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宁静归尘土

    外公去世已有多年了，他的墓地我只去过三四次。大概因为是风水先生选的好的缘故，我有好几次在空闲之余想去那个墓地歇息。

    外公生前很乐观，也很乐于助人。他很喜欢对我和我表妹说他自己过去的事——明明是个文职，却喜欢别人叫他“杨大力”。不过过去他确实身体很好，只是在一次跌伤之后便再也走不动了。大概是怕痛（其实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不愿意去医治。结果是他走不出家门，之后所有的家务都交给外婆了。六层楼的高度，又是老旧小区，与我的几个姨妈商量之后，告别了那个岁数比我大的房子。

    住进新房子的几年后，外公开始平凡的被送往医院，打120的那种。几次过后在医生建议之下做了全身检查，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老了可能会被痰卡死的叫老年病，对付手段是听着让人发慌的“切喉咙插气管”。外公曾经执意不愿医治，但是这一次姨妈们决定听取医生的建议，作出了开刀的选择。

    也是这仅一次的决定让她们后悔了很久（或许是一辈子）。

    外公显得非常的痛苦，原本有点肥胖的的他变得瘦骨嶙峋，在一个昏暗的病房度过最后的百余天。

    病房里面每天都有死亡，或许前一天还在健谈的老者会在不知不觉中驾鹤西去。

    外公走的那天我并不悲伤，我知道，他终得解脱。

    墓地总是很安静，山也显得很清秀。外公生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我觉得他会喜欢这份独属于他的宁静。我在他多年的独行之中看到了孤独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