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净化卡蒂洛斯——紧急撤退（下）
“为什么你一直不赞同我，纳曼？”阿奎拉吼道。“你的乖张即使莱昂也会失去耐心。”
现在已经是下午，越来越多的兽人正在向西涌去。绿皮们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的凝聚力。过了两小时，纳曼和阿奎拉带领着他们的小队小心翼翼地向科思山脊撤退。当太阳西下，纳曼很清楚他的斥候们不可能跑得过跟随他们的兽人载具。纳曼向他的中士同伴请求会议，并告诉阿奎拉要把斥候们留在后面。
“我们所获得的情报太重要了，不能冒险，中士兄弟，”纳曼说道。“你必须先一步到达科思山脊并警告他们兽人的进攻。”
“离开让你们失去保护，这有违我的荣誉，”阿奎拉争论道。“我们距离通讯覆盖范围只有十公里了。到那之前你们足以一直保持领先于兽人。”
“那只会削减科思山脊筹备防御的时间，”纳曼边说边不耐烦地踱着步。先头的兽人部队只落后他们一到两公里，很快就会迎头赶上。“阿奎拉，我的兄弟，你的职责非常清楚。如果不出意外，没有你的摩托们吸引注意力，我们将能够更好地避开兽人。如果你真的希望帮忙，那就攻击兽人并带领他们向北去。目前我们被迫向南走得太远了，如果继续朝这个方向前进，我们就会被切断与科思山脊的联系。”
“我认为你的建议有可取之处，中士兄弟，”阿奎拉缓慢地说道，他正在仔细考虑这个想法。“我们将进行牵制性攻击，并撤离到通讯范围内。一但我将我们的情报传递给贝利亚大导师，我们就会回来掩护你们撤退。”
“不必了，兄弟。你们的力量最好用于在科思山脊对抗兽人。如果防线失守，那将扭转我们迄今为止所有的胜利。”
阿奎拉左右摇了摇头，中士对这潜在的行动方案有些抵触。阿奎拉没再说什么并大步走回他的座驾，示意他的小队向西移动。摩托引擎逐渐增强的轰鸣令通讯器内劈啪作响。
“莱昂保佑，”阿奎拉说道。
“愿黑暗天使繁荣你的羽翼，”纳曼看着鸦翼驶入黑暗时回应道。
随着鸦翼中队的离开，纳曼开始着手分析形势。黎明前兽人们抵达不了科思山脊。即将到来的夜幕将是他的小队能寻求的最好掩护，并且兽人们很可能在黑暗中选择扎营。他已经两次看到远处的摩托和越野战车在平原上游荡。他们似乎并没有在寻找纳曼的小队，但他们肯定清楚地知道这个地区有星际战士存在。几十辆载具跟在后面，而兽人巡逻队没有发出警报，这才是关键。如果他们这样做了，那么绿皮们追上斥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纳曼想要径直向西移动，直奔科思山脊，但沿途的地形太过开放；卡蒂洛斯的石原就像一片光秃秃的补丁，没有植被或其他什么能当做掩护。斥候们不得不绕过岩石平原转向南边，至少要等到夜幕降临，纳曼才能重新考虑这个计划。
纳曼做出决定，他将命令发送给小队成员们，随后他们开始加快步伐，盼望着趁太阳还挂在天上的时间里能和兽人之间尽量保持距离。
一种单调的警觉伴随着行进过程：跑，停，扫描周围，继续跑。几分钟接着几小时，几公里接着又是几公里，斥候们不停奔跑着。
他们不间断地跑了三个小时，紧贴着平原上的褶皱，以免被发现。他们不时地隐蔽起来，在长草丛中蹲下，只因小队中的一名或多名队员发现了兽人载具正在靠近。纳曼时常听到远处传来的发动机声，他几乎不再在意了。只有当他发现正在逼近的载具数量发生变化时，他才真正开始注意这些噪音。
当下午变成红艳艳的黄昏，在落日的衬托下远处科思山脊的轮廓显得越发锐利。那陡峭的山峦仿佛一堵城墙伸向红色的天空，但还是太远无法辨认出任何防卫部队或星际战士驻守在那里。纳曼默默地向莱昂祈祷，希望阿奎拉和他的小队能避开兽人并向他们发出大规模绿皮进攻的警告。
探照灯的光线划破了黄昏下的黑暗，让纳曼清楚地掌握了兽人部队与他们的位置关系。后面一段距离还有其他光亮，夹杂着闪烁的橙色火焰，跃入东部贫瘠之地。看着那点亮夜空的光芒，他才意识到到底有多少兽人：他们成千上万，大部分向北方移动，但车头灯的闪光和零星的射击声暴露了一组载具几乎就在纳曼前进路线的后面。
他对转向北边仍保持谨慎态度；那会将他和他的小队置于兽人推进的正前方。向南走也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那个方向太远了，斥候们还要再深入几公里，才能登上科思峡谷。即使他们通过了这个障碍，这条路线也会将他们带向海岸而不是科思山脊。不管是好是坏，唯一的选择似乎就是继续向西前进，期望后面的兽人们会停下或改变行驶方向。纳曼暗自决定如果兽人靠近到半公里之内，他们就挖一条沟来进行隐蔽；不出意外的话兽人们应该会在黑暗中错过他们，就算最坏的情况下斥候们也能拥有一个简易的防守位置。
太阳落入科思山脊两个小时后仅在西边留下一丝微光，纳曼感觉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来自后方的兽人们逐渐向北靠拢以加入他们的大军中，经过时距离斥候们超过一公里远。尽管斥候们的前方有灯光和废气，而在纳曼看来他们正明确地奔向科思山脊。如果他们保持目前的速度 - 当然他们没理由不能 - 他们将在黎明前进入岩石与沟壑之间。
平原上的草地越来越稀薄。石楠和矮树丛打破了摇曳的绿色海洋。地势开始缓缓向上倾斜，纳曼断定他们距离科思山脊已不超过三公里。周围仍然一片黑暗；皮希纳的月亮们还挂在天上直到两小时后东边的天空被曙光所照亮。空气很冷但纳曼并没有在意，寒冷对他而言是一种抽象的环境因素而非能真正感受到的东西。这和持续奔跑带来的疲劳一样。他的胳膊和腿有条不紊的摆动，他的四肢似乎已和意识分离。没有任何痛苦感，没有急促的呼吸，没有一名凡人会出现的那种抽筋或头晕等反应。
其他斥候们还没有得到如此肉体上的祝福，每一种感觉都取决于他们身上的植入物和发育。库丁跑得就像纳曼一样轻松；拉斯和克利丰呼吸沉重但还跟得上；特尔迪斯和盖坦则显现出他们费力行动的最坏迹象。他们满脸通红，步履蹒跚，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制服。尽管情况艰难，但两人都没有提出任何休息的要求。这很好，因为继续前进的意志和身体上的能力一样重要。
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准备好武器警戒着他们所负责的区域，但是没有什么可报告的。似乎他们已经甩了兽人一到两公里远。纳曼沉默不语且心神不宁，通讯频道异乎寻常的寂静。虽然他们不在通讯范围之内，而他仍期望在这里能够接收到科思山脊的指挥信号，但他什么也没听到。他突然联想到阿奎拉可能会做一些鲁莽的事情，比如在发出兽人进攻的警告前就让他的小队被兽人们逼得走投无路。
“中士！”克利丰微弱的声音打断了纳曼的思绪。那名斥候在小队的后面停了下来，将狙击步枪抵在了他的肩上。
“小队，在这里停下，”纳曼嘶声道。“保持警戒。报告你的发现，斥候克利丰。”
“我想我听到了引擎的声音，中士。”
纳曼向后走并停在了正蹲伏于那里的斥候身旁。
“你听到了引擎声，还是你没听到引擎声？”他问道。
“我听到了引擎声，中士，”克利丰的话语中多了几分自信。“在我们后面。”
“距离？规模？”
“我不知道，中士。我可以看到那个方向有一团热雾。”斥候指向他们几分钟前经过那片平原上的一个斜坡。当斥候用紧绷的音色继续描述时纳曼从腰带上取下了他的单筒望远镜。“我看到他们了！三辆兽人载具。两台平板运输车。一台装甲战斗堡垒。没有摩托或步兵。他们正径直向我们而来！”
纳曼用肉眼什么都看不到，即便一名星际战士的视力在微弱光线环境下能如凡人在中午时的一样好。兽人们正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行驶。他们是有意前来狩猎斥候们的吗？他通过望远镜确认了克利丰的报告：三辆兽人载具正追赶着他们，上面挤满了兽人战士。
纳曼看向周围寻找着最佳防守位置。在他右边不到一百米有几颗矮树，另外有一条狭窄的小河从山脊上斜切下来，距离他左边三十米。这些树能帮助他们躲开兽人可能的前进路线，并提供一些视野遮盖，但是细瘦、扭曲的树干和树枝几乎起不到任何物理保护作用。那条小溪则至少有一米深且沿岸一排长满了灌木丛，但它直接穿过兽人们正前方的路线。纳曼用望远镜做了最后一次扫视，确定自己周围没有其他兽人部队。如果斥候们被发现，那他们将面对三辆载具及其上面的好战货物。
他将单筒望远镜折叠并收起来，同时做出了决断。
“到河床去，四米间隔，狙击手去前面和后面！”
他们在保持隐蔽的前提下飞快地冲到小溪边，那里大概三米宽且河床的水几乎没有没过他们的靴子。纳曼引导小队向上游方向走了一点，在那水流绕过一块大圆石头并向南延伸一小段距离，几乎垂直于那些兽人前进的方向。
“我们不能让敌人进入我们和科思山脊之间，”纳曼对他的斥候们说道。“我们将等待敌人从身边经过，然后从后方吸引他们。如果山脊上的自由民兵正在关注，他们甚至可以看到战斗并提供支援。”
斥候们点点头，都睁大了因肾上腺素而充血的眼睛。他们进入各自的位置，用丛生的野草和灌木隐藏他们的武器，蜷缩在齐腰高的泥滩上。透过植物枝叶之间的空隙窥视，纳曼观察着兽人们，他的爆矢枪静静架在身体前面。敌人在三百米外以正常速度前进着。这不是针对科思山脊的鲁莽冲锋，这是一次经过深思熟虑的前进。兽人们竟然表现出如此谨慎的想法使斥候中士感到非常不安。不思考的兽人就已经足够危险了。
当载具靠近时纳曼可以感觉到地面在颤抖。最重的是一辆驾驶室在右侧的半履带战车，左边开顶式的炮台上架设了一门长筒加农炮。后面有一个摇摇晃晃的龙门架，上面站着两个用皮带固定自己的持枪兽人。在他们身后的车斗里，金属隔板后蹲伏着超过一打兽人步兵，他们四下端详，手持枪械。浓厚的废气从另一边滚滚喷出，沿卡车行进的路线留下一道轨迹。
另外两辆载具只有前面这台的一半大小，四个轮子在泥土和杂草上颠簸前行。他可以看到每辆车的驾驶员在宽阔的车厢内弯腰驼背地坐着，在他们旁边都有一名站在车载武器后面的射击手。弹药带一直拖到车顶板后面，而在那里有着更多的兽人正蹲在一起，他们戴着头盔的脑袋转来转去，一刻不停地搜寻着敌人的踪迹。当他们靠近时，甚至能听到引擎噪音之下绿皮们的说话声。
那辆战斗堡垒在距离上游大约50米的地方驶过了河床，通过河口时没有丝毫停顿。而那些卡车则前进得有些艰难。伴随着更浓的黑烟，其中一名驾驶员加大了引擎出力试图跳过河口。这一成果喜忧参半：卡车冲进河里并撞到了对岸，车轮撕裂了泥土和植被，一半兽人从后面被摔了出来。第二辆卡车则更小心地驶近，车腹浸入水中并发出一阵尖锐的金属撕裂声。它停在了那里，烟雾从排气口中冒出。纳曼猜是车轴断了。
接着发生了一段伴随咆哮声的争论，还有拳打脚踢，最终兽人们决定放弃这辆车徒步前行。当最后一批兽人正向对岸爬去时，纳曼下了开火命令。
爆矢的轰鸣在兽人们毫无掩护的背后响起，炸开整块血肉，粉碎脊柱，撕裂肢体。纳曼将他的火力引向那辆废弃的卡车，在其侧面制造一连串爆炸直到上面有东西被点燃。一时间火光爆裂，爆炸的火球向空中升起数十米高，是燃料箱被引爆了。装甲和底盘的碎片如刀片般击穿了附近的兽人们，很快溪水中就汇满厚厚的鲜血。
很难看到战斗堡垒那边发生了什么：它被挡在了爆炸和车辆废气产生的浓烟后面。另一辆卡车调转方向，径直向斥候们驶来，车轮在草地上打滑，上面的射击手则向岸边倾泻着大量的子弹。
特尔迪斯大叫一声落回了水中，他右边的脸颊和眼睛不见了。他绝望地用另一只眼睛环顾四周，一只手扑在水面上，另一只手仍紧紧抓住他的爆矢枪。纳曼将这名斥候痛苦的呻吟声从脑中赶了出去并将武器瞄向快速驶近的卡车。沉重的子弹从斥候中士头顶呼啸而过，打在旁边的泥土中。纳曼通过卡车前裂开的挡风玻璃看到了里面的驾驶员。
他迅速连开两枪，第一发穿过玻璃在兽人的胸口处爆炸了，第二发则从缝隙处进入了后面的乘员舱室。尽管胸口被开了个大洞，但那个兽人仍保护性地低下了头并努力试图控制载具。
纳曼听到一声闷响。不到一秒钟后，一枚炮弹在小队后面的河岸炸裂开来，将泥土和水溅向斥候们的身体。他意识到特尔迪斯已经不再发出任何噪音，但他的视线并没有从卡车上移开。更多火力从车载的机枪中喷洒出来，令拉斯叫喊着向后躲避。
“帝皇的毛屁股啊！”斥候叫喊道，猛然挥动他的手，下一刻大量鲜血从原本是手指的地方喷涌而出。
“停止你的亵渎！”纳曼厉声说道，同时用另一串射击打向卡车上的射击手。那头兽人随即从武器台上掉下来，脑袋被炸裂分成了两半。“不要在这种没意义的废话里提及帝皇！”
“我道歉，中士，”拉斯回答道，说着再次回到了他的射击位置，此时手上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当回到我们的兄弟之中时，我会向牧师报告并忏悔。”
兽人将卡车停在了十几米远的地方。绿皮驾驶员在驾驶室中拿出一把手枪，并在其乘客们从侧面涌出时向这边开火。纳曼没有理会那个司机而是将他的火力对准那些正在靠近河岸的家伙。两个兽人在站到地面上前就已经毙命，他们的身体被多发爆弹击中。另外四个正向斥候们径直猛冲而来，手里拿着砍刀，手枪也在不断喷吐子弹。幸运的一击从纳曼头部右边划过，击碎了他耳朵上的通讯连接器。用他的余光，纳曼看到那名驾驶员倒在了地上，狙击步枪在他前额开了一个整齐的洞。
“枪法不错，斥候库丁，”纳曼说道，同时将他已经打空的弹夹替换成一个新的。
没有任何回应。纳曼向右边瞥了一眼，看到库丁倒在了小溪里，鲜血恶毒地从划过他脖子的伤口中流出。是盖坦正在使用倒地斥候的狙击步枪。
当兽人们冲上小溪河岸时，纳曼起身拔出了他的战斗短刀。一头绿皮试图从他身上跳过去，但当其经过时身体被划开了，敞开的切口一直从骨盆延伸至膝盖，割开肌肉和肌腱。那头绿皮挣扎着摔到一边，因为那条残废的腿无法帮助他保持平衡。纳曼转身将一发爆矢送进了对方的脸中。
那辆战斗堡垒再次开火。这发炮弹在溪流中炸裂开来，撕碎了倒在那里的特尔迪斯以及刚刚下到溪中的两个兽人。当最后一头绿皮正蹚水过来时，盖坦开火的子弹从纳曼身边经过，一枪击中了那个兽人的喉咙。
接着迎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第一辆卡车上的兽人全都死了，其他的则正沿着河岸跑向斥候们。战斗堡垒缓慢地向前移动，当炮手笨重地重新填装大炮时浓烟正从炮口里不断飘出。
“一次一件事，”纳曼默默说道。他将手伸向腰带取下一个完美的球状金属造物。上面刻着一个符文。当他用拇指搓过它时，激活符文发出了红宝石般的光芒。纳曼将自己拉上河岸，瞄准了战斗堡垒，子弹在他身边划过，他掷出了那枚手雷。兽人们抬头盯着放出电火花的球体在空中飞过，直至其飞入那辆战斗堡垒的后面。
并没有发生爆炸。没有火焰或弹片，静滞手雷爆发出一个闪亮的球状能量场，将战斗堡垒及其十米以内的一切包裹其中。在那层朦胧的气泡内，时间的流速变慢甚至接近静止。纳曼能看到炮手正将手放在炮尾闩上。他看到驾驶员那张满目怒容的脸，唾液从他的獠牙间飞溅出来。来自两个悬吊车载武器射手的子弹，它们过于缓慢似乎已经停在了空中。从车后隔间中跳出来的兽人们也被冻结在跳跃的状态，溅起的锈迹和灰尘为周围的空气染上了色彩。
他只赢得了一点时间。静滞立场的效果已经开始减弱，球状能量场明显正在缓慢地收缩。就在中士正瞄准那些跑向他们的兽人时，纳曼感觉到盖坦来到了他的身边。
“只剩我们了，中士，” 盖坦低声说道。
“并不是，”纳曼回答道，并一枪撕裂了一个兽人的大腿。
纳曼几秒钟前听到的引擎轰鸣声在鸦翼摩托从中士身后跃过河岸时变成了一阵巨响。他们的爆矢枪不断开火，阿奎拉的中队直奔兽人而去，在那群暴徒间撕开一条不规则的缺口。当他们犁进敌群，用手持的链锯剑左右劈砍时，对方反击的枪火砸在他们的盔甲和座驾上发出叮咣的响声。
随着气压的爆裂声，静滞立场崩溃了。半分钟前开火射出的子弹突然在纳曼头顶尖啸着飞过。引擎被枪击中的声音使纳曼的注意力转回到那辆还在运转的卡车上；射击手和上面的乘员已经死了，但其新任的驾驶员正朝着中士的方向猛然加速。
“卧倒！”他吼道，同时扑向小溪并一把将盖坦也拽了过来。
那辆卡车冲过岸边的同时向一侧倾斜，前轮落在岩石上，整个主体则飞过纳曼和盖坦。在一阵水花和浓烟中坠毁，驾驶员则从残破的挡风玻璃碎片间翻了出去。令人惊奇的是，那头兽人仍然活着。他正穿过泥泞向纳曼这边过来，挥舞着他已经打空的手枪。
“干掉那个！”纳曼对盖坦说道。那名斥候立刻举起了狙击步枪，一击射穿了那名受伤兽人的左眼。当狙击手的子弹打进其颅骨中时他颤抖了几秒，毒素正通过异形的血液循环被释放出来。
战斗堡垒加农炮独特的撞击声在溪流间回荡。不一会儿，一枚炮弹在阿奎拉中队间爆炸了。纳曼看到两辆摩托和它们的骑手被抛向了空中，装甲板碎裂，引擎零件四散。当燃烧的残片洒落在草地上时，剩下的两名星际战士和他们的座驾正拖着烟雾猛冲过去。
“是时候移动了，”纳曼将盖坦推向河岸并说道。爬上去之后，纳曼看到战斗堡垒上的两个枪手正瞄准他们的方向。就在纳曼的警告刚刚离开嘴唇时，盖坦就被飞来的子弹打了个粉碎，他的护甲和身体上瞬间满是弹孔。
那名斥候向后倒去，红色的血泡从他的嘴中冒出。纳曼不顾一切地想看看是否有机会挽救这名斥候。但已经没有一丝可能了。盖坦已经被赋予了一些后期植入物，他的伤口可能并不致命，但他还太年轻，他的身体仍算作凡人，无法从这样的攻击中幸存下来。纳曼用爆矢枪向这名青年的头部开了一枪，让他从痛苦中解脱。
“给异形送上死亡！”
虽然他的体内被狂怒之火所填满，纳曼仍控制着他的愤怒，将其从狂野中提炼，把无法驾驭的火焰转变成白热的焦点。从战斗堡垒后方涌出的兽人们成为了他倾泻怒火的对象，每一发子弹都击中其目标，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伴随着敌人生命的终结。
阿奎拉和他中队的幸存者在战斗堡垒周围兜圈，不断射击，但它的装甲太厚以至于爆矢无法穿透。蹲在它的炮台上，炮手几乎已经无法再用大炮击中敌人，在这种距离下他没办法跟上鸦翼的速度。
阿奎拉疾行在战斗堡垒周围，而纳曼则从后面跟了上去。中士一个急刹车在纳曼旁边停了下来，并通过他的外部发声器对他说话。
“往科思山脊去，兄弟，”阿奎拉说道。“我已经向贝利亚大导师送去了警告，但你的所见比我的报告更有价值。”
“你缺乏能有效对抗那辆战斗堡垒的东西，兄弟，”纳曼回答道。“你应该尽快撤退。我的生命不值得你们牺牲。”
“那值得，纳曼兄弟，”阿奎拉用拳头击打在胸口向其致敬并说道。“不只是因为你脑袋里所装的东西，也为了你内心中的一切。你让第十连感到骄傲，纳曼。帝国为你而喜。我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成为未来那些战斗兄弟们的好榜样。”
纳曼还没来得及回答，阿奎拉就踩下油门疾驰而去，斥候中士的话语被淹没在了摩托的咆哮中。两名骑手用车载的爆矢枪和闪光的链锯剑穿过兽群。在激烈的战斗中，阿奎拉的同伴被从他的坐骑上扯了下来，他的链锯齿刃卡在了一头兽人的胸腔里。被兽人们所包围，他奋勇战斗，又砍倒了两个敌人；随后他的反抗被来自战斗堡垒上的炮弹打断了，不分敌我地击中了那名黑暗天使和其他兽人们。
现在只剩下纳曼，阿奎拉和那辆战斗堡垒。鸦翼中士将他的链锯剑高高举起并径直驶向那辆装甲载具的侧翼。他摩托的前部撞上了战斗堡垒右侧的履带，撕碎连接处的同时扭曲了车轮。冲击力把阿奎拉向前甩去，令中士从侧面撞在了装甲运兵车上；在跌倒前阿奎拉抢先抓住了运兵舱室顶部的隔板。当阿奎拉拖着自己钻进车斗的一侧时摩托发生了爆炸。火焰从战车的引擎中喷出，断裂的燃料管将其里面的东西泼洒在了草地上。透过浓烟与火焰，纳曼看到那名身披黑甲的战士从驾驶室后面撞了进去。没过一会儿，一个被砍下的兽人头颅便从窗口中飞出，滚过燃烧的草地。
“为了莱昂！”纳曼大喊道，坚信阿奎拉能活着出来。他所要做的就是杀死那名射击手。
随着一声爆炸将纳曼甩向后方，金属碎片被抛向几百米高的天空中，那辆战斗堡垒爆炸了。履带和发动机的碎片或落在草地上或掉进燃烧的战车残骸中。金属碎屑不停地砸在他周围的泥土中，纳曼走向那片废墟想要找到阿奎拉。侥幸地盼望着那位中士的盔甲保护他避开了最严重的爆炸。
他发现了一条被黑色护甲包裹的腿，断裂的骨头从开裂的陶钢中露出。接着纳曼放弃了。他不想再找到其他什么东西了。
回到小溪，纳曼把他死去的斥候小队成员们堆在河岸边，用树枝、泥土和野草遮盖起来，希望兽人们不会发现并毁掉这些尸体。当黑暗天使击败了兽人，纳曼会回到这里并确保遗体被送回战团举行适当的仪式安葬。
他拿起一把狙击步枪，重新填装弹药。越野车和半履带式战车的探照灯在远处左右摇晃，冲淡了黎明前的黑暗。这场战斗显然已经引起了其他兽人的注意。他必须马上移动。
老兵中士纳曼又再一次跑了起来，奔向科思山脊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