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卷]江山哪有你重要(下)
◎冷酷总裁壳×清冷王爷卷
◎古穿今
◎一篇完,2w+
◎不可上升
04
须须的事查得很快,卷昨天在酒店里闹的动静也不小,壳听着属下的汇报,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昨晚他把卷带回来就丢进了地下室,刚才管家来报,说那人好像烧起来了,整个人在说胡话,壳便让人将卷安置在客房,还是卷之前住的那一间。
他想起什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问之前玉坠的事,助理那头也正要跟壳说这事呢。
“这个玉坠有点复杂,送去鉴定的时候说是千年古物,具体朝代还判断不出来,去请了靳老,靳老也不能确定,但靳老说,至少是5000年前的东西。”
壳手指在桌面上敲,5000年前,那岂不是传家宝一样的东西?那人就为了一碗泡面给出去了?壳搞不懂了,这样一个人,会给姓林的老东西办事?他回忆着跟卷为数不多的交集,总共也就见了两次,说的话都不超过10句。
壳去了客房,私人医生在给卷换吊瓶,卷不知道是不是被梦魇住了,皱着眉头嘴里说着什么,太远了听不清楚,壳挥挥手,让人出去,屋里就剩下他。
卷原本生得就美,不说话的时候清冷贵气,白皙精致的面容此时多了些脆弱感,壳站在床边看着他,明知道人还昏迷着也不在意,像是自言自语,“你叫,卷?”
卷的嘴巴张张合合,细细碎碎地说着什么,壳弯了腰凑近去听。
“皇兄......带我走吧......”
黄兄?姓黄还是?现在还有人这样称呼吗?
卷脖子细嫩白晳,所以壳掐出的指痕就更狰狞了,他手覆上去碰了碰,卷却突然惊醒下意识就抓住他的手,眼眸从迷茫到冷冽。
壳被他抓着也不在意,见人要从床上撑起又按了回去,“你发烧了,在输液。”
卷是被恶梦惊醒的,背上发了虚汗,躺回去时还直直看着这人,不懂他到底想干嘛,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须须呢?”
“你找他干嘛?”
“你们争权夺利,别殃及他。”
壳挑眉,“你知道还挺多,还知道什么?”说完拉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从口袋里摸了包烟,刚咬出一根又想到卷还病着,又把烟收了回去。
见卷不说话,壳又问道:“你是林州的人?”看到卷皱眉,壳又问:“不是?那你是谁?告诉我,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黄兄是谁?你那枚玉坠还想不想要回来?”
“你!”卷原本想说你怎么知道玉坠,但又想到,这里是他的地盘,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身手挺好的,要不跟我吧,他们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好么......卷?”
卷都要气笑了,还真没人敢跟他说过这些话,说荧惑国的摄政王,你跟我吧,可下一秒他眼里又涌上悲凉,什么摄政王,他现在无国无家无亲人。
这抹情绪外泄转瞬即逝,却被壳捕捉到了,卷闭上眼却感觉一只手抚在他脸上,有点温柔。
“我会对你好的。”
过了一会儿,卷睁开眼,“我可以帮你夺权,但你们不能动须须,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
卷跟壳说,他们两可以合作,但卷不归属他,卷有绝对的自由,壳答应了,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跟了他的人也是会背叛的,反正现在他们两是一伙就够了。
壳似乎对卷全然信任,将自己的处境跟卷说了一遍,他们在一家西餐厅里,卷对着一整块的牛排不会用刀叉,皱着眉吃得不是很高兴,壳看了他一眼,把盘子拿过去帮他切好又递过来,卷拿着叉子吃。
“所以,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这些,回去说不行吗?”
卷吃了一块牛排,发现味道还不错,又叉了一块,他吃得很优雅,不疾不徐,自带贵气。
壳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觉得这顿饭吃得赏心悦目,嘴上却说着:“带你看出好戏。”
卷闻言便也没再问,只静静等着。
他们所在的西餐厅是世纪花园酒店中层的旋转餐厅,12楼,一圈的落地窗,对面是万家灯火,这边有很多大厦,也有不少酒店,过了一会儿,壳递了个望远镜给卷,让他往对面那栋楼看,卷拿着这管黑漆漆的东西,不知道怎么用,壳有些无语,开始怀疑这人到底从哪里来的。
“这样。”壳的声音在卷耳侧落下,然后微热的呼吸靠过来,卷下意识要往旁边避开,壳按住了他的肩膀,“别动,往这里看。”
卷闻言往镜筒里看了一眼,然后一惊,又移开望远镜朝对面的楼壁看过去,他觉得这东西好神奇,也明白了用法,然后重新往镜筒里看,这一看看得仔细了些。
对面是一家酒店,那么多房间里只有一间的窗帘是拉开了些许的,能看到屋内的情况,里面有两个男子在说着什么,都挺眼熟的,卷向来记忆力不错,想了想便知道了他们是谁,一个是那天在鸿华酒店拖着须须进客房头发尖尖的男子,另一个,是壳的助理。
卷放下望远镜,朝壳投去询问的眼神。
壳慢条斯理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是人都会被收买的,他不知道我跟炸的关系,一年前他背叛我做了林州的人,如今林州惹了麻烦,他想换下家,找了炸。”
对外,花氏集团花炸炸跟华氏集团华壳水火不容,没人知道他们在国外早就认识,炸比他早回国3年,两人在国内没有任何交集,也方便了壳跟炸背后的合作。
“你想怎么做?”
“我的助理,今晚会不小心出车祸。”壳微微弯着嘴角,像在说今晚月色真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卷眼睛的,卷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似乎这样的手段他习以为常,也的确习以为常。
壳见状对卷兴趣更深,“明天开始,你以助理的身份跟在我身边。”
“好。”
林州做事一向很谨慎,但自从壳父去世后他便有些飘,觉得壳太年轻成不了什么事,于是最近的路子拓得宽了些,以前不敢碰的东西,现在也起了心思,他转了几个人,搭上了孙峥。
孙峥这人在圈里口碑不好,但他路子多,来钱也快,没人会嫌钱多,所以不少人都跟他有来往,听说,他背后的人是上面的,所以才护得他顺风顺水。
最近孙峥手上有一批酒,走海路出往国外,一趟下来能小赚个几百万,林州想掺一脚,磨了好几天孙峥才同意的,林州投了100万进去,倒也不多。
但这趟走的货也不知道谁走漏的风声,出事了,想来是孙峥背后那人的政敌,正好上头要动这一块,风尖浪口的撞上了,拉人下马斗得厉害,孙峥便首当其冲,连带着拉出了林州。林州进去了三天,出来整个人都萎靡了,拖了好多关系打点都没用,上头咬死了他,他没办法,想跑路,在国际机场被抓了。
一时间华氏集团内部大动荡,明面上的法人代表华壳也被叫去配合调查,但壳手脚干净,不仅没被牵连,还顺势折掉了集团内部林州的人,这两天壳可谓是神清气爽。
林州可能没想到,孙峥背后靠山的政敌是十家,而壳直接找上了十家的公子,吃了几次饭,推了几次牌,谈了这个交易,十家公子爱玩却也是个精明的主,家里父亲最近在干什么他清楚得很,互帮互利罢了,但壳依然得承这个情,今天他亲自开车,带着卷去赴十公子的牌局。
十家公子十辰于,在圈里出了名的爱玩,他有一家自己的会所,今晚的牌局就在这。
壳带着卷下了车,钥匙丢给门口迎上来的车童,跟着侍应生往里走。
进门穿过一条石子路,两旁花丛里铺了圆球的路灯,树枝上挂了零星的彩灯,还挺浪漫。拐过一个小花园,是一个露天的游泳池,有不少衣着暴露的男女在池里嬉戏,壳看到有圈里的那几位少爷,还有几个小有名气的嫩模,他扫了一圈,看到角落那边的沙发躺椅上坐着炸,两人视线只是交汇了一下便移开了,壳继续带着卷往里走。
进了屋里,十在跟人打麻将,嘴里叼着根烟,见到壳进来便打了个招呼:“阿壳,这边。”他话音刚落,下家的人便识趣地站起来,把位置让了出来,壳坐下推了两把就笑:“十少可别杀得太狠。”
卷站在壳身后,不说话也不参与。
麻将推了一小时,壳输了300万,其实他牌技不错,这300万是故意输给十的,有些东西不用说太明白,懂的都懂。他回头看了一下,没看到卷,旁边有待应生小声上前跟他说,卷去了洗手间。
十这的会所可谓奢华之极,连洗手间格调都不一般,卷想着自己以前的王府都没有这么奢侈。他在洗手池洗手,门口进来一人,卷扭头看过去,是十。
十一进来就把门反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语气不是很正经,一边说话一边朝卷走过来,“阿壳新换的助理还不错嘛,怎么样,想进娱乐圈吗?”他说着,手就要往卷腰上搂。
卷抓住他的手指一个反扭,将十整个人都打了个转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呵,还是个荆棘美人,你敢动我?”十没生气,还更来兴趣了,“你要不别跟着华壳了,跟我吧。”
“十少爷是酒喝多了,不太清醒吧?”卷的声音清冷又好听,十挺喜欢的,可他还没开口,四肢突然一阵剧痛,整个人靠着墙软倒下去,明明也没见到卷怎么用力,就按了他几个地方,他这是怎么了?十心里有些慌,看到卷要走,更是急了,“喂,你就把我这样扔在这里啊?”让人看到他脸还要不要了。
卷不理他,径直走了出去。
卷也不是胡来的人,出去后就找到了壳,在壳耳边低语了几句,壳看了他一眼,然后叫来侍应生,低低说了两句,看着人匆匆赶去了。
壳有些皱眉,过了一会儿,带卷去给人赔不是,现在他还不能得罪十家少爷。
卷跟在壳身后,听到壳说:“待会你可能受点罪,忍着点。”
“我不。”卷拒绝得毫不犹豫,壳闻言顿住脚步,卷也跟着停下来,壳转过身压低声音跟他说:“我都还得让他三分,你别犟。”
卷却笑了,这一笑绝美中带着自信,看得壳一愣,然后听卷开口道:“他才不敢动我,应该说,十家现在谁都不敢动。”
壳微微思索便明白了卷的意思,十家刚扳倒了自己的政敌,上头不会让他们一家独大,他们现在最好夹着尾巴,否则下一个动的就是他们。
想通后壳的眼里有光芒亮起,卷继续朝他道:“华壳,你是不是低估了华氏集团总裁的身份?”他刚说完,壳突然凑上前来按着他的后脑勺在他唇上落了一吻,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卷呆了呆,然后听到前面壳的声音响起:“走啊,愣着干嘛。”
05
十被下人扶着进了房间,躺了一会儿奇迹般地又好了,刚才的那些剧痛像是没发生过似的,他想着是不是哪天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好,壳带着卷过来的时候十在挥动自己的手脚,见到卷又凑了上来,“咦,你刚才那是什么手法?教教我呗。”
卷退到壳身后,低着头不说话,壳顺势开口道:“十少,这都怪我,来给你赔罪了。”
十果然如卷所说,没有生气,还表现出对卷极大的兴趣,也不知道是真的感兴趣还是顺着台阶下,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十都缠着卷说话,还为卷开了瓶好酒,要一起喝,卷不喝,壳倒是喝了不少,但他莫名有些烦躁,耐着性子找了个借口告辞,十少喊着下次再来玩。
出了会所,壳扯了扯领口,把车钥匙丢给卷,“会开车吗?”
卷摇头,“不会。”
壳:......
最后是十少的车童开车送他们走的,壳跟卷坐在车后座,也不说话,壳揉着眉心,感觉酒意上头有些晕,又觉得热,把衬衫扣子又扯开了几颗。
回到别墅,车童将车停好后离开,卷扶着人下车,屋里管家出来接,壳还不让人碰,整个人挂在卷肩上,卷只好扶着人进去,一直扶到楼上卧室。
壳好像真的是喝多了,回到熟悉的地方有了安全感,话也变得多起来,分析着集团如今的状况倒也头头是道。
“李总跟王总就是两个老色鬼,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何总那人,谁给他钱谁是爹,娶了个官二代老婆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听说最近家里闹得厉害,也就这能耐了。”
“赵总那人......是个能干事的,不偏不倚,集团里有他也挺好。”
“还有,还有......”
壳说着说着又不说了,沉默了好久,卷看过去,看到壳睁着眼,也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醉懵了,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徐伯伯。”
卷听到壳的称呼,知道壳对这人可能不一般,一下子也没再问,他接过管家递来的湿毛巾,给壳擦脸。清凉的湿意想来是缓解了燥热,壳舒服地用脸蹭了蹭卷的手,难得露出不设防的一面。
壳拉下卷的手,放在掌心里揉捏,手掌一上一下地包裹着,卷要把手抽出去,他不让。
“卷,你说,我对他这么好,这么信任他,他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呢?”卷不说话,壳突然拉起他的手背亲吻,软软微凉的触感,又猛地攥紧他的手,攥得他有些疼,“你是不是也会走?”
卷心里叹口气,他抱上去,让壳的下巴靠在他肩上,像哄孩子似的,“别想那么多,睡吧。”
第二天,壳醒来跟没事人似的,昨晚的事像是不记得了,谁都没再提。
接下来的2个月,华氏集团里风平浪静,各部门悄无声息地换了一批人,很多事情壳都交给卷去做,心安理得地退居幕后,他给卷安排了司机,助理,卷对公司的业务上手也快,很快便独当一面,忙得脚不沾地。
对于壳对卷的放权,几大股东也没敢有什么意见,公司里都称呼卷为卷总。今天在公司又开了个会,卷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边还有些余亮,路灯已经开了,他进了屋,阿姨在做饭,一楼里没人,他往楼上走,壳在书房练字,看到卷招手叫他过去,“你来看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
卷过去看了一眼,真不怎么样,跟鸡扒屎似的,墨水糊做一团,他不想回答,“下楼吃饭吧。”
两人下楼吃饭,壳姿态闲适,卷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最近做了个局,是针对徐长青的,壳口中的徐伯伯。
卷揽权后找人查了徐长青,也知道了他跟壳的过往,真是个慈爱的长辈呢。徐长青跟壳的父亲是挚交,当年也是力挺壳父开公司的人,可以说是看着壳长大的,两家往来也多,过年过节都会串门,壳父去世徐长青也帮了壳很多,却没想到,集团背后腥风血雨想壳死的,他排第一个。
说是利益腐人心也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也罢,壳不忍心对他动手,那就卷来。
桌上两人都没说话,吃完饭,阿姨收拾了碗筷离开,壳从楼上下来,给卷递了个东西,“喏,你的玉坠。”
卷微愣,接了过去,指腹在上面摩擦着,这段时间他都快忘了荧惑国的事了,那就跟上辈子似的,有时候他都分不清什么才是现实。
“很重要啊?”壳见他神情微怔,下意识开口问到。
“嗯......我哥哥送我的生辰礼。”
卷说完,壳开酒瓶的手顿了顿,生辰礼?这玩意好几千年呢!他头皮发麻,脑子突然有些乱,他想起卷呢喃的那句“黄兄”,难不成是......“皇兄”?他往杯子里倒酒,抿了一口,看着卷的侧脸好半晌才问道:“你到底,是从哪来的?”
卷垂着眸,壳的角度看到他微长的睫毛卷翘着,脸颊白皙,薄唇微抿,他不自觉走过去,给卷递了个酒杯,“喝吗?”
两人坐在客厅的垫子上喝酒,卷酒量浅,一开始不说话,喝了几杯后脸上泛了红,才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起来,说他是王爷,说荧惑国有很美丽的梅花,冬天的时候满院子都是梅香,下了雪就在梅园煮酒,雪水清透,味道很好,说皇兄对他很好,12岁之前他是娇贵无忧的小王爷,说他不想杀人,但不得不杀,说到最后有些语无伦次,壳听得云里雾里,但多少猜到了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卷一边说一边笑,眼眶晶莹,寒凉又凄苦,壳凑过去,亲在他眼睛上。卷呆呆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脸上更红了,呵斥道:“你、你大胆!”
壳低低地笑,觉得卷喝醉了怪可爱的,卷见他笑,过去上手捏住壳的脸,“你笑、笑什么,本王让你笑了吗!”他捏完又把人推开,踉踉跄跄站起来,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脱衣服,“本王要沐浴更衣。”手在皮带上扯了半天没扯开,又发起脾气,瞪着壳怒道:“你还不上前伺候!”他将手伸开,一副等人为他宽衣的样子。
壳微微眯起眼,有些危险,他走上前问道:“你以前也是这样让别人给你脱衣服的?”
卷看了他一眼,“有何问题?”
下一秒他就被壳扛到了肩膀上,腹部被顶着实在不太好受,卷手脚并用地扑腾着,被壳扛进卧室扔进大床里,原本簪子束着的长发已经在上楼梯的时候就散落了,卷穿的是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腰间的衣服已经被扯出了一半,领口也落了几个扣子,露出一片精致如玉的锁骨,胸口肌肤微微泛红,醉态尽显。
壳压上去,扯开卷的衣服,压住他挥舞的手,做他想了很久的事。
壳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卷有这种念头的,可能是在会所里的那一笑,也可能是那天醉酒的一抱,他一直压着自己的这些心思,像是不去想就不曾有。
今天可能是喝了酒,又或者是卷说的话让他有些心慌,怕卷有一天会突然不见,会离开,他太想要感受这人的存在,于是笨拙地用这样的方法想把人留下。
卷醉得厉害,意识迷糊,只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热,壳进去的时候疼得他清醒了几分,然后大怒:“你信不信......我、我杀了你!”壳却像没听到,压下来跟他接吻,最后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二天壳醒来的时候卷已经不见了,床下落了一地的衣服,他心里一慌,急冲冲跑出房间,看到阿姨在收拾碗筷,忙问道:“他呢?”
“卷先生吃了早餐,已经去公司了。”壳闻言又转头打电话给卷的助理,确定卷跟往常一样去了公司心里才松了口气,他坐进沙发里,捂了把脸,他昨晚,好像有些过分了。
壳想了一天该怎么跟卷说话,手机号码按了又删总是拨不出去,他第一次这么忐忑,一天里跟助理确认了好几次卷是否有异常,人在不在办公室里,弄得助理有些莫名其妙,壳总这是怎么了?
太阳下山后,壳越发紧张,可他等到月亮都高高挂起了,也没等到卷回来,他又给卷的助理打电话,助理说是公司事情太多,卷总今晚睡在公司休息间,不回去了,壳一时间心情复杂,他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卷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壳一声一声数着,在他以为卷不会接的时候卷接了,“有事?”
“我......”壳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卷没有要等着他的意思,“有点忙,没事挂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06
两人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卷也一直都没回来,连换洗的衣服都是让司机回来取的,还在公司发了好几次脾气,听说撤了不少人,连助理也换了。
炸让壳上点心,别养虎为患,壳闷了一口酒,不说话。
“喂,你和他什么情况?再下去你就不怕华氏集团要改了姓?”华氏集团的动静连炸都有所耳闻,他不信壳不知道,干脆直接把话挑明,壳还是没反应,炸不知道说什么好,也闷了口酒,好半晌才继续开口道:“十那头动作挺多的,堵了卷好几次,今天卷跟他去吃饭了。”
壳闻言握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喝起来,“他开心就好。”
炸气得把杯子砸了,“我说你别这么轴行不行,我看着烦!”
最后壳是喝得大醉被炸的人送回别墅的,下车的时候东倒西歪,到门口刚要开门,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卷穿了一身奶白色的棉质居家服,壳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你、你回来了?”
“嗯。”卷点点头,也不理他,转身往屋里走,壳忙跟着进了门,看着那人背影,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喝酒了?”卷回身看了他一眼,坐到沙发上,拿起刚才放在茶几上的本子,在上面写着什么,他不会用电脑,有什么都是直接写本子上的。
“跟炸喝了点。”壳应到。
卷像是想了想,合上本子站起身往楼上走,“那你休息,明天再说。”
“我没醉,你......想说什么?”壳语气里带了些急,到最后又有些紧张。卷站在楼梯上,转身看了一会儿,像是确定了一下壳是不是真的没醉,然后才开口道:“我动了徐长青。”
卷花了两个月设这个局,徐长青作为公司股东,他有权利决定公司的一些项目,他要花5个亿在Z市拍块地,盖商品房,卷没怎么卡,流程很顺利,银行贷款下来,地也拍下来了,之后的工程队建材队也都放手给徐长青去干,卷知道,5个亿里,徐长青贪了1个亿,但他就当不知道。后来,那块地里挖出东西了,一下子成了古遗址,上了新闻,徐长青知道的时候想推已经来不及了,5亿打水漂,银行贷款要还,账对不上,一查,其他股东红了眼,把徐长青以经济罪送了进去,徐长青到最后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壳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回了一个“嗯”。
“那我回房了。”卷说完转身继续上楼,壳又开口叫住他,“卷。”卷转过身看他,没有说话,壳上前两步,站在台阶上抬头看他,“你今晚......跟他去吃饭了?”
“嗯。”
“十辰于那人其实还不错......”
壳话没说完,卷已经回房间甩上了门。
十辰于找卷是想和华氏集团合作,卷说他不管这个,让十自己去找壳,但现在,卷并不想告诉壳这些,他心烦得很,那个人老是让他生气。
第二天,卷照常去了公司,快中午的时候,壳的律师团队进了卷办公室。
“卷总您好,我是壳总的律师顾问,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那人一边说一边掏出好几份文件递给卷,卷接过来一看,股权转让书,财产转让书,房产过户同意书......
卷看一份就怒一分,华壳这王八蛋,他想干嘛?!
“他人呢?”
“壳总已经办理好出国手续,现在已经去机场了,这是壳总给您的信。”
卷接过信打开,里面是壳给他的叮嘱,有这些年跟华家交好的人脉,有公司里哪些人可以用,华氏集团在壳手里多年,卷不过几个月,自然盖不过他,公司里很多人其实都只认壳,壳在信里说他给所有人发了邮件,以后华氏集团就是卷的。
一封信两页纸,每一句都是公事,只有在最后的地方写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卷简直要气死了,他越生气,周身气压越低,屋里几人一下子都不敢出声,也不明白卷到底在生气什么,他只要签了这几份文件,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华氏集团总裁,名下百亿资产的新贵。
卷把文件摔进垃圾桶,扯开领带丢到地上,快步往外走,出了华氏集团大楼上车,让司机去机场。
卷在公司里做的事没跟壳说过,换掉的人也是徐长青的人,只不过藏得深,没人看出来,他不跟壳解释,壳也没问他,卷其实有些在较劲,想知道壳能容忍他到什么程度,到最后是不是也怕他功高盖主把他弃了,像荧惑国的小皇帝那样,可卷怎么也没想到,较劲到最后,壳竟然把整个集团拱手相让,他心情很复杂,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又很真切地生气,很生气,气到想把壳揍一顿。
壳在机场,炸和须须来送他,须须后来知道那晚是壳和炸救了他,他一直想跟壳当面道谢来着,炸老是不让,今天那么爽快同意,原来是壳要走了。
“打算去哪?到了发个地址回来。”炸对壳说着话,手却去搂须须的腰,被须须拍开,还怒瞪他一眼,炸也不在意。
“说不准,走走看看吧,没有固定的地方,我倒是可以给你寄明信片。”壳看到两人的互动,猜到了什么,笑了下,“什么时候的事?”他这话出来须须脸就红了,转身跑开。
“你倒是自在了。”炸不理壳的调侃。
两人又聊了几句,壳拖上行李要去登机了,刚走了几步,身后有人在喊他,“华壳!”
壳转身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卷怒气冲冲,跑得有点喘,这一拳下手不轻,壳脸上一阵疼,差点没站稳,炸挑挑眉,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旁边倒是有不少人看过来。
“你!你个混蛋!你什么意思!”
卷气得眼哐都红了,见壳低头不说话更是火大,拖着人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里的人见两人这架势都吓得跑出去了,门一关,卷把壳一推,“说话!”
卷摸出一包烟,咬了一根,他最近学会的抽烟,但很不熟练,除了工作提提神,平常都不抽,但现在他心里慌乱得很,手有些抖,老点不上火,干脆将打火机砸在地上。
“卷......”
壳刚开口,卷突然扑上来抱住了他,双手搂在他腰上,紧紧的。
“你要去哪里?”
“我在这里又不熟,我找不到你的。”
“你那天都......你还敢走!”
“谁要你那些东西了。”
“......你也不要我了吗?”
壳感觉胸前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他心口一颤,要去看卷,卷还不让,抱得死死的,脸埋在他胸口。
壳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有些手忙脚乱。
卷突然又推开他,背过身了抹了把脸,“你走吧,我回去就把那些文件签了!”
壳不想走了,他上前从背后抱住卷,“你喜欢我是不是?”
卷挣开他转身又推了他一把,“谁喜欢你了,是你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我们回家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