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黑喵】你的小尾巴（五十四）
掉马计时
袁一琦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明明是沈梦瑶发神经, 凭什么自己跟做贼似的躲起来！
袁一琦打开门出去, 沈梦瑶正云淡风轻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袁一琦走过去，扬了扬下巴：“沈梦瑶，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沈梦瑶放下手机, 抬头。“约什么？”
袁一琦伸出三根手指。“第一, 不许亲我。”
“做不到。”沈梦瑶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要还债。”
袁一琦恼道：“都说不用你还了！”
沈梦瑶满面严肃。“不行，拿人手短, 贪小便宜吃大亏。”
袁一琦攥起拳头。“明明是我吃亏！”
沈梦瑶眼里流露出疑惑, 丝毫没有做作感。“你吃什么亏？女孩子亲亲脸什么的, 不是很正常么？难道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袁一琦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自己又不像何明婉, 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亲一下是没什么。
但是, 又觉得有哪里奇怪。
沈梦瑶继续道：“所以第一条不成立, 你继续说第二条吧。”
袁一琦看着沈梦瑶，眨了几下眼睛。“我没想好第二条呢。”
沈梦瑶伸出两根手指。“第二条, 不许攻击我, 尤其是不许拿头撞我。”
袁一琦蹙起眉, “是我在跟你约法三章。”
沈梦瑶权当没听见，合上一根手指。“最后一条，我以后加班晚了, 你要把床分我一半。”
“为什么？”
沈梦瑶站起身，两只手搭上袁一琦的肩膀。“你不觉得，我花容月貌，太晚回家，会不安全吗？”
袁一琦被沈梦瑶身上的香气熏得头晕脑胀的，竟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沈梦瑶将额头抵在袁一琦额上，食指滑到袁一琦锁骨下方，打了几个圈。“还是说，你怕自己对我产生什么歪心思？”
“我能对你有什么歪心思？”
袁一琦感觉浑身都跟蚂蚁爬过一样，又麻又痒。但是，好像又有点舒服。
沈梦瑶没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轻轻推开袁一琦，朝浴室走去。
袁一琦挠了挠被沈梦瑶碰过的地方，甩了几下胳膊，似是想把对方种在自己身上的痒痒虫甩掉。
*
入夜。
月光洒在地上，铺出一层银沙。
麓湖园。
中央燃着一个巨大的篝火堆，热气扭曲了空气，如梦似幻。
四边立着四根通天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着七色彩带，如天降祥瑞。
夜幕笼罩，黑沉沉的天压下来，像是一个航拍镜头，自上而下，从冲天的火光中，定格到热闹的人群之间。
空地上，聚集了许多服装各异的男女老少。
青年男女自行围成一圈，在弦琴声中肩搭着肩，摇曳起舞。
男人头戴圆帽，蓝衣白裤；女人头顶银饰，红衣白裙。
何明婉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明星身份，拉着秦柔就融入了当地人的载歌载舞之中。
林佩此时，却是没有平日里的舞动风姿。她正抱着手机，坐在一个小矮桩上，周身笼着浴血奋战的气息。
这都要源于一个网络视频。
——昨天，何明婉抱起秦柔奔跑的画面被游客录下来传上网，很多键盘侠质疑她作秀，刻意营造男友力人设。
还有人喷何明婉作为公众人物，不顾及自身形象，当街抱着女人疯跑。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黑粉和网络喷子却是把何明婉嘲上了天，其他小花的粉丝也趁机拉踩，说她使尽手段博出位。
大众并不知道何明婉的家世，还觉得她是天生好运的锦鲤。
林佩手机上登着一个名为“明月照我粉丝站”的微博。
粉丝群里——
明月照我粉丝站：有人欺负女儿，冲冲冲！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底下一堆ID齐齐整整打下一串数字“1”。
虽然表面上不声不响，但林佩其实是何明婉其中一个粉丝站的站长。有见面机会，从来都是让给其他人。平时又很会活跃气氛，调动大家积极性。因此，她们的粉丝站战斗力极强。
哪怕何明婉就在一眼能望到的地方，林佩也是毫不分神，专注于这场看不到硝烟的战争。
篝火晚会上，当地人热情洋溢，很快就上了好几大坛子这里特有的桃花酒。相传喝得越多，和心上人便越能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这酒的度数不高，且香醇可口。
蓝星广告的一群单身狗，纷纷撒开了膀子畅饮。
这般气氛下，仿佛能忘掉所有不快。每个人都沉浸在众人皆醉的狂欢。
此时，一个姿色一般，妆容打扮却十分有韵味的波浪发女人看见大小姐和大老板离人群颇有些距离，便娜娜迈步，迎了过去。
“沈总，袁小姐，那边挺热闹的，你们不过去吗？”
这个女人是客户部副总监陆晴，时常出去见客户，自由度很高，很少能在公司见到她。而她拉客户的本事确实很厉害，家里没什么背景，却也在短短两年时间，就靠每年的提成和奖金，在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了房。
沈梦瑶浅笑。“我比较喜欢安静，陆总监玩得还开心么？”
陆晴笑意盈盈，“这里挺不错的，谢谢沈总给我们放假。”
沈梦瑶：“最近这段时间，你们部门反应很及时，哪怕晚上十一二点，也有人解决问题。咱们的客户反馈非常好，辛苦了。”
陆晴：“这都是我们客户部该做的，多亏了沈总带得好。”
沈梦瑶在跟人说话，袁一琦只能无聊地扯着对方的衣角，攥成各种形状。
沈梦瑶自是感觉到了的。她也不知道这小孩什么毛病，总喜欢玩人的衣服。
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陆晴的视线落在袁一琦身上，声线柔了几分。“袁小姐，我经常不在公司，但对你印象还蛮深刻。你皮肤可真好。”
袁一琦：“谢谢。”
陆晴没再多话，只眼如春水的，跟袁一琦进行了几秒对视，便颔首道：“沈总，袁小姐，我先过去了。”
沈梦瑶：“嗯。”
人离开后，沈梦瑶凑到袁一琦耳边，酸意十足。“你真是挺会沾花惹草的。”
“沾花惹草可不是什么好词，你不要乱用。”
袁一琦扭脸过来，鼻尖正撞上沈梦瑶凑过来的唇。
沈梦瑶一动不动，唯有呼吸重了几分。
袁一琦的鼻翼动了动，唇齿间沁出看见美食便会自然而然分泌的濡湿。
很舍不得这个味道。
沈梦瑶率先经受不住这挠人的折磨，将脸偏开。
袁一琦出现一瞬的恍惚，像是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拿走了一样。
空空的，不喜欢。
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小姑娘跑过来，手里举着个油纸包。“姐姐，这是阿奶做的相思酥，给你们吃。”
小姑娘的头上散着好几缕辫子，编得十分精致。
沈梦瑶接过小姑娘递来吃食，莞尔一笑。“谢谢你。”
“两个姐姐真好看！”
说完，小姑娘就害羞地跑了。
沈梦瑶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两块不规则形状小饼，正好契合成一个圆形。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糕点。
沈梦瑶手指拈起一块，看向袁一琦。“要不要尝尝？”
袁一琦抿抿唇，嗫嚅道：“陌生人给的东西，万一有毒怎么办？”
沈梦瑶点点头，“说的也是。”
不过话音一落，就将小酥饼放入口中咬了一口。
嚼了咽下去，又道：“那我替你试试毒。”
“……”
袁一琦努了努嘴，伸出食指，在沈梦瑶嘴边揩了一下。
“你看，吃得满嘴都是。”
指尖上，是一粒软糯的红豆。
沈梦瑶望着袁一琦的眼睛，没有任何征兆。
贝齿轻启，吃掉。
热意瞬时从指尖流遍全身。
袁一琦手都没抽回来，又开始打奶嗝。
“叽叽叽”的，像个小老鼠。
沈梦瑶松口，若有所悟。“你这样，难不成，是在害羞？”
“我害什么羞！该羞的是你才对！哪有随便咬人家手指头的！”袁一琦甩甩手，很是嫌弃的模样。
沈梦瑶拉住袁一琦的手，十指相扣。
“我可一点都不随便。”靠近了些，“只有你的。”
袁一琦将手抽走，一脸恼火，丢下沈梦瑶跑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
夜晚的风，微凉。
树影晃动，让这一小方天地显得不那么孤寂。
沈梦瑶跟过去。
袁一琦两只手攥拳，十分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口唇紧闭，憋住一口气。
沈梦瑶捣乱似的，戳了戳袁一琦微鼓的小脸。
袁一琦仰起头，拍掉沈梦瑶的手，眼含警告。
沈梦瑶弯了弯唇角，俯身，和袁一琦视线齐平。
袁一琦胸腔抽得更厉害了些。
沈梦瑶摸摸袁一琦的脑袋，挑挑眉峰。“我觉得你就是在害羞。”
袁一琦忘了在憋气的这回事，恼道：“你别胡说！”
沈梦瑶也不跟她争，在旁边坐下，自顾自吃起手里的相思酥。
袁一琦也不知犯了什么魔怔，抢过沈梦瑶咬了两口的小酥饼，塞进嘴里。
含混道：“你都那么胖了，不要再吃了！”
这下，换沈梦瑶两个耳朵发烧，保持着一个姿势，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袁一琦将糕点咽下去，终是止住了恼人的抽气声。
沈梦瑶别开视线，提醒道：“你吃的是我咬过的。”
袁一琦鼓鼓腮帮子。“你不是说帮我试毒吗？”
沈梦瑶把想说的话咽下去，问道：“还有半块你吃不吃？”
袁一琦：“不要。”
沈梦瑶只默默咬了口剩下半块酥点。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甜食，但这块酥点的名字很好听，她吃的，是这里面的寓意。
*
繁星点点。
袁一琦靠在沈梦瑶肩上，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
“你看，那个瞪着眼睛的星星像不像你？”
沈梦瑶：“隔这么远，你还看得到星星有没有瞪眼睛？”
“当然看得到了。”袁一琦转过来，揉了揉沈梦瑶的脸，“跟你臭脸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梦瑶抓住那两只调皮的手，凑过去亲了一下袁一琦的脸。
袁一琦难得一见地结巴道：“你……你为什么亲我？！”
沈梦瑶：“你现在喜欢上我了吗？”
袁一琦：“当然没有！”
沈梦瑶：“反正你也不会喜欢上我，我多亲几下还债。”
“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袁一琦想将手往回抽，却是被抓得更牢了。
沈梦瑶盯着袁一琦半羞半恼的眸子，语气很是认真：“我亲你的脸，你会觉得恶心么？”
袁一琦嘟哝道：“哪有人用这个词说自己的？”
“那就是不讨厌我亲你的脸了？”沈梦瑶又在袁一琦脸上印了一下，“所以，我亲一下怎么了？”
袁一琦又想用头撞上去。沈梦瑶眯了眯眼睛，“忘了跟我的约法三章？”
袁一琦犹豫。
沈梦瑶满意地点点头。
“砰！”
袁一琦嗤了一声，“我才不知道什么约法三章。”
沈梦瑶放开袁一琦，扶住额头。她怀疑袁一琦练过童子功，自己这么疼，混蛋小孩跟没事人一样。
刚撞完人，袁一琦又倒过来，勾住沈梦瑶的脖子，小猫一样蹭了蹭。“你为什么这么香呢？”
沈梦瑶的脸僵了僵。“你不要靠我这么近。”
袁一琦闻言，倒真的听话，直起身子，往另一边挪了挪，两个人之间拉开能再坐一个人的距离。
沈梦瑶沉沉叹口气，跟着袁一琦挪过去。“我开玩笑的。”
袁一琦摇摇头，不说话。
沈梦瑶两只手撩住头发，向后轻轻甩了下头发。露出白皙的脖子，靠过去。“香么？”
袁一琦如实回答：“香。”
沈梦瑶：“喜欢？”
袁一琦：“嗯。”
沈梦瑶手指轻点脖颈处的软嫩肌肤，“那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专属领地。”
袁一琦脸上立时飞上一片红云，手心都沁出层薄汗。
沈梦瑶覆上袁一琦的手背，轻喃：“我从小就知道，不拼命争取的话，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会被别人拿走。”
袁一琦看了眼那边热闹的人群，垂了眼帘。“本来生活在光里的人，被拉进黑暗，还会幸福吗？”
“你又怎么知道，黑暗里没有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东西呢？”
袁一琦低下头。“我有点冷了，回屋吧。”
“好。”沈梦瑶握住袁一琦的手，起身。
袁一琦乖巧地被沈梦瑶牵着。
月光，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并蒂连理，比翼同行。
*
篝火堆燃烧，哔哔啵啵作响，火光映着何明婉的脸，满是藏不住的甜蜜。
“柔柔，我太开心了！我要把这里的酒都喝光！咱们百年好合，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何明婉此前喝了很多当地人敬的酒，饶是度数低，也架不住她当水一样喝。
秦柔扶住她的肩膀，柔声哄道：“你喝醉了，咱们回去吧？”
“我没醉！”何明婉两只手勾住秦柔的脖子，咧开嘴，笑意直达眼底，“我没醉，我还要喝桃花酒。”
秦柔：“你好歹是个明星，被拍到怎么办？”
何明婉：“被拍到就被拍到，我巴不得告诉全世界，我谈恋爱了。”
“好好好你谈恋爱了。”秦柔托着何明婉往人群外面走，“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何明婉把头靠在秦柔肩上傻笑。“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其实每次被你拒绝，我都很难过的。很难过的。”
虽然何明婉是笑着说的，但秦柔心上像是穿了根针过去，冒出几滴血珠。
何明婉忽的后知后觉捂住脸。“对啊，我是明星，万一被拍到耍酒疯，会教坏小朋友的。”
“不行不行……”她边重复这两个字，边踉踉跄跄往前走，“我们快回去。”
秦柔将她拉回来，带往另一个方向。无奈道：“你走反了。”
“没关系。”何明婉迷迷糊糊的，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还有你吗？你会带我走的，对吧！”
秦柔温声答道：“嗯，我会带你走。”
回到房间，秦柔第一件事就是找蜂蜜，给何明婉冲蜂蜜水。
喝成这样，明天肯定要头疼反胃。
何明婉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趴在床上，大喊一声：“柔柔！我爱你！”
秦柔倒水的手颤了一下，何明婉的世界可真是简单，喜欢就往前冲，什么都无所畏惧似的。
“柔柔，人家头好痛痛，快来给我揉揉！”
何明婉说着说着，自己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柔柔给我揉揉。好好笑哦！”
秦柔端着杯子过去，满脸无奈。
“来，喝点温水。”
何明婉胡乱摇摇头，“我不喝温水，我要喝……”
她的视线飘到秦柔的唇上，吞了下口水。
秦柔扶住何明婉的下巴，将杯子送过去。“听话，先喝蜂蜜水。”
何明婉乖乖喝了好几大口，贼笑几声。“先喝蜂蜜水，喝完蜂蜜水就喝你。”
这么说着，就一个猛子扎到秦柔怀里。
秦柔惊呼一声，赶紧起身把杯子放到桌上。否则何明婉再抽什么疯，今晚就要睡在水里了。
何明婉用腿踢了几下空气，闭着眼睛嚎道：“柔柔，你说你爱不爱我？”
秦柔从不会把爱不爱的放在嘴边，此刻自然也没答话。
何明婉扭动起来。“你说你爱不爱我嘛！你都没跟人家表过白，就把人家给睡了！好坏坏！”
秦柔叹口气，“我不该一时失足。”
“什么失足！”何明婉翻身起来将秦柔按到床上，“我告诉你，可是不能退货的！不然我就跟全国几亿网友哭诉，被骗财骗色！”
秦柔没挣扎，只问了句：“骗色这件事先不说，我什么时候骗你财了？”
“我给YS代言，都是为了见到你，亏很大的。”何明婉没了力气，倒在秦柔身上，“但是钱跟你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下了咒，这辈子非你不可。我家里没一个人像我这样没出息，但是我愿意没出息。我只要你，只要你……”
声音越来越小。
秦柔环上何明婉的腰，闭上眼睛，唇畔弯起一抹浅浅的笑。
或许，就是何明婉这种敢爱敢恨、莽莽撞撞的样子，在某一时刻触动了她的心。让她知道，原来人是可以这样简单纯粹的。
*
隔壁屋。
“阿啾~啾~”
袁一琦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沈梦瑶摸了摸袁一琦刚从外面进来，略凉的小脸。
“是不是着凉了？”
袁一琦往后退了一下。“你不要老摸我的脸。”
沈梦瑶前进一步。“许你动不动在我身上蹭，不许我摸一下你的脸，这是什么道理？”
“那我不蹭你就是了。”袁一琦双手背后，用右手捂住腕上的心率监测仪。
沈梦瑶两条胳膊横在袁一琦两侧，将人困在走道的墙边。“你想蹭就蹭，想不蹭就不蹭，又是什么道理？”
袁一琦拧了眉。“你现在才是不讲道理。”
沈梦瑶一双桃花眼里，清波流转。“多亏了你这位好老师的言传身教，让我熟练掌握了‘不讲道理’这项技能。”
眼角向下划了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我觉得，挺好用的。”
“我不跟你说了。”袁一琦推了推沈梦瑶的胳膊，“我要去洗澡。”
沈梦瑶的胳膊纹丝不动。
凑到袁一琦耳边用气声道：“我也想洗。”
一阵热风扑在耳朵上，袁一琦的脊背瞬间绷直。总觉得那阵风，好像是吹来了许多蒲公英。
扎扎的，痒痒的。
袁一琦面上十分严肃。“先来后到，我洗完才该你洗。”
“可是我等不及了，就想现在洗。”沈梦瑶的声调又多了几分弯弯绕绕，“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洗。”
“我……我……才不……”袁一琦说话打磕，又使劲推了推沈梦瑶的胳膊，“放……放我出去！”
沈梦瑶没有再逗袁一琦，将胳膊收回来，看着她像受惊吓兔子一样逃跑。
耳朵，亦是由白转红，成了两个水萝卜。
沈梦瑶摸了摸发热的耳朵，轻叹道：“看来还需要多加修炼。”
一个小时后，两人都洗漱好上床。
但这回，袁一琦没有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到沈梦瑶身上。而是背对着沈梦瑶，一动不动侧身卧着。
床动了几下。
被子里，包着白色浴袍的沈梦瑶慢慢靠过去，从背后抱住袁一琦。
特有的柚子清香混着沐浴液的花香拢过来。
袁一琦全身的肌肉都分外紧张，仿佛是在森林里遇到了猛兽。嘴里嗫嚅：“你睡觉就睡觉，靠我这么近干什么？”
“你说，我靠你这么近想干什么？”沈梦瑶顿了顿，“当然是睡觉了。”
袁一琦扭了扭。“这么大床，你去那边睡。”
沈梦瑶：“这里睡着舒服。”
袁一琦往前挪了一下。“那让给你。”
沈梦瑶紧追上去，唇瓣“不经意”碰到袁一琦的后颈，附到耳边。“你真的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袁一琦又往边上挪了几下，扒住床沿。“我觉得，我去何明婉屋里挤挤吧。”
沈梦瑶一条胳膊绕在袁一琦身上，手扣住床沿以防她掉下去。
发出几声轻笑。
“我觉得，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