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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叙之事/泰拉医者(二)(闪灵X博士)(糖)

2020-04-08 04:01 作者:deisney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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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

又是夏日。虫鸣的夏天,安静的碧海。

白噪音在耳边沙沙响起,让博士想到牡蛎,草帽和捕虫网。凉鞋与沙滩,烧烤和海岸,波浪与船帆,繁星在夜晚的凉风习习挂上云端,灼阳在清晨的薄雾迷蒙闪烁光环。

从方舟舰上向下看去,仍然是一样的白沙铺在陆地,一样的蓝海卷过眼眸。曾经的他们也到达过这个人间仙境,汐斯塔市。

“博士,我们将要降落在汐斯塔了。”闪灵在博士身后,抱着手中的文件。而带着兜帽的男子几日来熬夜赶工,紧皱的眉头才在这样的景色下慢慢舒展。

好久都没有赏景了。

看着玻璃落地窗外的繁荣生息,从这里都能看到黑曜石市中的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在方舟下的生灵和其他地方的景象可不同,这里是尽情享受的天堂,也是放松身心的最佳选择。几日来的连续作战让干员们受累受苦,于是在简单地商议后凯尔希总算同意给他们放几天假期。

“嗯。难得的假期,好好休息吧。”他停顿了一下,才回过头心虚地瞟向闪灵。白沙的长发,深棕的眼瞳,就算这位动人的助理几日来都在和博士一起熬夜赶工,但是她精致的面容上却从未有过憔悴,让博士的心稍稍刺痛。

“要休息还是博士更要注重身体。”该说是医者的本能,本身看着博士连夜奋战就已经让闪灵颇为担忧,现在他还好不容易得到了个放松的机会,这下是该让他松弛自己紧绷的神经了。

“我…我还好。”博士兜帽下的眼皮已经是即将沉垂而下的状态,但是现在在闪灵面前,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装得像一点绝对会被她念叨。于是竭尽全力地对着她可人的脸庞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博士伸手想要拿起木桌上已经泡好的浓咖啡。

还是和以前一样爱逞强。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不想要让别人担心的他,总是在敷衍自己的时候摆出这种习惯性的微笑,闪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能再喝了。”

声音里带着愠怒,但并非咄咄逼人。更像是邻家大姐姐温柔地嘱托,在做错事的孩子哭泣的时候将他搂入怀中,一边讲着道理还摸摸他稚嫩的脑袋,替他擦去眼泪。又带着一些母亲对于孩子的责问,在每个熬夜的晚上都悄悄窥视着自己孩子的起居,见他总是熬到深夜去质问为何不关照自己的身体一般。闪灵总是这样,用赎罪的名义将其他人的生命置于更高的位置,如果让她牺牲自己去拯救别人,想必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行动。

博士长衫套着的手臂也被闪灵细嫩的手轻轻拍开,然后她灵巧的五指环绕在咖啡杯上,将它移到远离博士的位置。栗色的眼瞳闪着微光,春风沐雨中带着半强迫的夏日雷鸣,让博士再也不敢妄想用外部药物给自己提提神。

博士看向自己用来藏理智制剂的抽屉,那里早已经被闪灵清空的一无所有。

“那就没办法了。”

见博士再无动作,闪灵才舒心地笑笑。她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软舌舔舔自己的嘴唇,转身走出办公室。

“不要让我看到你再泡咖啡工作了哦。现在你的任务只是去放假,假期期间身为你的助理,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娟秀的脸庞像是不放心地在走出办公室前转过,斜睨了博士一眼。像是跨过万水千山终于失而复得,旅行过天堂地狱最后回到故乡的灵魂,对着他扬唇一笑后才轻柔地拉过门把,将木门带上。咔哒一声的关门声响起,博士才坐回自己的位置,回想着闪灵的笑颜和动作。

轻柔若水,穿心如箭。她的葱指如若神仙的纤丝,钢琴家修长的手指拂过琴键,只要她的手指触碰到的地方都能焕然一新,蓬荜生辉。步态若猫却又不至于过分献媚,玉足踏在地板上如同雪花飘落,连一点痕迹也不留下。不需要化妆的艳丽脸庞中透着丝丝淡雅,就像她本人的气质和味道一般,丝竹轻呢喃,飘渺入云烟。凹凸有致却圣洁优雅的身材,纤细婉转的窈窕腰身,这样一位美女的样貌从来没有变过。

就和以前一样。

“博士在想什么呢?”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沉浸在幻想中的博士突然苏醒。定睛一看,阿米娅正满脸堆笑地站在他面前,依然换上了一副度假用的休闲服。

“衣服很适合你。但是我建议还是稍微再保守些,毕竟你是个女孩子…”

“博士真的像是位老父亲呢。”阿米娅失语,脸上的微笑更是腼腆。“博士不用担心我。倒是为什么要逃避我的问题呢?”

还是被发现了。在阿米娅面前,什么都藏不住。

“哈哈…”刚刚自己似乎在想着比较失礼的事情,毕竟私下幻想闪灵的体态总觉得有些亵渎。他只好打着哈哈,不过就连手边的咖啡也被闪灵喝光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咖啡杯假装喝下去,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博士,那里面没有咖啡哦。”

一点退路都不给啊。

顿时博士脸上透出微微绯红,顾左右而言他之势越来越重。为了抢在博士前维持话题,阿米娅直接点明中心。

“刚刚博士在想闪灵姐姐对吧?为什么不去向她确认自己的感情呢?”

青烟扶摇而上,窗外寂静无声。几只云雀停在窗边,呆呆地望着博士凝重的脸。

“现在吗?”

“现在。”

“至少现在不行。”博士背过身,不想让阿米娅看到自己脆弱的面容。“至少要让她把自己的罪赎完。”

“博士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吧。为什么不去向她坦白,当时的内战其实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导致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呢?”

“这是…”博士回过头,他的脸上僵着为难,也添堵上悲壮。

“这是我的赎罪。”

如果自己没有在当时如同战争狂人一般教唆萨卡兹的内斗,如果没有发掘到闪灵这么一个绝世之剑,她现在应该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普普通通地,充满阳光地在大道上行走。但是现在不行,自己借她的剑犯下的罪,本是本应当由她来承担的苦难;恢复了记忆才发现如此的沉重,若是现在告诉她最真实的情况,她的生存意义又在哪里?为了封存自己的剑的医者,此刻正是为了赎罪才会医人,为了拯救才会拔剑。如果挑明了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她陷入这长达几十年的赎罪,她明明无罪却要承受一切,身为她从前的光,自己没有那个颜面。无数次看到她的脸庞都想去轻吻,无数次看到她的肩膀都想要拥入怀中,可是他不能那么做。那是自私,有些东西是要自己承担的。

也许治疗好矿石病之后再说吧。那算是赎罪吗?一定不算是。生命和生命之间不是等价,而是无价。无论救多少人,杀了的仍然是罪恶。但是如若能让自己,让他人记得的是那个医者,而不是杀者,这也算是一种拯救吧。

所以他现在是医者,医的是整个大陆。她也是医者,医的是人的身心。两人的距离这么近,却又只能彼此相望,因为他藏在心中的那个故事是开启痛苦的钥匙。要么让她意识到自己曾经追随的光让她犯下了罪,要么让她永远也不要以为自己已经恢复,而是缅怀着曾经的自己,继续所谓的赎罪,无论是哪一边都是煎熬。但是前者对于博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后者却是将自己置于闪灵的同一位置,与其让自己一人释怀,不如两人一同承受过去的枷锁。

等到罪赎完了,再说说未来吧。

“这样啊…”阿米娅的眼睛咕噜转了一圈,随后对着博士甜甜地笑了。

“干员们度假的酒店和房间我已经订好了哦。现在那边人满为患,其他的酒店都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谢谢你了。”

阿米娅的最后一句话貌似含有什么深意,但是博士没有品出。过往的事情让他陷入深深的沉思,只是向她打了个招呼就自己看向场外的风景兀自怀思了。

方舟舰登陆的时候,一众干员立刻如同春笋般冒出头一个个散去,只剩下几个人运筹帷幄,专门管事。阿米娅替博士担下了工作,并且在她的严词拒绝后只好自己前往酒店,询问房间在几楼。

“4021吗…”

这附近的风景真是不错。阿米娅很会挑,专门把所有的靠海房间全部包了下来,这样透过窗户就能看见大海,一览无遗。

“咔哒。”

在门上刷一下卡后大开发房门,看来连房间里面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看着让人赏心悦目。无论是整洁的床单,洁白的地板,没有一丝灰尘的咖啡机,泛着金光的床头灯,摆放整齐的用品,阳台上专门放好的摇椅,还是坐在摇椅中的闪灵,基本上博士喜欢的都在。

嗯?闪灵?

“啊。”

闪灵被束起的长发飘飘然随着博士的出现而飞腾,她迷人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宝石。

“啊。”

…..

博士快速地走出房门,检查起自己的门卡。没有问题,4021,单人房。

抬头,4021,门牌上的数字压在博士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再次开门,闪灵仍然是有些懵的表情,和博士现在的表情一样。不过她的更加可爱些就是了。

“其他的酒店没有多余房间了…”博士终于想起阿米娅的语气,以及她幸灾乐祸似地微笑。

“咳咳。”

气氛颇为尴尬滑稽,现在的博士格外僵硬,像是个人偶一样关上房间门后,毕恭毕敬地把行李放在地上。打开行李箱,他假装翻找着什么,同时和闪灵搭话。

“阿米娅把房间定了…”

“嗯...我知道。”

小提琴的心弦在博士进门后就开始演奏了,就算闪灵怎么憋气都无法控制,眼神飘向远方,飘向大海的彼岸。

但是却又会回到博士身上,博士的黑发,他的夜空般的眼睛,他的脸上的红雾,以及手舞足蹈不停掩饰害羞的样子。

真可爱。

“就是…其他的地方也没有房间了,我会抽空去看看有没有额外的房间….”

“嗯....嗯。”

薄薄的衬衫怎么可能遮住博士的心跳。他现在颤颤巍巍地连个衣服都拿不稳,只是拿起外套后背过身去,挂在衣橱里。

“然后就是….呃,我很快就会搬出去的,在找到下家之前…”

“噗。”

博士转过头,正对上闪灵在偷笑的模样。这使得他脸上的红晕更加热烈地燃烧,汽油与烈酒,火星与干柴,将他的全身都烧得通红。

她修长的五根手指并起,拢在自己的润唇前捂着。冰清玉洁,水嫩透光的皮肤,转过身趴在躺椅上,双手手肘撑着椅背偷笑,时不时偷眼看看博士。微微红润的脸颊,对角在光下折射着欢愉,长睫毛像是挂泪一般颤抖着,如同敷上雪花的树枝。

移不开眼睛,却又想要移开。

她在自己最为纠结的时刻撑起她的下巴,倾斜自己的脸颊。长发马尾垂在她的身后,流苏般的边鬓旁是她红颜一笑,倾国倾城。

“博士不希望跟我一起住吗?”

有时候越是直接,往往越容易击溃别人的内心。

“不是希不希望的事情,是男女毕竟授受不亲,万一…”

“我相信博士不是那样的人吧。”她指着自己鼻尖的位置,眯起眼睛。“光看这个反应就知道。”

“….”

长长的沉默。

闪灵向前倾身,让身下的摇椅安乐地晃着。从阳台外打进来的光束照射在闪灵的酥背,让她的轮廓都如同被圣火沐浴。

“那边的沙发借我。”

“嗯。”

 听海浪沙沙轻响,看远处碧空澄澈。安置好自己的东西之后博士就将沙发并在一起,试了试能否躺下。

“博士。你真的不睡床吗?”

闪灵的语气从空中飘来,音节顺着海风扩散进博士的耳膜,让他浑身为之一颤。

“不用了。”

“让我睡沙发也是可以的哦。”

“还是我睡沙发吧…”

房间不算小,但是博士只感到格外地拘束。就算闪灵只是在门外的躺椅上看着海面,他也会时不时确定一下自己的行为没有给这位女士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当然,都是他自己浮想联翩导致的问题。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开腔。博士不敢,闪灵不说。

偶尔抬头看看闪灵的肩膀,从她月牙弯钩的美肩看去,却只是看到了从发丝之间透入的光泽。曾经的她也是如此宁静而安详,现在也是一样;但是又完全不同,曾经的她的安宁是由于自身的光辉,现在的安宁却有着生命的重量。教导她杀人的正是自己,所以真正的罪人应当是博士才对;可是他却借着失忆的借口逃脱了惩罚,只留下这个不该受苦的灵魂鞭挞着自己,一想到这里博士就难以原谅自己的行径。他只能望着闪灵的后背,却不敢靠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的眼睛。

“博士。”她拍拍摇椅的扶手,却没有回头。“过来一起坐坐吧。多晒阳光,对你的身体也好。”

“嗯。”

亦步亦趋地走到阳台,浓郁的芬芳立刻灌溉在博士的鼻尖。有着太阳的香气,以及闪灵身上独有的味道,让人能想到在玻璃瓶中的茉莉。就着闪灵摇椅旁边的椅子坐下,博士盯着海风来的方向发呆。

“我从来没有看过大海。”

她这么说着,也许是希望博士能够回应吧。所以他轻声应答,却总是不愿意看着她的脸。

“因为我的旅行里从来没有到过靠海的地方。和临光小姐她们的旅程都在内陆,更不用说我自己的行程。大海真是美丽,看了让人想要好好祈祷呢。”

“嗯。”

她的声音是摇篮曲,混杂着下午的阳光,让博士刚刚紧绷的身体与内心治愈。

”就算到过那么多地方,拯救了不少的人,也还有着我没有到达的地域。我赎罪的旅程也还长。”

“一路上一定会遇到不少的同伴吧。像现在这样,有临光,也有夜莺。”

“是呢。哪里都不会缺少需要治疗的人,哪里都不会少乐意结交的好友。虽然我只是一介医者,但是医人也医心。和其他地方的患者交谈,了解到他们的生活,也是一种治疗。对于心灵的治疗。”

“我想在和他们对话的时候,你的心也会受到治愈吧。”

“看到他们的笑颜,确实会有被治愈的感受。”

怎么可能呢。就算你的脸上笑得再灿烂,再端庄,在每个深夜都会听到那些被你杀死的人的诅咒吧?都会因为治疗而想起曾经的战争吧?也会因此而感到罪恶压垮了你的脊梁,也会因此想要在每个夜晚哭泣,也会因此孤独地行走在这个世界上,也会强撑着自己的内心,让它如同大海一样深沉,却明明是一潭湖水,硬要灌溉整个世界的树木,擦去所有人的泪痕….

“也许吧。如果治愈能够交换,那么悲伤也可以。越是了解别人的痛苦就越是伤感,越是治疗他人的伤口自己的就会伤得越深…”

“那是因为做过的事情就像打上钉子后拔出的木桩,始终会留下孔隙。就算是修好了,也会留有痕迹。仅仅是看着别人的伤口就会想起自己的伤口,才会感觉疼痛。”

没错。博士的心正是被自己钉上钉子的木桩,而闪灵则是那个永远会出现在他眼前的裂缝,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感觉到疼痛。他有点想念自己失忆的时候了,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但是擅自的失忆,也只是一种丑陋。这不就相当于将所有的罪恶都推给闪灵一个人承担吗?博士不希望那样,至少不应该是那样。

“闪灵…你认为什么才是真正的治疗呢?”

”啊。那很简单。”

她的几根发丝擦过博士的脸颊。

微风荡漾,从海棠的香气,海风的涤荡,潮水的起伏,苍蓝的天空,如同波浪扫过,如同流水轻触,那水润的唇突然凑上博士的身边,夹带着茉莉花的香气扑鼻而来,着陆在博士的侧脸上;博士惊诧地侧头,才正眼看见了她栗色的眼瞳,冒着最为光辉慈爱的神色,颇为欣喜又热切的期待,与虹霞落在她的脸上,从白中透出别样的红。他才正眼看见了她脱下长衫后盈盈一握的纤腰,柔软细腻的肌肤,柔嫩硕大的波涛,飞雪垂柳的双腿。相比之下,大海多么苍白无力,海鸥的啼叫也变得尖锐刺耳,只有她一个人仿佛在世界的中心,源源不断地向周围输送着生命的气息,仿佛只有她才是自己生命的意义。如果她要青睐着什么,一切都会祝贺着那个幸运的生命,如果她要达成什么,一切都会帮助她完成那宏大的愿景,如果她要倾诉着什么,一切都会环绕在她的身边静静聆听。

她轻启朱唇。博士和其他的所有侧耳听着。

她说。

“你终于看着我了。”

夏风带起心中的涟漪,云层俯瞰她眼角的笑意。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他却明白了真正的治愈;受了伤就带着疤痕往前走,犯了错就继续跌倒后再站起。最为艰难的永远不是去治疗什么,而是跨越,如果木桩千疮百孔就用它去创造花园,如果剑锋杀戮到生锈就去用剑柄当作法杖医治,从一开始他就小看了闪灵,永远的光才不会在意过去的黑暗,而是一边带着过往的黑色向着光明前进,而自己却迟迟不肯挪步,像是个发脾气的孩子一般坐在原地哭泣。她从来不是想要用赎罪去治疗自己,而是要用这赎罪让自己铭记着伤痕前进。

她所做的一切早已不是为了过去,那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但是带着过去前往未来,这才是闪灵的目的。也许曾经她的光是自己,但现在她正处在找到光的时候,而在别人看来,正是她自己创造了最为耀眼的光辉。

那么我呢?我在做什么?我要沉溺于过去的苦痛,将自己扼杀在过往之中吗?

博士紧紧盯着闪灵的双眼。他终于如同以前一样注视着她眼中的宇宙,这让闪灵仿佛回到了当年。

“闪灵…你会离开罗德岛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解决了矿石病…你介意多一个旅伴吗?”

闪灵笑了。

海涛将她接下来的话语掩盖,彻底地埋藏在了汐斯塔的午后,和博士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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