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国59.与虎谋皮，各自皆算计
南边的金楼，平静之下暗潮涌动。
当商清逸尚在朱家村跟药灵墨迹的时候，林子期如愿见到了王小明，但他的条件王小明却未接受，一剑只能换一人，林子期没有讨价还价，爽快地选择了太子林子景。
见他这样的爽快，让商枫曲有种入套的感觉，他能猜到林子期早已做好一剑换一人的打算，与他的商讨，只不过试探他底线的手段。
终究还是被看出他对这一剑的迫切了。
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人。商枫曲心想，对于这次交手吃了暗亏他并不如何愤怒，一来暂时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再其次他也给林子期设下了陷阱，只不过未到收网之时而已。
真真假假，人心各种谋算，他早已习惯了。朝堂关系错综复杂，派系之间各自都有打算，不比两人合作简单，
商枫曲能替商帝辅政并游刃有余，对与林子期的合作即使棘手也不至于让他招架不住，虽有警惕却也并不怎么担心。一次两次的下风算不得什么，棋盘生胜负不怒不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剑你什么时候用？”离开灰市，林子期大方地问。
商枫曲与他同在繁盛的临金街，人来人往，两人都是便服，所以也没被人看出身份。
商枫曲不欲在大街上谈论这种事情，指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说：“入店谈。”
林子期跟着商枫曲入了酒楼，不知是不是巧合，这间店正是商清逸去白鹿城时经过金楼吃饭的酒楼。
要了间雅间，对小厮交代不要人打扰又给了他一锭金子后，小厮欢快地推出，顺道替商枫曲带上了门。
能在临金街开酒楼都是有些底子，这间雅间是店里最贵的雅间，自然布置精良，隔音效果做得很好，楼下熙熙攘攘，房内反倒是一丝不受影像。
房内有谈事的茶桌，金楼这样的雅间不在少数，毕竟客商云集，无论是买卖生意还是钱权交易，有不少人需要谈些事情，顺应客商的需求，这样纯粹谈事的雅间在金楼盛行。
商枫曲先入座，然后林子期也坐下。
原本商枫曲是主人家，茶应当是他煮，但商枫曲不动，林子期就不客气，自顾煮上了茶。
上次煮茶分天下，这次是要分两国核心人物的命运。
“这把剑，我明日就要用。”商枫曲说。
林子期面带不可意会的笑，翻弄手上的茶具，说：“太子真是好算计！”
商枫曲不置可否，淡然道：“你我都是朝堂中摸爬出的人，应当心知肚明。任何合作都是各自算计，也各取所需罢了，相互提防是常态，要真遇上亮堂着肚皮的，只怕你我都觉得是透着光的陷阱，反倒不敢合作。”
“我知你，你便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林子期拍手道：“太子说的极是，不过这轮算计下来，怎么看都会是太子的好处。”
“明日商帝未出宫，不是好时机，太子要圣司出手，自然是要他只身入皇宫。这一行必是九死一生，若圣司杀了商帝，太子心愿得了，若是圣司死于皇宫，齐国少了一员大将。”
“即使圣司与商帝都能活着，两虎相争元气大伤，得利的还是太子。”
“我想得没错的话，合作的另一端，即使我家的那个傻太子死了，太子你也有后面的手段，那时我怕是也讨不到好处，得利的仍旧是太子与商国。”
商枫曲抓起一个杯子在手中把玩，不否认也不承认，缓缓道：“这是阳谋，三皇子有机会退出。”
林子期正在往茶壶中加茶饼，听后惆然道：“没法啊，我既已走上了夺嫡之路，他不死就会是我死。”
林子期说的他，自然是齐国太子林子景。自古夺嫡残酷，就算平顺踏上皇位的，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也多是忌惮，成帝后杀兄杀弟的更不在少数，更别说林子期与林子景摆上了車马硬抢皇位，两人势成水火，那最终的结果就只能是一种，不是他死，就是他死。
林子期他不想死，所以林子景他就必须要死。
“不拼我一定会死，拼一把我还有可能当皇帝，太子你是商国人最懂买卖，无路可退之时我怎么都要搏一搏，输了毫无损失，赢了天下棋盘有我一席，所以即使是被太子算计，我也得硬着头皮跟你合作下去。”林子期说。
“那就请转告圣司，明日杀入皇城，取我父皇之命。”
“若是真取了我父皇性命，而林子景身死，以你的功劳，再加上圣司在背后护你，齐国便真能落入你的手里。”
“那时我掌商国，你掌齐国，是战是和，或共征天下，都能计议。”商枫曲将茶杯放桌上，语气轻缓。
水已沸，林子期冲了一壶茶，倒了杯在商枫曲的茶杯里，愉悦道：“承太子吉言。”
“不过太急了，总得等我出了商国再动手，不然不用林子景出手，你们商国人就能把我给撕了。”
商枫曲顿了下，稍作思索说：“那十天后，那时你已经离开商国，圣司出手再无牵挂。”
“好！”
喝了这杯茶，商枫曲与林子期分道扬镳。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