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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我的室友是个吸血鬼》(11)梦魇夜 爱情 中篇小说

2021-05-19 07:55 作者:灵鹘马尾鸢  | 我要投稿

第十一章 梦魇夜

  【正片开始】


  第十一章


  梦魇夜


  > What a F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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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特洛特笼罩在一片静谧中,让我感到安心。一切都很好,无事烦扰,我可以放空自己,烦马的电话也没有响。


  我自己的小世界。


  慵懒的午后。天空堆满了灰蒙蒙的云团,逃避坏天气的最好方式是宅着。天色昏沉晦暗,正与明天的节日色彩相契合。气氛正适合思考。生活,爱情?如何权衡,我又能否从容应对?抑或只能任由乖戾的命运将你逼狭到角落?大大的世界中小小的你,无计可施,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只剩随波逐流?


  天色预示了一场雨--少顷,雨水如期而至。雨滴从看不见的云端落下,我窝在舒适的旧公寓里,看水滴沿着窗滑落,冲刷掉城市的灰尘。我打个滚,望着天花板出神,阖上眼,懒洋洋的舒适感,满足于听雨。


  对面,另一张沙发上趴着维尼尔。她闭着眼在听音乐。没在睡觉,她同样在想事情。


  仅此一次。


  从她微蹙的眉头可以看出她在思考,专心致志。


  是什么在困扰你,维尼尔·斯德拉赫?你可爱的小脑袋里又装了什么?


  最糟糕的是,我甚至不能以别无选择为由来宽慰自己,我有过选择的权利,但我没有选。我本可以离她远远的,我可以不与她同居,可以不爱上她。而一切失败的抉择如今都反过来噬咬着我,字面意义上的。


  蹄声,我坐起来。我看到维尼尔正走出去,戴着紫色的太阳镜,和之前那副一模一样。


  “去工作?”我打着哈欠。


  “没错。睡得可好?”


  在一周前,我的梦境里从来只有我自己,还有我的提琴。在坎特洛特贵族音乐厅的乐台上,面对着无数张模糊的面孔,聚光灯打下来。我闭着眼睛,任音符倾泻而出。我梦想着有一天能演奏我自己的曲子,但现在,我的职业生涯已经彻彻底底毁了。命运判我注定只能在小小的四重奏组合中,在舞会与婚礼上演奏背景音乐,为那些贵胄提供一点适合喝酒花钱聊闲话的气氛。


  但现在似乎不一样了。现在梦里有了我们两个,我们在舞台上,演奏着某种电音与古典音乐的结合。这是我和维尼尔曾经做来玩的,她的主意。


  噩梦接踵而至,她还在那里,鼻吻上沾了鲜血,双眼闪烁着猩红,她的尖牙刺破我的……“算是吧。”我冷冷地说。


  “接着睡吧。”她轻声说,关上了身后的门。


  夜晚,只属于我一个。我站起来,活动颈椎,像只猫似的伸展四肢。理一理蓬乱的鬃毛。我不自觉地被房间角落里的箱子吸引过去。我的琴匣。我已经几天没去碰她了。拨开锁扣,我欣赏着里面的艺术品。光滑澄澈的木纹,细腻而厚重。花了一点时间在调弦上,我坐下来,琴弓稳如山岳。


  音符从弓下流淌而出,这是我自己的旋律,我的生活,我的乐章。低回婉转的音符在房间里回荡,冥冥中预示着什么。


  握着琴弓的蹄子在犹豫。尖锐的杂音刺破了我的思绪,我皱眉。放下了提琴。我仍然不愿直面问题所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那个需要其他小马的鲜血维生的怪物……不,她不是怪物。


  心底的声音第十亿零一次催促我完成那份乐谱。我听到门开了。


  “哈,奥塔,我回来了!”


  当然了,维尼尔回来了。她飘着一个神秘的大纸袋。


  “袋子里是什么?”


  “闭上眼睛。”她要求。


  我盯着她。


  “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我咯咯地笑了,我照做。


  “好了……睁开眼吧。”


  维尼尔站在我面前,穿着她的梦魇夜装扮。绸布斗篷,黑底镶红边,与我的别无二致。一对如假包换的尖牙从她唇下露出,她的胸前沾了些已经干掉的假血(那是假血,最好是)。


  “嗒--哒!”


  我鼓蹄,以示赞赏。“超级,超级棒。”


  “现在我们可以做吸血鬼组合啦!”


  我大笑。“对对对。”


  “所有小马都会爱死我们的!而且亲爱的,等我们当着他们的面开始舌吻……”


  “啥??”


  “--那些种马全都会把持不住的!”


  “维尼尔,我们不会在大街上舌吻的!”


  她撅起嘴。“大家都喜欢女同性恋吸血鬼的。”


  我打个哈欠。“几点了?已经是早上了吗?”


  “没想到你还醒着。”维尼尔脱掉外套。“你在干啥?”


  “音乐。我正要睡觉呢。”


  漫长的热水澡,维尼尔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身上冒着团团热气。她的鬃毛湿溻溻的,皮毛如丝绸样闪着光。她飘起毛巾,擦干。爬上床,钻进毯子下面,和我挤在一处。我们在床上互相推挤,直到彼此都找到最舒服的姿势。最终,我抱着维尼尔,用蹄子爱抚着她的鬃毛,这样就很好。我起初还试着保持清醒,直到我昏昏沉沉地倒在床褥间,微微的鼾声响起。


  夜,与她一起。


  无梦的睡眠,就好像合上眼睛凝视黑暗,顷刻后睁开,却发现,已然白昼。


  破晓。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的鬃毛。挪动着身子,我们从彼此的怀抱中分开。她紧紧把我搂在臂弯里不放,我小声呻吟着抗议。这种感觉是难以描述的。假如你有一个爱你的,给过你拥抱的母亲,你或许能理解我的感受。而对我而言,这样的体验是全然不曾有过的,被触碰,被挤压,被紧紧抱住。毛茸茸的温暖,是她的温度。


  “早上好,公主。”


  我大笑着把她推开。“别给我起这种昵称,我讨厌又甜又腻的名字。”揉一揉惺忪的睡眼,我一骨碌坐起来。十一点钟,我的新记录。


  “我起床越来越晚了。”


  “这又不是什么错事……还有--今天是梦魇夜!”她叫起来。


  我抓起她的枕头砸她。“都是你害的。我平时都五点起床--”


  “呃,别提了。你知道每天早上你拉琴时我有多绝望吗?”


  “--我本来过得很有规律!”我半真半假地大叫。“现在我就是个死宅!”


  “你宅得很性感。”


  我调动起全身的力量和意志,拖着软绵绵的身子从床上下来,把自己塞进浴室。我迫切地需要洗个澡。热水沿我身体的轮廓淌下,我的鬃毛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披散在我的脸颊和脖颈上。我哼着头脑里随性冒出来的调子,闭上眼睛,任热水冲刷着我的肤发。


  我听见另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满意地嘟哝着。“你湿毛的样子可真棒。”


  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维尼尔·斯德拉赫,你丫在干啥?!”我尖叫着,瞪着浴缸里凭空挤进来的那只小马。


  “怎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洗澡澡吗?”


  我恼羞成怒:“什,什么?不,不!不行!”我开始把她往外赶。“出去,出去!”


  “嗷,你不好玩。”


  “滚粗!”


  ……


  维尼尔软软地扶着额头上的冰袋。“你可真是尥蹶子的行家,奥塔。”


  我冲她吐吐舌头。“你活该。”


  维尼尔转了转眼珠,她的伤显然是装出来的。“咱们等会就该动身了。”


  “我们要去哪?”


  “小马谷!你也清楚坎特洛特是什么地方,奥塔。这里一大半的小马都抠门得连颗糖果都不会给的!”


  我叹气。“如果非此不可的话,好吧。”


  “会很好玩的!来啊,打扮起来!”


  走在外面的我们的确成了一道风景。两个幽灵样的吸血鬼,毛皮上浸着鲜血,深陷的双眼,尖锐的獠牙。去火车站的一路上,我们吸引了各种各样的目光--嘲弄,或是轻蔑。维尼尔向擦肩而过的小马们做着鬼脸--他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那对尖牙有多真。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隐没于西方的地平线下,取而代之的是皓月当空。


  一轮满月。


  我望着天际出神,呼吸着原野上清新的空气。将头伸出车窗外,我任夜风吹动鬃毛。小马利亚乡间的景色美不胜收,涌动着的,黛色的群山,点缀着正开的花。白尾森林远远望去是一片橙红与黄色,时节已是深秋,正是落叶的季节。


  “你好安静啊。”


  “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事情。”我揶揄地笑。


  我的头脑一直运转着,思绪流淌开去,思考一切。关于维尼尔·斯德拉赫,关于我们,关于吸血鬼,那些可能也是吸血鬼的小马。一整个隐秘的世界。


  “想得脑袋痛不痛?”


  我哼了一声。“还差得远呢。”


  火车缓缓停稳,我和维尼尔迈下月台。小马镇简直是……寂静。依照我的观点,有种家常的感觉。建筑的样式老旧却不失古朴,原汁原味的朴实,不失为一种魅力。整个镇子按梦魇夜的节庆气氛装点上了蛛网和玩具蜘蛛。刚下站台,我就认出了在那边站着的四只小马。


  “维尼尔!”天琴向我们挥蹄。


  维尼尔拉着我跑过去。“嗨,伙计们!啊哈,打扮真不错!”


  邦邦和天琴都戴着墨镜,黑色呢子礼帽,一身漆黑色的燕尾服。萝卜头扮的应该是某种恶魔,全套的角和尾巴,还有邪气的服装和蹄铁。至于小呆,呃……“今年改成塑料袋了!”维尼尔评论道。


  小呆头上,蹄子上都套着塑料袋。她高兴地鼓蹄,两眼仍然看着不同的方向。


  “耶!”


  “我们是直属于塞拉斯蒂亚的秘密特工机构。”邦邦说。


  “离马哈顿一百零六英里远,我们还有一箱油,半包烟卷。天很黑,而我们戴着墨镜。”天琴接过话。


  我看着她们。“我没明白。”


  维尼尔以蹄扶额。


  天琴摘掉她的墨镜,她的目光中带着暗示的意味。“所以,你们两个,那个,在一起了?”


  我在维尼尔脸颊上留下轻轻一吻,天琴尖叫起来,我笑了。我们说笑着前往马镇广场,天琴一路上都在向我打听维尼尔的亲吻技巧。


  周围的小马看到DJ-Pon3都吃惊地吸着气,相互交头接耳。


  “嗨,AJ!”


  苹果杰克,诚实谐律?她打扮得像个稻草马。


  “瞧这是哪个,维尼尔·斯德拉赫!别告诉我你搬回来咯!”她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让暮暮知道会炸咯!”


  维尼尔窃笑。“老天,我的电音快把她逼疯了。”


  “还是在每天晌早!”苹果杰克补充。“这是你朋友?”


  “奥克塔维亚。”我平静地说。“幸会,苹果杰克女士。”


  苹果杰克滑稽地瞧了我一眼。“呃,见鬼。别叫我女士,显得我多老哟!你和维尼尔正逛荡?”


  我点点头,注意到她旁边装满水的大木盆。“这是什么?”


  “别告诉我你没叼过苹果,奥塔!”


  “鬃毛会湿的……”我的抵抗没有起作用。


  我深吸一口气, 闭上眼睛,一个猛子扎下水。我的头再一次浮上水面时,嘴里已经叼了一个苹果。维尼尔突然凑过来,在我衔着的苹果上咬了一小口。我的脸微微红了。


  电闪雷鸣,一时间风云大作。我惊惶地吸气,骇得瑟瑟发抖。漆黑的云团在天空中不祥地滚动,将整个小马谷笼罩在阴影中。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天际,令我惊恐万状。一驾墨黑色的马车从云端奔驰而下,拉车的是两只可怖的夜骐,蝠翼,獠牙,在黑暗中闪着黄光的眼睛。


  “梦魇之月!大家快跑!”


  周围的小马一起尖叫起来,我也吓得尖叫,拽着维尼尔想要躲起来,而她在……笑?


  “呼呀!”她喊道。


  “维尼尔,快跑!”我冲她低吼。


  “跑啥?”


  “那是梦魇之月!”


  维尼尔放声大笑,把试图溜走的我拽了回来。我惊魂甫定地看着马车里的小马走出来,她甩下兜帽,露出蓝色甲胄下的暗夜之灵。她竖瞳的湛蓝色眼睛俯视着小马们,她桀桀地笑着,露出一口利齿。独角,翅膀,纯粹的黑色。


  “露娜!露娜!露娜!”马群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山呼海啸的鼓蹄。


  “露娜公主?”


  小马驹们一拥而上,围着他们的公主,欢呼雀跃。


  “晚上好,小马谷!”露娜公主的皇家大嗓门实在是独树一帜。


  “这是小马谷的传统,奥塔!”维尼尔向我解释。“来啊,来见见她!”


  “啥?!她是公主欸!”


  “所以呢?”


  “我是说,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走过去然后说……嗨?”


  她丢给我个白眼。“我和露娜很铁的,安啦。”


  维尼尔和露娜公主还有私交?


  “嗨,露娜!”维尼尔冲她喊。


  正忙着和小马驹们打招呼的露娜转过脸来,她的目光让我不由得有些瑟缩了。


  “真是独树一帜的装扮,维尼尔·斯德拉赫,”露娜的话里总是夹杂着古语。她看到维尼尔的尖牙和眼睛,微微皱眉。


  她知道吗?


  “哈,谢谢。”


  “很迷人。”我有些紧张地伸出前蹄。


  露娜与我握了握蹄,笑了。我抑制不住地发抖。


  “那么,你就是那个家喻户晓的奥克塔维亚了。”露娜说。“我听说过你的很多事情。”


  “真的吗?”我脱口而出。“呃,我是说,什么样的事情,公主陛下?”


  “好的事情,我保证。另外,请叫我露娜吧。”她说,“你喜欢我的装扮吗?”


  “这可真是……货真价实。”


  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我身上。实际上,公主的目光仍然停在维尼尔身上。我不擅长分析小马,但我能看出她们之间正微妙地交换着眼神。我尽量不让她们发觉我正盯着她们看。露娜公主轻轻点点头,微微使了个眼色。维尼尔点头,以示回应。


  “嘿,奥塔,你能不能,呃,拿两杯饮料来?”维尼尔说着,她仍然看着公主。


  有什么不对劲。我讨厌这样,不是一点半点的讨厌。她来这里恐怕不止为了糖果。


  “没问题,亲爱的。”我假笑,慢慢走开,不动声色地支着耳朵,捕捉她们谈话的细节。露娜和维尼尔小声嘟哝着什么,她们走开了。


  “你应该低调一点,维尼尔·斯德拉赫。”


  “可这是梦魇夜欸,公主!没有小马会……起疑……”


  见鬼,她们走得太远了。原本还算稀疏的马群,在露娜公主到场后变得喧嚷起来。舞台上,一支乐队开始演奏梦魇夜的主题曲,下面的小马们跟着节拍舞蹈。我一路尾随着穿过拥挤的马群,目光始终不离维尼尔和公主,全然不在意一路上无礼地撞到了多少小马。


  “你要去哪儿?”我自言自语。


  谈话声越来越难以听清,她们已经走到了镇子的边缘。走过一座小桥,向着……“无尽之森(Everfree Forest)?”


  有什么谈话非要在这种鬼地方进行?我非得一探究竟不成。


  丛林深处传出隐隐的狼嗥。我打了个寒颤,蹄子仿佛在泥土小径上生了根,挪不动分毫。维尼尔和露娜就在前面,身影就快要隐没在葳莛的枝条间。机不可失。我的心随着迈出的每一步而砰砰直跳,丛林间不时闪过的黑影,簌动的灌木,都让我心惊胆战。来自林地深处的浓雾将我包裹,我只能勉强分辨出眼前的道路。禽鸟啁啾,野兽號鸣,我被四面八方的响动包围,不能名其一处。


  沿着路走,奥克塔维亚。


  她们时不时会向周遭张望,我吓得不敢动弹,一颗心快要跳出腔子来。小径终于走到了尽头,前面是一片林间空地,林地中央立着一座梦魇之月的雕像。我藏形于茂密的灌木丛间,从枝桠的缝隙间向外望去,躲在树后窃听她们的对话。


  “这个奥克塔维亚……她知道吗?”


  维尼尔沉默了几秒。“是的。”


  露娜叹了口气,把一只蹄子按在自己雕像的基座上。“你最好没……”


  “出于某些偶然原因,我可能大概或许似乎是把她咬了。”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呃,老爸老妈来看我来着?”维尼尔在公主面前温顺得像只羊羔。


  “我们得处理一下她。”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塞拉斯蒂亚在上,这是几个意思?处理我?她们打算怎么处理我?该溜了,快溜,我听得够多了。


  我的蹄子踩断了一根干树枝,露娜和维尼尔一齐收了声。这就有点尴尬了。


  “有客人不请自来了。”露娜响亮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我们不欢迎匿名听众!”


  玩脱了玩脱了玩脱了玩脱了我日!


  “我们被跟踪了。”


  我向后退却着,直到我的后背抵上了别的小马。我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和露娜的皇家夜骐卫兵面对面了。


  “幸……幸会……”


  他们的表情可不像在开玩笑,其中一个叼起我的披风,把我拖到维尼尔和露娜公主面前。我就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小马驹,等待着惩罚。


  我挤出一个温顺的笑。“不给糖……就捣乱?”


  “奥克塔维亚!”维尼尔冲我怒吼。


  吖,这次是全名。事情大条了。


  “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我抖得像筛糠。“请别伤害我!”


  露娜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猩红。我惊恐万状地看着尖牙从她唇下刺出。


  露娜公主是吸血鬼。


  我已经有点神经衰弱了。一切都变得见怪不怪起来。对我来说,数一数自己认识的哪些小马不是吸血鬼似乎还要更容易些。这还有个头吗?


  我猛地从警卫蹄下挣脱,飞也似的逃命。顾不上自己正深入无尽之森的腹地深处。


  “追上她!”


  “奥塔,等等!”我听见身后维尼尔的声音。


  往哪儿躲,往哪儿躲?!这里除了树还是树!


  一个山洞!


  那是个山洞,奥克塔维亚,你疯了吗?


  被吓破了胆的我已经无暇思考这些了。山洞,好啊!我一直想当个洞穴探险家来着。


  我硬着头皮冲了进去,隐匿在黑暗中,压低身子。我听着外面的动静,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毫无预兆的,身后的黑暗中传出一声咆哮。我吓得魂飞魄散,瞳孔因惊骇而骤然放大。


  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啊不,应该是进了狼窝了。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乖狗狗。”我低声啜泣。


  我向后退缩着,死死盯着黑暗中的那个生物。它咆哮着,发出阵阵低吼。电光火石间,它冲上来扑倒了我,把我压在身下。它咬住了我的后蹄,锐利的犬牙深深嵌进了我的皮肉。我本可以尖叫,可以哭喊,然而我的大脑在恐惧与剧痛的共同作用下,让我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咬住了我的生物。那不是狼。那是一只小马。或者说,曾经是的。它的皮毛长而乱,就像狼的皮毛。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黄色的光,透露出凶恶与野性。潮湿的黑色鼻子。


  我觳觫地挣扎着,没有起效。


  “喂!把她放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它放开我,溜走了。尖锐的爪子在我胸口留下数道血痕。我猜自己大概是断了肋骨。维尼尔点亮独角,施着什么法术。我不知道,我全然不关心。伤口的痛楚确实减轻了。那个生物向黑暗中逃窜,消失在洞穴深处。


  “奥塔!奥塔,说句话!”维尼尔轻轻晃着我的身子。


  我剧烈地颤抖着,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麻木,我一阵阵地发冷。视野中的一切都带上了重影和涟漪。一个,两个,三个维尼尔?哦,是露娜公主,你好啊。梦魇夜如何?呃,卫兵们,真是好样的。哦,哇,这些都是我的血吗?


  “她被咬了!”


  “这绝不是普通的咬伤。”露娜声音严肃。


  意识渐渐抽离我的身体。脑海中最后一个想法仍然是讽刺的。我猜我这一生该流的血都流得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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