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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一辈子也爱不完

2022-04-15 22:18 作者:小西粥  | 我要投稿

*捅窗户纸

*情人节快乐写的

 

 

来到雨村之后,我变懒了很多,往往太阳升得很高了才打着哈欠爬起来,今天也不例外。我眯着眼睛把胳膊缩进睡衣里,熟练的把衣服转了一圈,这才安心地走出卧室。

 

闷油瓶正在喂鸡,听到动静转头看我,我视线跟他对上,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领口,确定衣服是正的,这才开口对他说:“小哥,早。”

 

我有一个算得上奇怪的习惯——反穿睡衣。胖子一度非常不理解,即使他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却还是不止一次地问我:“天真,你这么着睡觉,确定不会梦到被锁喉吗?”一开始的确不舒服,但是习惯了也就好了,而我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我想在梦里见一见闷油瓶。

 

很荒谬吧?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这么觉得,是黑瞎子跟我说的。那是在沙漠的时候,我的睡眠出问题已经很久了,除非身体严重超负荷启动自我保护模式,不然是很难入睡的。

 

白天大家体力消耗都很大,晚上睡觉呼噜声四起,我本来就睡不着,这下更是被吵得心烦,于是走得远了些,盯着月亮发呆,黑瞎子无声无息地坐在我身边。

 

黑咕隆咚的,他带着墨镜的样子很滑稽,说出来的话更是奇怪,他说:“我有个朋友,他从前跟我说,传闻入睡前把睡衣反穿,就能在梦中见到思念的人。”

 

我瞥他,问什么意思,他说:“你现在睡不着啊,就是连在梦里都没个盼头,我那朋友试过,说可灵了,你也试试,说不定能梦见呢。”我问梦见谁?他就不说话了,只贱笑两声。

 

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我那点心思大家都清楚。

 

虽然这说法很无厘头,但我竟然想试一试,可能是我真的太想闷油瓶了,以至于连这种不靠谱的鬼话都相信。但是出乎意料的,那一晚,我真的梦到他了。

 

梦里的闷油瓶同样没什么表情,但脸要更嫩一些,他穿着藏袍坐在不知道哪个庙外的台阶上。他真是我的镇定剂,以至于我醒来时,觉得从未有过的心安。

 

虽然不能次次奏效,但十次总有个五次能梦到闷油瓶,我很庆幸又找到了一个能见到他的方法,而且,还不疼。

 

那几年,我为数不多的睡眠都是梦里的闷油瓶陪我一起度过的。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就算到了现在,我也没有改掉。

 

闷油瓶是我安全感的来源,但偏偏,他又最能让我没有安全感。十年前我怕不了解他,这十年里我怕找不回他,如今又怕留不住他。

 

以前我是睡不着,现在完全是不敢睡,晚上常常要耳朵贴到墙上去听闷油瓶那边的动静,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动静的,那我就要再跑去他卧室门口蹲着,有时候能听到呼吸声,我就能放心,有时候听不到,我还要敲门确认,闷油瓶已经被弄醒好多次了。

 

我知道这样并不正常,但没办法,从我认识闷油瓶开始,他身上的不确定性就太强了,我总觉得,如果我不这样做,或许在某一天,我熟睡的时候,他就会背着包,顶着茫茫月色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我会疯的。

 

闷油瓶也提过要搬到我房间来,但被我拒绝了,因为怕自己的习惯被他发现,胖子说不至于,反穿睡衣是有点奇怪,但又不是什么坏习惯,他说如果小哥搬过来,我晚上就不用折腾了。我摇头,表示不愿意,我宁愿折腾,也不要闷油瓶觉得我奇怪。

 

偶尔也会出现意外。比如有一次我在梦里跟闷油瓶做了一些越矩的事情,猛地惊醒时才六点多,我感觉到屁股下面凉飕飕的,伸手一摸,湿透了。

 

我觉得很有罪恶感,好像亵渎了他一样,尽管是在梦里。我怀着很沉重的心情爬起来洗了裤子,然后拿到院子里去晾,结果正好碰到晨练回来的闷油瓶。

 

他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边往我这走边把被汗湿透的刘海撩了起来。我心里一紧,下意识把手里的裤子藏到了背后,他走到我面前站定,眼神往我身后瞥了一眼,然后又回到我脸上,问:“起这么早?”

 

我咬了一下舌尖,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回他:“啊,昨晚睡得好,所以起得早,哈哈哈。”我看他手上提着东西,慌乱地转移话题,问他买的什么。

 

闷油瓶抬起手给我看,是三份早餐。我觉得有点奇怪,所以问:“小哥,你知道我今天起得早吗?怎么买了三份?”

 

闷油瓶摇头,说一直买三份,我更纳闷了,“那以前我的都是胖子吃了?”他又摇头,说:“我吃的。”看我还是一脑袋问号,又补了一句:“怕你有心理负担。”

 

他犹豫了一下,把早餐递给我,然后顺手抽过我手里还在滴水的裤子,我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展开甩了两下,搭在了晾衣杆上。

 

我提着早餐,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原地,闷油瓶可能以为我没睡醒,他揉了揉我还没梳的头发,给我理顺,然后拉着我走到客厅,把东西挨个摆出来,对我说:“吃饭吧。”

 

我一瞬间觉得很对不起闷油瓶,他对我这么好,我却在梦里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接过他递过来的小笼包,放进嘴里嚼了嚼,有些食不知味,就听闷油瓶冷不丁地开口:“吴邪,睡衣穿反了。”

 

我下意识地握住拳,手里的半个包子一下就被攥烂了,我就这么抬眼去看他。我的行为太过了,但闷油瓶什么都没说,只是抽了几张纸,给我把手擦干净。

 

他伸出手来探我的领子,我下意识地躲开,心里在想,如果他问起来,我要怎么回答?却听他说:“为了遮疤吗?”突然觉得,我可能把这件事情想得太复杂,也太严重了,就像胖子说的,只是有点奇怪而已,相比较来说,我脖子上那道疤绝对比这身穿反的睡衣要严重得多,当初下山时,闷油瓶问,我也很坦然地告诉他了。只是现在我存着不正当的心思,所以小心翼翼,所以偷偷摸摸。

 

我的情绪还是太不稳定,我时常想,每天晚上被打扰是一件很烦的事情吧,说不定闷油瓶现在也是在极力忍耐我,等到哪天他忍够了,还是会离开的。

 

也许到最后,我还是留不住他。所以我晚上不再去看他,即使依旧要睁着眼睛到天亮。我白天越来越嗜睡,急切地想要在梦里见到闷油瓶,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一点。

 

张起灵也许会从我身边离开,但闷油瓶会永远在梦里陪着我。

 

我大概病了,但我不愿意好。到最后,我连饭都不想吃,只想赖在床上,赶快睡过去。胖子几乎天天砸我的房门,问我是不是活够了想饿死自己,我告诉他,我就是为了活得开心一点。

 

胖子恨铁不成钢,急了恨不得要来打醒我,闷油瓶拦着他,说多睡一会也好,吴邪太累了。

 

我便心安理得地睡过去,可是这次梦里没有他,我梦到了很多以前去过的地方,雪山,沙漠,十万大山。梦里只有我自己,我好像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只会拖后腿的菜鸟,我到处走,一寸一寸地找,没有闷油瓶。

 

心很慌,喘不过气,找到最后筋疲力尽,我双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握住些什么,然后我就感觉眼前的景色呼啦啦的往后退,晃得我眼晕,只能闭上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什么都没了,眼前是雨村卧室的天花板,屋里黑沉沉的,我想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才一动,眼前就亮了。床头灯散发出幽幽的暖光,闷油瓶和衣躺在我的左侧。

 

我皱眉,然后屁股往里挪了挪,小声问:“小哥,你怎么在这?”他没回答,反而问我梦到了什么,为什么要一直睡,我说:“我变贪心了,贪心不好对不对?”

 

闷油瓶摇头,捏了捏我的肩膀,说:“你可以贪心一点,也可以任性一点。”

 

若是在平常,我一定会追问为什么,但现在我心里乱得很,我急需要什么来压一压我慌成一团乱毛线的心神,所以我依旧扯着他问:“那为什么,我想梦到的反而没出现呢?”

 

闷油瓶却沉默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往下滑,顺着衣服一直落到我手上,覆盖住。

 

“睡前反穿睡衣,就能梦到思念的人。”他这样说。

 

我粘成浆糊的脑子才开始有一点清明,磕磕巴巴地说:“你,你知道?”闷油瓶点头:“我跟瞎子说的。”

 

我彻底清醒了,也想起了当初黑瞎子跟我说过的话。我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抽动,干脆就这样歪着头问他:“你试过?”

 

“嗯。”闷油瓶点头。

 

“什么时候?”

 

“……找你道别之前。”

 

信息量有点大,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闷油瓶又开口了,他说:“一开始很灵的,但后来就梦不到了。”

 

“因为我太想你了,梦已经没办法满足我了。”

 

我张了张嘴,“那为什么,我也梦不到了?”闷油瓶凑近了点,摸了两把我的脸,回道:“因为我回来了,你就不需要那个梦了。”

 

我垂下头,觉得眼眶热热的,再张嘴时,声音都哑了,“真的,真的不需要梦了吗?”

 

“嗯。”闷油瓶点头,然后把我的上衣脱下来,转正了,又给我套上。他把自己的外衣脱掉,抖了抖小被子,把我们两个都盖住,一只胳膊把我带进他的怀里,用力收紧。

 

“睡吧,我在这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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