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联盟》人类(4)
当太平洋舰队和大西洋舰队的护航舰分别抵达南美洲的东西两端时,执行任务的船只才正式出发,从阿根廷出发的船只去向欧罗巴,从智利出发的船只分两队,一队前往北美洲,另一主体分队跨越太平洋,向亚细亚驶去。
时间来到晚上,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这些原本在战场上受到人类威慑的新植物们,又被送到了实验区域内,他们不得不为眼前未知的将来感到恐惧了。
正是这样的恐惧让他们更容易配合人类。
欧罗巴,德国(准确的说是德国地区)。其中进行着“人类-新植物共存”实验,实际性质是“人类控制并同化新植物的实验”,林瑄的实验位置是一个周围几里都无人内部还有戒备的科学实验室,在德国境内。
不久前,欧罗巴科研部门开设了“原力学”部门,其中将亚细亚称作的“异能”命名为“原力”,与新植物的进一步接触使得原力学的雏形即将形成,同时给予有关新植物的实验一个新的任务内容,例如林瑄的实验里多了一个“研究原力”,在有原本现象的基础下,该研究方向也使得十分清晰。
一整天的实验里,时间过得无比漫长,枯燥到好像抽干了空气,令人窒息,林瑄几乎是被封闭的,除了每天用餐的那些一瞬的空暇,都不能放松,然而就是这些用餐时间后面也没了。
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测试新植物对于环境的影响。而之所以有了这个实验,是因为他并没有发现新植物有从外获取质能过,第一天开始就没有,他便怀疑新植物无需这些,迎面而来的是以下几个问题:
新植物为什么不需要进食(补充能量)?
新植物能像植物一样生长吗?
新植物能适应怎样的环境(他们能改变什么实验区域的环境)?
这些问题都很合理,但让他也不用餐来实验新植物的环境改造能力,未免太牵强了,甚至是荒唐,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什么超自然能量能让他不用进食了。
无法,便试一试了。
时间倏然过去了,降下一片夜,新植物停下了所有活动,没了先前的紊乱,然而睡得却有序,起来的都是“新真菌”,他们被划到新植物里面了,可在植物界里他们是大型真菌,这些“新真菌”都是后来发现的,不过添足了林瑄麻烦事,因为他需要舍弃一点睡觉时间以接触研究这些“蘑菇”,对于林瑄来说,黑夜里亮如白昼,好像投了照明弹似的。
蘑菇的数量比较少,“种类”却无比繁多:能平白无故产光的、小到两根手指持住,大到比他重的、难以接触的、不怕生的……奇特。
话说自从这里的新植物放松了对林瑄这个非植物生命体的戒备后,就解除了对他的部分孤立,这有个好处——林瑄能更容易的展开实验。
不过有个问题林瑄还是无法解开——新植物们又不会使用文字,没有属于他们的语言,是如何做到互相之间传递信息并能使对方明白所传达的意思?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像有一个统一的摄像头,所有的植物都对他怀有戒心,有意识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当这一切都结束后,也正是在这不久后的昨天,新植物的新种类“蘑菇”就被送到这里来了,然而他们却对他没有戒心(绝大部分如此),这是不应该的,那么总得有原因,可能是这儿的新植物已经对他解除戒备的缘故,故而,新植物通知了蘑菇们。
由此或许可以得知:新植物之间具有亲密(密切)性、相关性,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进行远程交流,并不留下痕迹。
这一切都只是个猜想, 需要在问题和猜想的基础和方向上进行实验以证实或推翻这个猜想。
不管怎么说,现在刻意的做这个实验只会非常难做,不断的与新植物接近才能解开事情的真相,发现现象的原理。
最终林瑄席地而睡了。
下一天照常开始,“昼寝夜出”的蘑菇们隐藏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否习性如此,早上却想找就找不到。
正当林瑄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时,工作人员罕见的请他离开一下实验场地。怎么?让他不吃不喝一天多,总算给他饭吃了吗?
他高兴地走了出来, 面前的工作人员忽然往下方指了指说:“任军至的命令,从南美洲送来了的新植物,今天到了……”未等话毕,林瑄的食之兴致索然道:“怎么?又发现新品种了?”
他朝下看去,真是头大、头顶滑腻、头发小、嘴如圆环、茎细脚轻、浑身绿,原来是株不起眼的豌豆射手,现在看向他——一脸惊骇,好像在他耳边放了声明枪似的,只差在你不注意时当场跑了。于是林瑄感到很困惑,疑惑地看向工作人员,后者被看的很不自在,尴尬解释道:“这株豌豆射手,能发挥一点作用的,可能会在你的实验里派上用场,你只需要好好照顾他就行了。”林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除了害怕还有什么作用。
“这些人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尽干些荒谬事,这能做实验吗?”林瑄想。他偷偷失望地叹了一声气后,就抱着豌豆射手回去实验了,然而未曾想的是,这株豌豆射手好像并不稳定,却像是霎时的警戒,片刻便稳定了下来。
“这豌豆射手好像有点怕人,” 林瑄想,“给我一株对人服服帖帖的也行,还算对实验有些用处,现在又给我添一个麻烦,他们是想让我做好实验还是在我身上做实验?”
那豌豆射手一进到实验场地内,就惊恐无比,四处乱跑,混到植物里面,林瑄想找也找不到。
“哦不,完了……”
不知为何,豌豆射手引起的骚动越来越大,最后植物们看向林瑄的眼神都好像变了。
“如何是好?”这是林瑄第一个想到的问题。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意外”让植物们对他产生了恐惧,通过手语,林瑄叫来了那株豌豆射手,又叫来了另一株豌豆射手,两者分别站他身边和远离他一定距离,通过手势,疏散了其他的所有植物——这一切都变得容易,植物们都愿意配合他。
“它都干了什么?”林瑄疑惑地想。
林瑄向豌豆射手做手势:现在,把它(另一株豌豆射手)叫过来,不要直接走过去告诉它,你能做到吗?
林瑄得到了点头的答复,只见它朝着一个方向,接着便不见任何动作,一会儿那株豌豆射手径直朝这里跑来。
“他们有一个交流网吗?他们能直接感受到对方传递的信息吗?”林瑄的猜想证实了,确实有这样一个现象:他们的语言既不是靠嘴说也不是靠手说,而是通过某个东西向对方直接传递信息,即便有一定的距离。
这种能力的极限等以后再实验。
“那么,你们俩,把所有植物都给叫过来。”刚刚被疏散的植物最终全部回来了。
这给了我们一个结论:这种特殊交流能力的使用,并不受限于新植物之间种类的不同。
这一场实验好像太过于容易了,从头到尾,植物们都很配合,那一株豌豆射手也能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他打手语,双方都能明白。
它们有没有记录语言意思的能力?如果有,能不能互相共享?不过,如果他没有什么实验器材的话,实验确实很难继续,“人类-新植物共存”的发展长远,现在植物们处于屈服于他的状态,还要消除一些对他的误会。
管不了那么多,它们能够拥有这些能力的源头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实验的,他现在要做的是共存,是寻找和谐相处的方法,那些人研究那种源头的途径可比他多了,研究的速度也比他快,有什么消息那些人自然会通知他,用不着他来操心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