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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浪潮 (1917.9.9)

2021-08-26 13:08 作者:文明路215号  | 我要投稿

文/约瑟夫·斯大林


俄国革命的第一次浪潮是在反对沙皇制度的旗帜下开始的。当时 工人和士兵是革命的基本力量。但他们并不是唯一的力量。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自由资产者(立宪民主党人)和英法资本家,前者离开 沙皇政府是因为沙皇政府没有能力开辟通往君士坦丁堡(伊斯坦布尔)的道路,而后者背叛沙皇政府是因为沙皇政府想同德国单独媾和。 

 这样就形成了一种隐蔽的联合,在这种联合的逼迫下,沙皇制度 不得不退出舞台。而在沙皇制度垮台后的第二天,这个隐蔽的联合就 成了公开的联合,其表现形式就是在临时政府和彼得格勒苏维埃之间、 在立宪民主党人和“革命民主派”之间达成了一定的协议。 

 但这些力量所追求的目的是完全不同的。立宪民主党人和英法资 本家只想来一个小规模的革命,以便利用群众的革命热情来进行大规模的帝国主义战争,工人和士兵恰恰相反,他们所要达到的是根本摧 毁旧制度并争取伟大革命的完全胜利,以便打倒地主和压制帝国主义 资产阶级,从而结束战争,保证公正的和平。 

 这个根本矛盾成了革命继续发展的基础。它预先决定了同立宪民 主党人的联合是不巩固的。

 一切所谓政权危机,直到最近的八月政权危机,都是这个矛盾的 表现。 

如果说在这些危机的进程中胜利每次都是属于帝国主义资产阶级, 如果说在每次危机“解决”之后工人和士兵总是受了欺骗,而联合不管其形式如何还是保存了下来,那末,这不仅因为帝国主义资产阶级有高度的组织性和雄厚的财力,而且因为动摇的小资产阶级上层及其政党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党(它们暂时还受到我们这个一般说来是 小资产阶级国家的广大的小资产阶级群众的拥护)每次都站到“街垒 的那一边”,使政权斗争的解决有利于立宪民主党人。 

 在七月事变时,同立宪民主党人的联合达到了最高峰,当时联合 的成员结成战斗的统一战线,把自己的枪口对准“布尔什维克的”工人和士兵。 

 在这一点上来说,莫斯科会议不过是七月事变的回声,而不准布 尔什维克参加会议是为了造成必要的保证来巩固同国内“有生力量” 的“诚意联合”,因为孤立布尔什维克被认为是同立宪民主党人的联 合能够巩固的必要条件。 

科尔尼洛夫暴动以前的情形就是如此。

随着科尔尼洛夫的发动,情况改变了。

还在莫斯科会议上就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出,同立宪民主党人的联 盟有变成同科尔尼洛夫之流和卡列金之流联盟的危险,这个联盟反对的……不仅是布尔什维克,而且是整个俄国革命,它反对的是革命成果的存在。对莫斯科会议的抵制和莫斯科工人的抗议性罢工摘下了反 革命的集会的假面具,打乱了阴谋者的计划,从这个意义上说, 这种抵制和罢工不仅是一种警告,而且是一种准备行动的号召。大家知道,号召并没有成为旷野的呼号,当时许多城市都以抗议性的罢工响应了这个号召…… 

 这曾是一种可怕的预兆。

科尔尼洛夫暴动只是替蓄积已久的革命义愤打开了活门,只是替 几乎被完全束缚住的革命解开了手脚,鞭策并推动革命前进。 

正是在这里,在和反革命力量搏斗的烈火中(在这里,言论和许 诺在直接斗争的实践中受到了检验),显出了谁是革命的真正朋友和 谁是革命的敌人,谁是工人、农民、士兵的真正同盟者和谁是他们的叛徒。

用各种不同的材料苦心拼凑起来的临时政府,在科尔尼洛夫暴动 的风暴刚一吹来的时候就四分五裂了。 

说来“可悲”,然而是事实:当需要空谈“挽救革命”的时候, 联合看起来很有力量,可是当需要真正把革命从死亡的危险中挽救出来的时候,联合却成了空架子。 

立宪民主党人退出了政府,公然和科尔尼洛夫分子站在一起。各色各样的帝国主义者、银行家和厂主、企业主和投机分子、地主和将军、“新时报”的耍笔杆的强盗和“交易所报”的卑怯的挑拨分子, ——所有这些以立宪民主党人为首并和英法帝国主义集团结成联盟的 人都和反革命分子站在一个阵营中来反对革命和革命的成果了。 

 很明显,联合立宪民主党人就是联合地主来反对农民,联合资本 家来反对工人,联合将军来反对士兵。 

 很明显,谁同米留可夫妥协,谁就是同科尔尼洛夫妥协,谁就一 定会反对革命,因为米留可夫和科尔尼洛夫都是“一路货”。 

 对这个真理的初步认识也就成了产生新的群众革命运动的基础, 产生俄国革命第二次浪潮的基础。 

 如果说第一次浪潮的结局是同立宪民主党人的联合的凯旋(莫斯 科会议!),那末第二次浪潮的开始就是这个联合的破产,是对立宪民主党人的公开战争。 

在反对反革命的将军和立宪民主党人的斗争中,后方和前线的气 息奄奄的苏维埃和委员会复活并壮大起来了。 

在反对反革命的将军和立宪民主党人的斗争中,产生了工人和士 兵、水兵和农民、铁路员工和邮电职工的新的革命的委员会。 

在这个斗争的烈火中,在各个地方,在莫斯科和高加索,在彼得 堡和乌拉尔,在敖德萨和哈尔科夫产生了新的政权机关。 

 这里问题不在于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的新决议,在这些日子 里他们无疑是变左了,这件事情本身当然有不小的意义。

问题也不在于“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资产阶级报刊正以布尔 什维主义的魔影来恫吓“日报”和“人民意志报”那些惊惶万状的庸人。 

 问题在于在公开的搏斗中战胜了反革命的队伍的新政权,在同立 宪民主党人的斗争中不顾他们的反对而成长起来了。 

 问题在于这个政权从防御转到进攻时,必然会触犯地主和资本家 的切身利益,从而把广大工农群众团结在自己的周围。 

问题在于这个“没有被承认的”政权采取这样的行动时,就会被 客观环境所迫而提出本身“合法化”的问题,同时那个已经暴露出同反革命阴谋分子有明显的血缘关系的“正式”政权则渐渐失去坚固的 立足之地。 

最后,问题在于当新的革命浪潮急速蔓延到更多的城市和地区时, 昨天还害怕同科尔尼洛夫的反革命作坚决斗争的克伦斯基政府,今天 已经同科尔尼洛夫以及后方和前线的科尔尼洛夫分子联合起来,并 “下令”解散革命的核心——工人、士兵和农民“擅自组织的”委员会。 

 克伦斯基同科尔尼洛夫之流和卡列金之流结合得愈紧密,人民和 政府之间的裂痕也就愈大,苏维埃和临时政府之间的决裂也就愈有可能。 

正是这些事实,而不是个别政党的决议,宣布了旧的妥协主义口 号的死刑。

 我们决不过高估计和立宪民主党人决裂的程度。我们知道,这个 决裂暂时还只是形式上的决裂。但是这种决裂作为一个开端来说已经 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至于余下的步骤,应该认为立宪民主党人是会自 己去完成的。他们已经在抵制民主会议。工商界的代表(中央执行委 员会的狡猾的战略家们本来想把他们“诱入自己的罗网”)现在也跟着立宪民主党人走了。应该认为他们还会干下去,继续关闭工厂,拒绝给“民主派”的机关以贷款,故意加剧破坏和饥荒。而“民主派” 既然要同破坏和饥荒作斗争,就必然卷入反对资产阶级的坚决斗争, 从而加深自己同立宪民主党人的决裂…… 

从这种前途看,从这一方面看,定于九月十二日召开的民主会议 具有特别的征兆性的意义。会议的结局如何,它会不会“夺取”政权, 克伦斯基会不会“让步” ,——所有这些问题暂时还无法答复。很可能,会议的发起人将竭力找出一种狡猾的“协议”方案。但是问题当 然不在这里。革命的根本问题,尤其是政权问题,不是靠会议来解决的。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就是会议将对近日的事件做出总结,它会计算一下力量,它将揭示出俄国革命的已经过去的第一次浪潮和正在成熟的第二次浪潮之间的差别。 

这样我们就会知道: 那时,在第一次浪潮中,是同沙皇制度及其残余作斗争。现在, 在第二次浪潮中,是同地主和资本家作斗争。 

 那时,是同立宪民主党人结成联盟。现在,是同他们决裂。

 那时,是孤立布尔什维克。现在,是孤立立宪民主党人。

 那时,是同英法资本家结成联盟并进行战争。现在,是同英法资本家酝酿决裂并争取和平,争取公正的和普遍的和平。 

不论民主会议做出怎样的决定,革命的第二次浪潮将走这样的道路,并且只能走这样的道路。 


载于一九一七年九月九日

“工人之路报”第六号

署名:科·斯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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