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水27:共同的梦想
共同的梦想,即使绽放在不同的道路上,却也闪烁着同样耀眼的光芒。
——题记
千歌家那种特殊的榻榻米散发出治愈疲劳的清香,昨天一天的疲劳仿佛都不存在一样。
千歌妈妈很宠自家的女儿,具体有多宠呢,你看看她给自家女儿腾出来这房间就知道了——这间容得下我们十个人的大房间可能是什么“豪华奢侈套间“之类的吧。
似乎我醒的太早了……
“啊……不行……那边……不可以……”梨子还在梦呓,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
我盯着她的脸,开始脑补起来什么东西跑到梦里面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我都能听见整栋房子在缓缓地呼吸。
早晨的宁静,是我一直不敢,也不愿意打破的珍贵之物。
站在阳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一两只海鸥掠过海平面。还有什么能比这种体验更加平静的吗?
除开海之家店面,似乎我们昨天在海滩上留下的一切都被海浪轻轻拂去。在沁人心脾的平静中,我的内心却不知为何郁闷了起来。
“千歌还记得自己的梦想吗?在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
是啊,分心的东西很多,她又是那么容易分心,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
多愁善感,是人类的本性。
……
我很快发现多愁善感是没有意义的,没有什么比劳动更加能够填满内心的空虚。
和昨天不同,今天的海之家更加热闹,并非是我们抢占了人家的客户,而是来到海滩的人更多了。
有意思的是,海之家还搬来了一架电子琴放在房檐下的,或许是希望顾客闲得无聊就过去弹点什么吧。
“话说……今天生意很是兴隆啊……“管账的空隙,我和花丸攀谈起来。
“那当然了……毕竟我们都这样努力。”花丸头都没抬,还在一边打算盘,计算器被丢到一边。
“额……这边有计算器啦……”
“嗯嗯……毕竟是周末嘛……”她慢悠悠地说。
我恍然大悟,对啊,周末都出来玩了嘛。
而花丸也恍然大悟一样的盯着我,随后把计算器的后盖拆了下来。
“你……你在干什么啊!“
“嗯?这不是计算器吗?用来帮忙计算的器械。“
“也不是让你把计算器拆了啊!!!“
……
回想一下,放假就是这样,往常被圈在城市里的学生都被解放出来,毕竟工作后很少有这样子一整天的时间用来玩。踏入社会对一个人的改变是全方位的,很难想象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哪怕是真正放假的日子,也不想再出门去疯或者追逐自己的梦想,只想着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呆着……总而言之,这种变化大到甚至开始不理解。
而我一直觉得,当一个人不再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开始不理解年轻的自己的时候。那他不再拥有梦想的力量了。有的人或许会称这是成熟的标志,可是我更愿意称其为罪恶。
现在想来,我或许真的不再有那种感受了吧。
屠龙者或许终将成为恶龙。
……
中午的时候,千歌带着梨子过来换班。我不禁注意到,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千歌和梨子在一起,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咽了下唾沫。
回去吃过午饭,思绪却回到了最近需要做的事情上。
千歌和梨子上午的成果还摊在桌子上,一段短短的谱子和歌词。
或许注定是闲不下来的命,
“千歌!过来搭把手——”志满姐招呼千歌道。
我寻思着一直晾着人家也不是事情,一路小跑下楼去看时,却看到志满姐一脸愤怒。
“这个千歌,不知又去干啥了……”
“额,她在海之家那边帮忙吧。”我没有把握,鬼知道她是不是跑去干什么别的了。
“哦对……今天的客人太多了,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志满姐擦了下前额上的汗,”虽然不是很合适,帮个忙把这盒子小吃送到R301房间吧,还有这个……和这个……“
我就不该下去……本来看到梨子写的谱子还有点想法,这下彻底没了兴致,拿着一大堆东西悻悻地走上楼去。
……
最后一样东西,要送到三楼楼道中最后一个房间。
这家客人貌似刚刚住下,行李都还是刚刚打开没有收拾,但是对于海边的憧憬已经洋溢在脸上。
只是这五人当中,有一位很是熟悉呢……
她好像也注意到了,一直瞪着我看……看得我脸上都有些发烧了。
赶快交接过那盘子东西之后,我赶快别过脸去,躲过一位似乎有些过分热情的、把头发梳成猫耳朵样子的女生,离开了房间。
果然不出5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
“刚才……是你送来的水果拼盘吗?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住在这儿吗“
署名是——花园多惠。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
我回到千歌的房间里,拿起歌词和梨子写的一小段片段,却完全没有思路,脑子里塞满了无用的信息。
“是我……”我拿起手机,敲了几个字却忙不迭地删掉。
曜从浴室回来,显然,上午的疲劳已经难以掩饰。看到我正对着手机发呆,不禁好奇地走过来,盯着我的手机屏幕。
“还好吧?“
我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把手机按在自己身体上,好像上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谁?“
“啊……只是来这边旅游的……”我一时语塞,小心地斟词酌句。
“是不是我们在东京时候认识的人?“曜敏锐地察觉了什么,不过我猜也是因为看到了历史记录吧。
“是……她是我们在东京演出的时候的音响协力。“
“唔——你直接说你是在这边住着,正在和Aqours一起特训……“
“可是我并不是……“这话刚说出口,我就想要改口了,舌头在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飘逸的甩尾,”并不去台上表演啊?“
“但是……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写的曲子就不会这么……好听。“
曜似乎是很坚定地看着我,让我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
看上去,我好像还是很受大家欢迎的。
……
在这些同龄人面前,我自认为是更加有城府,稍微世故圆滑的,只是这种城府围起来的正是自己。有些东西想得太多,还不如什么都不想。
或许多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哪儿出身的……
每次直视Aqours的大家,我都感到那种愧疚,似乎是自己并不能解放自己的真心,蹑手蹑脚。
……
午休就这么过去了,我们赶到的时候,那架电子琴正巧派上用场,我看到之前那群女生正在那边忘情地演唱着。
多惠也在里面,我默默感到,她那种忘我的情感,似乎也传达了出来,这半年间,她好像从老板身旁的那个忙前忙后的女孩子,成长为一个敢于放飞自我的吉他手了。
为首的那个女生,也就是那个留着猫耳发型的头发。
“我们是Poppin’Party!目标是一起做Kirakira⭐dokidoki的事情!“
老实说,我好像明白了,却也好像不明白。
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并不是,我似乎连意会都不太懂。
但是她们好像……真的在kirakira地发光。
后来,多惠还向我吐槽过,那女孩子的话没人听得懂。其实也不是听不懂,好像明白了,却没有办法说明白。
这么多年,每当我回想起来,总是能得到这样一个结论:
因为曾经那种dokidoki的感觉,追寻着那种感觉,做着kirakira的事情。以至于在自己闪闪发光的照耀的同时,也能够把这种怦然心动的欢脱传递给别人。
虽然实现自己梦想的方法不太一样,但是那种梦想,我们出奇的一致。
……
“怎么样?你怎么没和她们一起去?“
多惠的脸出现在了千歌房间的门口,此时Aqours的大家正在海滩上进行特训,只有我一个人在屋子里。
我倒了一杯茶,招呼她坐下。
老老实实地交待了自己的工作——一个负责作曲的幕后。
她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害羞地表达了自己想要听我已经写好的曲子的愿望。
……
我没和她说过,她那个下午和我一起脑洞出来的旋律,我根本就没采纳,也没有和Aqours的大家提过。这或许是一种倨傲的赌气,或许是我坚持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决心。
你知道吗?
我们各自在自己的世界,在自己的道路上跋涉着,追寻着一个看上去遥不可及的梦,甚至是难以言说的梦想。我们生下来就只知道往前跑,却从来看不见左右两边的其他的道路。在我们身后,梦想的花朵正在怒放着她们的光芒,照亮了后面的人,自己却看不到。
当这些道路在某一天突然交会,会怎么样呢?
我们突然发现,我们的梦想是一样的。
共同的梦想,即使绽放在不同的道路上,却也闪烁着同样耀眼的光芒。
我默默地祈福,不论是哪一条路,我都希望梦想能够留存在心中,像灯塔一样指引着大家,也像盛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