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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豆腐汤

2023-06-10 22:08 作者:登州张博森  | 我要投稿

张靈玉撑开雨伞后继续走着,嘴里嘀咕着:“就昨天停了那么一会啊?再这样下去干完涝涝完干,粮食估计也废了。”

这次来它倒是机灵了,增高鞋正好和水位齐平。一步一迈的走到早餐店门口吃些啥呢?羊肉汤昨晚上喝一肚子,丸子汤驴肉汤早晨吃感觉受不了,胡辣汤只有牛肉的啊......

“老板,一碗豆腐汤再来份葱油饼,加个鹌鹑蛋。”

红油漂浮在汤上还没交融,加上些盐调口用勺子搅和搅和,汤和饼都正好温热的时候将饼泡进去。它拿着小勺边吹边喝再吃着那泡透的饼,这早晨吃的也真是好。它掐着点一口将碗底最后一口喝干净,将钱放桌上一出门一上车就走了。

它实在想不明白北方为什么也学着搞祖宅,更想不明白这些个名门望族,吃着死工资的人,他们哪来的钱修祖宅?但一进去就大致明白了,这和崔家性质是一样的,一大家人住一起。

刘保原的表弟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看见崔正罡时皱紧了眉头,就继续站在门口等话。刘保原信息一发,他就将张靈玉请了进来。

崔正罡向里边探了个头行了个礼说:“我就在门口不进去了,麻烦你替我转告一声刘保原。之前崔家没有同刘家合作,日后也不必合作了。”

张靈玉一愣转念一想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头暗自的揣摩起来。这崔正罡跟着自己就立场已明,刘保原这么一干行当里被靠山还落一身灰,崔正罡在这得意洋洋呢。但他若是真的就收了自家产业,好像也就被束缚了?

回头看了一眼这可怜孩子的哀叹一声,想着一会能当会穷酸腐儒,满腔怒火全部变成了批驳词句。

刘保原找那小弟上了茶水:“信阳毛尖,白露茶。过些日子就是教师节了,这个节骨眼出这么个事......”

张靈玉抿了一口清茶说:“现在已然是,繁华落尽一切成空,世人一生追求平等,但天平还是有微米之差。你们制定了公平,指定了一个个下去的人,但还是需要辩证自证,来达到你们的清者自清。但这都是你们的,民子说了什么以前还会听见。虽然是不解决用一句‘忠言逆耳利于行’搪塞过去,但现在也就只是点点头了,连圣贤书都不引用了,你说民众会怎么想呢?”

“只谈信念不谈回报,这是一神论宗教的惯用套路,结果你们还在用。如果一切基于物质基础,你们为什么还谈信念?对你们来说那信念不是假的吗?你们就该大谈特谈回报,回报给应该得到的人丰富生活基础。”

它不威自怒的态度确实令人发指,但没办法自己已经如此境地,只能听它作威作福:“刘保原我不懂什么是你们那套政治决策,不懂什么是你们那套民生,但绝不是如此这般浪荡。你一直提你家里给燕国打天下,但你既然继承了为什么不好好守天下?他们确实是什么能救国存亡我就用什么,但绝不是滥竽充数的、自私自利的、颠倒是非的都用。”

它是不是以为我不清楚啊?世人皆醒我独醉是吧?见它话罢,茶也喝得差不多了,刘保原只得送了客。在门口客套几句后恭恭敬敬的请了出去,而自己则继续坐在正堂想着。想着还怎么有一线生机,想着自己该如何继续正襟危坐。

不共生共存与虎谋皮,这些个大官也没办法啊。说的是“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可还得看这官的大小和长远考虑。

它押宝押对了,自己不听自己不思考不想想,还能怎么办?赵前胜步步紧逼林红沪不言不语,吴总理事接下来可就要握拳了,二长迟早合一。到时候怎么才能见缝插针呢?

他就坐在那自顾自的想着外面又暴雨倾盆了,紫电虹光击打着他周围的避雷针似是要吞了他。他不管了,只是坐在那等着所谓的好消息,等着真的能有活路的好消息。

崔正罡看张靈玉从正门走出来了,两人坐在车上后他先开了口:“刘保原跟你说什么了?”

张靈玉回味着那毛尖的味道说:“他无话可说了,我送了他几句话。”

它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崔正罡接过后念了起来:“赠刘郎,这题目有些简洁了。名落孙山,如何复来?此时已经哀叹晚......”

《赠刘郎》

名落孙山,如何复来?此时已经哀叹晚!

时不等人,事不随人。一句罢了便能改?

宏图大志,心怀善念。身登高台手握权,心中有何不敢言?

风雨飘零,残破不堪。言说再多又如何?何人愿听官宦言?

周而复始,轮回不止。断不可再毁前程,又堕谷底食恶果!

——癸亥年白露后张靈玉洛阳書

刘保原看着那还没收起来的笔墨缓和了过来,起身走出门看着那阴雨绵绵说了一声:“张兄,一路平安。”

刘保原想明白了,人的转变就是这么奇妙,这么快速。他看着那段文字心里舒坦了,坐在台阶上想了起来。

它和自己是一个层次的,但它还愿意学着贫民、学着百姓、学着道人、学着腐儒,只是该端架子的时候筑高台,不该端架子的时候骑毛驴罢了。可能这么做的挺少了,能如此这般足够了。

事情结束后这位置安安稳稳做几年吧,不想贪了。

俩人又聊了起来,张靈玉看那阴云像是要散开一样:“刘保原也是个天纵奇才啊,这位置你说怎么样才能坐上去?”

崔正罡点开音乐后说:“考上大学后专业选政学,考上研究生后多接触一些项目的老师,我猜这些老师大部分也是他亲戚。之后再写些论文,然后参加考官的路,和你们当时科举差不多,但是他有学习资料有社会背景,还有短暂的工作经历。”

“而且他还是在北平考,北平的选拔是最难的。公试内试结束了评比,前三名正二品,前十名正三品。现在和你们不一样咯,地方的品级考试还有任职和北平不一样,所以实际上他的正四品就是正三品。”

张靈玉想了想说:“那这次抓的车江袁属于什么?”

崔正罡说:“说是正三品,那个江是正二品,实际上那钱都赶上国库百分之三了。但是你觉得正一品那两个总,有什么所谓的实权呢?”

张靈玉说:“和以前没变啊,可惜我现在不是皇亲国戚咯。”

崔正罡笑道:“有变化啊,不止你们士大夫阶层能看书了,老百姓也能看书能上学能考这些试。只不过就是选上了之后,和干上了之后,没什么关系没什么实力走不了多长久罢了。”

“我本以为只有地方如此,但这些个地方的头头可都在北平啊!不过是开枝散叶,最后修修枝丫以示威严。”

邢国良的文务员捧着一盆枣走进了满是老人味的屋子,他拍了拍邢国良唤他起床:“邢权长,院子里那颗枣树已经修好枝丫了,还结了好些枣。”

邢国良觉得自己好像是病了,昨天开了个例会,回来躺在床上就一点也不想动。转过身来看着那一盆枣,想了半天也不想吃总感觉没什么了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一样。

文务员将他扶了起来,他坐在床上啃着那枣。他本来是很爱吃枣的,但这次却咽都咽不下去。他最后将半颗枣放在床头柜上,嘴里的嚼来嚼去嚼成糊糊才咽下去。

他看着那盆枣说:“小宁啊,帮我给玉萍送去点。”

宁文务员点了点头说:“权长,夫人和几位领导去北海公园了,要等会才能回来。”

他感觉有些头昏脑涨,想着应该是一直忙的忙出问题了。缓过来后他看着外头上午的太阳还算亮,就找宁文务员扶着他在院子里溜达。如果朝堂能批的话,他也想去外面溜达溜达。

已经多久没有出去了呢?至少有两个月了。吴总理事一直不让自己出去,说是怕岁数大了磕着碰着,但是在院子里也会一不小心栽跟头啊。他扶着栏杆走上二楼,北平还是那样车来车往好不热闹啊。

“权长!权长!孙医生!孙医生你快过来啊!”宁文务员看着倒在地上的邢国良愣住了,之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事,总权长身体也一直很硬朗......

边玉萍和吴星应进屋子看到躺在床上的邢国良,一个急忙冲上前去摸着他的手,一个拿起电话一一打了过去。

邢国良这时候醒了过来笑着说道:“把小赵叫过来,我想跟他说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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