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T】妖怪管理局 第八话
全员妖怪向
一场爱与正义的冒险(bushi)
切勿上升蒸煮
本章故事剧情含极禹,雷者勿入
有新人物出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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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爱与正义的冒险(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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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案报告发到总局的第二天,九个人坐在公寓的客厅里,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他们的表情如出一辙的严肃,搞得像是一场黑帮老大见面会。
“不至于吧,大哥们,弄得好像是在密谋什么世界大战之类的大事一样。”贺峻霖率先绷不住,卸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么绷着可真难受。”严浩翔也跟着松懈下来。
马嘉祺还是一脸正色,眉心一直皱着,没有松开,他看向张泽禹,问:“你还有其他家人吗?”
张泽禹抿唇摇了摇头,“几乎从我有自主意识开始,我就在……那个地方了。”
马嘉祺接着问:“那你有没有见过其他波斯猫品种的异能者?”
这个问题让张泽禹的眼里出现了一刻的空白,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自从有了自主意识以来的记忆,良久才茫然的抬头说:“没有,我……好像没有见过其他的波斯猫。”
话音一落,熟悉内情的几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凝重起来。
短暂的沉默后,丁程鑫开口,换了一个问题:“那你之前说的那个地方,你还记得里面是做什么的吗?”
像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张泽禹的身体不受控的颤抖了一下,张真源的视野中又出现了纷杂的白色妖力。
“小宝。”张极伸手握住张泽禹轻轻颤抖的手,用力攥紧,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他勇气。
张泽禹深呼一口气,抬眼看着面前的七个人,瞳孔还在轻颤,缓慢开口:“你们知道肉食厂吗?”
“你们见过肉食厂处理生肉的流程吗?”
“动物进了肉食厂,先清洗干净,感觉还能再长大的,就先养着,养大了,或杀,或卖……体质不好的动物,就杀掉,放血,然后检验肉质,群而分食……”
“那里,就跟肉食厂差不多。”
“只不过是生肉变成了妖怪。”
一字一句下来,对面七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一向冷静自持的马嘉祺,都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
“妖怪的抗药力很强,可是人类好像研发出了专门针对妖怪体质的麻醉剂,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不同品种的妖怪被抓进去。”
“人类称那个地方为——亚当基地,进了基地的妖怪都会带上禁锢妖力的镣铐,一只妖怪一间房,隔绝了同外界的一切联系,每只妖怪都会定时注射肌肉舒缓剂,在那里,活的连个普通人类都不如。”
“我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在亚当基地了,我过了一段还不算特别黑暗的童年,除了禁锢了我的自由,我的能力,其他都还不错,直到我临近成年的那天,看管我的人类走了神,离开前忘了锁住我的脚,我偷偷溜出去了,我看到了白茫茫的基地和各种颜色的血。”
“那是妖怪的血,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类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管一管摆的整整齐齐的血,各种颜色的血液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也不知道我那会是不是傻了,竟然觉得还特别好看。”
张泽禹说到这里,很浅的笑了一下,却无端让人觉得压抑。
“我愣住了,然后就被那些人发现了,之后我也过上了每天都要被抽血的生活,也是因为我走上了这个阶段吧,我终于从他们口中知道了,这个基地的由来。”
张泽禹看着面前神色愈发凝重的几人,一字一句的把这个基地最丑恶的秘密说了出来:“亚当基地,探求永生之所。”
“人类在研究和复刻妖怪的基因,并与他们自身相融合,试图得到生命的永恒,掠夺妖怪的能力。”
清脆的一声“咔嚓”,丁程鑫手里的茶杯被他捏碎了,茶水撒了他一手,淅淅沥沥的落到他的衣服上,茶水滚烫,他却觉得浑身冰冷。
马嘉祺黑着脸掰开丁程鑫的手,小心的把茶杯的碎片清理干净,看着他掌心被划出来的伤口,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不等他开口,贺峻霖先一步去找医疗箱了。
“马哥。”贺峻霖拿着医疗箱递给马嘉祺。
马嘉祺闷不做声给丁程鑫清理伤口。
丁程鑫看着掌心里属于他的紫色的鲜血,心情竟然难得的平静,他抬眼看向张泽禹:“亚当基地,你还记得在哪吗?”
张泽禹合上眼,整个人透着难掩的颓废,这次开口的是张极。
张极小心翼翼的揽着张泽禹,声音很低:“当时救了小宝之后,我们躲躲藏藏了一段时间,等小宝回过神,我们又偷偷溜回去一次,明明还是那个地方,那座山却凭空消失了,消失的不是一座基地,是那一整座山都不见了,山的地方变成了大片的稻田,还坐落着几个村庄,如果小宝不是我救回来的,我都开始怀疑我自己了,怀疑我是不是做了一个荒谬至极的梦。”
明明他遇到的人类都那么善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张真源忽然觉得心脏那里传出了钝钝的痛感,是他的心脏在为妖怪一族有这样的遭遇感到悲痛,可是为什么呢?
他明明是个人类啊……
“那个村庄在哪个方位?”严浩翔开口问。
“天堑。”张极低头回答。
两个字,让对面六个妖怪再次变了神色。
天堑,是人族和妖族的边界,人族这边是一片沙漠,妖族那边是一片湖泊,人类是看不到沙漠和湖泊相连的盛景的,但是妖族可以。
妖族进出人类世界,就是通过天堑实现的。
可是现在,人类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把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亚当基地放在了妖族的旁边。
话说到这里,沉默又凝重的气氛让大家都默契的选择了结束这个话题。
率先离开的是贺峻霖,他的情绪已经开始外泄了,严浩翔紧随其后跟他一起回了房间。
丁程鑫站起来,垂眸没有看任何人,“你们以后……算了,你们可以先在这里住着,想住多久都可以。”
说完也上了楼,马嘉祺叹了一声:“已经发生的,说得再多都没用了,但还是要往前看。”
眨眼间,客厅只剩下了五个身影。
宋亚轩忽然站起来,走到张泽禹面前蹲下,清澈的眼眸看着张泽禹,带着细微的温柔,“如果你想要忘记,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破开迷雾落到了张泽禹的耳畔,过往那些痛苦的记忆忽然全部涌了上来,可是那些带给了他莫大痛苦的记忆,在面前这双眼睛里竟然在慢慢淡去。
张泽禹闭上眼,躲开宋亚轩的视线,再睁眼的时候,眼里带了一点笑意,他开口说道:“如果是在前几天,我会毫不犹豫地请求你帮我忘掉那些记忆,可是现在,”
张泽禹握紧了张极的手,眼里带了一点亮光,接着说道:“我有张极了,我愿意为了我和张极的以后,直面所有的不堪,我愿意再相信自己一次。”
宋亚轩看着张泽禹和张极,眼里浮上一层迷茫,喃喃低语:“选择直面不堪吗……”
他忽然想起自己忘掉的记忆,虽然他对以前的自己记得不是很清晰了,但是他莫名觉得,就算那是一些不好的记忆,他也不是会选择忘记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忘记了呢?
刘耀文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他就走到宋亚轩身后,伸手摸了摸宋亚轩的发顶,“宋亚轩儿,我们回房间吧。”
宋亚轩偏过头,从下往上,以一个仰视的角度看向身后的人,好像跨越了万千山水。
其实刘耀文很少叫宋亚轩全名,每次被叫了全名,宋亚轩就会下意识的想想,自己有没有犯错,但是这次,莫名其妙的,宋亚轩没有反思自己,反而觉得,那个犯错的人,好像是刘耀文。
归根结底还是刘耀文的语气掺了一丝容易让人忽略的颤抖。
宋亚轩点头:“好。”
房门打开又关上。
张泽禹偏过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张真源,对上他平静的眼镜,开口问:“你没走,是有事要问吗?可是关于亚当基地,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而且如果我没感知错,你目前应该还是个人类,对吧?”
张真源抿唇,“什么叫,目前应该还是个人类,我本来就是人类,一直都是人类,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我就是人类。”
说到最后,张真源的语调有点上扬,仿佛是在强调自己的话。
可是张泽禹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甚至直白的戳穿了张真源的自我安慰,“你自己应该也感知到了一些事情,很抱歉我的能力不足,虽然可以窥探到一些你的身世,但是非常模糊,并不能帮到你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你很快就不是一个人了。”
最后一句话有两层含义,都是字面上的意思。
很快就不是一个人了。
不是一个人了,还是不是一个人类了?
张真源没有反驳,他自己也知道了不对劲,会为妖怪的遭遇感到揪心,可以看到妖怪的妖力分布,以后,他还会开发出什么样的异能呢?
楼上,三间房,是全然不同的情绪。
丁程鑫一进房就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他在洗脸池放了满满一盆水,把整张脸埋进水里,直到快要窒息了,才露出水面,重重的喘息。
马嘉祺站在卫生间门口,并没有出声打扰他。
“马嘉祺,他说的是真的吗?”丁程鑫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
马嘉祺垂眸叹息,“阿程,测谎这方面,你比我更有发言权。”
“是啊,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有人类在捕猎妖怪,甚至用来做实验,探求永生。”
“所以,万年前签订的那份协议只有我们妖怪在遵守吗?当年折损了那么多,现在又要历史重演了吗?”
丁程鑫倚着卫生间的门,不透明的磨砂门映出他模糊的身影,马嘉祺伸手去触碰门上的背影,动作很轻,好像是怕惊扰到他。
“阿程,人心难测,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尽力的去弥补。”
“嘉祺,张泽禹说的是真的,人类狡诈,善谎言,善欺骗,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丁程鑫的声音里掺了一丝哭腔,马嘉祺的呼吸一滞,他放低声音,语调温柔:“那我们回家好不好?回我们的家。”
门被打开,丁程鑫的眼眶通红,他看着马嘉祺,扬唇笑了笑,苍白又无力:“还能回去吗?”
他们的隔壁,贺峻霖和严浩翔并排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开着游戏界面,两个人都没在说话,只有游戏的音效响着,不至于让这个房间太过安静。
十分钟后,界面蹦出了“GAME OVER”的字眼,贺峻霖面无表情的关掉屏幕,侧过身体,看着严浩翔。
“怎么了?”严浩翔也学着他侧躺着,看着他。
“我从小就不讨喜,家里兄弟姐妹太多了,多我一个太多,少我一个不少,其实从被马哥和丁哥救下来之后,我就没想过再回去。”
严浩翔伸手摸了摸贺峻霖的耳廓,他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小兔子,笑了笑:“霖霖,从当初私逃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贺峻霖垂下眉眼,忽然笑了笑,他其实很少这样温柔的笑,他伸手握住自己耳畔的手,“严浩翔,私逃那个晚上,你说你会给我一个家,还算数吗?”
严浩翔回:“永远算数。”
贺峻霖把自己窝进严浩翔怀里,平日的他很少会有这样温顺的行为,他声音很小,“那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让丁哥和马哥给我们当证婚人吧。”
“好,你说什么……霖霖!你刚才说什么?证婚人……”严浩翔下意识答应下来,却突然反应过来贺峻霖说的是什么,喜形于色,甚至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问出来。
“严浩翔,给我一个家吧。”
严浩翔抱紧怀里的小兔子,像是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好。”
“文哥,对不起。”
“对不起。”
房门刚关上,两声“对不起”同时响了起来。
话音落,两人下意识抬眸对视。
宋亚轩率先移开了视线,重新垂下眸子,手指不安的搅动着衣角,抿唇道:“先前我不该任性,不该不顾自己身体跟你置气,我知道错了。”
承认错误的声音很小,甚至还带着一点委屈,声音有点颤抖,却没有哭。
刘耀文很轻的叹了一口气,却没有什么动作:“你很想知道你忘掉的记忆吗?”
宋亚轩的身体紧绷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他依旧垂着眼,没有去看面前的人,回答的倒是不曾犹豫:“如果我不想知道了,那你可不可以也不要记得了?”
这一瞬间,刘耀文嗓子干涩,忍了好多年的眼泪在这一刻差点溃堤而出,他的手指有些无奈的摸上宋亚轩的脸,声音里带着无力的埋怨和颤抖:“你总是要我忘记,从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连你自己都不想忘记的事情,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我忘记呢?宋亚轩,做妖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宋亚轩猛地抬头,撞进刘耀文脆弱的眼眸里,那些经久不散的疑惑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明明拥有封存记忆能力的人是他自己,可是为什么最后忘掉的人也是他自己呢?
刘耀文抱紧宋亚轩,声音颤抖:“宋亚轩,当初该忘记的人其实应该是我,可是你伤重遭到反噬,让我钻了空子,导致最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当初是不想忘记的,可是我也不想忘记呀,我不知道你的记忆还能封存多久,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宋亚轩的嗓子生疼,他环住刘耀文的腰,下巴搁在刘耀文的颈动脉旁边,感受着他的脉搏,“什么约定?”
“在你没有恢复记忆前,我也就当自己忘记了,我们先过好眼下,好不好?”
宋亚轩不知道过去的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 大抵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他顺从的窝在刘耀文怀里,温柔的安抚着刘耀文几近崩溃的情绪,轻声应了一句:“好。”
先过好眼下。
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以后。
可是这样掩耳盗铃的日子到底还能过多久呢?
谁也不知道。
那天之后,第二天一早张极就带着张泽禹离开了。
没有说去哪,只是说了想要到处走走,以前的生活过的太紧绷了,两个人都想换一种生活。
走之前,张泽禹倒是看着他们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句:“以后如果能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万水千山,必来支持。”
张极和张泽禹离开之后,公寓里的六只妖怪和一个半人半妖,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了。
因为张泽禹说的事情涉及太多,马嘉祺第一时间就跟总部说了,总部不好打草惊蛇,所以便派他们七个暗中调查,还从总部下调了一个人给他们。
算时间,也快到了。
马嘉祺说,等人到齐了,就出发,收拾好东西之后的七个,百无聊赖地等待他们的第八个成员。
这天,张真源顶着鸡窝头,踢踏着拖鞋下楼喝水,客厅的门忽然响了。
他喝着水,偏过头看向门口。
大门打开,一个高瘦的身影逆光而来,世界忽然静了。
耳边是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声,张真源举着杯子忘记了动作,仿佛失去了意识,看着眼前的身影慢慢靠近。
光线渐渐清晰,眼前这人的面容也渐渐映在张真源的眼底,在看清这身影的容貌的一刹那,张真源的心脏陡然跳了两下,与此同时,一道自我介绍传进他耳中。
“你好,我是新来的成员,我叫苏时清。”
耳边仿佛炸开了漫天烟花,心脏跳的愈来愈快,快的让他喘不过来气。
张真源失去意识前,忽然想起了张泽禹说的话。
张泽禹说的对,他真的快要不是一个人了。
他好像真的成了一个真正的妖怪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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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