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御坂美琴是魔术师(七十)

御坂美琴还活着,尽管身下正在扩张的血液令人感觉相当的不安,但似乎没有危及到生命。
如果她没骗当麻的话,应该就是这样。
上条当麻努力不看向美琴,只将彼得·里斯主教一个人留在视线中。战斗还没有结束,即使只有当麻一个人也是。
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当麻将肺中堆积的浊气吐出,接着深呼吸,用新的空气为身体提供运转的力量。振奋起来的精神稍微麻痹了痛觉神经,紧握的右拳中传来不可思议的沉重感。
“你不打算放弃吗?”
里斯主教将视线从趴在地面上的美琴身上离开,像是这才发现当麻的存在。
“真令人吃惊,像她这么理性的人居然会放弃胜利而选择人命,或者说……”里斯主教眯起眼睛,经过无数岁月洗礼的狡黠上下扫视当麻,“你是她制胜的王牌。”
对于当麻的身份,里斯主教看了一些文件,不过他一开始并没有认为当麻会卷进来,也没有将他作为对手来看待,他从未认为这个青年有战胜他的力量,不过讽刺的是当麻却成为了他最后的敌人。
当麻没有答话,他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他都不会放弃阻止里斯主教。
“虽然很想知道你们盘算了什么,不过没时间了,仪式的时间要到了。”
对着当麻举起握着宝石的左手,里斯主教像是准备行刑的侩子手,一切只会顺其自然的结局。一抹不属于圣职者的微笑爬上嘴角,站在胜利巅峰的他迎来了一阵空虚感。
魔术的效果没有如期而至,里斯主教很快发现了是哪里出现了异常——银色的剑刃从他的左胸刺出,受到影响的心脏断绝了魔力的供给。
和婚后光子交谈之后,白井黑子决定寻找答案,她想要知道美琴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向本人询问似乎是最便捷的方式。
于是她偷溜出了宿舍,对她而言这是相当简单的事情。问题在于如何找到御坂美琴,没有联系方式,美琴也提及她没有手机。
在几百万人口中寻找一名少女无疑等于大海捞针,就在黑子仰望着夜空时她发现了那个——好像无脊椎生物一样在地上缓慢移动的某物。
接近后才发现那是一个人类,或者曾经是一个人类,那种姿态实在难以让人接受是同类。黑子原本打算联系医院进行救助,作为风纪委员这是融入身体的本能行为,不过在听清那个生物反复念着词语后,黑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御坂……美琴……”
生物似乎在重伤中失去了正常说话的能力,可是积郁在灵魂中的怨念却持续不断的刺激仅存的生命能量,他在呼嚎、在诅咒、在怨恨,仅存本能的他只有对那名少女痛恨。
御坂美琴就在他要去的地方,不知为何,黑子在心底深信不疑。
时间并没有进行太久,十几分钟后黑子就到达了目的地。尚未对外开放的天文馆二楼冲出数道红色的光束,从墙壁的损伤来看,那绝不是红外线一类的普通光线。
黑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感觉到异样的,大楼的发出的破碎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尽管还没有完全到达清晨,但是这个时间的人们差不多都结束了熟睡,会被惊醒也不奇怪。可是没有人,黑子这才注意到这里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某种程度上,黑子甚至能够感觉到这里连生命的元素都没有,就像被隔绝在不可能诞生生命的孤独星球一般。
黑子掏出手机想要联系警卫员,经过先前一夜和神秘男子的一战,黑子已经深刻认识到单打独斗自己是赢不了这群怪物的。
没有信号,在学院都市中难得一见的稀有状况显现在手机屏幕上,这里似乎有干扰信号的存在,没有生命存在可能是同样的原因。如果不是跟着那个蠕动的生物,黑子大概也进入不了这个地方。
在黑子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一路跟着的目标不见了,像是蚯蚓消失在泥地里。此时的黑子还不知道自己的比喻是多么的恰当,假如她稍微懂得一些魔术知识,她绝不会继续前进,可惜很遗憾科学侧的白井黑子与魔术的缘分从昨天才开始,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接触了新的法则。
以天文馆为中心的结界是马特乌斯·胡安应雇主的要求建造的,时间充裕的他在这里搭建的结界远不是之前战场上的临时之作,不论隐匿和屏蔽能力,各类陷阱也相当多,更加重要的是这不仅是为雇主准备的结界,更是为马特乌斯自己准备的避难所,失去了思考能力也会回到这里就是出此缘由。对于结界的性能,马特乌斯没有对雇主和盘托出,就像设计监狱和密室的人会留下以防万一的暗门,马特乌斯在结界中设下了对自己绝对有利的魔术——只要他进入这里结界就会自动转化成以他为第一保护对象的堡垒。
换句话说就是,白井黑子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踏进了敌人城堡。
在高浓度的魔力空间让黑子出现本能的抗拒之前,针对入侵者的陷阱发动了。
里斯主教隔了片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片空间中只有三个人,排除自己和当麻,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而且这里会使用黑键的只有她。
缓缓转过头,在里斯主教愣神的功夫里,美琴早就拉开了距离。身体上虽然沾着不少血,但是却没有趴在地方时那么让人能够联想到死亡。
被摆了一道。
里斯主教没有说话,突如其来的一下反而让他觉得是情理之中,先前心中的空虚感大概也正是这么一回事。叹气蹙眉,对着美琴举起手,这一次他一定要将这个女孩彻底粉碎。
“你最好别这么做。”美琴难得的主动开口,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来自生命源泉地方的机能阻止了里斯主教发动魔术的动作,少女并不是毫无把握的欺诈。
美琴抬起的右手拎着一个玻璃制品,通过圆形的瓶口很容易判断出它之前是一个玻璃瓶。这不重要,即使玻璃混入心脏之中,里斯主教也不会死,一再的延续生命必然会造成肉体和普通人类出现区别。
“那是什么?”
“佐天泪子制作的药物,混入血液中会抑制魔力的流动。”
“你它粘在黑键上了?”
“嗯,正好刚才被你打碎了,融在我的血液里虽然不多,但是直接进入心脏好像还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