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hawn Michaels Story》Chapter 22

二十二、滑稽的小丑
Mark Callaway,Undertaker(马克•卡拉韦:“死神”送葬者)于1991年加盟了WWF,他的首次亮相是在幸存者大赛上。
值得称道的是,马克出道即巅峰。不仅如此,他还一直效忠WWF至今。尽管我们已经在同一个更衣室里相处了六年,但我们始终没有合作过。
毕竟,马克身高两米一。连文斯都不相信我能跟得上“巨人”的节奏。更何况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的关系并不亲密。
虽然每个人的圈子不一样,但我们彼此之间都非常友好、客气。纵使,他尊重我是出于我的天赋、能力。也不能否认我对摔角的热爱与激情。
当我们一起去欧洲旅行的时候,偶尔会凑在一块儿喝酒玩闹。可令人惋惜的是,我们的关系没有因此深入…其实,我跟马克认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摸透过他的心思。马克遇事总是镇定自若、心平气和。而我却是与他完全颠倒:惹人心烦讨厌、四处游荡混逛。
另外我也知道,他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我。但马克是个极度专注于工作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让私人情感影响到生意的。只要我不去主动冒犯他,情况无论变得怎样都好说。
所以,不想招惹麻烦的他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礼貌有加。至于马克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我不清楚。我唯一可以确信的是,他对我的擂台技术十分放心。
“肖恩,在整个摔角界,没有人比你更出色。这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对,没错!这句赞誉便是出自马克之口。
我估计,那就是马克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原因吧?人世间仿佛先有了马克,才诞生了其他人。当然,这只是我的观点。
他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没有任何把戏能捉弄到他。他把工作做到了无与伦比的完美。所以几乎没人理解马克的情绪与神思。马克?或者说死神送葬者,从来没有让世人有机会去勘测他的内心颜色。
于我看来,他是Cool Hand Luke,(冷血卢克:罪犯卢克反抗权威的故事。卢克因喝醉酒拆毁了停车计时器,而被判戴镣坐牢两年。他是一个冷面奇侠,在监狱期间一直被囚犯认为是英雄。)时刻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角色风格。
当我知道,他愿意与我合作表演时,我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骄傲自豪。
顺便一提,文斯之所以允许我和马克一起工作,是因为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亨特以及公司最新招来的、相比较而言还是嫩娃娃的女巨星Chyna—Joanie Laurer(柴娜原名:乔安妮·劳莱尔)会帮助我解决“身体尺寸”上的问题。
他们将无时无刻不陪伴在我的身旁,保全我、守护我。其实那会儿,我们没准备,给组合取名叫D-Generation X(堕落时代)。甚至,还认为我们迟早要分道扬镳。可改革的种子已然萌芽,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遵从了上帝的旨意而已…
说起来也碰巧,一年前我跟亨特于Springfield,Massachusetts(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的酒店门口第一次遇见了柴娜。
噢,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人高马大的“女孩。”自我们跟她搭话的那一刻起,我们即下定决心,要把她以“保镖”的身份引进WWF。尽管我们抛给了文斯这一奇特绝妙的想法,但老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们再有本事亦没辙。
“没有蠢蛋会为女人打败废物男人的表演买账。”…话虽是这么说。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连不可一世的文斯都有出错的时候。
几个月以后,我们随公司抵达了坦帕。紧接着,我便从别人那儿,听说了斯科特跟凯文想将她签到WCW的消息。
出于焦急与无奈,我们在IHOP(全名为International House of Pancakes:国际煎饼屋早餐店)约见了Shane McMahon(谢恩•麦克曼:文斯麦克曼的大公子),并且告诉了他关于柴娜的一切:“她的力量足以干翻男摔角手。如果公司内,仍有老不死的对她持反对的意见?谢恩,你帮我催促他们,赶紧脱离奶嘴快快长大。希望他们的认知能够成熟一点,柴娜可以做任何传统摔角的东西。”
果然,年轻人谢恩非常中意我们的想法。吃完早餐后,他和亨特一同回了公司,并最终说服了文斯。
随之,柴娜于1997年2月正式出道。然后即跟亨特组成了联盟,站在了联合战线。不得不说,柴娜的起点极其高,初进公司立马与二线的男摔角手位列同一水平线上。
非但如此,于我跟布雷特刚打完架没多久,我、亨特、柴娜三个人就在一个名叫Wrestle Vessel(摔角轮船)的聚会中一起乘船巡游。它是WWF和一家游轮公司共同合作的一次“商业促销活动。”粉丝们可以通过买票登船游览,甚至还能面见,他们心目中最喜爱的摔角明星…
当时我们三在一起吃晚饭,谈工作。与此同时,我们都觉得组成个队伍将很新奇有趣。所以我告诉亨特,在夏日狂潮之后,我们或许能有所建树。
顺便提一下,那会儿的我们只能等到夏日狂潮之后,因为我的角色定位依旧是正派,而亨特是反派。所谓,正邪水火不相容,自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我清楚,我们在一起工作一定会十分开心。时间愈迫近夏日狂潮,我们就愈兴奋、激动。
我甚至依稀记得,曾对亨特的建议:“亨特,你知道吗,你真是个顽固的家伙。我早就觉得你该摆脱势利的Helmsley(赫尔姆斯利)贵族角色。并且你有天赋成为公司内最佳的反派。你需要在擂台上展现真正的自己,而不是挥金如土的名流!”讲真,那时我只是随口说说,出乎意料的是,亨特极其同意我的观点。也许,这便是DX成型的前奏。
III
于夏日狂潮砸了马克之后,我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大坏蛋。”爱捣蛋的我亲自参与、剪辑了一个宣传片。而且我还在里面大放厥词:“马克,我将不会为此承担任何责任。是的,我不小心用铁椅误伤了你,让你丢掉了冠军。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与之同时,粉丝们开始看不惯我。我没想到反响竟如此强烈,估计他们以往就不待见我,只是一直缺少着借口。
如今,我将理由双手奉上。自然他们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值得一提的是,重新饰演反派让我莫名的感到快感。并且,我开始称呼自己为Showstopper(表演终结者)、Main Event(世界核心)。
关于Showstopper,它是我一直渴望启用的外号。横纲曾经用它在众位摔角手面前谬赞自己,我因此有了兴趣。不得不说,它是一种好笑而不自大的打趣方式。尽管我是从横纲那儿明目张胆地偷走了它,但毫无疑问,Showstopper是在我手里才踵事增华、发扬光大的。
在下一个电视节目中,我倒过来要去采访吉姆•罗斯。因为马克与文斯一起参加某个交易会了,没在公司总部,所以我佯作不怕死地喊他出来一决胜负。而马克则会按照计划在Titan Tron(指虚幻遥远的地方)出现并吓唬我。紧接着我要扮成惊慌失措的模样来迷倒观众。
可我并没有完全按照约定好的来…为了消除我的“恐惧,”那晚我特意穿着一条紧身的绒毛超短裤走在幕台。尽管我知道这会让许多人感到恼火,但没办法,经不住我害怕嘛。作为笑料,我塞了一大块纱布在我的短裤里。
不单如此,我还开始游手好闲。在节目切到我采访吉姆•罗斯的环节之前,有个叫Brian Adams-Crush-double-dog(布莱恩•亚当斯)的家伙怂恿我就这个装扮,走出竞技场于全球观众、电视台上亮亮相。
顺带一提,我几乎从未拒绝过布莱恩的挑衅。于是,我召集且通知了所有高层并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事实证明,裤裆里塞着纱布的肖恩•迈克尔斯更容易讨得观众们的欢心。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吉姆•罗斯以为今晚会是一个极其严肃的采访。没想到,我竟破罐子破摔,积极到让人作呕…
那晚,我蹦蹦跳跳、无休无止地玩闹。塞着纱布的裤裆钩着所有人的心魂。我还剪辑了一个极度夸张的宣传片…讲真,是我引起了“叛逆时代”的浪潮,同行们也对此赞不绝口。最后,在我不断地叫阵下。马克稍微地于银屏中露了一下面、威胁了我。
当轮到我和马克的戏份时,连“体育场”都呈现出了幸灾乐祸的景象。那部分极妙,然而毋庸置疑。吉姆对我所做的一切皆为不满。他异常的反感,我在采访过程中对他的无情嘲笑。所以,自尊心巨强的他紧接着便离开了采访现场回到了他的解说席。
殊不知,与此同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好点子…我从台下拿了一个麦克风,并宣称自己知道马克“在这儿。”(其实不在)我开始大肆地喧嚣:“你们知道吗,送葬者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笨蛋。假如他真的很强悍,为何他不敢出来与我对峙?来啊,送葬者!现在即跟我决斗。”
人群之中,热烈气氛,逐渐沸腾。他们期望我们俩马上就开战,更希望马克能不留余力地揍我、收拾我。
最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我话还没讲完:“兄弟们,替我作证。我们就在这里,就现在。倘若我数十个数,送葬者依旧不出来。那便说明他怕我。”然后,我再慢悠悠地从一数到了十,并疯癫地狂喊:“看!他的确怕我!”哈哈,不得不说,此环节蛮具有娱乐效果的。
等到我回到幕后时,每个摔角手皆接踵而至我的身旁来道贺我。“肖恩,你为新时代开了一个好头。摔角界属你最狂!”
然而,满心欢喜的我于隔天收到了文斯的审判结果。“生气”的文斯甚至还特地打了通电话给我:“肖恩,你将为昨晚的放肆举动付出一万美元的代价。”
“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因为你羞辱了公司的规则跟马克,再加上,你对吉姆的态度、表现!那么的不专业、无礼。我想你自己心里有数。”
在听完文斯的长篇大论之后,我不客气地反驳且否认了他的观点:“文斯,看来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实。昨晚不仅是我觉得它有趣,任何人都认为其有搞头。罗斯真的生气了?那很好,是个噱头!难道你不喜欢这种戏剧性的桥段吗?观众们总是爱看我们在擂台上出丑,那是天性!更何况,我也不是首位把纱布塞进自己裤裆的人。”
“好个屁,你冒犯了纱布生产车间内辛勤劳作的女人们。”
“你确定吗?”
“要不然我罚你干嘛?”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你在唬我。”…或许有人会困惑,我为何敢质疑老板?
其实,于我和文斯通话的期间,亨特一直在我的耳边。当他听到文斯“骗”我的时候,立马告诉了我实情:“肖恩,有些女人将此作为调侃的经典之作。只是嘲笑,并无不满。”
所以我又理直气壮地继续说:“这怎么和我听说的有点不一样?文斯?有人告诉我,女孩们也觉得它很好玩。”
“那…那不是重点。臭小子!”
“那就是重点!重点是什么?重点就是我挽留了本周的收视率!至于该玩笑受到了种种指责?别管它啦,文斯!我们要开始每周都做些新奇的玩意儿,非但如此,它们还必须要既令人回味无穷又惹人气愤无奈!”
随之,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听说摔角界的许多女摔角手在做隆胸手术?我便借此,简单打个比方,一周之前,她们的胸部还是平的。结果仅过了一周,她们的胸部即高高隆起。更为离谱的是,同事里没有一个人发现。而粉丝们却比我们先意识到了这一点。紧接着,他们会不断地嘲笑女摔角手是否得了乳腺癌、mump(腮腺炎)。甚至还称呼她们为Sable(黑貂贵妇)…我想请问,谁敢说它不卖座?文斯!难道在你看来,它不值一文吗?”
“是有点意思,但它终究不专业!跟我的生意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我们必须打破僵局,摒弃传统!”…
“……”两个月后,文斯召开了一个大型的公司会议。并且他于此,正式宣布了一个重磅决策:“今天,我们将开启一个更前卫、更极端、更性感、更叛逆的WWF,这将是The Attitude Eva(恶劣态度时代)的开端。”
另外,文斯抛出了一个新的logo(公司徽标):“我们现在就要实施!”
我清楚,“恶劣态度时代的革命”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但的确是我与亨特先说服了文斯成为了先驱者。
世界不得不承认,The Kliq在推动时代方面确实起到了非常紧要的作用。自文斯决定走这一条道路后,公司的财政收入日益增长。再加上我已经对吉姆道过歉了,马克也声明,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给他提供生气的理由。于是,文斯收回了罚我一万美金的成命。
至于为什么马克没有感到不快?一切都得亏了布莱恩。布莱恩是马克的老相识,当他私下里偷偷告诉马克,这只是个玩笑时,马克尊重了他的意见:“布莱恩是我的朋友,他说没问题,那我便没问题。说句心里话,我蛮喜欢那个新套路的。”
其实,我最不想做的就是冒犯马克。所以我向他解释道:“我发誓,我是等到节目停止转播后才干的!并且我知道它会被剪辑和谐…我只是在逗现场的孩子们开心,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做那些不堪的事。”
“我了解,别有负担,肖恩。我非但不怪你,甚至还有点遗憾,我不能在现场亲眼目睹它。”
…讲真,我不是出于私心!马克真的是这个行业最分得清轻重的人。
1997年9月7日,于Louisville(路易斯维尔)、Ground Zero(零点爆破)付费赛事上,我与马克展开了第一次的合作。整体布局不算赖,只是亨特跟柴娜出面干涉了比赛。所以赛事最终被判无结果。那是一场完美的表演,许多人都称之为,马克跟我的拿手绝活。然而,他们还是太小看我们了。
III
我们代表着能让公司旭日重升的涡轮。我们开始表演得愈来愈前卫、尖锐。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聚集在这里买票看我们的演出。
不过可惜的是,我们仍然没有追不上WCW的步伐。但事态正在逐渐地好转。更为关键的是,文斯帮亨特、柴娜、我提出了DX的概念。
…看来他是真的想推动我们三个人成为头牌,并且文斯能感受得到我们的不敬态度与幼稚行为中蕴藏着特殊的意味。
于十月的Badd Blood(血的盛宴:我跟马克的重赛二番战)之前,我们觉得必须要在英国伯明翰的付费赛事中,搞点新花样。
1997年9月20日,我了解到时任欧洲冠军的大卫•史密斯,他的故乡恰好是伯明翰。
于是,我便跟创作团队说:“如果想让我得到更多的关注,那就安排大卫和我比一场欧洲冠军锦标赛。不单如此,还要让他在家乡的父老乡亲面前输给我。”
果然,他们钟爱这个主意。再加上大卫从未在英国的故土上输过。因此我们逼迫他在家乡的亲朋好友面前丢脸,是对生意百利而无一害的举措。不仅吸引到了众多目光,甚至还为我产生了一大堆热度。
顺带一提,大卫与我相识多年,他是个老工具人了。而且大卫亦从未表达过他对我们计划的不满。尽管他不是不能,当着人面去直言不讳,但他还是会在暗中戳人的脊梁骨。可我却不会怪罪他。我清楚,他不是个刻薄的人。这件事原本即是我的错。
更何况,他就是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成长(他是摔角世家:哈特家族的女婿):“通过后台政治作梗能更好地埋葬人。”我猜,大卫之所以心甘情愿地接受于家乡输给我,大概是因为布雷特•哈特的干涉吧?
布雷特真是一个怪人,说他是伪善者吧也不对,是谦谦君子吧也不对…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生意上的好坏,而是谁的摔角才能在摔角界更配得上荣耀辉煌。在他看来,谁是“好人”似乎格外引人注目…
初代DX有四个人:我、亨特、柴娜以及Rick Rude(里克•鲁德),于付费赛事上,他们协助我具有争议地击败了大卫•史密斯。
期间他们为我争取了一点时间,虽然仅是一小会儿,但我凭此使出了figure-four leglock(四字腿部固定)。可裁判却发现了端倪,于是便吹停了比赛。
更让观众们感到火大的是,不知怎么地,冠军优先权貌似再也起不到作用了。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加冕了欧洲冠军头衔。
与之同时,怒发冲冠的伯明翰人向我投掷空酒瓶、食物等一切手边上的东西。尽管他们暴跳如雷,恨不得冲上擂台撕碎我。但对DX而言,这真的影响到我们了吗?就目前的状态来看丝毫没有。相反,我们还将堕落时代的“威名”远播欧洲各国,尤其是英国伯明翰!
即便我已经贵为过WWF冠军、1996年PWI(摔角手个人能力指标的综合排名)500强摔角手的第一名。欧洲冠军也不算太差劲,勉强符合我的身份。
或许在别人眼里,我的职业生涯仿佛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你别忘了,我可是“心碎小子、表演终结者”肖恩•迈克尔斯啊!我相信,我能将欧洲冠军从此变得光彩熠熠。
值得一提的是,在伯明翰的节目开始之前,我们于当天的创作会议上,和经纪人、制片人一起讨论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那时,我记得有人站出来说:“倘若我们这样做,肖恩。你貌似是首位把所有冠军腰带都拿过的人吧?(WWF冠军、洲际冠军、双打冠军、欧洲冠军)”
“看来是的。”文斯听闻之后,抚掌而笑。“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它是WWF历史上的一座里程碑。我们需要琢磨出点东西来纪念它。”其中“本剧导演”Kerwin Sifes(克温•西夫斯)建议了“Grand Slam(大满贯)”一词。果然不出所料,它深得文斯的喜爱。“听起来不错…”
就这样,我成为了WWF第一位大满贯冠军得主。
III
由于我和马克的首场表演,是因为亨特跟柴娜的干扰而中断。所以在第二场比赛中,最合乎逻辑的方法便是拿个铁笼将擂台围起来,这样他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济于事。
于十月来临之际,我向文斯提出了这一想法,他仿佛很激动赛制能够再次创新。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在1997年那会儿的我们用得是一种蓝色的金属大铁笼。大概是因为顶上没有铁笼盖的缘故,导致当我们拿身体碰撞它的时候,所呈现出来的视觉效果极其差劲。
我猜,这亦是文斯答应得如此干脆的原因之一吧。所以,我便直接地询问他,是否可以用回以往常规的链环笼。
“它勉强凑合,文斯。我经常用它来防止一些身材高大的家伙揍我。毕竟,体型笨拙的人爬不上来。”
“你别忘了!马克可是一位体育运动员,他什么都敢做。”…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链环赛被文斯回绝之后的霎那间,我心生妙计。
几年前,Buzz Sawyer(巴兹•索耶)与Tommy Rich(汤米•里奇)进行的一场铁笼比赛在我脑海里仍历历在目。因为他们的铁笼拥有着不同于寻常的顶盖。所以,我立马建议文斯把现有的铁笼完整缝合成一个“水立方。”
“肖恩,你为什么突然想尝试封闭式的牢笼?”文斯不解道。
“不知道,只晓得它外表超级炫酷,绝对与众不同。另外,谁知道呢?或许我们能借此拿出最顶级的表现也说不准。”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创意部门,看看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幸运的是,比赛前的一两周,文斯明确地告知我,他们可以建造这个密室铁笼,甚至还建议把它放在擂台外,以便我们能在擂台周围的地面区域进行活动。
众所周知,“铁笼赛”固然无敌。可相对的,一旦牢笼锁定,伸展空间必定较为缩小。在有限的区域里,摔角手的招式只能做一丢丢。最佳的情况是,它越像一场常规赛越好。
“血的盛宴”将于St.Louis,the Keil Center(圣•路易斯的基尔中心体育馆)举行。演出当天,他们带着我和马克一起去了体育馆,让我们协助检查,他们这些天所建造的东西。他们还告诉我们:“那根本不是铁笼,是地狱牢房。”
它太壮观可怖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话…我真不敢相信,世间竟会有如此尤物:“一个链环接扣的大铁笼,目测其大概至少有二十英尺的高度。”说来也奇怪,我目睹它的第一眼,脑子里的反应便是:“我们得爬上去…”
“你疯了?”马克一脸诧异。
“干嘛扫兴呢,马克!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先逃上去,紧接着你再追上来。那样我们即可以到达顶端。”
我们唯一的问题就是,牢房是锁着的。尽管因此没人能干扰我们的比赛,但我们如何才能离开铁笼爬上顶端呢?幸好,“鬼点子之王”帕特•帕特森写出了正确的答案。
他的创意极其另类:“当我们表演期间,我需要在比赛中误伤一个摄影师。然后医生会出场并安排工作人员打开牢笼,救摄影师出来。要清楚,一旦铁笼开启,我就有机会立即溜出去。随之便是爬铁笼的桥段。”
嗯,怎么说呢…那晚正值我们兴致勃勃的时候,公司收到了Brian Pillman(布莱恩•皮尔曼)去世的消息。从本质上来看,一位伟大的摔角手没有亲眼见证另外两名摔角传奇的伊始,这显然是不幸的…
虽然我与布莱恩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密,但我的感觉仍然很糟糕。据我了解,他有妻子儿女、美满的家庭,我也极其同情他们。值得一提的是,这不是第一次在我工作日期间,同行离世了。
曾经,于1993年的Milwaukee(密尔沃基)巡演中。我便听闻过Kerry Von Erich(克里•冯•埃里西)仙逝的讯息…
这种情况非常异怪,说不上是何感受。我明明在哀悼,可却又若无其事地上台表演…与其说是工作需要,倒不如讲我们必须那样做。讲真,世界上怪诞离奇的事情额外多。其中之一即是每个人听到它后,都需要表现得十分沮丧。
钟声敲响后,我们关于摄影师的计划正如我们预测的那么成功。
马克将我从上面的顶绳丢下来,砸到了摄影师的身上。紧接着为了让世人皆知他遭受重创以及私人的泄愤,我再次攻击了他。我的袭击很大程度上确保了故事的续诉,我给予了急救人员不得不出场,并打开牢笼的理由。
他们的确做到了,我也按照剧情逃了出去。然后,马克在吃了一记下颚粉碎踢之后,毫不费力地紧跟着我,从密室内亦逃了出来。
如同野兽出笼的马克疯狂地朝我“开火。”不单如此,他还借助链环的锋利弄得我浑身是血。而这段期间我则像一头待宰杀的家猪。
于是,企图求命挣扎、绝地反击的我开始往铁笼云端的方向爬…当马克踩着锁链缝线与我一同登及顶部之时,全场21151名观众窒息了。
尽管马克轻而易举地把我按在牢房之上,显衬得极度狼狈是我的愚蠢至极。但实话实说,那会儿的我挺害怕房屋楼顶突然崩塌的。
在我逐渐地恢复知觉之后,我一步一步地撤退到了解说席的上方位置。紧接着我便开始向下逃,尝试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马克却没有如我所愿。毕竟,他追求的是完美。
正所谓,“演戏要演全套。”于我缓缓地攀爬期间,马克佯装用力踩着我的手指,我则不堪其痛一指一指地松开。你要知道!我仍在半空中。当我最后一根拇指脱手,铁笼沿边的时候…“肖恩•迈克尔斯”从距离地面还有十英尺的高空,垂直坠落了下来。
随之就是轰隆的一声“砰…”哇哦!以自己身体为核弹的我,砸穿了墨西哥人的解说席。
关乎高空坠落,其实对我来讲,既轻车熟路又惊险万分…轻车熟路的是,我沉醉于刺激的感觉。惊险万分的是,我从未在那么高的位置飞翔。即使疼得令我哭爹喊娘,也抵不住我肾上激素的分泌系统。事实上,我并不在意它的风险程度,能让我爽就行了。
马克最终亦爬了下来,还把我重新拖进了铁笼,给了我一记chokeslam(锁喉抛摔)。为了呈现出更好的戏剧效果,他甚至拿了把铁椅,提前替我宣判了死刑…
毫无疑问,在整个比赛过程中,我始终都被马克收拾得服服帖帖。它反衬出来的是马克的专业水准,因为我从未被人如此地猛锤击打过。
表演临近结束之际,我感觉我的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了、脑袋瓜子鼓鼓的,像是突出了一个脓包…我仿佛是电视里被物体击飞的卡通人物,虽一时无碍,但终究要被痛苦纠缠回肠…
就在所有人皆认为,“马克只要想,即可以随心把我分尸成一万段的时候,”于Paul Bearer(保罗•贝尔)陪同下的凯恩登场了。
“红色杀人机器”凯恩在剧情中是“送葬者”马克同父异母的兄弟。之前公司耗费了几个星期的精力来铺垫他的降临。
只见凯恩慢吞吞地走近牢笼门口,无情地“撕开”了地狱铁笼,报复了马克一记Tombstone(墓碑钉头)…那段时间内,我假装一动不动,亦如块干尸。没想到,顷刻之瞬,翻身一转,便成为了主宰一切的“造物者。”
铁笼赛结束后,我的身体宛若像被辆卡车碾过一样。它恩赐我的痛楚,让我不得不在伤口处缝了二十九针。尽管,我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毋庸置疑,它的价值不止“百万美金。”
我敢称,摔角界没人能够望其项背,“尝试模仿它”已然是个妄想。事实证明,我们又一次创造了历史。
值得我特别称道的是,自那晚以后,马克时不时地就会说,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完美无瑕的比赛。并且他向我表达了,我此生中从未有过的评价赞扬。
与他合作令人难以置信的满足,马克是个能力卓绝,却又心态平稳的人。很少有人可以同时做到那两点。即便我知道他极其反感我的生活方式,他也不减在擂台中对我的信任。尽管他一眼即能看穿我所有的谎言跟伎俩,但他依旧热衷于和我一起登台表演。
另外,马克也很精明。他清楚,“送葬者与心碎小子”的故事将要讲完了,该开始预备跟凯恩的新篇章了。而肖恩•迈克尔斯?则身为铁笼赛的生还者,掠夺了挑战WWF冠军的资格。
呼…接下来的一场“比赛,”你或许曾久闻其大名。它所造成的连锁影响不亚于《独立宣言》的颁布。
“余生向上帝不断祈求着原谅吧。肖恩•迈克尔斯!(幸存者大赛、布雷特•哈特、加拿大蒙特利尔事件)”
End Of Chapter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