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非智能时代
“别动!”一个穿着警察服装的男人,把手枪抵在了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腰后
“大哥,有话好好说!”戴口罩的男人举起双手,有些晃动慢慢的转身
“老实点,大晚上的还敢顶峰作案,不知道这片儿我管吗?”男人单手掰掰握枪的手,收起枪,示意戴口罩的男人过来
“警官您是刚来”戴口罩的男人,缩头缩脑的一脸坏笑过来
“你怎么知道!初来乍到就碰见了你个贼人”警官看了眼路灯,和左右
“小弟,那招待不周了,只不过罗老大那边怎么没个动静”那小偷,一看这是少了供奉了,立马递上一盒好烟,抽出一颗给警官点上,又拿出一盒没有开过的,塞给警官
“这种小事儿,还用我们罗老大通知!烟就不要了,钱包给我,下不为例”警官一脸厌恶,把烟插在小偷的兜里,摊开左手伸了出去
“规矩懂三七分”小偷就要掏出钱包数钱
“你小子,救你一命还不懂,那小姐是董家千金,不知道吗?”警官一把抢过钱包
“原来如此,谢谢长官!谢谢长官!”小偷尴尬的蜷着手比出一个敬礼,慢慢逃出了警官的视野
警官看小偷走远,往回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胡同,把警帽扔在垃圾桶后面,衣服一翻里面是一件夹克,拿起垃圾桶上的贝雷帽带好,把钱包里的钱全都取出来放进了口袋
慌忙的往回跑,气喘吁吁的停在董小姐身边
“小姐,小偷没追上,但是钱包给您拿回来了!”男人弯着腰大口喘息着,伸手把钱包递给董小姐
“谢谢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董小姐把钱包放进了包包,掏出一个双指夹着名片递给男人
董小姐则是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停在原地收起名片的男人
“过来吧,人都走远了”男人对着对面街巷的暗处摆着手
“你这样做好吗?我可提醒你那个小偷是毛三儿的马仔,你可想好了!”阴影处走出了一个和男人穿的一摸一样的人
“说好了三七,做生意别废话”男人拿出一打钞票递给那人,转头就走了
男人走回那个垃圾桶的地方,收起警帽揣在怀里,步行走到一个破败的楼区,墙体残败的有些脱落,露出黑色的水泥部分,木质松散的窗户,吱吱呀呀的像是随时会脱落一样
男人顺着满是灰尘的楼道,不仅是灰,头顶还有只鬼脸的蜘蛛正结着网
“老弟啊!走下去过生日”男人打开门,衣服挂在立式的架子上,两个帽子挂上,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衫,看向一旁屋里唯一一张桌子,在哪儿坐着的是正在学习的马宏
“好嘞,哥”马宏立马回复,关上书本,书桌也变得整整齐齐的
哥俩走过几条街道,到了一家小饭馆,大大的红字闪烁的招牌格外显眼:家食鲜
屋里很小,尽头就是厨房,墙上免不了的有点烟熏火燎的,黑乎乎地,桌子虽然干净,但是有些油亮,椅子更是不免油光
“老板,上四个硬菜,两瓶橘子汁儿,两碗长寿面”男人和马宏找了个角落安坐下来,和老板叫喝着
“呦呦呦,这是马老板吼!怎么马飞你今天发财了!能吃上四个菜了?”老板则出来一脸嫌弃,挖苦讽刺着
“你特么,要不是我弟弟过生日,高低打你一顿”马飞骂着就要站起来,但被马宏拉了下来,看到马宏的脸,马飞的气儿也算是下去了
“弟儿,吃!”马飞看着马宏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很开心,让他觉得他所冒的风险值得
“让,让福利院那帮人看看,咱哥俩的选择才是对的,让他们看看我混的多好”马宏吃着吃着,有些哽咽的低起头
“弟弟,生日快乐!抬起头,开开心心的”马飞眼眶也跟着红起来,用粗糙地手抹去马宏眼角的眼泪
“跟小时候一样”马宏自己也擦了擦泪水,看了看那碗长寿面,看向马飞
“我说吃就吃吼,吃!”马飞话一落地儿,两兄弟狼吞虎咽的大口的吞了起来
兄弟俩几乎是同时放下碗筷,看着对方鼓起的腮帮子,微笑伴随着泪水,像是和当年一样,虽然穷,但是很快乐
过了几天,马飞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手里拿着烤串撸着,带着墨镜,仰着头
“你特么敢骗老子!”小偷迎面一脚把马飞踹翻
“都出来混的,你想怎样!”马飞手中烤串掉落在地上,马飞拍拍灰,透过墨镜斜眼看向小偷
“老大,这小子明显是嘲讽你啊!不给你面子!我来教训教训他”小偷旁边的马仔看老大有些犹豫,把手搭在小偷耳边
“好,那就江湖规矩,单挑,就是一个打一个”小偷滴溜圆的眼睛一转,单指向马飞
“我和他打?好!”马飞摆开架势,单手挥动示意开打
那人一个冲拳打来,马飞闪身躲过,后撩了一脚,踹在那人的屁股上,那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来啊!”马飞则反过身,嘲讽着伺机而动
“你特么的”那人挥着拳就又打过来
一挥拳,一摆拳,一上勾拳,反身一肘击,一套连招下来,全被马飞防住,最后一下肘击则被马飞掰开,反手一旋扣住其手腕
“谁还敢上吗?”马飞推着墨镜
就在马飞耍着帅时,一棍子打在其面门,马飞头上留下浓稠的血液,踉跄着后退,拽下已经碎掉但挡住视线的墨镜,脚步后退逐渐扎稳,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你特么打他干嘛?”小偷本想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还能结实一个兄弟
“老大,他……打了雄哥”说话这人愣愣的,有些磕巴,但是手里的棒球棒却时时在滴着血
“算了,揍他,让他长长记性,别把人打死了!”小偷发话示意让手下上场
眼看几人围攻上来,手里也拿着家伙,马飞四处躲闪着,几轮下来,几个人都没占上上风
直到围斗中,马飞看到一个破绽,一脚把其人棒球棒震落,一个翻身顶了过去,那人倾倒,马飞则顺势拿起棒球棒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飞把几个人都敲到了,身上满是血色的往小偷处走去
“特么的,傻强你人呢?你刚才不是很勇吗?”小偷见倒下的兄弟竟然没有刚才出手偷袭的傻强,心里想你出的头,自己跑的到快
看到满身是血的马飞,小偷慌了,竟然忘了逃跑,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蹭着蹭着往后退着,被马飞一棒子就抡倒了,马飞也随着身上的伤倒下,眼中最后一刻闪过的则是一个带着手套的男人
男人捡起从马飞手中滚落的棒球棒,拍了拍昏迷的小偷,小偷晃晃悠悠的,也没见起来的意思,男人直接大嘴巴抽了上去,直到把小偷抽醒
“昂,傻强你来救我了!”小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等他稍微坐起来,看见了一旁倒地不起的马飞
“是”傻强边回着边顺手就抡上去一棒子,直击面门
小偷叫喊着,爬着,直到被一下一下地被打的只能看见脖子,像极了被斩首地牛
等马飞在睁开眼,他身上头上缠上了绷带,躺在一个极度松软的沙发上,前面上的茶几上是一盏琉璃的灯盏,对面则坐着一个男人,还有站在一旁的傻强
“你们是什么人?”马飞躺在沙发上想要猛地起身,又疼痛的倒下,缓慢的起身
“你别着急”男人挥挥手,傻强则从房间右侧的酒架上抽出一瓶茅台和两个玉石雕刻的杯子
马飞硬生生盯着杯子,那两个杯子,一个上面刻着一只孔雀,一个上面雕刻着一个佛头,孔雀的羽毛中似乎是有眼睛看着世界,佛头的眼睛睁开了但又没完全睁开,是向下看着的
傻强倒上酒,把佛头转到了马飞的一边,男人则拿着雕刻着孔雀的杯子喝了下去
“看看电视吧”男人拿遥控器指向左边,顺势打开,柜子中间装设着一个屏幕看着很厚的电视
“就在刚才健名路发生一起恶性斗殴事件,其中一死数伤,具体情况据目击者称是一场有目的的谋杀,而不是斗殴,具体我们看一看王先生怎么说”星空台的记者对着街道拍摄着现场画面
“当时我看到那人和他们一群人撞上,就打了起来,结果那几个人没打过,后来那人把那几个人打到了,追着其中领头的打,后来打的他血腥了,我就藏了起来,所以我说这怎么看都像是单方面的谋杀”王姓男子描述着他看见的场景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诬陷”马飞立马指出来站起来大喊
“我们也知道,所以我们是来拯救你的”男人开门见山
“怎么救?”
“替我们做事儿”
“干什么?”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让某些不该存在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已经收不了场了,你们想让我怎样!”
“那要看你怎么选,要么逃亡,要么换个身份,钱不是问题,对了还有你那个弟弟,他会上最好的大学,如果你同意的话”
马飞开始十分犹豫不觉,一是良心的束缚,二是他并不能确定自己能否活命,但听到弟弟,他明白他逃不了了,拿起酒杯就干了下去
马飞同意了男人后,几年间,住上了别墅,马宏上了大学,两人过的纸醉金迷
“三天后,城南酒吧”男人的声音久违的响起
“正好缺子儿了,这次是大活儿吗?”马飞躺在躺椅上开了一瓶拉菲,对瓶吹了
“大活儿”
三天后
马飞来到南城酒吧,找到酒保,递出一张黑卡,酒保收起黑卡,把他带进来了后面的屋子
“用这把刀!刀尖儿扎进去,后面压力气体一注入,必死无疑”酒保从一个长方形匣子,里面的刀像是被镶嵌进去似的,刀把淳朴,刀剑锋利
“好,时间,地点,人物”马飞也没废话直接了当
“现在开始,石榴小区十二号楼九单元六零三,一男一女”酒保挪出两张相片,一张是凃苏,一张是凃苏的母亲
“咚咚咚”
“来了,来了”凃苏的妈妈拿着炒勺喝口汤,对着猫眼看了看
“收件人是凃苏,对吗?”马飞此时换上了一身快递员的装束
门渐渐被凃苏的母亲打开,马飞则右手伸进早已准备好的空盒里面,抓住那把刀,一刀捅入,盒子顺势打开,挡住喷涌的血,另一只手娴熟的捂住就要尖叫的嘴
马飞从兜里掏出胶带,勒住了凃苏母亲的嘴,刀就插在伤口上,把流出血液的地方沿着刀贴上了胶带
“真香啊!”马飞闻到了厨房的味道,走到厨房,用鼻子探索着
马飞盛满了一大碗面放在桌子上,看到了字条,心生一计,在字条的下面又留下一个字条,又看了看凃苏的母亲
尸体解剖室
“把白色体液留在死人的身体里,你可真恶心”法医看着一旁倚靠着墙壁的马飞
“别这么说,她活着的时候,我品尝地美味,你一个法医你不知道?”马飞非常不正经地坏笑
“你杀完人,我刚解剖完你就过来?”法医带着口罩,看不出男女
“我不会洗啊!”马飞直接粗暴,摘开法医的口罩,强吻了上去
“你滚!有毒,一种很特殊的毒,会毒死你的!”法医挑逗着伸出带着手套的食指抵在马飞嘴边,血沾了马飞一嘴
“对,玫瑰的毒!”马飞还是一脸坏笑,充满了欲望
“说什么事儿”法医双肘抵着解剖床
“报告有吗?要给她儿子能看见,懂吗!”
“懂!什么价?”法医邪魅一笑
“一百子儿”
“不多啊!但成交”法医则转过身,拿着手术刀,轻轻划着尸体
没等法医回过头,马飞不见了,不一会儿出现在城南酒吧
“你小子,过来喝酒不给钱!是左手不想要了?还是右手不想要了?”酒吧的角落里几个人围着一个醉酒的年轻人,青年人晃晃悠悠的,那几个则手里拿着棒子
“钱等我,等我,我一定能给你们,等我,我父母开支了,这个月我还清了,下个月我也付了,今生和兄弟们相聚,来生咱们还是朋友,太好了……太好了”年轻人比比划划,拿着酒瓶对着人群高喊,好像他真的还清了酒钱
“等一下!”马飞叫住围着青年人的那些人
“年轻人,酒钱我付,你帮我个小忙怎么样!”
“好啊!那那就是我兄弟”年轻人一把靠在墙角,睡了过去
给年轻人灌下醒酒药,过了三个小时,年轻人醒了过来
“酒钱我给你付清了,给你个机会让你下一个月也有酒喝!”马飞坐在台球桌上看着角落里的年轻人,见年轻人清醒过来,马上抛出橄榄枝
“什么话?”年轻人显得有些警惕
“你附耳过来”马飞挥挥手示意年轻人过来
说了一段悄悄话,年轻人思索片刻,便一口答应下来
“哥!”不知道什么劲儿,马宏来到酒吧,但这一声哥显得格外亲切,也就在这时候正要出去的年轻人与马宏擦肩而过
“弟,你来这儿干嘛!有活儿!你先走”马飞很严肃的提醒
“哥,我打算帮你!”马宏一脸神气,他觉得他哥做的也没什么,只要足够狠就行
“哦?那你知道这次我在干嘛吗?”马飞则是出了一个考题,露出宠溺的表情
“我只能说603”马宏十分得意
“好”马飞脱下夹克和鸭舌帽给马宏带上。在马飞心里这是一个小活儿,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知道武桥吗?”自己也换上一套一样的,带上了一个口罩
“知道”
“一会儿,你把他引到桥洞,然后自己躲起来”马飞递给马宏一张照片,摸了摸马宏的头
“瞧好吧,哥!”马宏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似乎他已经成功了
不一会儿那人果然是如期而至,马宏则是故意在人群中来回攒动,时不时的还看向凃苏
见凃苏看见自己,立马提起脚就往外赶,马宏往外跑,凃苏在后面追,但害怕的却是马宏,他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很可怕的野兽在追赶自己
马宏急忙地赶到武桥桥下,立马躲在桥洞地阴影处,扒着柱子在阴影里往外看
“原来你也有羁绊,我以为像你们这种杀手没有心呢!”凃苏很惊讶,从老爹哪儿学的,这原来是两个人
“那要看你能耐了!”说着马飞一刀刺来
凃苏一躲直接一个擒拿手卸掉马飞的肩膀,以极快的速度接住马飞手里掉落的刀,捅在了马飞的腿上,血立马喷溅出来,喷了凃苏一身
马宏在阴影处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嘴,大气不敢喘出,腿已经不争气的软了
“喜欢胶带是吧?”凃苏学马飞的手法直接把伤口贴住,堵住他的嘴
“但是这么好的刀,不用可惜了!”凃苏见马飞像蛆一样翻来翻去,凃苏直接把压力气体注入马飞体内
一会儿马飞就没了气儿,凃苏拔出刀撇到一边,收起马飞腿上和嘴上的胶带放入口袋,把住马飞的手倒了下去
马宏则是已经下尿了,瘫坐在地上,不敢接受现实
过了一会儿,马宏颤抖着捡起刀,就想着闭眼一刀刺下去,但他仅仅看到凃苏背影,就被唬住了,手里的刀就这么掉落,跑了
“没想到是个怂逼”凃苏感觉马宏走远了,没事儿一样站起来,拿起地上的刀在自己身上左右划动,边划边走,并且往马飞身上撒上了自己的血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马宏失了魂似的,游走在大街上,但路过警局的时候,他下意识躲在路边的绿化带里
马宏本想悄咪咪的绕着走,但却亲眼看见往外走的凃苏撞上了拿着文件正要进去的法医
法庭宣判前
“说吧!”警察看向被铐住的马宏
“人死和我没关系!”马宏不敢抬头,眼珠左摇右晃
“你是说谁的死和你没关系?”
“都没关,都是我哥”
“哦!那你是知道什么?”
“……”马宏闭口不语
“但今天不是问你这个,你知道你哥哥上级是干嘛的吗?”
“我哪知道啊!我就知道每次下发任务都是不同的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
“真不知道,我哥没和我提过他们”
“张队!”年轻警察很着急的推门而入,张队则放下手头的事儿,走了出去,并反锁上门
“说”张队透过双面玻璃看向马宏,眼中有一丝期待和希望
“线索断了,酒保自杀了,他们的通话方式全由陌生人传递,这些个传递信息的人,全都是一个被捂地严严实实男人塞了钱和纸条”
“手写吗?”
“全是打印字,是最常见地打印机打出来的,而且语言都是他们加密的,也不知道内容”
“那我们缉毒的兄弟就白死了吗!”张队很愤怒,一拳砸在双面玻璃上,玻璃上产出了清晰的裂纹和流淌出的血色
审讯室中
“因为你哥哥这种人死了很多人,你知道吗?”
“我又没犯法,我又没吸毒,我又没碰毒,要说我哥也得到审判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第一个,那是你哥哥,第二个,你没犯法不代表我们不能拘你”审问的警察很生气的握拳,重重地砸向桌子
警察没有证据,马宏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被放了
简单的边界,简单的分类,也许人们会更好理解,但人们都默认自己是复杂地,真假是矛盾吗?拿什么判断?善恶是矛盾吗?拿什么测量?
我拿一把尺子去测量空气、我也拿一把尺子去丈量土地、我还用一把尺子去比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