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152|壳卷【HCY水仙文】
PS：
1.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2.三观不正，请谨慎看待。
今天天气很好，三明治也很好吃，两人准时在八点半坐上了汽车，交通也还行，不算太拥堵，一切都普普通通，没有什么不顺利的。
壳开着车往前，卷一只手摸着领带下方品牌的LOGO，体会着细微的触感差异。
昨晚一片狼藉，他现在想想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冰冷而危险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嗓音，哭喘着求饶的自己，还有荒唐放纵的一晚上，今早他照镜子时看到了一身的痕迹，衬衫一裹上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是他自找的不假，但除却自己弄砸了事情那部分，更多的是对不起飒。
那个中午飒看他的眼神，他毕生都不会忘。或许他早就该承受那人难以置信、不甘与厌恶交织的眼神，最初的那次是壳留给了他们二人体面，如今却是自己实打实地搞砸了。
也是从那个中午之后他才知道，飒这三年经历了什么，有怎样的花边新闻。他们彼此双方都变了，飒再也不是他心目中完美的明星恋人，他也不再是那个满眼都是对方的大学生，互为白月光的好感与颜面早就在三年里消耗殆尽，而壳默不作声地维系着他们二人之间脆弱的初印象。
他只一心觉得壳对待他那么好，自然对待别人也是一样。当初分手那天，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把他推向壳，或许本来就是错的。
时至今日，卷并不认为当初他们二人就能长久的在一起，但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去善意地伤害对方。
飒消失、壳忙于公务的半个月里，他浑浑噩噩地上班、下班、去医院，终于有一天瞧着自己父亲掉光头发的脑袋，在医院哭了出来。
他认真地问自己的父亲：“如果我很深地伤害了一个人，而他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怎么办？”
父亲虽然比记忆里苍老了许多，但依旧慈祥地摸着他的脑袋，回答他过于早熟的儿子人生中的困惑。
“他原不原谅你都取决于他，你道歉与否取决于你。”
“孩子，做好你该做的，爸爸不求你功成名就，只要求你做一个诚实、善良、正直的人。”
卷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又摸了摸领带，柔顺的质感提醒他这不只是一条领带，是两万七。
……
“发什么呆呢？”
停车等红绿灯的间隙，壳看见那人一直望着窗外愣神，忍不住喊醒他。
卷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低下头看着自己名牌的衬衣领带，含糊其辞道：“想我爸了，这几天都没看他。”
其实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如此泰然自若地在壳面前提起自己最不堪承受的事，大约是相信那人不会嘲笑他。而壳也只是淡淡地点头，“今晚的时间暂且空出来，明天晚上多去陪陪伯父吧。”
……
会议室里，卷困得哈欠连天。
昨晚他等壳睡下了，才悄摸爬起来，因为手机上收到了一份文件需要调整，原本下班前做好了，但是另一边说有几个数据不对，让核实一下修改了重发一遍。
其实用电脑不是什么难事，但用手机就麻烦了许多，卷在不同的软件里来回切换，一个一个算，算了近一个小时才把明天开会用的文件发过去。
刚躺下，又想起自己的衣服还在水里等着抢救，又洗了件衣服，等忙完都三点多了。
杨总监在来的路上就频频看他，“昨晚没睡好啊？”
“嗯，算是吧。”
“你今天衣服挺好看的，平时也不要光扑在工作上，多打扮一下自己，咱们财务部好看的女孩子挺多的。”
卷今天已经是好几次收到别人的夸奖，而这都是因为壳给他的衣服，他刚想说其实是衣服好看，就想起壳今早和他说的话：衣服是用来衬人的。
会议上走神的事儿，卷不是第一次做，这次却被杨总监用手肘捣了一下。
他茫然抬头，才发现壳身边的小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所有人都看着他，壳说的话好像还萦绕在耳边。
“你，过来放PPT和视频。”
卷本能地抗拒原先没做过的工作，但众目睽睽之下，又是总裁发话，他也不好拒绝。卷只好走过去，坐到那个柔软舒服的皮质高脚椅上。
其实也还不错，总比刚刚站着强，他身后那里还疼得要死，提示着他昨晚的过度使用。
不知是不是睡眠时间太短，还是不太熟悉这份工作，卷发觉秘书的工作也不好做啊，壳总要对内容进行点评的，自己明明已经尽可能地快速翻找了，但好像总是慢了壳一步，还常常调不准。
壳斜睨旁边的卷一眼，不紧不慢地喝口咖啡。
“错了，不是这页。”
卷被说的额头有些出汗，壳每一次不耐烦的发言都能引得全场有几道视线投向他，他不由得红了脸，变得越来越紧张，小心翼翼地听壳的话，却还是因为没有经验而弄错了好几次。
台下开始出现交头接耳。
壳总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
“你好好听了没？我说调到第四部分。”
卷实在是太困，忍不住打了个盹，他实在是太困了，昨晚睡了有……五个小时吗？半睡半醒间被壳一句话叫醒，吓得心脏狂跳，手下意识地滑动鼠标滚轮，结果PPT一下子播放结束，从放映状态跳了出来。
卷一下子就慌了，握着鼠标的手已经出了汗，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壳，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台下，有些难为情地咬住嘴唇。
“壳总……能不能麻烦您再说一遍？”
于是全场骤然陷入安静之中，一时间场上目光交汇，底下有小声窃窃私语，但也都假装看自己的文件不讲话了。
卷就被这种沉默烧的脸都红了，热得不行。
片刻，壳嗤笑一声，杯子重重地磕在桌上。
“我们公司是怎么招的人，连PPT都不会放？这也不是第一次开会了。”
……
卷几乎没有被当众这样训斥过，委屈和羞恼几乎一下子就涌过来。不，其实没有那么委屈，自打进公司以来也偶尔犯一些小错误，但是怎么被那人训几句就这么……
有什么好委屈的，本来就是自己没做好，他是总经理，说员工几句很正常。他还见过技术部的经理对着底下一个主管破口大骂呢，那脏字说的可难听了。
卷低着头咬着嘴唇，努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声音如常。
“对不起，壳总，赵总在汇报的时候是我没听仔细，我下次会仔细一点，给大家带来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壳对此不置可否，他低下头划了几下手机，语气很平淡，“你，会议结束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
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完会议全程的，只知道自己脸特别红，根本都不好意思与其他人有视线交汇。
小千回来以后，他也不用继续放ppt了，他回到幂姐身边站着。杨总监把一份文件递给他时，顺带着用眼神示意他，算作安慰。那眼神仿佛在说：壳总心情不好，你体谅一下。
可他心情也不好啊，他也是被折腾了一宿，觉也没睡好，衣服还坏了一件。
卷莫名其妙又委屈起来，但他很快就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要这么想。
被别人训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委屈，他哪有资格默认壳总就要温柔待他，昨晚是，以后也是……都是以前那些错觉搞的，现在他和壳总已经没有关系了，壳总有自己喜欢的人，他何必暗地里矫揉造作。
好了！认真开会！停止委屈！
卷深呼吸调整情绪。
……
今天的会议终于结束了，卷整个人恹恹的。
“没睡好？”
“嗯。”
卷活动四肢，转了转脖子。
都是熬夜，怎么壳第二天一点看不出昨晚疲劳过度的样子，精神还那么集中？他一整个注意力涣散了。
杨总监拍拍他的肩膀，“你大概是撞到壳总枪口上了。这次我们公司损失的是主心骨级别的艺人，壳总这几天真的很劳累，心情也不太好，你别去招惹他。”
晚了，昨晚已经招惹过且遭了报应了。卷暗自腹诽，向杨总监道了谢，“我先去壳总办公室挨骂，文件你先带回去吧。”
“小点声，壳总还在前头呢。”
杨总监接过文件。
……
就这样，卷跟在壳后面。壳步子大，卷就低着头快步跟着。
两人进了专用电梯，旁边还站着小千。宽敞的四周很容易就映出每个人的脸庞，卷小心抬头望见壳的后脑，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又闷闷地堵着气把头低下去。
再忍忍，挨完训就好了，卷这样安慰自己。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哭出来，太丢人了。
卷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大约是呼吸声太大了，他还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壳却回过头来，伸手拿过他胸前紧紧护着的文件。
“怎么不说话。”
“……我才没有呢。”
卷把头扭向一边，自己都听到了明显的鼻音，他一下子又不淡定了。
不是，他也太不争气了，怎么那人一问他又委屈了，有什么好委屈的，正常的上司批评下属而已，他才不会在意。
一点都不在意，对。
电梯里的映像映出背后的小狐狸不自觉地跺了两下脚，恶狠狠的，又忿忿不平的。
壳最终没忍住，嗤笑出声。
“怎么，委屈了？”
“没有！”
卷这次反驳得很快，也很大声，完全超出了一个下属对上司说话的音量。
电梯到达的“叮”声与这声“没有”交相辉映，甚至可以一较高下，卷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一下子又烧红了。
挨骂就挨骂，又不是没被骂过，卷面色严肃，气的胸膛都有点小起伏。
小千看看一脸平静的总裁，再看看气个半死的卷先生，纳闷极了。
她不是就离开了十几分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