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hawn Michaels Story》Chapter 21

二十一、歪曲的流言
尽管在麦迪逊广场花园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但文斯仍然坚持他的计划:“我将于1997年皇家大战中重夺冠军腰带。”
还记得“boyhood dream(少年梦)”吗?因为皇家大战的举办地为圣安东尼奥,所以我们需要围绕着曾经的主题,继续讲诉未竟的故事。为了吸引到更多的目光,公司几乎使出了所有商业手段。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宣传我之外,再无其它人。
他们把我的照片印在公共汽车上,不单如此,我还给当地媒体做了许多采访,甚至!圣安东尼奥市无论哪个本土电视节目都有我的身影。
这一切,不仅让我的肾上激素急速上升,也让我的精神振奋了一些。我不再是那个需要来回逛温莎公园购物中心,才有人认出的肖恩•迈克尔斯。如今的我正预备着于六万父老乡亲面前展秀表演!
尽管我承认,在圣安东尼奥体育馆的比赛质量不过硬,但奈何身处家乡。至于状态如此之差的原因?还不是由于得了流感。
在比赛之前,我整晚都泡在浴缸里睡觉。就连呆在文斯的办公室时,也大字躺地眯了一会…没办法,实在是太累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希德与我只进行了15分钟左右的比赛。但这对我来说,不能再好了。其实,我通常喜欢和别人合作得久一点。可我的身体状况以及希德的擂台能力,两者叠加起来直接“杀”死了表演…也不能说比赛差,只是实物与宣传的过于不符,让绝大多数的人大失所望而已。更不用考虑到,现场六万的人希望看到我大显身手。
过程极其拙劣:“我用摄像机砸了希德两下,凭那两下,回报了他在麦迪逊广场花园上所做的一切。(用摄像机偷袭我跟约瑟)紧接着就是一记Sweet Chin Music(下颚粉碎踢)来锁定胜局。”
“Sweet Chin Music”是我于第一次世界冠军统治期间,给超级踢取的浑名。某天,我在看Roger Clemens(棒球大联盟最伟大的投手:克莱门斯)投球。他用一个高快球把一个击球手放倒在地。因此播音员激动地直呼:“Sweet Chin Music(克莱门斯用其特有的方式,惊愕了所有人的下巴!)。”
我非常中意这个称呼,所以我便开始叫我的必杀为“Sweet Chin Music。”类似于踏擂台面和“心碎小子,”皆不是事先计划好的。它只是在该到的时间里,被我捉到罢了。
于圣安东尼奥夺冠,自然与第一次有着极其大的不同。它们给我的感觉仿佛像首次梯子赛跟二度梯子赛的差别。
毫无疑问,只有破天荒的首次才是完全特殊、含义深远的。另外,我并不是想暗示,重新赢回冠军的感觉非常舒畅。相反,这一次能成为大赛中的一部分比加冕冠军头衔更重要。
我身为整场赛事的东道主,无论是宣传还是噱头,功课都做得足足的。虽然我猜度过,阵势或许浩荡。但哪会想到于六万多人面前摔角?就算身体不舒服至极点,亦是一件很酷的经历。
III
于皇家大战结束的两周后,我跟布雷特•哈特、希德有一场三重威胁赛。令人惋惜的是,比赛期间我不小心扭伤了膝盖。
它逐渐地肿胀起来,让我痛不欲生。但当时,我并没有觉得这有多严重。毕竟在此之前,我的膝盖早已熟悉了疼痛感。
不过为了确认一下,我还是给文斯打了电话。我告诉文斯,我需要做个局部检查。而文斯则帮我推荐了Dr•James Andrews(詹姆斯•安德鲁斯医生)。因为詹姆斯•安德鲁斯一生曾帮无数顶尖的运动员做过治疗。讲真,光这名头就让我吓得不轻,所以我敷衍地回应了文斯。“我还是回老家看医生吧。”…
结束了和文斯的电话后,我立马赶回了圣安东尼奥…家乡医生给我做了核磁共振…随之,他拿出诊断单,仔细看了看结果且摇了摇头。紧接着医生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你将不能再摔角了。”
“什么意思?”
“你怎么没有ACL(膝关节前交叉韧带)?”
“噢…没关系。小事情!这么多年来,我摔角从不依靠膝关节前交叉韧带。”
“你不能再为此事纠结了,你的膝盖因此已经开始恶化了。你需要做膝盖置换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顿时崩溃了。他是医生,意味着他代表着绝对权威。或许我的职业生涯于此结束也说不准?
一向诚实的我,在下一个电视节目中告诉了文斯,医生所说的话。我记得,那是一个平淡的周四晚上。于拍摄Raw节目特别影片的过程中,我流着泪向文斯坦言了具体情况。
顺带一提,在我的一生里,有两次的受伤是真的令我担忧害怕。一次是膝盖损伤,另一次则是一年后的背部断裂。不得不说,我对两次受伤的反应皆是极度消极的。因为,我除了摔角之外再也没有谋生的手段。自然,被迫退役更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现实。
文斯虽与我感同身受。但他不得不开始考虑应急预案。同时,他向我承诺。“我知道摔角对你的意义,不管发生什么,你在WWF都会拥有一份工作来养活你自己。”
然后文斯拍了拍我的肩,继续说道:“今晚我们就需要做个提前声明。肖恩,你将不再是冠军…”
那个晚上,阴风阵阵,春风霎冷。我缓缓地走进擂台,向全世界宣布了退役的消息。“对不起…因为我再也不能为你们表演摔角了,所以我永远失去了微笑的资格。”
文斯与罗伯特•詹姆斯•马雷拉则在这一期间,全程陪着我。那场面额外的动容,“退役时刻”也的确是摔角行业中罕见的真情流露,并非剧情或者工作…
显而易见,我退役是因为我的膝盖。但事实却是“我不再是超人。”战斗已然不似从前,如今格外地令我疲惫。身心俱衰竭的我经受不住情感上的灼伤…一个月前,我的母亲即察觉出自己孩子的异样。于是,她便苦口婆心地对我进行劝说:“亲爱的,你气色有点差。多多放松心态,不然你会被他们逼死的!”
“我工作很忙。没空…休息。”
“是呀,一整天都在忙这忙那的。你最近也不怎么笑了。我儿子的笑容曾是多么的甜美呀。可现在呢…唉!我不想你失去它!”
我之所以不想勉强露笑的缘故,是因为我真的累坏了。我脸上的薄皮很难再随着情绪牵动,现实也在不断地改变着我。导致我深陷于自责的痛苦之中。当我还是冠军时,没人比我更努力。“慌不择路”仿佛成了我每天的常态。
并且我不能把我的不幸归咎于生意上的不景气。毕竟,我的生活方式不怎么“绿色。”
再加上,闲暇时光无缝接地穿插在工作行程之中。毋庸置疑,我一个人肯定是照顾不好自己的。
我的母亲似乎意识到了她的儿子在拼命,却没想到我竟如此不要命。
所以,我在演讲中称,“失去了微笑的资格”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敢说,那会儿我表达出来的情感“如假包换。”
最令人感到尴尬的是,我于全国电视台的直播放送中,当场情绪崩坏、心态炸裂。但整个过程却没有丝毫嘘声…
我猜,关心我的粉丝们皆了解,“心碎小子”多年来一直对他们敞开心扉。因此,他们才会对我的“离别仪式”无可厚非。
那一晚,我不得不选择与黑暗交融,隐匿于夜…
III
顺带一提,我的退役演说刚结束,流言就开始四处蔓延。仿佛每个人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肖恩为什么会放弃冠军退役?
最“属实”的传言莫过于:“我不想在摔角狂热13上将冠军腰带输给布雷特•哈特。”讲真,尽管我有过类似于这的想法,但要是从内心深处来讲。我宁愿输,也不愿错过专属于我的摔角狂热时刻。
我在此,再次特别声明。1997年的退役与布雷特•哈特没有半毛钱关系。
至于公司是否真的要求我输给布雷特•哈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没听错,是的。
至于我是否真的凭借伤病来逃避?我还是可以准确地告诉你,你没听错,没有。
我再说一遍,没有。没有人会拒绝去做,自己所热爱的工作。如果你有后台,大可亲自去问布雷特•哈特、去问蒙特利尔的人、去问文斯!
“本应为梦而逐,恶魔人屠,荒凉聚坟土。”我们一切的行为都建立在文斯的许可下。
虽然我不敢说,我和布雷特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宿敌。”但我永远不可能说,我不希望与布雷特合作。从创造性的角度来看,这评价最为中肯,并无引起非议的几率。
不过,我绝对不是第一个这样想的人。
我退役仅仅是因为医生的忠告。“你将不能再摔角了。”久受折磨的我恰巧将他的话刻在了心里。尽管避免不了别人的猜疑,但那的确就是真相。
“愚蠢的人们”会在我1998年第二次退役时,再度提出质疑。就算当时的我,背部有着极其明显四英寸长的伤疤,以及安着四颗螺丝钉的金属板!他们亦视而不见。疲乏的我无力来反抗这些虚言。最令人感到好笑的是,每当涉及到我与伤病,总会有人站出来诟病我…
任何人对此都有两种选择,要么相信我是世界上最坚毅的人,要么成为耶稣基督的信徒,祈求着他能治愈一切。
至于到底选择哪一个?你自己来挑吧。
III
其实于摔角狂热12不久之后,我和布雷特的关系中便出现了间隙。当布雷特得知自己要跟我长久共事时,他向我抛出了一个建议:“我如果在公共场合下发表贬损你的言论,人们可能真的会相信,我们俩不和的一些流言。只有这样,我们俩之间的剧情才算铺垫完美。”
于是,在我的默许下,心领神会的布雷特特地挑了几家有名气的报刊,写了几篇专栏。其中他不仅埋汰了我,还辱骂了我的家人。
布雷特甚至提及,他曾经怀疑“心碎小子”的角色定位,是我为了投男男同性恋的所好才要求公司这么干的。并且他不理解我的父母,为什么能容忍我在电视上扮演着这种角色。
虽然我没有读过他的文章,但我清楚他写了一些胡编乱造的故事。布雷特为人非常正派,在他发表之前就已经向我道了歉。
当他说到我父母的时候,我略微皱了皱眉头。察觉到我细微变化的布雷特再次缘此致歉。“对不起,肖恩。我做得太过分了。”
布雷特误认为他是这方面的榜样,殊不知他还不够格。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既然我道完歉了,便可以继续进行诋毁了。”哎,“流言”被平定再反扑是个死循环,该模式不得不让我头痛。即布雷特说完坏话、道歉,然后马上又接着开始作妖…自那时起,我就明白,有时候不能完全信任布雷特。
另外,于1996年秋风飒爽的某天,布雷特签署了WWF公司历史上最“霸王”的条约。
据我所知,这份合同至少价值150万美元,并且有效期为二十年。值得一提的是,他是在休假期间跟文斯商定的。尽管我听闻布雷特是以背叛WWF转会WCW为前提条件,来威胁文斯妥协的,但小道消息终究是空穴来风。
不过,我唯一可以确信的是,文斯是不会让布雷特轻易地离开WWF的…
那会儿的我年薪75万美元,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文斯在1996年初和我签下合同时,对我所说的话:“肖恩,我将与你签署本公司最大的合约。”
噢,天呐!150万美元,再对比一下75万美元。具体哪个是“最大?”我的确不想知道。
其实,它并不是美元多少的问题,我的侧重点则在于WCW。WCW仅靠着金钱就麻痹了许多人的心。我搞不懂,这对于追逐梦想的人到底有何意义。虽然文斯跟我心平气和地解决了“合约风波,”但我和布雷特的芥蒂算是种下了。文斯的态度令我很满意,所以我只回应了他一句话:“文斯!除了马克,其余人不值得你付出如此代价。不然,你相当于侮辱我。”
众所周知,Undertaker(马克)是建国忠臣。可以说给他再多也不为过。毕竟,那是他早就应该得到的东西。
虽然我非常尊重布雷特,但我仍然觉得没人比我更值得拥有高薪厚利。
“不要担心,我会的。”
讲真,当我发现布雷特的私下交易时,我红扑扑的脸霎那间立马转为乌青色!它甚至导致我跟文斯在一个会议中,几乎仅讨论了这一问题。
不单如此,文斯还试探我,是否想与布雷特于摔角狂热上再战一场…
“你所有的钱跟注意力都给了布雷特,你把我置于何地?”我用手捋了一下长发后,接着说道:“我为你来回奔波!文斯,布雷特的薪水却是我的两倍。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他的折半?”
“不…”文斯苦笑了一下。
“嗯?那为什么?唯独付给他那么多?”
“我不得不…肖恩,他已经把我逼到墙角了。他如果要去WCW,我便只能孤注一掷。毕竟,他是我最靠谱的一张牌。所以我建议你和他再战一场。”
“我拒绝,我再也不想跟他一起共事了。他对我很刻薄!他把公司看得一文不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输给他?”
“嗯,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一下。”
“我不需要纠结,就算你让我死,我都不会和一个恬不知耻的混蛋进行摔角。”
“你能先把矛盾摆放至一边吗?”
“我就这样!我不!我讨厌蠢蛋。”
结果还没到摔角狂热13,我即伤了膝盖。至于摔角狂热13的原定计划?自然是烟消云散。毫无疑问,倘若文斯强迫我输冠军,我依旧会输。
我从不疑惑别人会因我而痛苦万分。尽管有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将颠倒他人的生活。但我仍然会固执地、不回头地去撞南墙。可如今,公司正处于最紧要的关卡。再怎么浪荡,我也势必会按照文斯所要求的做。
III
在我发表退休演说的第二天,我回到了期盼已久的家。我开始试图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正逢史蒂夫•奥斯丁膝盖遭受重创,而且他还准备去伯明翰找詹姆斯·安德鲁斯医生看病,所以文斯打电话叫我也去见见安德鲁斯医生。
这次,怀着侥幸心理的我顺从了文斯的想法。于是,我亦飞去了伯明翰。
詹姆斯•安德鲁斯医生果真跟平庸普通的医生不一样。他了解运动员,知道我们可以做一些常人所不能做到的动作。所以医生如实地告诉了我,他的看法。
“肖恩,你的膝盖内部宛若一个垃圾场!可依旧有补救的法子。你腿上随便戴个支架,做些康复训练,还是能继续摔角的。你不妨试试?如果又出现新的状况,那职业生涯再停止也不迟。可一旦没有任何疑问!我想,你回来亦没有多大损失。”
听完神医如此建议的我,顿时拍案而起。是啊,我都这样了。难道还有残余价值能从我身上抽走的吗?
于是,我在圣安东尼奥的南健康中心跟史蒂夫一起接受康复训练。尽管史蒂夫当时的状态非常差,但他真的想参加摔角狂热13。不仅如此,他还要和布雷特•哈特在I Quit Match(胜负的条件:对方被锁技屈服喊出“我退出”)一决雌雄。
不过在与他的聊天中,我才知道,对他而言真正重要的是公司按时发工资…
我很欣赏史蒂夫,更不用说于他回归后跟布雷特演绎了一场伟大的史诗。即便结果是判他为负,也无法阻挡他的传奇之路。尽管布雷特将史蒂夫打得落花流水,并且还用神射手固定让史蒂夫血溅满地。但他终究仍是没有使史蒂夫甘愿屈服。
史蒂夫,一个拒绝投降的硬汉、不怕痛苦的男人。他永不言败的精神触动了现场观众们的心。所以粉丝们开始为“反派”的史蒂夫欢呼,而逐渐地抵触,拿正义旗帜做幌子的布雷特。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健康如愿恢复平常。于是,1997年5月25日我又回到了WWF。并且跟史蒂夫组成双打队伍挑战当时的双打冠军:欧文•哈特和大卫•史密斯。
我迫不及待地想再次登上擂台,展现自己的高飞技术,呈给观众们最精彩的表演。我是真没想到,这一切还能再实现。
值得一提的是,于双打冠军锦标赛的前期,我做了一个后空翻…我之所以施展此招,是因为有着特殊的理由:在我休养期间,无数的流言漫天飞舞。尤其是布雷特,他们都怀疑我虚报了自己的膝盖伤势。再加上布雷特没有于摔角狂热中从我身上重夺荣光。他就更为放肆地在背后猛戳我的脊梁骨。所以,我此举如同伸起手打他们的脸,给他们粉嫩的脸上涂满墨点。
其实,每当我听到一些有关我的流言时,我总想通过“摆出事实”去做些回应。不单如此,我还要确保我所做的一些事情能让他们深陷谎言,从而分不清真相与妄言。这样,他们就会变得平庸。
毕竟,只有“黔首”才不懂得思考。缺少大脑的他们只能人云亦云…
再者,由于我曾拒绝输给布雷特,导致了一些传闻的横行。使得我不得不开始追溯根源。因此我逐渐地喜欢在更衣室里走来走去,并且不断地向过往的人吹嘘自己为回归所付出的代价。当然,我肯定是在逗他们,怂恿他们。毕竟,对我来讲,惹得他们心烦便是我的上上策!这即是我幼稚的报复方式。
结果,后来有报道称,我到处吹牛,我不务正业……我对此又觉得极其可悲。“一些成年男子,宁愿爬到肮脏的沼泽去散布流言蜚语。却死都不肯向我亲口承认错误。难道还有别的典故更令人发笑了吗?”
同样,人性的丑恶让我与布雷特渐行渐远。“布雷特,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大可当面告诉我。没必要在暗处诋毁我。”虽然布雷特没有过多的反应,但他清楚,所有人都明白,我可以因任何事而受到指责…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首先,他们不敢否认我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其次,我太过诚实单纯。或许就是因为过于善良,才会被那些奸人憎恶讨厌。毕竟,他们身上不具备我所拥有的品质。
最为关键的是,真相不可能总是受大众欢迎,更不用说我也不例外…
当我在双打赛中正式回归时,布雷特跟我的关系几乎迫近临界点。尽管他已经因为侮辱我的父母而道歉。但如今他又开始煽动新的妖风。他将肮脏的被单扔到我的床上,并泼上浑水搞混它。他不断地对人强调着,我是为了避免在摔角狂热13输给他才伪称膝盖受伤的。
另外,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布雷特竟然将此搬上了电视银幕。一时之间,公司的宣传片里尽是谎言。果然,不久后他又一次因为道歉一事来找我。这次的原因是由于他率先挑拨事端。
当时我们在录节目,所以只能到后台聊天。他跟我谈到事态几近失控,没好气的我怒而指责他:“难道你除了埋葬我之外,就不会干其他事了吗?我什么都不想说!”紧接着,我凑到布雷特的面前、直视他的双眼。
“布雷特,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看看我,我没有自己的想法、生活,就连被你伤害,我也觉得没关系。我允许你对大众讲你想说的任何话。不仅如此,我还会称之为真相。但你要是敢再触碰我的底线,你尽管试试看!”
随后,我佯作往旁边唾了一口口水,才继续说道:“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在于,我敢承认我所做的一切!我从不隐藏事实!而你只会虚美隐恶。”我听够了“我很抱歉。”我已经厌倦了他口中所谓的工作,工作!他跟任何人谈论我都没有关系,但他让我卷入风波之中,的确是个不厚道的行为。
我觉得这个社会很烂,如果布雷特非要残酷地“杀死”他人才能谋得快感。那么他仅仅是一个明星,或者说身价只值一个明星。我极其抵触!我反感那些不了解我的人来无故指点我,该如何做我的工作。
布雷特是个伪善者,他骗我说一切都会结束。我也以为我们的和平握手,会将一切苟且皆抛之脑后。可惜,我错了。我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不久之后,我和布雷特一起参加了一个采访环节。本来计划是要拍摔角宣传片的,但他莫名其妙地又开始说我的坏话,结果导致我亦于节目中进行反攻。
他似乎善于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并且还不想停止。等到镜头切到我这儿,我再接着反驳却为时已晚。这便是我们工作的方式,惹人生厌。当我回到幕后时,才有人提醒我。我们貌似做的太过逼真。再加上因为布雷特的演讲太过冗长,所以播音主持人不得不掐断我的环节部分。
于是,在我开口的时候。全场是没有声音外放的。这导致整个过程中,观众们除了看我傻傻地站着,嘴唇吧唧吧唧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部分了。他们可能以为我已经傻到装哑巴了吧?
知道事实的我,异常愤怒。不单单是被观众们嘲笑误解,更是因为布雷特再次触犯了我的底线。他一次又一次地推我至悬崖边,就如同于我上小学时,孩子们对我名字的取笑。
要清楚,如果有人一直逼我,我终究是会反击的。
虽然凯文与我都爱经常捉弄人,但那总归是不怀恶意的玩笑。而布雷特则是刀刀见血!这便是我不想和布雷特•哈特合作的原因。
当他于1994年身处在云端之时,我除了衬显出他的优秀之外,什么都没有做。不单如此,我还尽我所能将摔角工作做到了十全十美。
而如今,我有机会登上巅峰的时候。他除了想拉我下水、把我的王朝推翻、伤害我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不管他道歉多少次,我都不会原谅他。在我心目中,他只是一个麻木不仁、自私自利、娇生惯养、残酷无情的富家公子。他即是黑桃国王,里外不是人,身心俱险恶!说到底,他的一切言论皆是放屁。
一周之后,愈想愈气的我亦剪辑了一个电视宣传片来攻击布雷特。其中我谈论到了布雷特的“性趣”爱好:“sunny days(暗示布雷特出轨)。”
Sunny(珊妮Tammy Sytch:塔米•赛奇)在WWF是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女人。没有男人会不希望得到她的青眼媚爱。
于是,绝大多数的人相信,我揭露了他们俩之间私密且不纯洁的关系。后台的人更是觉得可笑有趣。可布雷特心里却不这么想。所以在此之后,他持续几周没跟我说过话。
于那段时期内,无论是谁都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更衣室里尴尬的气氛。当面装作庄重,其实早已暗流涌动。我和布雷特简直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有时候我们的位置会挨在一块儿。但我们从来不会交谈。再者,我既不擅长化解矛盾,也不懂得尊重他人。就更不用谈释怀过往…
我记得,我曾作为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公开嘲笑过这样的情绪存在。尽管那会儿的氛围格外紧张,我依旧肆无忌惮地在公众场合大声呼喊:“瞧瞧这儿!谁有小刀吗?把这尴尬切断!”
1997年6月9日,我们于Hartford(哈特福德)将拍摄一段电视录像。当时我在更衣室里,布雷特突然走过来说:“肖恩,你知道吗,我只想…”
可惜的是,他后面半句话还没出口即被我打断。
“别跟我说话,你不是三周没搭理我了吗?假如你能做到三周没理会我,那我现在为什么要像个乖小孩一样,反过来听你啰嗦?”
我估计,哈特家族的纨绔子弟可能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屈辱。于是过了五分钟左右,在我正专注于从行李包内拿出一些摔角装备时,我感觉到了有人从后面推我。
紧接着,我转过身来,回望四周,仅发现了布雷特。布雷特见状则问:“怎么?你有问题吗?”
我顿时怒从心来:“对,你!”
恰逢他也火冒三丈,所以他伸出拳头企图想揍我。但我往后一躲,因此那一下他没打中。然后恼羞成怒的他开始不断地推我…换做其它时候也就罢了,可偏偏这次,我无法再忍让。于是,我选择了反抗。
期间,他又挥了我一下,我再躲过。随后他用脚夹住我的头,我为了扑倒他便拽住他的上半身直撞门板。就这样,布雷特•哈特与肖恩•迈克尔斯扭打在了一块儿。当我们的面部屈服技互相锁牢的时候,帕特•帕特森跟大卫•史密斯才赶来事发现场。
帕特一边喊:“算了吧,小子们。”一边尝试奋力地将我们俩拉开。最后,我虽然听从帕特的话松开了手,但布雷特却借此硬生生地拽掉,我的一撮头发。
那痛感令我呼天盖地,不过我亦懒得报复他。毕竟,我恨不得干架早点结束…
打完架的我立马闯进了文斯的办公室。我告诉文斯:“我要走!这里疯了!靠!”当时文斯办公室里有一位名叫Aldo Montoya(阿尔多•蒙托亚:之后在WWF扮演着角色Justin Credible贾斯丁•克瑞伯)的家伙。于是我二话不说便直接问他,是否能开车送我回酒店。恰好那晚他没比赛安排,所以他就顺水推舟地帮了我这个忙。
估计文斯也没想到,我不仅缺席了那天的巡演,并且第二天凌晨即乘飞机飞回了家。
随后,文斯给我的律师Skip MoCormick(斯蒂普•莫科米克:当我发现布雷特的合同时,为了方便理解法律条款,所雇佣的律师)写了一封信。信中指出,我违反了公司合同的条约擅自离席。而斯蒂普则回信称:“WWF未能提供安全的工作环境。”
在回信之前,斯蒂普对我说:“公司想把一切都赖在你身上,不过不用怕,我一封信即可解决争端。到时候,他们会哭着喊着求你回来!”说实话,一开始我还不怎么敢相信。但是后面所发生的一切让我逐渐痴迷于“知识的力量。”
…几周之后,双方就这次意外终于达成了和解。我也顺理成章地重新开始工作。虽然我回来了,但内心仍然深感不快。据我所知,布雷特并没有因那次争斗而得到任何惩罚。
噢!搞了半天,一切皆是我自讨苦吃…
III
我跟布雷特打架的那会儿,恰巧在剧情中,我和史蒂夫•奥斯丁是双打冠军。于“世纪大战”后,我们是爽了。文斯却没了辙。
所以当律师们来回奔波的时候,他和吉姆•罗斯在电视上宣布我被禁赛四到六周。不单如此,他还剥夺了我的双打冠军腰带,并举办了一场团体锦标赛。而且锦标赛的胜者将有资格挑战奥斯丁以及其挑选的搭档。
谁能想到,奥斯丁最后选择的人是Dude Love:(哥们儿的爱:同性恋拥护者。其为精神病患者米克•弗利所创造的第二人格)米克•弗利!
讲真,四到六周的时间足以蒙盖,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它顺便也替公司打了掩护。毕竟,除了内部人员谁都不知道我到底去干嘛了…
事实上,当我那天打完架离开的时候,我就告诉文斯,我想“走。”
“文斯,我简直要疯了!能否解除与我的合同,我想跟我的好朋友待在一起。我想去WCW!”
谈判期间。出于公司角度,文斯想亲自和我谈。于是,他“飞”到了圣安东尼奥。然后我们约好,在圣安东尼奥机场附近的the Embassy Suites Hotal(大使馆套房酒店)里会面。
因为我的父亲格外担心我,怕我吃了亏。所以他选择陪同我一起前往。可没想到的是,我们还没来得及谈论解除合同的问题。文斯就冷不丁地揭了我的老底。
我记得,当时文斯用一种饶有意味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应该知道你的处方药有问题吧?”
“我的儿子可不会吸毒!”我的父亲顿时急了眼。可父亲不知道的是,我的内心却在这样想:“完了!上钩了…”
之前,我虽然向父母保证过,我坚决没有吸毒。但是脑子稍微有点明白的人都清楚我在扯谎。
毋庸置疑,逃避是我的天性,而“药物”则是我的帮凶。
我的脑子快速地回溯了一下历史,似乎药物还真有点问题。但于1997年,我并不认为这有错,更不打算承认以往的过失…在经历了一段极其不舒服的交流之后,我要求文斯让我解脱。“放我走吧,文斯。我在那儿坐立难安,一分钟都呆不住!既然他们让我不痛快,那我便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你想得太美好了,肖恩!其实,你打心底里不想去WCW。你自己也非常清楚,他们是不会充分利用你的才能的!我知道你如今正在度过一段异常艰难的时期,可如果这时候你选择了离开,那一切将会变得更糟。甚至不可想象。话就说这么多,去留你自己决定吧。”
“文斯…我…很想念我的朋友。但你却不允许我和亨特待在一起。假如我找寻不到乐子,我便想搞乱所有。你以为我想走吗?我是真的没办法。”
“那就重新让它变得有趣!”…
就这样,去留问题算是划上了句点。另外我还告诉文斯,布雷特的合同依旧困扰着我。金钱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关乎着我是不是行业里最顶尖的存在。
于那个时间段,我的直觉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自己,肖恩•迈克尔斯即是摔角界表现最出色的摔角手。但我不能理解,为何最卓越的我只能拿到布雷特薪酬的一半。
文斯了解,我对现今的情况极度不满。所以他如实地向我解释了原因。“WCW几乎从我这儿挖走了所有大将。我背临赤水边,肖恩!除了你跟布雷特,我还可以相信谁?我别无选择,只能将宝压在布雷特身上。”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类固醇事发时,文斯曾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有时候你必须学会吃crap(屎),并享受它的味道。”同样,他那天又对我说了一次。但他也明确表示,布雷特不可能在WWF继续工作二十年。再加上公司亦付不起这么长时间的工资。
“肖恩,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回来吧!我们需要你,来构建摔角界新的蓝图与世界。”
“现在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不傻,我知道,如今这条路根本无法生存。”
可无论问了多少遍,文斯也只是笑着说:“走着瞧。”
于我们的谈话结束时,我想,我们都被对方身上的魄力所吸引住了。心与心的距离尤为重要,所以我感觉不再那么烦躁了。不单如此,我还笃定,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思考离开了!时代的变革方向一定是由文斯主导,而我所需要做的,仅是相信他。
III
1997年七月中旬,王者归来。
对此文斯当然要趁热打铁:“要不你先与布雷特合作来冰释前嫌?
“行。”
随后,我、布雷特、文斯三个人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圆桌会议。而文斯通过会议对我们下达了终极指令。
“接下来的夏日狂潮,你们并不需要一起摔角。肖恩,你将作为布雷特和马克,WWF冠军锦标赛的特邀裁判。”
噢,好主意!毕竟,我跟布雷特的矛盾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谁能说得准,我的下一步将会干什么?谁能猜得透,我对布雷特的心思到底是怎样的?难道肖恩•迈克尔斯在担任裁判时,就一定不会徇私枉法吗?
假如从本质上来看,妙就妙在这一点。请你们反过来再仔细地想一想,倘若我的不公正惹恼了马克,那又会衍生出什么样的新故事呢?
毫无疑问,我跟布雷特都非常愿意去干这份差事。然而,最关键的问题则是,我和布雷特能否一起合作?在一阵沉寂过后,我们不约而同地达成了共识。
事实上,于圣安东尼奥面见过文斯之后,我已经不再那么生气了。我清楚,我真正所渴望的是超越布雷特,尽全力不让他把我击垮,而不是像个棋子一样任由其摆布。
另外,对我而言,布雷特与马克的比赛相当于摔角界的标杆,它不可能出现丝毫差错。所以我需要做的,只是锦上添朵花罢了。
值得一提的是,该表演还有一项特殊条款:“假如马克赢,布雷特将从此退出摔角界。反之布雷特胜,则顺理成章地加冕冠军头衔。”
我相信,在这种情况下,世界都会关注肖恩•迈克尔斯如何决策吧?
果然,当比赛的尾巴快要显露出来时,布雷特蓦地朝我吐了一口唾沫…于是,气急败坏的我拿了一把铁椅,妄想凭此来报复布雷特。可事与愿违,它偏偏不小心砸中了马克。
与此同时,布雷特见状赶忙压制。尽管我打心底里极其不情愿,但仍为他计数了1-2-3。就这样,布雷特阴差阳错地保住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比赛结束之后,马克即刻按照计划,偷偷地潜近我的生活。并且他还向死神祈求,通过“杀死我”来祭奠他的冠军“亡魂。”而文斯派遣给我的任务,仅需要我充当一个待宰的羔羊。但奈何我的血液依旧在流淌,心脏仍然在跳动。我清楚,一场世纪大战一触即发…
实不相瞒,自打“肖恩·迈克尔斯”成为摔角手的那一刻起,从来没有和马克同台竞技过。并且在我极度猎奇的心境中,流言、真相、虚假、现实似乎不再那么重要。
传统历史的绝唱终究要我去圆满末章。剧情完成度满意到令人叫绝疯狂。我与马克的宿命于此滥觞…
“幽怨的灯光,腥红的月凉。细微的缝口,牢密的笼房。到底谁才能活着享受死神赐予的玉液琼浆?
End Of Chapter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