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笼中鸟（五）帝王湛X帝后羡 伪强制伪囚禁 不虐

        三日后，宫宴。

       姑苏朝臣与各国使臣分列两旁，均已等候在大殿。各国使臣的位次以国力强弱为序，而非归顺先后，是以魏国使臣居首。因是魏婴母国的缘故，姑苏朝中之人对魏国使臣亦格外客气些。

        满殿喧嚣，却在大殿外内侍的通报声中戛然而止。陛下驾临，众臣齐齐跪候一旁。蓝湛执着魏婴的手，安然接受四海臣服，走向大殿上的至尊之位。这是魏婴第一次同蓝湛携手立于众人之前，天下之主，果然不凡。蓝湛看着身旁之人，这天下，他愿与魏婴共享。

        待二人落座，蓝湛淡淡道：“开宴罢。”众人方谢恩入席。丝竹管弦之声响起，魏婴却无心欣赏舞姬动人的舞姿，他四下张望几眼，头微微偏向蓝湛，低声道：“那个梁国公主，怎的没来？”他原以为，这公主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蓝湛笑道：“染了风寒，怕是来不了了。”魏婴撇撇嘴，蓝湛亲自给他剥了葡萄，道：“外头新贡来的，尝尝。”梁国公主的事情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揭了过去，魏婴看了看面前桌上摆的膳食，倒都是他爱吃的。姑苏朝中之事他不会插手，便只安心吃他的糕点。离御座较近的几位王公大臣将二人的动作看在眼中，对这位魏国来的帝后在这姑苏的地位有了更深的考量。

        几支舞曲毕，各使臣便依次开始献礼，上表忠心。蓝湛一一应付着，借此机会，魏婴悄悄往魏国使臣的席位看去，果然看见江澄扮作使者坐在魏国使臣末席。二人目光相接，魏婴轻轻晃了手中酒盏，示意不可。见到魏婴出现在席上之时，江澄颇为心焦，只忧心底下人出了纰漏，消息没能递到魏婴手中。现下看来，魏婴并非不知。江澄心下叹息，大约魏婴是怕牵连他们，才迟迟不肯离开。从方才的情形看，蓝湛待魏婴倒是亲厚，却不知是不是只是逢场作戏。今日之事他已与主上反复商议过，看这宫中布置，无论他们动不动手，蓝忘机都不会让他们全身而退。既如此，不如放手一试。江澄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魏婴明白他的意思，思量片刻，自取了面前一块豆糕。他口味自小被哥哥养得挑剔，蓝湛却不希望他挑食，时常会吩咐人用他不喜的蔬果做些新奇的吃食，他便也挑拣着吃些。见他夹了豆糕，金光瑶一惊，魏婴安抚地看他一眼，金光瑶无奈，只好看着他咽下了那块糕点。

        魏婴看着各国使臣一一献礼，又不动声色地咽下几块糕点。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魏婴道：“蓝湛，我累了。”蓝湛深深看他一眼，道：“我先送你回去。”魏婴却道：“这里，你能走开么？”蓝湛淡淡道：“无妨。”魏婴点头，二人一道离席。

        将魏婴送回寝殿，魏婴有些倦，早早便睡了。蓝湛替他掖好被角，安静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出了殿门。暗卫首领恭敬跪在一旁，蓝湛道：“看好帝后，不许有半分差池。”一众暗卫俱心头一凛，今夜陛下在寝殿周围布了十倍于平日的人手，也不知是谁有胆来闯。可不论是谁，只怕都有来无回。

        蓝湛回到宴席之上，众臣俱松了一口气，宴席重归喧嚣。见魏婴离开，江澄暗暗挥了挥手，便有人下去，知会一众人手。万事俱备之际，养居殿的一名内侍跌跌撞撞入内。待听了他的禀告，侍官亦变了脸色，忙去回禀蓝湛。

        魏婴出事了。

        蓝湛将大殿事宜简单吩咐给坐在左首的兄长，匆匆赶回寝殿。蓝涣知他心急，并未阻拦。待席散后，各国使臣各回了使馆，蓝涣一一暗中派人盯着。

        蓝湛回到寝殿时，今夜当值的所有太医早已齐聚在此，却都束手无策。魏婴躺在榻上，面色苍白，浑身发热，却又畏寒。蓝湛在榻边坐下，对一众太医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宫人跪了一地，讷讷不敢言语。一名太医战战兢兢回道：“陛下，臣……臣等不知。”蓝湛目光看去，他立时噤声，头垂得更低。另一名太医慌忙道：“陛下，臣等无能，还望陛下恩准，召其他太医入宫一同看诊……”今夜因为宫宴的缘故，宫内盘查较严，非值守太医无召自然不得入宫。蓝湛向外扔去一块令牌，冷声道：“将所有太医都给朕召回来。”立刻便有暗卫领命而去。

        剩余的太医不敢懈怠，继续商讨魏婴的病情。一人壮着胆子道：“陛下，看殿下的症状，似是……似是中毒所致……”蓝湛眸光微深，魏婴一应饮食，都是由他派人再三查验，断不会有纰漏。若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毒害魏婴……蓝湛看着榻上面色苍白的人，召来暗卫，沉声吩咐道：“将魏婴席上所用之物都给朕取来。”若是中毒，便该从这些最近的东西下手。

        是夜，帝后中毒，帝无心其他，姑苏皇宫暗卫未得命令，均不敢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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