了上去”

“一部分这些‘偷渡客’来自有人类居住的行星”引导者说着，同时提升了高度以便于我们应对从侧翼冲来的又一批新的先行者部队。

“那么它们中的一些必然携带了UNSC载具过来，”凯丽推测道，“我们只要找到一个就好了。”

“你真的觉得它们有带着完整的飞船过来吗？”我不无怀疑地问道。

“也可以不是一整艘飞船，准确的说，只要是能让我们回去的东西就好了”琳达在通信器中回应道。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她不在我们身边了。我向周围望去，但没能定位到她。最终我放弃了搜索，查看了头盔内的指示界面。它指向了右侧，然后我在半公里外一个冰雪覆盖的山顶上发现了琳达。她掏出了她的狙击步枪，通过狙击镜审视周围的环境。

“最近的一个在大约六公里外，”她说道，“中间有着大量敌军，但如果我们一直保持移动，我们应该能够应付过来。”

士官长把我们带向琳达指示的方位。“重点是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被堵太久，”他说道。

“是的，我们在一个地方待太久的话它们就会涌过来，并用数量将我们压垮”薇儿同意道。

“那就继续前进，”说着，洛克小跑跟上约翰，“是个什么型号的飞船，有足够我们所有人的空间吗？”

“是一艘鹈鹕运输机，看起来原来的飞行员都死了”琳达回应道。

“看起来还有其他人惦记着它吗？”约翰问道。

琳达的步枪急促地响动三下，“现在没有了。”

“提醒我永远不要招惹她”我说着，边跑步跟上洛克和士官长。

“如果有这个必要，那就已经太迟了”凯丽低笑着回应道。

我们突破了又一批先行者部队的围堵。相对于歼灭，我们更专注于刺穿他们的阵型。毕竟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没来通过总比等他们铺天盖地地包上来要好

我们都知道后者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一期间，琳达一直待在她的山顶上，为我们提供掩护射击。每当我们似乎完全被包围时，她总能用她那把枪为我们清出一条生路。

“再接再厉，”约翰在琳达一枪干掉了一对冲来的先行者机械时说道。

“噢，你们把船开起来后记得过来接我”琳达说着重新装弹。

“但如果它不能启动的话呢？”薇儿问道。

“别乌鸦嘴，”洛克回答。

“那我们有了船之后应该去哪呢”田中询问道，“鹈鹕号上没有装配跃迁引擎。”

“是的”轻松躲过战场中的流弹后见证者回应道，“但我可以在创世星上开启一个你们能通过的传送门。”

“然后那会带我们去哪？”凯丽问道。

我击倒了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先行者机械，并在不打乱步伐的情况下狠狠地在它脸上留下我的脚印。“只要不是这，哪都好”

“最好是有UNSC势力的地方”约翰建议道。

“让我看看”引导者说着。

“有了，”洛克说道，“我们是从圣赫利欧斯过来的，你能把我们送回那吗？” 他转向士官长继续，“科塔娜大概在所有UNSC掌管下的星球布置了监控，圣赫利欧斯是她最不会想到的地方，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还有人员困在那里。”

经过几分钟的专注战斗后，我们到达了坠毁的鹈鹕号附近，这时引导者突然冒出来，“圣赫利欧斯上有个传送门，就在那里的守护者被安置的附近”

“我们该如何去到那里？”约翰问道。

“我会在这边打开一个传送门，” 繁茂见证者回应道，“你们取得飞船，集合好可以起航后，注意我的信号。不过在另一端出来的时候请小心，我不知道另一端的传送门的运行状况如何。”

说完，她窜升到空中，消失在了云层里。

“就没人在意一个先行者AI刚把我们丢在这里跟另外数百个先行者机械死战么”弗雷德问道，随后又一波先行者部队从上一次相反的方向涌来。

“繁茂见证者协助了我们把你们救出来”田中反驳道，“再说，如果她想要背叛我们，之前她有的是机会。”

“而且，你有更好的计划吗？”我也跟弗雷德说道。

没人继续这个话题，而只是麻木地不断射击着。

随着我们接近那艘鹈鹕运输机，我看见四周散落的残骸，绝大部分是先行者机械的，但我注意到一个来自UNSC陆战队的头盔。

“一定是在被射杀前头盔被打飞了”薇儿说道。

我明白她什么意思，先行者的武器不仅仅是将你杀死，它们还会把你分解掉。在你来得及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你就已经被分解成一堆发光的晶体块随风飘散。它们是相当强力的杀戮机器，而ONI的那些科学家们到目前也还没搞明白它们的具体构成。

鹈鹕号的成员没有一个生还者，甚至他们的一点残渣都不剩。

随着我们的不断接近，先行者部队似乎意识到了我们找到了出路，而他们的阻止我们逃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硬光武器射出的能量弹从各个方向溅射在我们的护盾上，使得我意识到我们终于被完全包围了，他们必定会在数分钟内击垮我们。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升空，这艘运输机就是我们的坟墓了。

“凯丽，操控运输机”士官长边冲入运输机边指挥道，“剩下的人，都坐好扎紧了。”

鹈鹕号运输机是UNSC的标准运输载具，设计用来运输部队出入战场。这个一艘D79-TC，最新的型号之一，但它们基本都一样：涂着灰绿色的油漆的大型飞行器，有着25米宽的翼展以及30米的长度。这些年来它们有了些许优化，但这种飞船的原始设计是如此的经典以至于它在UNSC中已经服役了远超50年。一般来说，一艘鹈鹕号运输机能够承载20个人，但运载八个身着雷神锤盔甲的超级战士依然显得非常拥挤。

就算穿上了这么厚重的盔甲，我仍能感受到飞行器引擎开始在脚底下震动。凯丽坐在鹈鹕号双气泡型座椅舱中下方的驾驶位，而霍利坐在她上方稍靠后的火控位上。我们其他人则从后方登机，挤在后舱里。

“真不可思议，她竟然还能飞。”凯丽报告道。片刻后运输机腾空而起，证明她说的没错，并把一大群先行者部队抛在后头。

“我们去接琳达”约翰说道。

“那我们最好快点”弗雷德站在船顶上说道，“她不得不放弃山顶了，现在正在逃亡。”

“在路上了”凯丽回答说，“保持后舱门开启，我们在飞行中把她拉上来。”

我待在船尾，于是这便是我的责任了，其他人保持着武器就绪，以防万一我们需要部署来回收我们的斯巴达同伴。

“我们就快到了，琳达，再坚持一会”凯丽说道。

“再快一点！”琳达在通讯器上回应着。

在运输机不断向琳达俯冲的同时我抓紧了门边上的扶手，说时迟那时快，霍利突然大喊一声，“琳达，卧倒！”

接着她便启动了鹈鹕号的主炮：一对悬挂在机头下面的70mm三管机炮。这对机炮炸响了足足十秒钟霍利才停火。

“做好准备！”凯丽说道。

随着鹈鹕号掉转身位，我把身体伸出舱外，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扶手。在十米开外的空中，我看到琳达从一个充满着先行者金属碎片和几颗冒着烟的树墩的荒芜地形中冲出来。她将步枪卡回身后，向着不断降落的我们冲刺而来，用一个空中助推漂亮地跃入后舱中。我在她登上斜坡的瞬间抓住她的前臂，一把将她拉入船中。“谢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然后在我关闭舱门的同时，她向船中间走去。

“全体都登机了”洛克说道，“寻找见证者的信号。”

“刚刚好，十点钟方向有一条光柱。” 凯丽回答说，飞船猛地向那边扑去。

“可惜我们没能好好感谢见证者提供的这么多协助”薇儿说道。

“你喜欢上那个小东西了？”我问她。

她耸了耸肩回答道“从最近一段时间跟AI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尤其是科塔娜那些事，我认为我们会需要不少援助的”

我从后舱里几乎看不到鹈鹕号驾驶舱外的景色，因此我只能含糊地分辨传送门长的什么样子：它就像其他先行者传送门那样，一个旋转着发光的黑色盘子，从轨道上看就如同一个蓝色的飓风那样。这个传送门刚刚好能够让一整架鹈鹕号通过，不过凯丽还是不得不俯冲在差不多贴着地面的高度下才能通过它。

“把自己都固定好，快！”凯丽说道。

后舱中的我们立即对此作出了反应。我和琳达是最后弄好的两个，不过时间上勉勉强强赶上。

“准备就绪了！”洛克喊道，一瞬间之后，一道耀眼的强光闪过——我们进入传送门了。

在先行者星球上穿过传送门一般都感觉怪怪的。即便穿着盔甲，还是给人一种在浓厚的蛛网中穿行的感觉。我是指，它刮过你的皮肤，让你一瞬间感觉浑身不舒服，然后就消逝不见。

不过这个传送门不太一样，它直接把我们送入了跃迁空间，就好似这艘运输机有它自己的超光速引擎一样。这段旅途快得不可思议，就在几分钟后，我们抵达了。

整个运输机向前猛扑，在后舱的所有人在拘束器下不断颠簸着。凯丽在驾驶舱中大声咒骂着，“我们在一个山洞里面，硬着陆！”

“就像引导者警告过我们那样” 洛克说道。

“抓稳了，这可能会变得很棘手”凯丽咬牙切齿的说着，前方的光景解释了她的说法：狭窄的一线天洞口周围林立着各种石柱和岩块。她不断调整飞行姿态，灵巧地操控运输机在狭小扭曲的洞窟内飞行。

实事求是地说，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我们完蛋了。

在用一个借来的鹈鹕号从宇宙某处的古老先行者行星逃出生天以后却因为在哪个石块上撞坏引擎导致我们坠入一个谁知道在哪的圣赫利洞窟之中可真是糟糕透顶。

还好，凯丽是个优秀的飞行员，而我们的运气看起来也还没花光。几秒后，运输机从洞口中冲出，升入了头顶的无尽夜空之中。

“导航系统确认这确实是圣赫利欧斯的天空”霍利报告说，“我们成功了。”

接着我们开始办正事。

“逃出来只是第一步”洛克说，“我们必须尽快联系上无尽号。我们走的时候它还在这，我不认为它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可能还有人员滞留在这里，甚至可能包含帕默尔指挥官。”

这不无道理，帕默尔指挥官统领无尽号上所有的斯巴达战士，当然也包括我们小队，我们上一次见到她也是在圣赫利欧斯上。如果我们无法回到无尽号上，那么在这里召集UNSC人员就是当务之急了。

“帕默尔在这？在圣赫利欧斯上？”琳达问道。

“应该是吧”我回答，“就是她把我们扔到去往创世星的守护者上的。”

“她也许回到无尽号上了”洛克说，“但仍有可能这里还有我方人员。他们能够帮我们离开这颗星球。”

“但显然都在隐匿中，”弗雷德指出，“圣赫利欧斯一直这么黑的么？”

这个景象确实十分诡异。作为整个圣赫利族的母星，这里是整个银河系中人口密集的世界之一，然而有人把它的电闸给拉了。它其中的一颗卫星，整体通红的苏班，高悬空中，在下方水面和左侧的大片陆地上映出一抹奇异的辉光。

“我们必须假定圣赫利欧斯也受到袭击了”薇儿说道，“科塔娜必然会向这里派遣守护者。”

“但它对这做了什么？”田中疑惑道，“真的有能把整颗星球断电的手段吗？”

“对星区通讯系统的检查确认了这一点，”凯丽说，“至少从我们在这个地方接上的卫星联络不到任何人。”

“我在这看不到任何一点光亮，”弗雷德说，“这么大一颗星球，而且导航仪显示我们离它的一个主要城市苏纳恩不远，我们总归能看到一些指示物吧”

“苏纳恩？”薇儿说，“我们就是从那里打到守护者的位置的，但愿帕默尔没有离开太远。”

“但愿那座城市现在还是一座城市”我说着。苏纳恩像蘑菇丛一样有着许多从海中延伸出来的高塔，当我们还在那的时候守护者对它造成了不轻的打击，谁知道它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不光是地上没有光亮让我感到不安，还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这里的空域有多少艘战舰么，它们都怎么了？”田中接着。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守护者能够切断整半颗星球的能源，我们只知道这个情形很突兀、不对劲而且危险。

“保持低空低噪飞行”洛克说，“把灯也关掉。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需要给自己吸引不必要的关注。”

“这里的人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薇儿问道。

“你也听到科塔娜的广播了，”田中回应，“那些拒绝她的‘恩赐’的。。。”

“看来圣赫利人太固执了，不愿意屈服于她。”我说。

我突然感到一阵体寒，我想知道那些我在意的人怎么样了，他们现在正在经历着什么。我有好几周没见到过维罗妮卡了。我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很抱歉，”约翰说。

琳达伸出一只手搭在约翰的手臂上，“你做了你认为正确的事情，而我们每一步都支持你。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们依然会这么选择。”

洛克对约翰摇了摇头，“你已经尽了一切办法去阻止她了。”

“谁知道呢，看起来科塔娜已经把我们逼进绝境了，但没人比你更了解她，也许最终还要靠你来解决这件事。”（我不知道这有没有让士官长感觉好一点，但这让我当夜能够入眠。）

约翰点了点头，“这还没完，远远没有。”

“同意，让我们赶紧回到无尽号上，然后我们再着手解决这些事情”洛克回答说。“哈尔西博士可能会有些办法。”

约翰和琳达都把头转向我们，但是是凯丽先出的声。“哈尔西？”

“呃，没错。我们把她从朱尔·穆达马手里救了出来。那时他们俩窝在堪察加上”我说道。

“她没事吧”约翰问道。

“除了少了条胳膊外，没什么问题”田中回答道。哈尔西最初是斯巴达二期计划的负责人，这意味着他们从小就认识她了。

洛克点了点头，“我们解决掉了穆达马，然后我们把她护送回到无尽号上了。但我们在追捕你们的时候她坚持一起来圣赫利欧斯上。”

“那是必然的，不这么顽强的话就不是她了。”琳达说道。

“我们还帮神风烈士收拾了穆达马的‘星盟’残军，这期间哈尔西从未表露一点畏惧”薇儿同意道。

也许神风烈士麾下的一些圣赫利战士会认为我们是无私帮助他们的‘自由战士’，但我经历过足够多的ONI任务来认识到我们所做的事情并没有那么无私：我们需要到达那台守护者，而它又正好处在战场中央。这大概跟守护者被深埋在苏纳恩不远的海底中，而星盟残党又恰好认为这是个固守的绝佳阵地有关——毕竟星盟崇拜着先行者，而守护者又是一个巨大的先行者造物——应该不是什么巧合吧。

“拉斯基舰长不是很情愿让我们介入，这原本是圣赫利内政事件，但我们又不知道还有哪里有待激活的守护者存在。”洛克解释道，“最终，他认为值得一试。”

凯丽看起来对此有些难以接受，“那么他允许哈尔西博士一同前往是因为…”

“不知为何她明白了科塔娜打算要做什么，然后设法将她的位置信息发送给了ONI。我们是这么找到她的”洛克回答说。

“没人比哈尔西博士要更了解科塔娜，甚至连约翰也比不上”弗雷德说。

这倒很有可能，毕竟哈尔西就是最初造出科塔娜的疯狂科学家。据传哈尔西是用一个她自己的非法克隆体造出科塔娜的，这解释了为何她们两长得差不多还有着同样的口音。至少传闻里是这么说的。无论她想通了什么，肯定是把她吓到了——甚至能从邪教中自首的程度。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何如在这个大黑球上找到无尽号的人员。”薇儿说。

“这就像蒙着眼睛在海里捞针”琳达从驾驶舱中看出去说道。我比较同意她的说法。

“也许不用，我们只要找到神风烈士和他的手下就好了。如果还有UNSC人员滞留，圣赫利欧斯之剑的人必然会知道。”田中说着，转向薇儿，“既然神风烈士已知最后地点在守护者的发掘地附近，他会去哪呢，尤其是考虑这个大规模断电。”

这似乎不是一个该对斯巴达提出的问题，但在加入四期计划之前，薇儿曾是一个圣赫利语言学和社会学的专家。在我们这群人中，她是最有可能想明白这件事的。她稍微考虑了一会后提出了一个猜想：

“他们可能回到了东边的努斯拉，那里是圣赫利欧斯之剑最初开始进攻的阵地。那是一个由古老遗迹组成的地道网络，沿着齐沃大陆的海岸线上。而且我打赌，这断电的情况下，他们会搭建篝火。这是当做他们社交活动的重心，所以现在出现篝火也不会太稀奇。”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停电的时候就会跑去露营？”我确认了一下。

“你这样理解也行，他们的文化很重视亲近自然，在这种时候就是一个优势了。”薇儿回答说。

“把鹈鹕号提升到一公里的高度，那应该能够给我们宽阔的视野但又不会错过地上的篝火。”薇儿说道。

凯丽立即照办了，运输机不断抬升。“那我应该是向东飞是吧，毕竟那是你们最后见到他们的位置，那个努斯拉的地方对吧。”

“那是我们最大的希望了，只要不要吸引到守护者的注意力就好了，要不这就旅程马上就会结束了。”洛克说道。

我理解了计划后，我觉得琳达说的挺对，只不过现在是在一个台风在找一根蜡烛。尽管如此，我们走运了。

凯丽把运输机开到齐沃的海岸线上——我们在强击苏纳恩之前跟神风烈士并肩作战的地方。我们关闭所有灯光，尽自己所能低调地飞去。

“至少没有守护者的迹象”霍利说道。

“但也没其他东西。”凯丽说道。“一些火焰在分散下面燃烧着，但有些难以辨别出哪些是有意点燃的而哪些只是什么坠落物的残骸在燃烧。”

“我们大概需要沿着海岸线走一段，努斯拉是一个长而窄的形状，有着许多矿道系统和古老遗迹。这些古老的城市是圣赫利人在加入星盟前建造的，已经有几千年没有人在那里居住过来。它们现在更多的是圣赫利文明在先知进攻他们，最终缔结星盟之前的文物纪念。”薇儿说，“神风烈士选取了这个地方便于他发动对星盟的最后一击，我认为他不太可能这么快就把这里放弃了。继续搜索海岸线，等你看到你就知道了”

“有道理，”琳达说道，“如果城市里不安全了，就往山里跑。或像现在这样直接定居在里面”

“我们也要有对可能存在的UNSC人员在断电瞬间处在空中的心理准备”弗雷德提醒道。

那是我所不太愿意去考虑的事情了，那只会让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我们现在的迷途。如果这颗星球上的所有UNSC痕迹都消失了，那我们真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那我们就找到她的飞船，我们在找到帕默尔指挥官或证明她已经KIA之前都不会离开这。”洛克说。

薇儿对此摇了摇头，“那我们可能得在这待很长一段时间。”

“那我们就再加把力”士官长说道。

凯丽向内陆加深了她的搜索范围，运输机缓缓滑过努斯拉的海岸线。诸如风化的石雕和荒废的神庙这样的圣赫利建筑在我们下方的黑暗中若隐若现。

就是这时，凯丽发现了它：坐落在一个瞭望海洋的岩石露台上，是一座被几处营火包围的营地。它处在半公里外一个陡峭得似乎已经形成凹面的悬崖上。一座长得像龟壳，有小楼大小的帐篷坐在它的岬角处。

“那一定是他们了”凯丽说道。

“就算不是，他们也应该能给我们指条明路”洛克附和道，“带我们下去”

“在路上了，正在打开照明灯，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圣赫利从帐篷中出现。”

“一定是听到我们来了，”薇儿说道

田中点头，“毕竟鹈鹕运输机并不以隐匿而出名。”

“帐篷的那一头有一块平坦的岩石，他们给我们清开来了”她继续道。

“就在那降落”士官长说。

凯丽轻缓地把飞船降落了，我把身上的拘束器解除，站起来打开舱门。

“我看见帕默尔了！”田中说道，“哈尔西也在！”

约翰和洛克并列站在舱门口。身为两个小队各自的队长，他们将会是最先出去的，对此我毫无异议。我们刚一着陆，我就按下舱门开关，他们俩阔步走出了运输机。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我们与圣赫利人现在是结盟状态了，我们还是需要保持警惕，不是所有的圣赫利欧斯居民都同意这一点。有几个圣赫利战士点亮了他们的能量剑，要是因为太急切地下飞机而冒犯到他们了的话，那就太划不来了。

首先走出去的是士官长，洛克紧随其后。神风烈士也在场，但他和帕默尔留在了后头，走上前来的是哈尔西博士，她断臂的那边袖子被卷起来了。她用一种自豪但又夹带着疏离的复杂眼神看着士官长。

“你们可真够慢的，”她说道。

很明显她并不具备耐心这一美德，我们当初把她捞出来的时候她也这么对我们说过。

“把运输机的灯光都关掉。”通讯器中响起帕默尔的声音。“在科塔娜发表完她的声明后就有个守护者降临在我们这，并把这一片区域，甚至也许整个星球的能源都切断了。我可不希望它发现这个运输机并过来把我们都干掉。”

凯丽立即照办，把整艘船上能关掉的都关了。

我这时又一次寻思着维罗妮卡的下落：她还活着吗？如果还活着，她是不是也被困在一个像这样一片漆黑的星球上，亦或在这么一颗星球轨道上空瘫痪的飞船中无助地漂浮着？

不管怎么样，我只希望我能在她身边。与此同时，我下定决心尽我所能尽快地办到这件事。

在那时之前，我从未认真考虑过这些事情。大抵文明的终结就是这样吧，你就成为了一座孤岛，再也回不到你所关心的那些人身边去了。

但这不是万物的终结，至少暂时还不是。

现在，我们现需要想办法离开圣赫利欧斯。

“欢迎，”神风烈士迎上来，我们欧西里斯的成员以及士官长早就认识他了，后者正在将他介绍给蓝队的其他成员。

随着每个人的介绍完毕，神风烈士都点了点头，然后转过来对我们说，“我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圣赫利欧斯的人民欠你们一个巨大的人情，可惜我们现在不是很有余裕来完全偿还它。我们会尽我们所能来帮助你们。”他打量了我们一下，“你们一定都饿了吧，请让我招待你们吃些东西，在营地里稍作休整再离开”

洛克询问地看向士官长，我们都希望尽早回到无尽号上，但我们并不知道如何做到这件事。

“我们今晚不走了”哈尔西边向我们转来边对神风烈士回应道，“之前我还觉得计划没法实施，但你们的鹈鹕号带来了些许可能性。我已经跟无尽号恢复了联络，接到了他们的一条信息。他们将会于明天的军队标准时1800时，当地时间正午，在苏班——这颗星球最近的卫星——的背面脱离跃迁空间。我已经拿到了集合点的坐标，飞过去只需要几个小时。无尽号会在那里最多滞留十五分钟，遇见守护者的话则会更少，我们要在这段时间内跟她完成汇合。”

“等等，是你收到了这条信息？”洛克问道，一边瞥了眼帕默尔。

帕默尔举起无奈地一只手，“这与我无关，我的通信器都失效了。也许她在白大褂下藏了个能向跃迁空间打摩尔斯电码的发信器。”

哈尔西抱臂说道，“或者也可能因为我会使用先行者科技，恰巧这个星球上还有着不少。虽然没法在大局上消除守护者的影响，但还是能开个小孔接发信息。这条信息来源于罗兰，无尽号的舰载AI。”

“然后我们还信任着其他的AI？为啥？”我疑惑道。

“因为若是罗兰已经背叛了的话，我们早就没命了”

洛克点头表示同意，士官长亦是如此。他们将头盔取了下来，我们也同样照办。不得不说，呼吸未经过滤器过滤的空气的感觉还真不错，即便它充斥着圣赫利烤肉的怪味。

“我们今晚在这住下了，”士官长望着苏班那占据着东北方绝大部分视野的巨大红色盘子说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洛克扫了我们一眼，表示同意，“这样能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到达集合点，并对可能出现的状况做充分的应对。”

“为了庆祝我们对星盟残党的胜利和内战的结束，我们宰杀了不少的科洛兽和库斯卡图兽用于烧烤，请务必加入我们。”神风烈士招呼道。

我早就按奈不住了“正宗的圣赫利烤肉？你可千万不要对肉不做任何不可原谅的事啊。比如加凉拌卷心菜什么的。”

但神风烈士似乎没听懂我的段子，但他对人类的了解至少让他善意地对我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露天烤制的库斯卡图兽无比美味。科洛兽味道稍微有点冲，但吃一些还是不错的。

哈尔西跑去跟蓝队聊天了。我觉得这对他们来说大概就像家庭团聚一样吧。尤其是如果你的母亲是个控制欲极强的超级天才的话。

在我们吃着烤肉的同时，帕默尔在一旁坐下，向我们解释如今的状况。除了神风烈士之外，大部分的圣赫利人对我们敬而远之。我感觉这也挺正常的，毕竟直到不久之前他们的文化还认为任何身着雷神锤盔甲的人是恶魔来着。给我们送来烤肉的圣赫利人在放下食物后就快步离开了。即便已经结盟，三十年不间断的你死我活依然带来了些许凝重的气氛，这些可不仅仅是一顿饭或一份薄薄的盟约就能解决的。

“在科塔娜宣讲完之后不久，一个守护者来临了，并开始消灭星盟舰队所剩下的飞船。它用常规武装解决了大部分的船只，但似乎它玩腻了，因为不久后它就发射了一个冲击波将整个半球的线路全都烧毁了。如今星盟的舰队在那边。”帕默尔说着，向东边的海洋点头示意，“幸好无尽号离轨道还挺远。他们目击了这一切并成功逃往地球。据哈尔西从罗兰那听来的说，科塔娜在那边堵截了无尽号，他们差点没能脱身。现在他们在根据紧急协议不断地进行随机坐标跃迁。”

“那守护者哪去了”士官长问道。

“我们不确定，有报告称它在星球的另一半边，解决那边半球的抵抗。很显然它的冲击影响还是范围有限的，但那现在都还只是猜想。我们只知道科塔娜已经把地球解决了，并很大可能封锁了整个太阳系。这些消息都是哈尔西从罗兰的加密信息中解读出来的，包括他们预计的抵达和滞留时间。

她用了一些我们来这之后她就一直在捣鼓的先行者玩意，罗兰一定是发现了这一点并在无尽号稍微安全了之后向她发送了消息，大概是希望这样能最小程度减少科塔娜阵营拦截和解读这个信息的可能性吧。拉斯基舰长明白哈尔西对解决现在这个事态必不可少，而我们既然被困在圣赫利欧斯上了，那么把我们弄回去就是无尽号的优先考虑的事情了。但这件事完全没有执行可能—，直到你们八个带着运输机出现了，现在它就是我们回到无尽号的船票和理清这堆破事的唯一机会了。”

“那我们最好不要错过了”洛克说道。

用过晚餐，我带着一肚子食物在鹈鹕号的后座上坐下，美美地睡了一觉。洛克在日出前一个小时把我叫醒以便于我们做最后的准备。我花了几分钟时间欣赏太阳从圣赫利欧斯的海平面上升起，在海上打出一片红润，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儿时在Draco Ⅲ上的生活。

不久，营地中的所有人类都挤到鹈鹕号里了：蓝队、欧西里斯小队、帕默尔以及哈尔西。离开前我们向神风烈士道了别，他和士官长似乎在后半夜一起回忆了他们的过去。民间说法是他们两个人五年前领导了与真相先知的最后一战，如今星盟已不复存在，这些过往确实挺值得回忆。

“那么就这样吧，斯巴达战士”两人伸出手各自握住对方的前臂，“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候，还是斗得你死我活的敌人。现在作为盟友，我相信我们能再一次携手度过眼前的难关。”

说着，神风烈士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哈尔西，后者对此嗤之以鼻。

“谢谢，”约翰说道。他一向话不多。

当我们都在鹈鹕号上将自己固定好后，凯丽将其带离地面，检查了一下没有守护者的踪迹后，笔直升入空中。她以全功率输出刺穿了大气层，将圣赫利欧斯抛在身后。

鹈鹕运输机虽然没装跃迁引擎，但它确实飞得很快，而就卫星来说，苏班离得并不是太远。我们很快就会到达汇合点，而时间还剩下许多。没人想在守护者的眼皮子底下冒任何的风险。我似乎应该专注于当下的危机，但我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回到无尽号让我离尽快找到维罗妮卡的目标又进了一步，至少能找到一个知道她能可会在哪的人。

一般而言我们能跟在跃迁空间中航行的无尽号保持联络，但如今她在试图逃离科塔娜的魔爪，拉斯基舰长明显不想冒任何可能让科塔娜定位到他们的风险，即便是片刻也不行。逃脱并不意味着科塔娜就放弃寻找了。无尽号是UNSC的旗舰，只要她不在科塔娜的控制下，无尽号就是对科塔娜的计划最大的障碍。

“幸好我们收到了无尽号的信息，不然我们也得花老长时间寻找她了，”洛克感叹道。

“如果我们错过了这次汇合的话也一样，”田中说。

“别担心，我们会准时抵达的，”凯丽保证道。

“注意观察科塔娜派来的那只守护者，我们不能冒无尽号被瘫痪的风险”士官长说。

“辛运的话，它还在另外半球找圣赫利人的麻烦”薇儿说，“他们是骄傲的种族，他们不会轻易屈服的。”

约翰对此点了下头，“神风烈士说过他有情报称守护者正在派军镇压那些有反抗行动的城市。”

“这些反抗应该足以吸引守护者的注意力好让我们完成我们的目标”哈尔西说。“我猜既然我们处在卫星的暗面，那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从我的位置上向驾驶舱外的大红球看去。“这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若是守护者在路途上侦测到我们了的话，那我们早就是一片太空垃圾了。明白了么，斯巴达战士巴克？”

距离在无尽号抵达大约还有二十分钟，于是我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幅牌，“有人玩红心大战吗？”

洛克，田中和薇儿加入了战局，士官长和琳达摇摇头表示拒绝，而哈尔西理都没理这边。她在研究她手上的一块平板，或许在构思一种牺牲自己拯救人类的新方法吧。

打了几局之后，田中塞给了我一张黑桃Q，最差的一张牌。“真好，给了我个哈尔西”我说道。

这似乎引起了博士的一丁点注意，但看起来她并不在乎。“时间快到了”她收拾着她的物品说道，我们也照做了，这次没有双关。

无尽号准时抵达，在我们脸前回归常规空间。这个灰色巨兽大得以至于他完全遮挡住了后面的血红色卫星。

“好耶！”我欢呼道，船上的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呼叫无尽号，这里是I-127”凯丽开启了通讯器“见到你们可太高兴了”

“我们也很高兴看到你们，I-127”回应的是整个宇宙中最动听的声音。

“维罗妮卡？！”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到无尽号上面的？”

“嘿，巴克。你以为你是唯一一个找得到旗舰的家伙吗？”

“我很欣慰看到你在对事件的判断上仍比我机敏。”

“你和你的同伴安全登舰后，我可以亲自向你确认这一点。这个星系的守护者随时可能会出现，我们最好快点。前往五号停机仓，我们已经有相关人员在那就绪了。”

用不着我提醒，凯丽已经把船直直开向无尽号。我们剩下的几个警惕着守护者的踪迹。

除了我。

难以置信，维罗妮卡不仅很安全，她还在无尽号上，而我很快就能见到她了。我笑出了声，后舱里的所有人，包括士官长和哈尔西都看向了我。没有丁一点不好意思，我向他们露出喜色，并骄傲地眨了眨眼“这就是我家娘们！”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