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tal·Ninja·Register 将死忍者登记 #3

 

玉蕈·三郎是在下祗园第二层开了家小规模印刷厂的市民。说起第二层的话，从整体来看，可以看做处于还算可以的位置。下面还有十几层。但这到底只是无意义的比较，是诡辩。是过着没有太阳的痛苦日子的阶层这一点没有改变。

 

他以附近的招聘信息杂事，柏青哥·赌场和合法舞妓中心等为客户艰苦生活，但又感谢着每日的吃穿住，这样生活着……那么，如果到昨天都还过着安定生活的话，人们往往会认为今天明天也会是这样。昨天这艘木筏平安地顺流而下，所以明天也会。

 

但是实际，明日这条河会不会落到瀑潭，是无法根据过去的经验断定的。这是很容易忘记的事。然后玉蕈也不是例外。

 

玉蕈的「瀑潭」是什么呢？ ……他的印刷厂经营陷入困境的原因，是因为一些突然的法律修改。首先，常和他交易的合法舞妓中心的女body盛宴服务突然变得非合法，无法维持了。那家舞妓中心的卖点是在筑地训练的厨师制作的精良寿司。

 

舞妓中心「美之味觉」，是以「满足欲求的美味」为标语，将舞妓的美丽和美味的寿司混合广受好评的老字号。没有了女body盛宴的话，这家店就没有存在意义了。实际，随着突然的法律修改，使用这家舞妓中心的客人缩减到了20分之1。

 

为什么女body盛宴突然非合法了？ 没有理由。场面话的理由当然有。卫生。道德的观点。但真正的目的，是扩大进行许可的公共机构的权益。通过增加或改变无意义的检查点，每次，许可机关都能找到贿赂和天下（空降高管）的借口。

 

尽管有店家因此而陷入经营困难，许可机构也不痛不痒。对弱者的抗议充耳不闻。因此，下祗园第一层的老字号舞妓中心「美之味觉」轻易关张了，玉蕈失去了重要的客户。

 

玉蕈得养家人。妻子过世了。三个孩子在上高中。还有卧床不起的母亲。赚的钱总是紧巴巴的，如果无法支付印刷机器每月的贷款，玉蕈的生活就完了。他该怎么办？ 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是当地的黑道clan。

 

「有毒年糕小豆汤帮」提出的生意，仍旧是舞妓中心的广告传单。不过，是非合法的地下舞妓中心。女body盛宴自不必说。激烈前后，让舞妓把有被虐嗜好的客人围起来用警棍打的事也做。也有使用天狗茸的店。

 

这样的非合法舞妓中心几乎不会因为被揭发公开而被逮捕。因为设备简单，所以关店后马上能再次开张。即使逐一追下去也没完没了。但是，需要沉重设备的印刷业者就不是这样了。

 

风险很大。被揭发的话就不得了了。但有毒年糕小豆汤帮提出的报酬，穷途末路的玉蕈不可能禁欲地忽视。这样下去的话孩子们不能继续上高中，也买不起亲人的药。他立刻就接受了。只有不败露地做了。

 

对，玉蕈常常想。到昨天都没问题，今天明天也没问题。到昨天都没被揭发，今天明天也。……然后，落到了瀑潭。

 

刑事自信满满地踏入他的印刷厂，当场没收了配有卑猥裸体照片的广告传单，道德说教后离开了。一转眼他就遭受了停止营业100天的惩罚。100天？ 无收入？ 不行！ 那么去下层的矿山工作？ 不可能！ 那样怎么也养活不了家人！

 

对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仍是有毒年糕小豆汤帮。黑道对玉蕈说。「我们会买下这个印刷厂的印刷机。给你一笔财富。在这期间找工作吧」面对提出的廉价收购额，玉蕈终于意识到……从最初目的就是这个！ 何等的阴谋！

 

……「那么，这时忍者杀手登场了？ 诶？」晒伤踢了脚玉蕈。玉蕈虽然被解开了口枷，但依然被卷在席子里。「AIE！ 忍，忍者……诶诶，是说高木＝桑？」「高木？ 是谁」百夫长觉得奇怪。「是高木·龛灯」贪欲者说。

 

「龛灯？」「高木·龛灯……原来如此，有关系，有关系」贪欲者一人理解了，「下贱的侦探混蛋。四天王的黑龙＝桑和他的弟子，在那家伙的破烂侦探事务所遭遇了忍者杀手。弟子幸存但黑龙＝桑死了」

 

「……！」「组合应该也有忍者直接接受了抓捕龛灯的命令。因为他是给忍者杀手当向导，让一名四天王被杀的重要参考人。不过本来以为忍者杀手那家伙，只是偶然正好在侦探混蛋的事务所，竟然之后侦探混蛋还在为他工作」

 

「和龛灯什么的同谋，做了滑稽的传单……」百夫长像把话吐出来般说。「忍者杀手混账……」「话说幸存的弟子怎么样了？」晒伤两个一起的吃着乌贼的寿司的同时插嘴。「他还是徒弟吧？ 归谁管了？ 另一个四天王吗」

 

「那种事怎么都好！ 我们要杀死忍者杀手！」百夫长敲了敲桌子。但贪欲者挥手制止他，「热切就放到战斗时吧，百夫长＝桑……那个啊，那个学徒，现在归紫色章鱼＝桑管」「哦！ 那还真是！」晒伤笑了。

 

「想必打得火热吧！ 老夫也想当紫色章鱼＝桑的弟子！ 那丰满的breast和lewd的腰！」「别了吧」贪欲者也笑了，「那面甲下怎么样，知道的吧」「从后面的话都一样！」「裙子下又是怎么样，不知道呢」

 

「就说到这里吧！」百夫长怒吼。他是个不喜欢闲聊，像老兵一样的人。「说作战的详情吧，贪欲者＝桑！」「啊啊，抱歉抱歉。不是我，是晒伤＝桑的错」「哈哈哈哈哈！」

 

卷在席子里的玉蕈用带着泪水的眼睛从地板仰视，忍者们谜一般的疯狂的卑鄙对话。「把话总结一下。就是说这个垃圾」「AIE！」贪欲者踢了玉蕈一脚，「因为和忍者杀手串通的侦探混蛋的委托，印刷了那个挑战传单」「AIEE……」

 

「竟然接受这种不知含义的订单，苦于金钱吗？ 嗯？」贪欲者抓着玉蕈的头发窥视他的脸。「是的。只，只能这么做。我有家人！ 即使是非合法的工作也是需要的」玉蕈壮着胆回答。三名忍者嘲笑了他一顿。

 

「数码蜂＝桑通过骇入大致掌握内容了」贪欲者说。「忍者杀手也好龛灯也好，再来拿印刷的传单时就是审判之日。忍者杀手的话杀死就好，侦探混蛋的话就拷问后当做诱饵，然后和忍者杀手一起杀死。很简单！」

 

◆◆◆

 

京都城，两名忍者并排走在阴暗的走廊……炼狱，然后是慢手。上半身几乎被黑暗隐藏，判断不出外观特征。两名栋梁·忍者一边走一边低声用小心谨慎的言语交谈。

 

「摧残者和皇家卫兵也已经」「……速度……」「这个进度。我们还可以小看忍者杀手吗？ 不能无视对组合忍者资产的打击……」「等等炼狱＝桑」慢手停下脚步，制止炼狱。走廊前方站立着一名小个子忍者。

 

「DOMO。心情不错呢，两位」是Lord·of·罪罚的怀刀，模范。在黑暗中双手交叉在腰后，眼睛向上瞟着，阴沉地看着两位栋梁。「最近……两位特别亲密的样子呢」「DOMO」慢手彻底无感情地回以问候。

 

「……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吗？」模范阴沉地说。「这几天死了很多忍者。也听说了奇怪名单的谣传。只是谣传，谣传。」「……」慢手回敬模范令人害怕的视线，继续说。「总觉得，事情没传达到上面来呢」

 

炼狱向慢手送去了一瞬间的视线。慢手顺畅地回答。「我们也正在谈论这件事。刚才不久前，得知了那个名单实际也有我和炼狱＝桑的名字。可能是有谁像瓶颈一样，隐藏了重要情报」

 

「哦！」模范睁大了眼睛。「这么说的话，确实有无德之人！」「实在是」炼狱一边眨眼一边回答。「损害罪罚全体利益的行为。现在，在未采取对策的情况下已经死了几个人」「确实！」模范点头。他的眼睛凝视炼狱。

 

「但是请放心。无德之人的判别已经完成了」慢手说。「几天内就会确认身份。然后就可以向你报告了」「确实期待……！」模范点头。「Lord也会高兴。罪罚可没有位置给为了自保而让损失扩大的堕落忍者！」

 

……离去时模范看向两人的眼睛犹如无底沼泽般阴暗，拥有震撼对方的气势。弱者想必是会失禁的吧。两人是组合最高位，栋梁位阶的忍者。完全不会把感情暴露在表面。模范离去之后，炼狱开口。「这毒蛙……」

 

然后问慢手。「但是贵公说『找到了线索』？ 是有什么计策吗。又或者只是随口一说？ 实际模范深究的话就麻烦了……」「放心吧」慢手回答。「有一名达人那天去了丸之内，却刚好没有被列在名单上」

 

「什么？」炼狱看着慢手。慢手眯起眼睛。然后超然地说。「因为那家伙的过失，这次的事对我们也是晴天霹雳……因此，对策和报告慢了……就是如此」「贵公……」「呵呵呵呵……然后关于忍者杀手，同时派了三个人去……」

 

◆◆◆

 

「小牧野 N Cinema唷」「宝宝……」「三弦琴的，弦」林立的广告影像一致播放花魁拿着倒满啤酒杯的啤酒露出笑容的映像，从扬声器传出仿佛咒术的宣传BGM。「超级厉害，哪里好厉害，是，chemo啤酒呢」

 

头顶上涂着虚伪蓝天画的隔离墙上也有广告在发光，让人们无法冷静。chemo啤酒的慵懒歌曲也传到了装甲面包车内。贪欲者，晒伤，百夫长都闷不做声。司机是黑道复制人，卷在席子里的玉蕈在座位后面。

 

「拐过这个弯就是目的地了」左眼植入汽车导向系统的黑道复制人操作着方向盘告知。「好！」副驾驶席的晒伤碰拳。「真是破旧的小巷。光是看就受不了这锈味」贪欲者看着钣金工厂林立的路边低语。

 

「锈吗……忍者杀手……在我的古罗马空手道下化为血锈吧」百夫长用浮出狂热感的语调低语。「嗯—！ 嗯—！」玉蕈的口枷又被塞上了。面包车的前方，看见了朴素的提灯看板。「玉蕈公司」明朝字体片假名。

 

「请保重身体—」三名忍者下车后，面包车无声地开走了。晒伤像山贼一样扛着卷在席子里的玉蕈。贪欲者抽了根烟，然后丢弃在道路上。「寒酸的印刷厂啊？ 这就是你想守护的仅有财产吗」「嗯—！ 嗯—！」

 

「终究死了就结束了啊，诶诶？」晒伤说。「嗯—！ 嗯—！」「即使没有自觉，反抗罪罚的人就会这样。并非忍者这一事实……仅凭如此你们就背负着相等的原罪。放弃吧」百夫长说。「嗯嗯—！」玉蕈只能流下悔恨的泪水。

 

三名忍者慢慢地走进车库一样的白铁皮屋顶印刷厂建筑物内。作战计划很简单。一小时后的丑三·hour，忍者杀手，或者龛灯会来拿加订的传单。然后就会发现地板上卷在席子里的玉蕈。

 

玉蕈是诱饵。席子的内部，像紫菜卷一样卷着由曾经是一揆·打毀terrorist的忍者、荒谬设计的sheet型炸弹。出现的是忍者杀手的话，就和玉蕈一起爆破杀死。龛灯的话就围起来用警棍打到昏迷后绑架走。

 

「无论如何你的人生今天就要结束了！」贪欲者似乎从心底觉得有趣，对玉蕈大骂道。「就把这家伙扔在那里吧，晒伤＝桑！」指着工作桌上。「之后就藏在那里等待吧！」「非常乐意！ 哈哈哈哈……呜哦！」扛着玉蕈的晒伤的笑声被中断了。

 

晒伤突然晃了一下，席子从他的手臂里逃走了！ 向正上方！ 「什么!?」卷在席子里的玉蕈像逆向蹦极一样，向天花板弹起。三人的忍者反射神经一瞬间就捕捉到了这异常事件。从天花板投下的绳钩挂住席子，将其拉上！

 

「上面！」「房顶上？」「八咔那！」「AIEEE……！」卷在席子里的玉蕈发出悲鸣，在打开的天窗里消失了！ 然后，哦哦，GOURANGA！ 也许是上面类似滑轮的装置运作，将玉蕈拉上的同时，绳子的另一端有另一个重物像蹦极一样落下！

 

「八咔那—！」贪欲者看出了用长绳子从天花板落下的物体是什么，第一个发出惊愕的叫喊！南，南无阿弥陀佛……绑在绳子上的，的的确确是被吊着脖子的尸体……忍者的尸体！ 这名戴着电子夜视镜面甲的忍者是……「数码蜂＝桑！」

 

「八咔那」贪欲者在过度的惊愕中摇晃着后退。基于数码蜂收集的传单订购信息，让可恨的忍者杀手落入陷阱将其杀死，明明是打着这样的算盘，这到底……计划败露了？ 数码蜂已经被杀？ 被狩猎的原来是我们？忍者杀手呢？

 

百夫长大喊，「贪欲者＝桑，保持清醒……重整架势」「咿呀—！」「阿巴—!?」

 

晒伤和贪欲者反射性地原地跳开，然后回头。「八……八咔那—！」贪欲者大叫起来，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无限循环的噩梦。这是第几次的「八咔那」了？ 为什么百夫长被杀了？ 头……头被碎瓦拳打碎了!?

 

从天窗垂直落下的碎瓦拳·ambush将百夫长的头颅像番茄一样击碎，在趴倒死去的百夫长尸体上，单膝跪地的暗黑存在抬起头。他的目光和贪欲者相交。隔壁的灯光从天窗射入，照亮了面甲上雕着的「忍」「杀」。

 

「「八咔那……」」晒伤和贪欲者同时后退，同时低语。身穿赤黑忍者装束的死神慢慢站起，做出问候。「DOMO。贪欲者＝桑，晒伤＝桑……忍者杀手DE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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