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鸡丝的灾星第七章：糟老头子一肚子坏水
“我不能说我很高兴你要离开”莫瑞安在泰格里斯走进他的房间时说。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挂在泰格里斯身边的新剑。“你的力量和技能在荷斯白塔会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但荷斯白塔也不需要再多一个守卫，”泰格里斯说，他想知道为什么至高大法师会召唤他。
“那还有待观察，”莫瑞安说，不过他没有大声说，以免被人听见。“无论如何，我有一些礼物可以让你在远行中用到。”
泰格里斯说：“我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我想你在旅途结束时会需要所有的东西。我觉得你恐怕路上会遇到许多艰难险阻。”
“看来你的话不是有意鼓舞我的士气来的。”
“放心好了，你不会是那种觉得过度自信是合情合理的精灵。”
“我相信你的礼物不仅仅是建议，不管你的用意有多好。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可能会使我不想完全离开。”
“希望泰格里斯你能发现这是我对你更加信任的标志，”至高大法师说。他从桌子后面拿出了一顶泰格里斯熟悉的头盔。这是一顶翼之王冠，之前是被好好锁在白塔下的保险室里。
“萨芙睿征战之冠。”泰格里斯说。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真心的敬畏之情。“至高大法师您真的对我非常信任。”
“让我们希望我没有看走眼吧，”莫瑞安说。他用双手虔诚地举起萨芙睿征战之冠，戴在泰格里斯的头上。几乎就是立刻之间，泰格里斯就感觉到了不同。他的视力和听力都变得敏锐多了。他能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得多看到至高大法师的脸，主要因为之前他的视力很弱。这位年老精灵的脸上写满了关心，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尊敬。
泰格里斯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证明这一点。”他自己的声音现在听起来不一样了。更响亮，也更加果断。泰格里斯更清晰地意识到他身上的魔力。泰格里斯尚且不能完全肯定萨芙睿征战之冠为他所做的一切增益效果，但他确信这在许多方面确实增强了自己的力量。
“这礼物可真的太贵重了。”泰格里斯说。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银行贷款，”至高大法师说到。“只要你还活着，你就要为荷斯白塔保管它。如果你不幸去世，那萨芙睿征战之冠还是会还给我们的。”
“这就会像你说的那样，”泰格里斯说。“我必须再次表示感谢。我从来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恩惠。”
“很可能主要是你的命运跟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休戚与共，”至高大法师说。“这是我至少能做的事情。对了，还不仅仅就这个。跟我来。”
至高大法师把泰格里斯从自己的房间里领出来，走着那些弯路与隐秘捷径把他带出了白塔，避开了那些想和至高大法师见面的精灵群。两个荷斯剑圣紧跟着他们的脚步。即使在白塔里，护卫也跟着至高大法师到处乱窜，这也说明了这位至高大法师的忧虑。
泰格里斯想知道，这一切真的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们总算出现在了阳光之下。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人们永远不会怀疑遥远的地方正在发生战争，精灵正在死去。至高大法师靠着手杖艰难地走着，泰格里斯非常清楚莫瑞安到底有多老态，同时他的肩上还压着多么沉重的责任。
他们最终来到了供许多牲畜吃草的一片开阔地。在经过了关着荷斯剑圣们的战马畜栏后，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造型相对奇怪的马厩，就在白塔的外围。从里面传来一匹大马的嘶呜声。它似乎在迎接至高大法师，就好像在欢迎一位老朋友一样。
“愿你平安，银翼，”至高大法师说。战马发出呼噜声作为回应，或者至少在泰格里斯进入马厩之前，他一直以为那应该是一匹马。然后他发现自己原来完全错了。
从某些方面来看，它看起来确实像一匹大白马，是他见过的最高贵的野兽。它看起来年事已高，但身体仍然很结实。在一个重要的方面，它不同于其他普通的马：有两个巨大的翅膀合拢在它的侧身上，当它抬起来欢主人时，双翅便张开了，它们的拍打使房间里刮起一阵狂风，让法师的长袍飘动起来。
莫瑞安说：“我和银翼是老朋友。当我们都年轻的时候，他带着我去做了很多事情。他至少会把你带到阿瓦隆那儿去。”
泰格里斯知道他应该感到感激，他确实在心里感激至高大法师了，但他就是无法表达他的感激之情。泰格里斯觉得自己要是骑在这头巨兽上那可真是要了亲命了。它能使自己比任何骑普通马的骑手的速度都要快。它会带自己以飞鸟的速度在空中飞行。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一想到坐上马鞍，骑上飞马穿越天空，泰格里斯就吓得浑身发抖。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有激情，”至高大法师说。“我承认，我本以为会你会对我有更多的感激之情。骑着银翼并不是某个法师每天都能有的特权。”
泰格里斯仔细考虑了他的话。“我很感激你们。我只是被你给我的巨大恩惠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那还有别的什么，”至高大法师说。他看上去好像在尽力憋着坏笑。“我看得出来。”
泰格里斯决定，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我发现如果要让我去飞行，这可不仅仅是有点让我望而生畏。甚至可以说我觉得这很可怕啊！”
“我第一次骑飞马时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不想侮辱银翼，也不想作贱你的慷慨，也许我带一匹普通的马去阿瓦隆会更好。”
“作为一个长者，我发现的道理就是应该分秒必争，时间无价。”泰格里斯觉得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糟老头子精灵很享受自己的尴尬窘迫。“我以为你一刻也不能浪费。”
泰格里斯说：“事实确实如此。但另一方面啊，如果我真的到了阿瓦隆，而且在空中疾驰时没有从马鞍上掉下来的话，那可能真的要谢天谢地了。”
“幸运的是，我们已经做好了应急准备，”这位至高大法师不慌不忙的说到。
“我就怀疑你早准备好了。”泰格里斯说。他的声调里满是压抑不住的酸涩。
“飞马骑手的鞍座不像普通的马鞍。它包含了一系列的带子，设计用来将骑手固定在适当的位置上，以保持骑手与飞马的连接。”
泰格里斯说：“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我的疑惑。“我不得不承认现在我还有一些问题。”
“毫无疑问，你想知道你该如何引导银翼。”
“至高大法师，你是不是会读心术然后在读我的心？”
“银翼经验丰富并且很聪明，会对你的口头命令做出反应。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它甚至比许多精灵都要聪明得多，尽管它不会说话
“我想你对我可能提出的任何其他反对意见都会有现成的反驳答复。”
“我认为这肯定是理所当然的啦。飞马无疑是你前往阿瓦隆的最快途径，除非你提议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我们发明出一种超远距离瞬间传送的咒语。”
“要是我能成为这样一个魔法天才就好了。”
“我冒昧地不仅为你提供了特殊的马鞍，而且还为泰格里斯你提供了装有口粮的马鞍袋和足够的空间来存放可能需要携带的任何药品。”
“看来至高大法师你什么都想好了。我希望我能找到合适的话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到目前为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高大法师说。
“你建议我什么时候出发？”
“又来了，作为一个长者，我发现的道理就是应该分秒必争，时间无价。上次我们谈这件事的时候，你似乎最坚持这个东西。”
“请原谅我这么说，但你似乎很乐意用我自己的话来让我感到不安。”
“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至高大法师说，“你就会明白，一个精灵必须尽自己所能地取乐，不管那些享乐对比你年轻的精灵来说多么微不足道。”
“我希望当我到了你这个年纪时，我应该更会变得对其他精灵更慷慨一些。”
“这愿望倒是挺好的，但我担心你不会变成那样的。”这位老精灵微笑着。“我很想在这里祝你一路平安，但我不能无限时的一直陪着你。”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我需要的一切。我要做的就是向你道别。”
“来吧，骑上你的新骏马，”至高大法师建议道。
“的确，”泰格里斯说。“我不想阻止你目睹我骑着马的搞笑场景。”
泰格里斯小心翼翼地走近飞马。当他走近时，他才意识到这飞马到底有多大。它的脑袋比他自己的还要高。在它移动时巨大的肌肉块聚集在一起。泰格里斯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飞马的嘴唇，银翼低下了头，好像接受了泰格里斯和他的触摸。当泰格里斯抚摸着这个生物的面颊，看着那双又大又深邃的黑眼睛时，他的手颤抖着。在飞马身上有一种比泰格里斯所见过的任何一匹马都更聪明的智慧。飞马轻轻地呜咽着，停止了跳跃。
至高大法师亲自上前，把马鞍固定在飞马身上。它要比普通的马鞍更大，需要有更多的带子把它固定住。同时它更高，前后两侧的鞍柱也更大。当马鞍被固定在适当的地方，泰格里斯可以看到还有许多带子没有扣上。毫无疑问，这些是为了把骑手给固定住。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只脚放在马镫上，把一条腿放在马鞍上，使自己站好了位置。至高大法师教他如何系紧束缚他的带子。
那只飞马在他下面移动，以适应它背上的重量。它的翅膀拍打着。泰格里斯非常清楚他们离他很近的动作，这巨兽身体两侧巨大的肌肉在移动。尽管这个生物很强大，但泰格里斯看不出如果光凭翅膀是怎么能让它飞起来的。一定有魔法在里面帮助。泰格里斯感觉到飞马体内有一个能量储藏库，他怀疑如果要把这匹有翅膀的骏马送上天空，这个魔法能量库就是关键。
“很好，”至高大法师说。“你看起来好像生下来就是会骑飞马的。”
“可我不喜欢这样。”泰格里斯说。
“停止抱怨吧，学会单纯地享受你目前的处境。这就是我给你的建议。”
泰格里斯说：“你说起来倒是轻巧。你脚踩在地上当然说起话来不腰疼，而我却像一个等待酷刑处决的囚犯一样被五花大绑起来。”
“相信我，其实我希望资金能代替你。没有什么比得上当狂风吹拂着你的长袍，你们俩在一千英尺的高度上飞驰而过的感觉了。”
“我发现，如果至高大法师你真的非常渴望体验这个的话，我也希望让你来代替我。”
“我的心已经为那特别的喜悦而激动着。飞行的乐趣还是留给你吧。没有比现在更美好的时光了——银翼，给我飞上天空！”
在至高大法师的命令下，飞马从马厩里跑了出来。它的翅膀在不停地拍打着，泰格里斯感觉到了它胸中魔法能量的积聚。它走了十几步，然后跳了起来。一开始，泰格里斯认为它会立马就飞到空中。这种跳跃比普通马匹的任何一次正常跳跃距离都要长，但是飞马又回到地面，接着跨了三步，然后又跳了起来。这次它在空中停留了十几次心跳时间，然后返回地面。当飞马第三次试图飞到高处，翅膀不断摇晃着，这一次飞马一直保持在了高空飞行。
泰格里斯注视着周围森林的树木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担心自己的第一次飞行会因为跟这些树枝来一场残酷冲击而结束。但就在最后一秒，银翼飞了起来，掠过了树梢。泰格里斯拼命地抓着马鞍，指节都发白了。
银翼盘旋着，随着它绕着白塔飞了一圈又一圈，而且飞得越来越高。一开始，泰格里斯只能坐以待毙。他坚决地闭上眼睛，与头晕和恶心作着斗争。当泰格里斯低头看的时候，地面似乎离他很远，那些仰望他的精灵的脸显得相当渺小。
泰格里斯的体重压在把他固定在马鞍上的马具上。他害怕自己会掉下去，或者担心皮带会断了，让自己直接摔落到地面上。
马具发出的每一声轻微的吱吱声似乎都是一个不祥的警告，它即将折断，把他送上了死亡的厄运。像银翼那么大的动物，仅仅靠拍打翅膀就可以保持在天空高处是不可能的。在任何时候，魔法的力量都可能耗尽，任何他们两个将被摔落在地上......
几分钟后，泰格里斯设法睁大了眼睛，尽管周围怒吼的狂风有可能使他失明。他有了足够的勇气说出一个保护魔咒。这是他用来保护自己不受露塞契亚丛林的炎热影响的同一个守护魔法，但它也同样能保护他们免受狂风的侵袭。
泰格里斯看到他们已经爬到了树上很远的空中，但仍然没有达到荷斯白塔的高度。白塔在他们面前若隐若现。从这个角度看，泰格里斯能够欣赏到荷斯白塔的巨大规模和它惊人的优雅。一个事实就是，世界上从来没有一座建筑能在美丽和规模上与这座塔相提并论。
至高大法师向他招手。但泰格里斯不敢放开缰绳来对至高大法师挥手示意。
随后银翼向北飞向遥远的阿瓦隆森林。
几分钟后，白塔周围的区域渐渐消失，泰格里斯发现自己正飞过萨芙睿的密林。从这个角度看世界，俯视树梢，看着一簇簇在风中摇曳的树叶，看到飞马的影子掠过大地，鸟儿从他脚下飞过，泰格里斯发现自己和成群的椋鸟一起飞行可还真是奇怪。
泰格里斯不知道他在空中飞行了多久才开始习惯飞行的感觉。他怀疑自己是否会完全习惯它，但最终他的胃安定下来了，他不再害怕自己会陷入什么悲剧事故当中。银翼成功地在高空停留了足够长的时间，使他确信这不是意外，飞马实际上确实能够进行长距离的飞行。
泰格里斯已经习惯于使用魔法中最强大的咒语，但他只是因为现在自己骑在一匹飞马上而心烦意乱。
他好奇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在施魔法时，整个控制魔法的精灵是他。但这样飞行，他完全依赖自己飞马的能力。他知道有些咒语可以减缓任何人从高处坠落的速度，但他从来没有费心去学习。泰格里斯下定决心，只要有机会，他就要纠正这一疏忽。在他的魔法教育中，这是一个可悲的疏忽。事实上，泰格里斯想着，当他飞行时，自己会尽最大努力从物理第一定律中学到一些东西的。
马鞍吱吱作响。泰格里斯试图把马鞍束缚带会松掉的念头从脑海中推开。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泰格里斯看到了他脚下一条巨大的蜿蜒的银色河流。从他对曾经在白塔里研究过的地图的记忆中，他估计这就是恒流河，在这一点上，它标志着阿瓦隆和萨芙睿王国之间的古老边界。在这里，法师亲王的统治让位给了永恒女王的统治。他知道这条河向北延伸了很长一段路，一直延伸到查瑞斯山脉的源头，但它至少是一个可以查明的地标。
泰格里斯脚下的森林正在改变。森林似乎更幽深，更加古老，树木也更高大，更漆黑。这些树林比萨芙睿的树林更安静。这里有一种魔力，同样深邃，但更加静谧和微妙。在萨芙睿，魔法感觉像是外人干预的产物，是某种古老而精巧的咒语。阿瓦隆这里的土地本身就是神奇的。当魔法能量流经它，有时会形成深潭。不过不是所有的魔法池子都是纯洁的。在某些地方，泰格里斯感觉到了一种与这个世界一样古老的邪恶污点。这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完全没有混沌黑暗污点，即使是古老而高贵的阿瓦隆也一样。他想知道泰瑞昂是否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泰格里斯突然想到泰瑞昂可能发现了这件事，然后就死了。他把这种想法推到一边。这样的突发事件根本不可能发生。如果真的发生了，他也会感应到的。另一个想法，同样令人沮丧，取代了原先的悲观。这任务可真的是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阿瓦隆可是一片辽阔的土地，大部分是荒野，自己又不是什么熟悉森林的伐木工。他该怎么办才能找到他的双胞胎哥哥呢？从天空上面往下看，透过大片大片的树叶和树枝，泰格里斯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看来即使是坐在飞马上也不会对自己的搜寻工作有什么帮助。
泰格里斯觉得自己可以试试定位咒语。通常情况下，他会怀疑定位魔法在如此广阔的范围内的有效性，但他有一些希望，鉴于他和泰瑞昂之间的联系，也许自己可以使它发挥作用。当然，这意味着返回地面，牺牲飞行带给他的速度和机动性的优势。最好的办法似乎是前往之前的永恒女王冠军勇士选拔赛的比赛场地，并尝试在那里找到线索。
泰格里斯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奇怪而又有点害怕的方式，来享受速度的感觉，一种掠过大地表面，能看到远处翠绿地平线的美好感觉。他怀疑自己是否会习惯，但他开始在恐怖中发现了奇迹。银翼好像在回应自己，几乎是嘲笑般地哼了一声。
“你坚持飞行，然后还嘲笑我，”泰格里斯轻声说道。接着，他们飞越了一片现在被敌人控制的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