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四十九）
为什么佐天会在操纵强大的怪物？
上条当麻压缩腿部肌肉，猛然跃起，连神迹都能消灭的拳头砸在怪物染血的平滑头部。如同风中的蒲公英般化为星星光点，公牛状怪物的头部消失大半。被扎穿身体的不良绽放出他人生第一次的美丽，朱红色的血花盛放着，散发出绝望。
“快带他走！”
上条对着身后瘫软在冰冷地面上的失禁不良暴吼，然而每一个人应答，他只能奋力抓起几近昏迷的不良，尽可能将他丢离战场。该说他运气还不错，落地的区域刚好有他两个同伴，以学园都市的医疗水平，只要能及时赶到医院，他就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这群人肯定免不了被警备员盘查。
上条没时间，没心情关心这群人接下来要怎么办，他能做到的只能到这里，接下来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快速复原的公牛横立在上条和佐天之间，灰暗的紫光让夜晚中的小巷增添妖异的诡秘氛围，仿佛将要展开的是一个鬼故事。
上条紧皱起眉头，展现出他的愤怒。压低的身体，紧握的拳头，紧绷肌肉中蓄势待发的力量，无一不代表着他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喉咙干涸，不知形状为何的话语踽踽前行、步履蹒跚。上条认为他应当说些什么。他弄不清楚战斗的理由，隔着衬衫的轻薄的布料，能够感受到胸前口袋里照片的硬度。只要用手指触碰照片，面前的障碍就会消失，就能走向佐天，跟她询问发生了什么，让她否定刚刚的一切非她所为。
上条已经知道公牛状怪物的所有者，所以操纵公牛伤人的不可能是佐天。他努力的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可是每当他就要相信的时候，更加强烈的，毫无理由的怀疑就会攀附上来，就像从一开始就在等待他的软弱一般。
垂涎着腥臭口水的巨兽或许早就盼望吞噬上条的时刻。
如果怪物消失，上条就不得不正面跟佐天相见，他错误选择的结果就一定会出现答案。
紫色的巨兽对着上条冲过来……不，精确的直感马上否定上条的第一判断——怪物的目标是他身后正在逃跑的人。证据是，佐天泪子视线的方向。大概这就是上条无法相信自身希望的原因，他越是想要说服自己，事实就会越发的明朗，佐天就越接近于他所不希望的方向。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条咆哮着挡住突袭的公牛巨兽，连续挥拳砸向它的头部和腿部，成功延缓它的动作。
“为什么要阻止我？我只是想要帮助学长啊。”
天真的疑惑声音几乎要捏碎上条的心脏，他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来临了。
“佐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上条颤抖的嗓音在哭泣。
“我知道啊。”佐天带着骄傲与期望说道，“我在帮学长赶走欺负你的人啊。”苍白的嘴唇浅浅笑着，她诚实地回答。
“我来见你了，上条学长。”
她无比的喜悦，上条却从她身上感知到半分相似的心情，只有胸口快要裂开的痛楚不断逼迫他接受现实。
“……”
你没事吧？
上条好想这么问，可是他已经无法继续从中得到丝毫的希望，只有不断的绝望正在覆盖。
“学长要一直阻止我吗？”
佐天眯起眼睛，眼眸中藏起的悲伤一闪而逝。
上条站直身体，挡在恢复完全的公牛面前，用行动回答佐天的提问。
“那么，请杀了我吧。”
挑衅、愉快的话语宛若剧毒的花朵。
上条吼叫着陷入错乱，连续数拳砸在公牛怪物的身体上，肆意发泄破碎心脏撕裂的痛苦。被世界抛弃的无助，被人生背叛的怨恨，无法抵达未来的苦痛。
上条只能通过拳头上传过来的触感保留对活着的认知，他不断挣扎，不断期望，试着从的梦中醒来。
现实却一记重锤，抓住上条出拳空隙，公牛一下将他顶飞。在空中划过短短的弧线，上条的背狠狠触地，脊椎几乎要碰到胸腔肋骨，肺里的空气全都挤压出来。失去月光的夜空宛若一面厚重的深蓝色玻璃，无法透过，无法奢望。
这就是结局。
上条流下泪水，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也许……那个时候选择救她的话。
不……
不是的……
“佐天……”
上条咽下牙齿后浓重的血腥味，他必须要相信佐天才行。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正的佐天泪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即便拥有强大的力量，她也不会伤害别人。真正需要相信的是相信着她的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佐天像是听不懂上条在做什么一样歪歪头，“当然是看那些家伙不爽啦，没理由就欺负我，还对学长出手，就算死在这里也是罪有应得。”
“……你认真的吗？”
“学长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已经要阻止我了吗？怎么现在还要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
佐天低头看向刺穿的手掌，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后抬头笑着对上条说道：“不要再怀疑了，学长。你要保护民众不是吗？我也希望你这么做，我听说你是这么认为的。”
“……”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必须要杀掉我才行啊。不然我会杀掉所有人的。”
轻快的语调中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佐天泪子抬手，公牛随即动起来，这一次目标很明显直冲上条而来。
上条没有犹豫，他能够明确感觉到佐天的焦躁，她极力想要避免对话。
上条右手深入胸前的口袋中，熟悉的触感由指尖扩散开始。全力奔向上条的公牛嘭地化为点点星光，宛若夏夜池塘边密布的萤火虫，将笼罩在病态昏暗中的小巷照亮。虽然仅仅只有一瞬间，上条还是看到了——她眼角落下的透明泪珠。
她一定在等待着……
我会拯救你，绝对！
力量从指尖流入，逐渐充盈全身。上条迈出稳健的步子，向着泪子走去。他不会再迷茫，不会再怀疑，不会再选择其他人——想要陪伴的只有她。
所以……
“我……”
“杀了我吧！”
带着哭腔的祈求……上条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们之前的距离中就席卷其沉重的风暴，令人无法睁开眼的旋风中隐隐响起雷鸣的声响，仿佛天劫的危难冲上条心头袭来。刺目的金光霎时夺去上条的视力，比公牛冲撞还要强烈的攻击瞬间让他失去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