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碧蓝/俾胡)•第九章 即使远隔千重海浪

“死了。”阿尔布靠在沙放上,把最新的报纸丢到奥托手上。
盯着报纸上的《突发消息》:“7名青年的尸体今晨在黑珍珠街被发现,据负责此案的警长表示,7人多处受到重物击打,且现场遗落有棍棒、水管等物,初步判断是在酒后参与街头斗殴被击昏在此,因失血和低温死亡,目前正在确认死者身份和寻找目击者。在此本报呼吁……”旁边是有着扭曲人体的配图。
“你下的手挺狠,确定没留下证据吗?”丢到一边,军官也落在了沙发上,点燃了烟:“不知道提子这两天过的怎么样。”
其实不用担心提尔比茨,宅家少女的圣诞节和以往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的麻烦可能是新的游戏已经通关,可就她一个在家没有人能出门帮她去买最新的版本。
真正的危险其实正在法兰克福上演。
“德意志!你死定了!”
白发及腰、黑丝女王,齐柏林举着自己到海边度假都不会脱的大氅气到手抖,只因为这件她钟爱的衣服正中,出现了一个篮球大的洞……
斯佩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德意志平常嚣张嘲讽点满就差写“辣鸡有种打我啊”的脸上终于浮现恐惧。而齐柏林的眼睛里已经泛起杀意的红光:“毁灭世界之前,必须要先毁灭你啊……”
……
惨烈的哀嚎久久回荡在法兰克福此刻刚刚飘雪的夜空中。
早早逃出门来的斯佩看着落雪,精致的小脸被围巾围住了一半,永远不叫人看见她说什么。孩子用她永远也无法回归正常的诡异狰狞的红色机械臂伸手去接。
感觉不到寒冷,所谓双手,有和没有对她都一样吧。一哈气,雪花飞走了。
孩子小小的身影转身回望齐柏林的府邸。和姐姐不一样,这孩子的眼睛纯粹的就像天空,连说话都一样的古井无波,像是把所有能发泄的情绪都送给了自己的姐姐,没有留下这种技能。
要承认是自己做的吗?应该能救下德意志的性命吧。好歹一反常态的娇纵鬼今天直接咬定是她自己干的,然后把妹妹推出了门,自己面对疯狂起来的齐柏林。
但是这到底也不是她干的,更准确的说,是这只手自己做出这件事情的……
这是个秘密,没人会相信的秘密。 小小的影子在地上拖得长长的。

胡德手上是服务生送来的电报:“胡德,玩的开心吗?本王可一点也不开心,威尔士和约克又开始了,立刻给本王回来!!!” 淑女笑了,心里一沉,薄薄一张纸激起了海浪,苦涩久久难平。
……
“今晚就走?!未免太匆忙了吧!”阿尔布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而奥托沉默的坐在一边,香烟还没有燃尽。她面沉如水,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与涟漪。
“万分抱歉,但是长辈急召,我必须辞行了。”胡德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你这什么破长辈啊,现在还是圣诞假期好吧!怎么还没有统帅部那帮家伙有人性,好歹……”
“好了!”奥托终于从突然坠临的失落中缓和过来,堪堪挤出一个并不怎么样的笑:“与其听你在这里没用的抱怨,还不如好好送一送塞拉小姐。”
……
两人走在滨海大道上。圣诞节是个团聚的日子,平时总有三三两两游人的大道上现在只有两个异国人士。雪铺了满地,无瑕的地面上只有两串长长的脚印,尤显空寂。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海风不算大,两边的漂亮别墅在白雪的映衬下,像是安徒生笔下的童话。
她们一路沉默,似乎只有沉默才是表达心情最好的方法。雪花在脚下嘎吱作响。
久久的,奥托终于说:“记得回去的时候要带着给你赢来的胸针。”
女孩并没有犹疑,温和的答道:“一直小心放在箱子里的。”
军官金发上参杂了雪花,淑女仔细的拂去了:“奥托阁下下次一定要乖乖排队才行。”
浅蓝色眼睛里是无可挑剔的礼貌的笑意:“牢记在心。”
……
很多时候,故事有始无终虎头蛇尾,才是常态。这其实是种幸运。跌宕起伏里,人生大喜又大悲,绝对不是很美好的经历。这更多时候是在敲打我们珍惜无知者所谓令人作呕的平静。
奥托•冯•俾斯麦,在未来的岁月里苦苦追寻平静安宁,却最终一切的因果收束,刻成最惨痛的记忆上演在海峡,其名亦为Denmark。
像是上天开过最恶毒的玩笑。

“国王陛下表示恭候您的再临。”侍卫长尼尔森庄重的敬礼。
“请转达胡德最真挚的谢意。”像花朵绽放,蓝色长裙被完美的打开。
远处,红色的Wanderer惹得港口的混小子们啧啧赞叹,却惧于车主看起来高贵又冰冷的外表而不敢靠近。
蓝色的身影登上舷提,消失在视线里。燃烧产生的烟迹被海风打碎,连缓缓上升而散的机会也没有。
俾斯麦想起了《费加罗》的唱段:“ 我有时兴奋,有时消沉,
我心中充满火样热情,
一瞬间又感到寒冷如冰。
幸福在远方向我召唤,
转眼间它又无踪无影,
不知道为什么终日叹息,
一天天一夜夜不得安宁;
不知道为什么胆战心惊,
但我却情愿受此苦刑。
你们可知道,什么是爱情?
你们可理解我的心情?”
那你呢?你可理解我的心情?
她不愿再看了,发动了引擎。
“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阿尔布雷西特•冯•罗恩伯爵看着挚友冷淡的眼睛,体会着她的消沉。看样子,这是宰相少有的失意时刻,上一次她这样沉默,还是和威廉二世彻底决裂的时候。
真少见,不像她了。她并不知道俾斯麦那晚做了什么,只是宰相凌晨回到卧室的关门声惊动了罗恩,她的脚步似乎有点凌乱。也许有幸,和曾经的游戏不同,她真的遇到了所谓的那个人吧,所以是前所未有的笨拙和感性,畏手畏脚起来。
也许太匆忙,但是有些时候感情就是一瞬间决定的事情。就像无垠夜空里的流星,只一瞬,美得无以复加,叫不幸的沉沦者久久仰望,作无望的祈盼。
很可惜,罗恩并不能轻易理解这种感情,更多的,她迷恋硝烟和鲜血。战斗能让无聊的她感知到生命、还有热起来的血。
难以理解,但无需多言。
……
不久,胡德在窗外已经看不清海雾中白蒙蒙的哥本哈根了。打开旅行箱,那朵一亿年前的花,还在沉睡。
但是淑女总感觉,自己似乎少带了些什么。
……
两天后,临近铁血国境线。俾斯麦撸起衬衫袖子正在给她的Wanderer换下磨损的轮胎。脱下来的大衣里,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碌碌滚到了在一旁帮忙的罗恩的脚边。栗色的眼睛微眯,拾起一看,是一只钢笔,笔身上有金粉填涂:S&H。看了看正在和螺母作斗争的老友,罗恩悄悄的把笔放回了俾斯麦的口袋。
(图片侵删)
PS:第一部分over,笔者是高三学生党,很抱歉因为开学速更很可能要受影响了,第一次写文,极慢。高考之前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写完……期间可能会有不定期存稿更新。但是请放心我绝对会把这写完,作为德棍我实在太喜欢波斯猫了,最后一定不会BE……感谢所有看我文章的人,无论你们是否欣赏它。文笔拙劣,构思没有,敬请期待。(小破站没法开车,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