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epypasta半月刊】11集/Episode 11(上)
本文翻译自由Theboywithburninghands创作的Episode 11。译注与原文以[]的形式标注,图片据官网。格式有调整。翻译有问题请指出。
原文地址:https://creepypasta.fandom.com/wiki/Episode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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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子在长大之后也还喜欢动画。这是她的兴趣,在她处理玩了学校的工作,做完了家务或是和朋友一起玩过了之后,她就会去看动画。从穿尿布时开始,直到艺术学校。她都一直保持着这个兴趣,建起了庞大的收藏,包括DVD、录像带、光盘,甚至是电影胶片。我就是这么认识她的。我喜欢在她画画时和她讨论我最喜欢的动画是哪一部。
所以,每年我都试图找到些她从来没听说过的动画。我不是总能成功,但去年成功做到一次之后我就兴致高涨;我在旧书角[Book Nook]搞到了一个古老的乌克兰录像带。只花了我三块钱,幸好我把它带回家时,我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今年,我想要再打败她一次,但我最近的工作很忙。我是一名小学的代课老师,流感导致我们学校相当一部分老师缺席,所以我每天都忙的不行。不过幸运的是,我的同事Milos帮了我一把。
Miilos被所有学生称为“C先生”,这是因为要读出他那个东欧姓氏要把舌头卷的跟海胆一样。他头发灰白,年龄刚过六十,口音很重,在我们学校因为记不住别人的名字而闻名。但他彬彬有礼,没有恶意,孩子们和老师都喜欢他。
一天下午,在吃午餐的时候,我正在教师休息室里喝着汽水,这时Milos进来了。我向他招手,他也对我笑了笑。他从售货机里给自己买了点花生酱饼干,坐在了我对面。我们在一起聊了会校理事会又做了什么智障决定,话题最后转到了对方的老婆上。他已经结婚三十年了,和只结婚了五年的我相比,他有更多能聊的东西。我对他说了我们两口子的结婚纪念日传统,他听到后略微端坐了一点。
“你说的这事挺有意思的。我上周在阁楼翻到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我妈妈的录像带。”
“是吗?有意思,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我问道。
“大多数是我年轻时候的录像,但是有一卷是我以前从来没看过的动画片。”
“我老婆大概会知道那是什么。那部片子叫什么?”
“我不知道,”Milos说道,然后停下来想了一会儿“不过我以前从来没看过那样的动画。很怪。我看了一集以后就没兴趣了。”
我问他能不能借给我那部动画,看看我老婆是不是错过了这部片子。
“啊,可以啊,”Milos挥挥手说道“我太老了,看不了那种东西。”
“你认真的?”
“是啊。带子的情况不是太好,不过还能放。”
我们达成了共识,Milos第二天拿给我了一卷录像带。作为回报,我提出请他一顿午饭,但他礼貌地拒绝了,他说“把阁楼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掉就很满足了”。我检查了录像带,它装在一个空袋子里,上面有记号笔写下了什么东西。那是西里尔字母,所以我不知道上面在说什么,但上面似乎记录了这部“奇怪的动画”一共有11集。
于是,我干完了一天的工作后,在五点钟回到了家里。老婆去参加一个拍卖会,八点之前都回不来。所以,在结束了案头的工作,吃了点晚饭之后,我决定看看这卷带子是不是有我老婆那对锐利的眼睛偶尔错过的东西。我端着一杯白葡萄酒,和我家的猫Frisbee一起进了卧室,把那卷老旧的录像带送进录像机里。我坐在沙发上,Frisbee在我的膝盖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把笔记本放在身边,方便我在必要的时候做些笔记。虽然花了几秒钟,但我很快就在屏幕上看见了信号[tracking signal]。职员表上只有几个词,在黑色的屏幕上一闪而过。这几个词都是纯白色的,我按下暂停,把上面的字输进谷歌翻译。我们都知道,谷歌翻译并不总是很靠谱,但退一步来说,它至少可以认出这些词是保加利亚语,翻译后的结果大概是“这是第一集。”
这一集开始的镜头似乎是在一间大学的宿舍。里面有两张床,只有一张上躺着一个盖着被的人。那人醒了过来,掀开了被子。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脸上的毛发也脏兮兮的,穿着一间大学的T恤衫。他慢慢走进屏幕外的洗手间,在一阵衣服的摩擦声和水声响起来之后,他走回了镜头里面,身上穿着一间夹克,带着一顶无檐帽[toque]。
我立刻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部动画不管美术还是作画风格,都非常注意细节。
背景里能见到各种其他的东西,桌子上放着一个做了一半的飞机模型,一个张开的抽屉里放着一堆衣服,窗户外射来的光线因为看不见的云而变暗,又再次变亮。角色行走动画中的每一帧都是独特的,没有使用兼容卡或是循环行走动画。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和上一步不同。如果这是一部每周播出的动画,那画师为了实现这种质量的动画肯定费了老大的气力。
总之,这个角色离开了他的寝室,走进了一间空荡荡的走廊,他的胶底运动鞋和地板接触,发出了空洞的嘎吱嘎吱的响声,听起来每一个声音也都是特别的。这让我想起来《胆小狗英雄》[1];制作者说他们想要做出一部以巨大声音为基础的动画。据我所知,这可能是《胆小狗英雄》的灵感来源。
主角离开了大楼,外面是沉闷的城市风光,在没有窗户的楼顶上飘着一层雾或是烟一类的东西。背景没有音乐。只有主角走着人行道上的声音和城市的背景音。远处高速公路上传来了车的声音,偶尔还传来了“倒车”的信号,我还听到过一次刹车的声音……奇怪的是,我没看到车。我可以看到主角的嘴里呼出了一缕缕的气息,似乎是暗示外面很冷。
就这样,很不错。
我没认出任何熟悉的东西,我猜老婆是不是见过这样的动画。整部作品都带着一股自命不凡的味道,我觉得她会相信的。
我看着这个没有表情的男人走向不知道什么地方,时间逐渐过去。没费太长时间我就没有了兴趣;不管作画好不好,无聊就是无聊,看着一个男人步履蹒跚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并不吸引我。
男人永无止境的步行中,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那个孩子经过其他人的时候,镜头会切到那个路人的背后,那些路人也都穿着厚重的衣服,两个人飞快地打着招呼,甚至都不看对方一眼。
他突然在最大的建筑前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它。那栋楼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特点,那个男孩似乎是知道这栋楼,走进了大门。
他进去时,里面有一小群姑娘,手里面都拿着热水瓶,在这个不知名的建筑的大厅角落安静地交谈着,在主角接近她们时,她们全都沉默下来。他停了下来,注视着她们。女孩们看上去像是忍不住笑一样,主角则挂着之前的画面中那样的冷漠表情。她们看了五秒钟,然后一个姑娘立刻把她暖瓶里的东西向主角扔了过去。他向后退去,缩回手捂住了眼睛。
她们显然是觉得这种残忍的行为很好玩,因为她们开始像鹰身女妖咯咯发笑。镜头切回主角,他现在正捂住整张脸,液体从他的手上流下,滴到了地板上。
在他准备向右转的时候,他滑倒了,背部着地摔在了地板上。女孩们又大笑起来,尽可能吸引着别人的注意力,尽管周围实际上并没有人。我在看到主角脸上皮肤起的泡时吃了一惊,保温瓶里的水一定是热的。
那个可怜的孩子站了起来,然后推开了那些女孩,走进大楼深处,这时,女孩们把剩下来的水都倒向了他。主角悲伤的脸上满是水泡的脸,这一集结束于这张脸的特写。
放到这里,我不得不快进了,因为喇叭里放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Frisbee被吓跑了,我开始认真地想如果我调高音量,我的酒杯会不会碎掉。幸好,这一集好像要结束了,所以我没快进多久就回到了正常的速度。我将音量几乎调到最小,小心地按下播放键。电子杂音消失了,似乎开始播另一集了。
标题字幕意为“然后,这是第二集。”
这一集和第一集的开头一样,先给了主角镜头,他的脸没有任何问题,从宿舍的床上爬了起来。我最初以为这是录像录错了,但我发现主角穿了一件不同的睡衣,这个理论就被推翻了。这一次,主角没有去厕所,而是到床边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他用了一个动作就将桌子上的杂物都扫了下去,纸和食品包装袋掉在了他脚边,那个飞机模型摔成了几块。他拉开桌子最上层的抽屉,拿走了针线包,放到桌面上。镜头切到他的脸上,他正盯着桌子上那些手掌大小的东西。他从四次元口袋[hammerspace]里拿出了另一个东西(给不知道的人说一下,四次元口袋是动画人物拿东西的地方,换句话说,哪都不是)
这是一个娃娃,它制作粗糙,造型则是传统印象中的卡通婴儿的样子。它的眼睛凝视着远方,嘴巴挤成一个傻乎乎的“O”型,长着鲜红的脸颊,头发颜色则像沙子一样。主角用第一集里的那种面无表情的脸盯着娃娃看,然后从针线包里拿出了一根针,穿上了线,开始缝娃娃。
摄像机切到了某个角度,观众看不到他缝上的那个娃娃。主角干了整整一分钟,屏幕切到了主角的脸。然后,主角完成了工作,镜头展示了主角工作的最后成果。
娃娃的脸上缝满了黑色的线。眼睛被线缝上了“X”型,嘴上被垂直的线缝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两条对角线形成了眉毛的形状。那个可爱、无辜的小东西现在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巫毒娃娃一样。
主角看着他的大作,咧开了一丝微笑。他的笑容就像他的作品一样可怕,他似乎是真的为那个东西自豪。这一集随后结束了。
我这辈子已经看过不少奇异的动画,《浣熊皮》[1]《重金属》[2]《疯狂约会美丽都》[3],但这一部……就像是你在大卫·林奇[4]扔掉的垃圾里找到的东西一样,这种故作艺术,令人恶心的破玩意儿,一些信奉基督教的母亲可能会认为里面包含着恶魔的讯息,认为这部动画会教唆孩子们去吃婴儿。
但是,切,这部动画很特别,而且还是免费的,所以我得继续看。我就要关掉录像机了,但随后,标题卡突然出现了。标题卡上不是几个单词,而是似乎写上了一整段话,整个屏幕上都是单词。也许是演职员表?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将几个单词输进了翻译软件,想看看上面在说什么。
“Iassen你好这是我的……”
这是条消息。我现在被它吸引住了。我把剩下的文字敲了进去,加上谷歌翻译有很多错误,我想上面的消息翻译过来大致是这个意思;
“你好Iassen这是我的实验性动画。我在这上面(花了?/费了?)很长时间还有我为你准备了???。(希望?/祝你?)喜欢他,我马上就做。”
进一步调查之后,我发现Iassen是保加利亚一个男名,巧合的是,有一位给儿童读物画了许多插画的插画家叫Iassen Ghiuselve,你猜怎么着,他也是保加利亚人。我不知道这两个Iassen是不是同一个人,但这事就这样了。
第三集的开头与前两集一样,我意识到这一段用了同一个模式。那个孩子像之前一样从床上爬起来,走进了浴室,让自己精神起来,然后回来穿好了衣服。我仔细地观察,在桌子上发现了脸在上集里被缝了起来的娃娃,针垂直插进了它的前额。
这一段诡异地和第一集相同,但完全是用新的动画展示同样的故事。我不想再看一遍主角走到大楼里那段,所以我趁带子播放时去了趟洗手间。
不幸的是,就在我走出去的时候,那股震耳欲聋的喊声又传了出来,我赶忙跑回去关上了录像带。
为了保证意志清醒,我在看下一个场景时关掉了音量。那群之前残忍袭击主角的女孩们不见了,他平安无事地走进了下一个房间。
这间大屋子大概是一个礼堂,里面有一堆折叠椅,前面还有一个升降台。升降台上站着一个新角色,这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人,带着一个瓶底眼镜[7],打着一条过时的粉色领带。我大胆猜测,他可能是一位教授,因为主角很明显是一个大学生。
然后,更多人走进了那个房间,坐在了观众席上,那位教授(如我之前称呼的那样)开始说话。我试着提高音量,但音轨被尖叫声覆盖,所以我只好又把声音关掉。我尽最大的努力想读唇语,但我觉得对话也是保加利亚语。
在演讲了一分钟之后,教授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镜,然后继续演讲。不管到底在说什么,他看上去都很投入,或者是很气愤,因为他看上去有些神经质。我可以看到他的脸泛红,汗珠子从他的眉毛上浮现出来。底下大概六个观众似乎不在乎这回事。
演讲到一半,教授的眼睛从头里凸了出来,他抓着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噎到了似的。他抓着自己的喉咙,眼镜掉了下来,舌头僵硬地伸着,身体跌跌撞撞。动画画出了丑陋的细节,我能看见每个人脖子上鼓起的血管,甚至有人花时间做出了口水流下下巴的动画。虽然他明显陷入了危机,但观众里没有人挪动一步,他们和之前一样无聊地盯着他。
最终,教授仰面倒下,在台上四肢张开,两行血液从他的眼睛里淌了出来,就好像是被掐死一样。观众坐了一会儿,随后平静地起身离开,相互之间没说一句话。这章结束时场景换成了礼堂的俯视图,教授的尸体被遗弃在台上。
从现在开始,为简洁起见,我不准备把每集的内容都详细叙述一遍,我只会把每集的大概内容和每集开头的标题汇总于此。
(待续)
[1] Courage the Cowardly Dog,1999年播出的美国动画
[2] The whole thing also had that level ofpretentiousness that she fell for hook, line, and sinker.
[3]Coonskin,1975年上映的美国动画,交替播放动画和真人表演两个部分。内容大概是一群黑帮的故事。
[4]The Heave Metal,有1981与2000两个版本,文中所指的为1981年版,大概内容是围绕一个神秘的绿色球体的六个独立故事。总之是一个风格非常有病的作品。怀旧评论狂和同站点的评论员迪亚曼达·哈根对本片有过吐槽: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cs411U7Fb
[5] Les triplettes de Belleville,法国动画导演西维亚·乔迈(Sylvain Chomet)于2003年上映的电影,曾入围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奖的提名。
[6]美国电影导演、编剧与制片人,代表作《象人》《穆赫兰道》等。
[7] coke-bottle glasses,搜图结果显示是那种厚镜片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