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东西
刺眼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灌满房间。被它的耀眼弄醒。
“可恶,太阳已经出来了”我道。昨晚信誓旦旦决定的计划——明日看日出,泡汤了。
过于自信以致睡过头,错过了期盼已久的黎明。我想挽回损失,便夺门而出。至东部湿地欲挽回黎明的最后一丝光缕。可是阳光明媚,没有半点旦日的凉气。无可奈何,唯有默默地离开。最后,一位短发少女向我奔来。她拦住我,要我接受一个社会调查——失去的东西。可能是学校作业罢,我回答了她。
告别少女,带着一天之始就失去的心前往平日常去的咖啡馆。半途悲遇一场车祸,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车祸的发生,看到那般情景我呆住了。棕绿色的军用卡车径直撞向先前采访我的那位少女,她横过公路想去采访对岸的人。可曾料到,那卡车将她撞得飞出几米外,卡车还没有停的意思,继续向前冲锋,像一头受了惊、发了疯的野牛,最后卡车从她身上轧了过去,最后七零八落地散在公路上。
我无法动弹,宛若一尊界桩。街上的人们都在看热闹,有的早已用电话呼求。不想多留,这样的事实在是让我痛心,于是别了。
到咖啡馆,点了他家的新品,片刻,就准备在我眼前。杯里没有拉花,我有点不满地看向吧台。“哦,他不在,可能是学徒”我想。打开糖罐,空的,百无聊赖。我不气愤也不悲伤,只是漫不经心地开始尝。店里的电视播报着今日的新闻,画面出现一辆棕绿色军用卡车......不忍直视,只好转过身看窗外的风景,可播报却源源不断地灌入我的耳朵,我还是忍不住流出泪来。画风一转,开始播报喜讯——大总统于今日莅临本市......我无法再在这待下去,准备结账走人。
搜寻深长的衣包,空的?再次搜寻,手竟然可以伸到衣服!外毋庸置疑,包被划破,钱包逃离。想必是在车祸,围观人众多时被偷了去。正当慌忙,一位小姐雪中送炭。她穿着稳重,卡其色的风衣、黑色的厚丝袜及油亮的中筒靴,和我大相径庭;我却是一身漆黑,宛若神父或者乌鸦。我给予联系方式并告知:“你还留在这吗?我回去拿钱”。说着把自己手上的表及戒指交予她做抵押,她也寄出名片。刚将名片塞入裤包她就回道:“我会在这”。
一刻钟的时间,我回到咖啡馆,将钱交予她,收回抵押。她开始挽留我,诺诺谢绝。归家半途,一时走神踩到泥水滩,脏水全都溅到皮鞋及裤脚,洁净的皮鞋被其所污,失去光泽。匆匆回家,回到房间开始一天的办公生活。
黄昏时分,与黎明一样不属昼夜的时段。我想再次弥补今日的失去,于是看向窗外。厚厚的云层,蒙蒙的小雨笼罩着这微小的城市。这郁郁的的深浓天气阻碍着光明的绽放连晚日黄昏的余辉都无法通行。“算了,就尽情地沉睡吧!在梦里我可以拥有一切”。我激动地喊道。
还是那样,再一次被刺眼的阳光弄醒。昨晚的梦是黑的,什么都没有。带着失落跻着鞋到报亭拿一份报,现场看了。“昨日大总统莅临本市于市东□□咖啡馆访问民情”。旁边还留有一图——大总统坐在我先前所坐的位置的对面,桌上摆放着的咖啡仍有拉花,旁边站着的是那位帮助我的小姐,坐着的是那个学徒和一个高中生。这下我意识到我的疏忽,向裤包摸去,名片还在。上面直挺挺的几个黑字映入眼帘:□□市□□部 蒋失玉
将报纸整整齐齐地折好,慢慢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