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囚欢(二一) 帝王湛X傲娇公子羡 半囚禁 不虐
“阿允,你、你别睡,会没事的。”
魏婴竭力安抚住谢允,不想让他睡去。
他记得那一年,自己来都城出任务时,也是受了这样重的伤。他遭人埋伏,中了毒箭,拼尽全力杀出了一条血路,却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城郊。
他知道,那个时候是谢允来找他,一步一步带着昏迷的他回了最近的暗桩。
若没有谢允,只怕他早就死了。
这些年他们在影阁相依为命,于彼此而言,早已是超越家人的存在。
阁门被人撞开,屋中浓厚的血腥气飘散了些。
榻上人身负重伤,神色苍白。
蓝湛看着魏婴跪坐在榻边,手已被血染红,就紧紧守在那名刺客身旁。
他眸光微冷,踏入屋中。
兵士奉命守在屋外,将这间楼阁围得水泄不通。
魏婴看着面前走近的白衣君王,下意识将谢允护在身后:“不要……”
蓝湛神情冰寒:“跟朕回去。”
魏婴不动,蓝湛冷冷警告道:“羡羡,想清楚。”
君王的耐心似是告罄,魏婴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再触怒他。
要救谢允,眼前的蓝湛是他唯一的希望。
墨染叹口气,自家外甥的感情之事他不便插手,这孩子从前行事也最有分寸。
他倒从没见过忘机这般恼怒在意的模样。
轻摇了摇头,墨染离开原位,目光落在了榻上半昏迷的人身上。
今夜有刺客擅闯北堂府,胆大妄为,又迟迟未能擒获,是以他才亲自动手。
他见惯了杀伐之事,早就习以为常。可现在,他看着榻上的人,心不知怎的有些疼。
说不出是何感受,或许是屋中太闷,竟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之感。
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低声对身侧亲信吩咐了一句。
那名亲信看上去有些诧异,还是立刻照办。
另一侧,魏婴站起了身,面对着蓝湛。
蓝湛对他伸出手,魏婴身上沾了血污,不敢碰他,又将手往身后缩了缩。
蓝湛却只当他在抗拒,心中怒意更甚。
他握了魏婴手腕,转身欲带他回去,魏婴却立在原地不动。
“陛下……”魏婴声音有些低,“求你,求你救救阿允……”
他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人,可当下阿允性命垂危,他不得不如此。
“阿允”,如此亲昵的称呼。
蓝湛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他擅闯王府,本就罪不容诛。更何况——”他一字一顿,“羡羡凭什么觉得,朕要救他?”
魏婴难堪地咬唇,蓝湛的拒绝在意料之中。
他脑中飞速运转,眼下,不能与皇帝硬碰。
可,可自己该如何救下阿允?
阿允此番涉险,皆是因为他。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谢允。
腕上力道加重,身侧的君王不再多言,便要带他离开。
魏婴脑中话本的情形一闪而过。
他不喜欢哭,亦是知道哭无用。受了再大的委屈苦楚,也是习惯自己扛着。
可今夜——
魏婴没有别的办法,对着蓝湛,只能试一试此法。
他眨了眨眼,几滴泪珠滚落,无声落于地。
……
蓝湛自己也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坐在殿中,看着魏婴为那名刺客担忧。
请来的李御医与姚大夫皆在内室替谢允准备拔箭,魏婴帮不上忙,只能坐在此处等。
倒是墨染,没有回去休息,就守在了一旁。
“伤势如何?”他问出了魏婴心中之语。
姚大夫道:“此箭正中要害,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他欲言又止,箭法精妙,箭羽上的“墨”字若隐若现,显然是出自主子之手。
就是不知为何,主子会连夜召了他来为这名公子治伤。
墨染道:“好生为他医治,不许有什么闪失。”
两位医者一礼,恭谨领命。
谢允伤重,魏婴身上亦是狼狈。
“可有受伤?”
君王清冷的声音传来,魏婴摇头,心思全在屏风后。
王府的侍从照吩咐送来了水洗漱,蓝湛将帕子浸了温水,替魏婴擦拭面上脏污。
他命人请来的李御医善治外伤,在太医院很有名望,而姚大夫……蓝湛微微蹙眉,姚大夫是杏林圣手,素来最得舅舅信任。舅舅在军中时,也是姚大夫随行照顾。姚府离北堂府隔了整整两条街,自己并未派人传召,今夜他怎的会来此?
东方已现鱼肚白,屋中灯火通明。
屏风后传来一声闷哼,溅上了几滴血迹。
魏婴站起身,奔去屏风后查看谢允状况。
谢允已陷入昏迷,两位医者为他止了血,又开始包扎伤口。
李御医道:“这位公子暂无性命之忧,殿下安心。”
魏婴绷紧的心弦松下些许,仍是不放心,靠在屏风旁,看着人为谢允包扎。
蓝湛望着魏婴忧心的身影,心中是说不出的烦躁。
捧在手中呵护的人一心只惦念旁人,何其可笑。
他心中难受,想同舅舅说说自己的感受,却发现自家舅舅从始至终都立在屏风旁,看着榻上昏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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