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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斯】爱能跨越千里

2023-01-22 13:04 作者:释知幻  | 我要投稿

潮斯/异地但不多小情侣/猩猩哥出没/5k+ Summary :我想说我爱你,即使跨越千里。 01 “我去?高斯你这真是微辣!?” 马浩宁吃着刚到的外卖,高斯点的,说是微辣,结果辣的他光可乐就喝了三瓶,说着又灌了口水,嘶哈嘶哈地喘气。 “啊?喊我干啥玩意?” 高斯一贵阳娃来上海上大学,寝室另外三个人都是东北大老爷们,被熏陶了这么久自己说话也由原来软糯的口音里掺和了点北方的冰碴子味,配上那白净的小脸说出来竟然没有多违和,反而亲切又可爱。 高斯正躺在上床刷手机,被喊了一声后答应着,抬头看见自己男朋友吃麻辣烫眼泪都被辣出来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真是微辣马哥,你自己没出息别赖我嗷。” 秉持着对象点的,辣死也得吃完的中心思想,马浩宁含泪嗦完了汤。 杜海皇和孙傲刚从外面拿完自己的外卖回来。 “真服了,上海一南方城市怎么嘎冷,出去一趟好没给我和傲哥冻死。” “就是,马浩宁你说你让高子帮我和皇哥一块点了不行吗?还整这麻烦。”孙傲脸本来就红,经风这么一吹,袄这么一裹,说实话和猴子屁股没什么本质区别。 “哎嗨呀,我还没说呢,天天让高斯给你俩带饭,咋?自己没手啊?” 两人都知道高子不会说什么,但马浩宁这人是真护犊子。 于是,杜海皇和孙傲在小情侣选择了沉默。 “哎马哥,你过年回东北不?我跟傲哥都回去。”杜海皇边吃着这来之不易的晚饭边问道。 马浩宁心不在焉地轻嗯了一声,眼睛快速地瞥向高斯的方向,在一瞬间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然后被平静替代的失落。 马浩宁知道高斯每次放假都会留校。两个人在一起的事,马浩宁家人那边一直不肯松口,不止是因为自己养了半大的儿子找了个男朋友。 还有,东北和贵阳距离太远了。 两千八百多公里,来回跑上几趟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开学到放假得有三四个月,满打满算一年有六个月多能在一块,其实相当于一半异地了。大学毕业后要是再分开,距离真的成大问题,这是两人一直很苦恼的事情。 02 上海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高斯跟着把马浩宁他们送去了车站,雪花又轻又小,零零碎碎,漫无目的地飘着,落在他的睫毛上,冰冰凉凉的,瘙痒得人有点想流泪。 既不是生死离别,也不是最后一面,几人默契地没说什么煽情的话,只是顺着流程地扯了几句替我和叔叔阿姨问好,到了给兄弟报个平安之类的。还有高斯软磨硬泡让孙傲答应给他带的东北小吃,又又说了好几遍才放心。 马浩宁就站在一边愣着神,默默地看着他们说话,任由风吹着头发凌乱不堪。 “车来了,走了昂高哥。” “嗯。” “我要是忘了给你带,我就不叫孙傲。” “行。” 高斯笑着回他们,眼神却飘向旁边一言不发的马浩宁,孙傲赶紧过去拿胳膊撞他,让他和高斯说两句话。 马浩宁一胳膊撞了回去,又抬眼看到高斯穿着大衣站着,脸上的微笑渐渐凝固。 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群还在嘈杂着,他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高斯……你,你回去吧,外面冷。” “好。”高斯扯了一个笑答应着。 高斯就这样看着疾驰而过的列车晃成一道白线,唰的一下从视线里消失,耳边不断响起机械的报站广播。出了站的高斯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使劲裹了裹风衣,没想到同为南方的上海,冬天竟然这么冷,那东北是不是更冷,马浩宁会不会感冒,感冒会不会忘记吃药…… 地铁里人不少,高斯却莫名觉得落寞起来,这种落寞比得过一个人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安静地听歌,也比得过一个人独自走过风声和鸣笛声都很大的街道。来的时候明明是热闹的四个人,回去打开宿舍门一眼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说没感觉是假的。 不可改变的是,现在上海这座中国最大的城市,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高斯把平常几个人一起玩的桌游收好,开了局游戏,一开开到半夜。 马浩宁坐在最外侧,闭上眼睛仰头对着天,脑袋里挥之不去刚才在车站分开时高斯的身影。 高斯这个人啊,有心事就乐意憋着,谁问也不愿意说,明明要分开了心里难受死了,马浩宁还没和他怎么好好告别,愣是一句抱怨也没出口,一个电话也不打过来。 马浩宁想象着高斯一个人凌乱地走在大街上,一个人在宿舍吃着泡面的画面,猜他肯定懒得出去拿外卖,因为就算是出门也是他一个人。 他这样天嘻嘻哈哈神经大条的人都怕自己一个人,更别说高斯。 马浩宁开始后悔,后悔没和高斯好好告个别,哪怕说一句等我回来,哪怕是一个拥抱也好。这样想着,渐渐模糊了意识,身体沉入了一篇虚空。 03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站了,他一个人提着行李要去打车,一摸口袋,却什么也没摸到。 “草?我手机呢?” 马浩宁找遍了口袋书包都没翻到手机,甚至拖着行李急匆匆地跑回了车站,工作人员帮忙找了半天也没见影儿,查了监控也无果。 “睡了一路手机被人顺走了?草,怎么倒霉事都让我遇到了。” 马浩宁边骂边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在零下十好几摄氏度的东北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一进车墨镜就糊上了一层水雾。 果然和马浩宁想得一样,高斯懒得一批,晚饭直接拿泡面凑合了,空荡荡的宿舍只有烧开水和嗦面条的声音。 高斯怕马浩宁给自己打电话发信息看不见,就没开游戏,点开聊天界面亮着屏幕放在旁边,快要暗的时候抽出手划拉一下。 杜海皇和孙傲先后发来消息说到家了。 高斯看着忽明忽暗的手机屏幕,期待着马哥两个字下一直没有显示过的对方正在输入…… “不就是吵了一架吗……至于吗……”高斯点了杯奶茶,托人捎了过来,现在把塑料吸管咬得嘎吱作响。 临走前两个人确实吵了一架,因为高斯宁愿再留校一回都不愿意跟马浩宁回东北。当时吵得有点凶,但两个人去车站的时候其实老早就已经消气了,但又各怀心事,不愿意先妥协。杜海皇和孙傲夹在中间两边为难。 高斯越想越气,气他怎么能这样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却也担心,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他嗦完最后一口面后打给杜海皇却同样没有消息,打给孙傲也是,后来他把联系人里所有认识马浩宁的人都找了一遍,愣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急啊,急的衣服都没穿就往外面跑,不顾被会不会门卫拦下来。他现在只想去车站问问,问问马浩宁是不是平安下车或者遇到什么事。 夜晚的冷风比较白天的更刺人骨头,唰唰地往高斯怀里撞,从裤腿,从领口往里钻。 大街上穿着拖鞋还能跑这么快,兴许这拖鞋是暴风战斧的后代。 上海的街头灯火通明,他刚跑到公交车站,熟悉的铃声响起来了,高斯想都没有就把手机从裤袋里掏出来,大口喘着气去看来电人的名字…… 是陌生号码。 希望落空,这黑夜落寞到谷底。 他还是接了。 “喂?谁……” “……高斯,是我,马浩宁。” 高斯刚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秒差点心脏骤停,但刺骨的冷风把他吹得很清醒,他捂着胸口站在公交站牌下,明明那么多话想说,却偏偏哽咽了出来。 最后还是一个人走回了宿舍。 这通不长的电话让高斯知道了是马浩宁手机被偷了才没能及时告诉他自己的消息,回到家第用马母的手机打给了他。另外,除了一句照顾好自己,马浩宁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高斯就发烧了。 十二月的天气里,即使是上海也能冻得人浑身发抖,更别说在冷风里,还是在夜里,跑了那么久,站了那么久。 高斯量了三次体温,一次比一次高,吃了几顿退烧药也不管用,在被窝里闷了一整天。想睡但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意识模糊起来…… 他感觉自己身处万里高空,踩在软绵绵的云层之上,猛的一跌,体验过极速坠落后再次睁开双眼,然后发现他来到了两人吵架的那天晚上。刚才难受时口里不断重复叫着的人现在就站在他的对面。 可对面那人毫无表情,说话也没有一丝语调,却像刀子一样扎在高斯心上,他说,“我们不合适。”高斯听见自己不断地追问着理由,却被马浩宁狠狠甩开了手,想要抓住人却被巨大的、无形的牢笼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迈不出一步,只能眼看着他的背影离自己原来越来越远…… “我们哪里不合适!你说啊!马浩宁!你说啊!你这个只知道躲避事实的胆小鬼!”高斯听见自己撕心裂肺地吼着,好像要震破心脏,嗓子也要吼破。 “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别丢下我……” 他感觉自己喘不上气,身体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然后突然往下坠落,眼前一片黑洞洞的虚空,任高斯怎么呼喊,风声却越来越大,像有无数地小鬼趴在他耳边低语,最终轰的一声落地,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撕碎。接着又是一层又一层光怪陆离或惊悚恐怖的梦境,却一样地孤独至极,无数个马浩宁用冰冷的话扯的他胸口生疼。 高斯惊醒,一摸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滴顺着憋得通红的脸颊流下,他大口喘着气,半坐在床上捂着胸口哽咽起来。 他看了看时间,是半夜三点,抬头望向空空的房间和黑漆漆的窗外出神。 04 腊月三十这天马浩宁买的新手机到了货,插上电话卡后,他登录了微信看着一连串的红点无动于衷,又退出去划拉着联系人,手指慢慢停下,悬在高斯这个名字上。 还记得高斯刚认识他们时,杜海皇都问他高斯这人是不是自闭少年,明明是一样的十八岁,在高斯身上展现出来的却是另外几个东北大老爷们所不具备的清冷,准确来说是青涩。 虽然后来的高斯渐渐被他们同化成傻子,身上隐藏的中二之魂也偶尔崭露头角。 但高斯这人吧,就挺随便的,对,随便,在马浩宁看来是这样。他好像从不会对别人提要求,说条件,也好像不会拒绝人。别人给了他就拿着,不给他就不要。马浩宁平常看上去神经兮兮的,好像一点心事也没有,不像高斯那样状态怎么样一眼就能看出来,但他其实是个很害怕失去的人,养只猫都害怕六一会不会哪天偷偷跑走了不要他了,也许生来如此。 特别是一个人的夜里,没人能控制住自己,所有回忆翻涌上心底,泛起涟漪。那个连表白都不会拒绝的人,那个让他做梦都会不断梦到的人。 他像突然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被卷得狼狈至极。他不想失去高斯,马浩宁不能失去高斯。这辈子也不能。 马浩宁最终还是按下了拨打键。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声刺得马浩宁脑子一阵疼。 他又打了几遍还是无人接听。 马浩宁被拉回现实,外面嘈杂的人声还在耳边,马母又来敲了敲房门说小宁啊,亲戚们都等着见你呢。他没应,只说不去,手上开始着急忙慌地打电话给杜海皇他们。 然后得知高斯连着发了几天的烧,现在也许在睡觉。不管是在赌气还是怕自己担心,高斯不告诉他这件事,让马浩宁心里莫名涌上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胸口一疼,却没怎么犹豫,随即开始收拾东西。再次打开房门,那些不认识的亲戚都已经走了。 “你去哪啊?”马母连忙拉住他问道。 马浩宁裹上袄,看着藤椅上正在抽烟的马父,一副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走的样子答道,“回上海。” 马母刚想劝,却被马父拦了下来。马父吐了口烟,平静地说道,“让他走吧,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追你的,爱情嘛,这个性别和距离都不是问题……” 他们想通了,不管是因为这小子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拿他妈妈的手机给男朋友打电话报平安,还是因为得知男朋友生病后急得订了最早的机票想要飞去上海找他,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兴许是真的遇到了自己爱得不顾一切的那个人吧,那别的也都无所谓了,儿子幸福就好。 “你毕业了要是想留在上海就留吧,想去贵阳也……也行……” 马父看着马浩宁又哭又笑的样子,暗到了句没出息,装作平静地咳了两声,“还有,明年能不能把那个什么……高……高斯带回来给我和你妈看看,他要是不想来也没事……行了别抱我了,抱抱你妈吧,快走吧,再墨迹赶不上飞机了。” 05 高斯睡到晚上十一点多,烧终于降了下去,他点了份外卖,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本来就瘦,就白,现在好像内个什么孤魂野鬼。 打开手机就是一连串的未接来电,他愣了一会才发现是马浩宁打来的,又想起来那个令人心痛的梦境,犹豫了一会默默拨了回去。没想到那边接的很快,以至于听到那个人声音,高斯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斯,对不起,吵架是我不对,没及时联系你也是我不对,我不该逼你跟我来东北的。我想过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不是成熟的决定,也不是一时兴起,真的是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但如果你愿意,就点下头吧。” 高斯被这迎面而来的一大串话整得不知所措却也有点感动得泪光闪闪,“马浩宁你是不是傻,我点头了你能看见吗?” 马浩宁被噎一下,他现在已经坐在去学校的公交车上了,“等一会,打视频电话你点给我看。” “等一会干什么?” 俗话说骗人骗到底,马浩宁撒谎脸不红心不跳,“我……家里来亲戚了不方便,等我穿上衣服出门。” 高斯真信了。 马浩宁先挂了电话,等到公交车到站时,下了车就飞奔向学校。 “大爷,能让我进去吗,找我男朋友。”马浩宁喘着粗气,指着宿舍楼问门口站岗的满脸胡茬的老大爷。 “小伙子大年三十不在家过年啊?”说着大爷给开了门。 马浩宁谢了一声就冲了进去,只留下一句: “来陪男朋友过年啊!” 高斯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了马浩宁的声音,不会是自己烧出后遗症了吧,他条件反射摸了摸额头,凉的。过了一会回音消失了,电话铃又响起来。 接通之后马浩宁那边是一片漆黑,闪了一会后在路灯下高斯才看清了他的脸。 “你刘海有点长了马哥,回上海我给你剪。”高斯玩笑着指了指手机屏幕,揉着自己一头黄不拉几的毛。 “行,那明天让你给我剪剪。” 高斯愣了,喉结动了动,揶揄道,“什么明天啊,你不在是东北……” “我来上海了。” 06 高斯才发现马浩宁那边的路灯明明和宿舍楼下有的一模一样,他的脑子在这一刻乱作一团,所有防线被逐步被击碎崩塌…… 高斯抓起衣服套在身上,辍拉着暴风战斧飞奔下楼,小时候被狗追都没跑这么快过,真的,心脏怦怦跳,好像要跳到嗓子眼,再或者直接跳出来,他不敢信,不敢信马浩宁这小子真的能突然出现在宿舍楼下。 马浩宁就站在他不远处举着手机看向他的那一刻他终于相信了。原来真的可以有人为爱,为爱跨越一千里来奔向他。 高斯从来没有这么想抱过一个人,他拼尽全力奔向那个他日日夜夜思想着却早就张开双手迎接他的怀抱。原来,只要他想,只要他说,这个人都会回应的,他爱的这个人都会回应他的。 “马哥,能不能别丢下我一个人了。” “那,明年跟我回东北吧。” 高斯摇摇脑袋,“你爸妈不喜欢我,我不想去。” “他们让我带你回去的,不给我面子吗?”马浩宁笑道。 高斯震惊地瞪大眼睛,眉毛紧张地挑动起来,“我艹!真的啊!” “真的啊,我能骗你咋的,前提是你得向我提一个要求,你一直想让我做的,什么都行。” 高斯不想再放手了。 “……你毕业后能留在上海吗?” 他的唇被一抹温热堵住,一直到两个人喘不开气来马浩宁才松手,用那种高斯无法拒绝的亮亮的眼睛看着他,笑着开了口,“答应你了。” 冷风中,两个男生站在路灯所照亮的一小片光里,听着身后宿舍楼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数秒数和欢呼,一些人模仿着放鞭炮烟花的啾啾声或砰砰声,像两人热烈的心跳,兜里的手机不断地响起消息提示音。 不过无需去管。 最后一秒,他们异口同声: “新年快乐啊。” 是啊,新年快乐。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我们旧日已去,仍盼年年。 彩蛋:经调查,顺马浩宁手机的人是曾多次作案的中国比欧瓦超级大偷子王瀚哲,现警方已将他逮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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