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控制欲Ⅰ》 7 卷绒
（圈地自萌，纯属虚构）
——7——
绒绒扯了扯脚踝连着的锁链，这样并不能让他往前走些，他离那抹光亮还是差了一段距离。周围黑得可怕，他只能尽量离亮光近一些。
这个地方没有时间观念，绒绒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很久。
“咔嚓”门打开，外面进来个人，他浑身带了一层薄薄的寒气，和他的皮肤一样，温度偏低，怎么也捂不热。
绒绒坐在地上，双手支在身后撑地，他想往后退，却被锁链牵扯。注意到卷手上拿着针管，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绒绒想到自己注射药物之后缠着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油然而生的恐惧。这个曾经他爱的天天粘着的人，现在他心理以及生理上排斥他的靠近。
卷半蹲，抓住绒绒的一只手腕，“听说你不好好吃饭，很不乖啊。”
绒绒慌慌张张抬起另一只手握住卷拿针管的那只手手腕，试图阻止卷将针头扎进他的皮肤，“我乖，我乖，阿卷，我会好好吃饭，你不要……”
卷轻松挣脱绒绒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握着的那只拉高，哄道，“下次记得不许耍小脾气了，知道吗？”
待药物流遍全身，绒绒早已落了满脸的泪水，连哭声都无法发出。
——
开门声成了噩梦的预告，将自己缩成一团的绒绒偷偷看了一眼进来的人，不是卷，是个陌生的身影，他并没有像之前的仆人那样，把事物放在他够得到的地方之后便匆匆离开。
他的步子比较慢，还好奇得多打量了两眼房间里的情况，绒绒小心翼翼地往那边移了一步，那人顿了一下，脚步明显放慢。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都很紧张，似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绒绒挂着伤痕的白色皮肤只披了一件不太厚重的衣服，那人把盘子放下，绒绒把白到透明的手从宽大的袖子里探出，他拉住了他的裤子，轻轻的扯了扯。
绒绒抬起头，脸上布了几道泪痕，开口沙哑得对方几乎听不见，“求求你，救我出去。”
那人心脏骤停了一秒，他想，没有人可以拒绝他的。
——
大雨将天空压得很低，正午时分天色依旧很暗。一个摄像头未能捕捉到的街道角落缩着一个藏在帽兜下的身影。
绒绒朝背离别墅的方向走了很久，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只要离开了总有可以安稳的地方，雨滴大得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它砸到身上的力度，他累坏了，呼吸着身体蜷缩包裹的那一小块暖空气，昏昏欲睡。
几个月前，也是这样的雨，他被卷捡回家，脑子里草草过了一遍经历过的画面，不安的呼吸逐渐沉重。雨水无规律轻拍他的背脊，竟也起到了安抚他紧绷着的神经的作用。
半梦半醒之际，绒绒贴着地面的脚往前踢了一下，他晃了神，雨好像停了，又好像没有，他可以听见雨的声音，却感受不到雨落在他身上。
绒绒抬起头，迷迷糊糊睁开眼，与自己脚尖相对的是一双沾了水的皮鞋。
一把伞，三分之二的部分都挡在绒绒上方。
他有些许疲惫，“玩够了吗？玩够就回去吧。”这一句话过后，一直到回家的一段路，卷都没有再开口，冷静得吓人。
——
被扯进家门，闻到空气中带着丝丝血腥气味，客厅正中央趴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绒绒猛地扑过去想将卷手上的枪口从那人身上移开，“不要！”
卷的深色又深沉了半分，他单手搂过绒绒的腰，“绒绒，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绒绒那点力气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pong”地面的血渍又多了几笔。绒绒从卷臂弯滑落，腿软的瘫坐在地上。
“有时候我挺不明白你们这些人的，乖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一定要自讨苦吃。”擦了擦手，卷俯身单手捧着绒绒的脸，指腹从绒绒的眼头滑到眼角又从眼角滑到眼头，淡淡开口，“当初就该直接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这样你永远都不会想要离开了。”
“阿卷，阿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把我关起来好不好，我会乖乖的一直待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绒拽着卷的衣角疯狂摇头，眼泪刮花了脸，他撕吼着声音越来越大，“我错了，不要把我关起来，求你了，阿卷！求你了！”
卷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不行哦，小孩儿做错事了怎么能没有惩罚呢，等什么时候绒绒真的乖了，阿卷就放你出来，好不好。”一句疑问句，却是不容反抗的肯定。
一句话打破了绒脸上的哀求，他松开手，跌坐到地上，大喊：“放了我吧！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放我走吧，求你了，我会走得远远的，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放我走吧……”
卑微的哀求毫无作用，卷冰冷的眼神扼杀了绒最后一点希望，乞求变成了绝望的呐喊，绒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啊，我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不要留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这个恶魔，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你怎么不去死啊！”
听了这话，卷冰冷的内心也受到了抽动，眼中再一次多了几分对这个黑暗世道的了然，‘果然，这才是你们的真实想法，一个个都巴不得离我远远的，都巴不得我永远不要出现，巴不得我去死！
那好，我要你们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就是你们的全世界！’
——
向来单纯顺从的绒如同疯人一般扯着绑着自己的绳索，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撕吼，“这么关着我算什么男人，你有本事掐死我啊，做了鬼就可以永远离开你这个恶魔了，哈哈哈。”
显然绒的语言已经刺激不到卷了，他看似温柔地掐着绒的下巴，让他不可抗拒的和他对视，“恐怕不能让你如愿喔，小家伙，即使你变成了鬼魂，都逃不出我的掌心，况且，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啊。”
——
绒困在地下室里，为卷的‘玩物’们准备的众多暗室中的一间。
手腕被粗糙的绳索一圈一圈紧紧束缚，每一次挣扎都会搓破皮肤，最后渗出血来。
血淋淋的身体，伤痕累累，喉咙喊到沙哑最后发不出声，不堪折磨终是昏死过去。
快心满意的施暴者被鲜血浸染的双唇上扬，多了几分地狱妖魔的邪魅，眼中的占有欲望像要将人吞噬。
——小家伙啊，你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
——————
“哐当”酒窖里传来酒瓶落地的声音，空了的酒瓶往门口滚，在火助理的脚尖处停下。
卷双手肘搭着桌面，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
见卷又要给自己倒酒，火助理忙赶上前，扶着卷夺过他手上的酒杯。
“呵”掌心一空，卷也不恼，抬头看了火助理一眼，随后松了一口气，靠在她的手臂上，“你来啦。”
“嗝”卷打了个嗝，迷迷糊糊开口：“火助理啊，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嗝，把西兰推到我身边的是你，帮他逃走的也是你，让绒绒接近我的是你，现在告诉他真相的还是你。
为什么？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原来这些他都知道，火助理心里有愧疚，心疼又不安，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卷苦笑一声，扶着火助理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算了，不问你了，”他枕着手臂趴在桌面上，睡前喃喃，“火助理，我给你我全部的信任，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卷对火助理做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也依旧分外纵容，没有责怪，没有惩戒，只有一句：我相信你。这叫火助理怎么依照计划走下去。
火助理心里五味杂陈，看着卷疲惫的睡颜，脑海中反复播放他的那句：我给你我全部的信任，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是怎样的感情可以让这样一个控制欲如此强烈的人把全部信任寄托到一个人身上。
火助理眼眶含泪，将要溢出的泪水只停留了几秒就被逐渐变得红艳炙热的瞳孔蒸干。
——卷儿，对不起——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