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吸血鬼战争三部曲》第三卷 第⑨章:兄弟情谊

战锤吹水群:105072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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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Steven Savile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第⑨章
兄弟情谊
卡拉克·拉泽亚克,世界边缘山脉
卡拉德·风暴守卫无法入眠。
矮人很想就这样闭上眼睛,让世界进入梦乡,但即使在这里,在深山之下,也没有藏身之所。
他曾希望在葛林姆尼尔荒原之战后,能得到某种安宁。他面对了他的杀父仇人,目睹了这位恶魔被赫尔玛尔与他的符文之牙杀死,但他并没有得到安宁。
安宁,是如此的短暂,即使是对卡拉德这样长寿的人来说也是如此。每当他闭上眼睛,他就会听到乌鸦的啼鸣:曼弗雷德来了!还有斯凯兰:他们当中最强大的那位要来了,你一定要好好躲在那里。无法摆脱的记忆,无法撼动的回忆。
有一段时间,为了摆脱这些,他开始拿起了铁锤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他曾与凯吉特(Keggit )和他的兄弟雷勒(Rerle)一起在铁匠铺工作,但卡拉德并不擅长此道。尽管他的兄弟一直在耐心地指导他,但他亲手做的每件物品最后都会回到火中被再次融化。他很快就厌倦了失败。格格卡-暗割者(Gegka Darkcutter)邀请卡拉德加入他的团队——在地下深处采矿,卡拉德并不想深入地下;邓肯霍夫地下监牢的回忆仍挥之不去深深地困扰着他。有一段时间,他与矮人游侠奔波在山间,猎取山中的野兽,但最终他也厌倦了这一切。
即使是在卡拉克·拉泽亚克,即使是与同类在一起,这些梦魇依然在折磨着他,使他无法入睡。他徘徊在岩石大厅,或是走在天空下,或是出没在山腰间。他开始慢慢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是一个鬼魂,是一个幽灵,他死在了格伦堡,不是消亡,而是湮灭。他知道,他无眠的夜游打扰到了他人,但他们不会说,至少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很少有人与他说话,他们知道他的痛苦,他们在背后议论道,他被诅咒了。他是卡拉克·萨德拉的最后一人,卡拉斯之子。他与吸血鬼战斗过,在葛林姆尼尔荒原与格夫巴德共同战斗,因此他们欢迎他,但他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永远也不会是。他们提供的不是友谊而是怜悯。
他心灰意冷。
他完成了复仇,但复仇并没有慰藉他,反而使他感到空虚。
他独自坐在山坡上,等待着死者的幽魂。他向群山发出嚎叫,他的战斧向天空挥舞。他寻找着幽魂,他知道那是什么:他们称之为幸存者的内疚——他的家人,他所有的族人。他是最后一人,他背负着与他的氏族相伴而来的诅咒,以及辜负他们的罪恶。
“至少他们死得自由。”卡拉德低语道,他的呼息被薄雾包裹,就如一层悬挂在生者与死者之间的面纱。夕阳笼罩着地平线,寒息包裹着他。他们在格伦堡为了一场不属于他们的战争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人类,他们没有选择逃跑,也没有躲在山中等待吸血鬼离开他们。他们站了出来,正因如此,他们成为了英雄——每一个卡拉克·萨德拉的矮人。
他很骄傲,也很悲伤。
他必须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曼弗雷德来了!
他们的牺牲在这句话面前不值一提。
他脚下的土地比死亡还要冰冷,他的汗水就如一层冰霜凝结在他的面孔上。一层稀薄的雪粉落在他的上衣与粗糙的裤子上,卡拉德没有理会钻入他内心的寒意。
在他的前方,世界边缘山脉的群山被白雪覆盖,直插云霄。在他的身下,是Blutfurt与Nachtdorf之间的一处森林,白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北风低语着森林最黑暗的秘密,暗示着那些被它扼杀的天真与被埋藏在肥沃土壤中的梦想。前方是一处连绵起伏的山丘,人类称之为Unhiemlich Hügelkette(德语),或‘怪诞丘陵’(Eerie Downs)。它的名字很贴切,使人感到压抑。
他不在注视眼前的风景,开始继续在山间跋涉。寒风在他的耳边呼啸着‘叛徒’,他无视了嘲弄,他很清楚这些窃窃私语永无止境,且永不原谅,这就是幸存者的诅咒,幽魂们会用他的内疚来折磨他。这些幽魂永远不会原谅他还活着,而自己却在某个无名之墓中腐烂。
卡拉德继续前行,一直走到冰封的山崖边。他的脑海陷入在回忆中,悲伤沉陷在他的记忆中,他在朋友们最需要他的时候背弃了他们。
就算他将战火烧到冯·卡斯坦因的不死军团中,就算他最终杀死了那头野兽,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他的幽魂并不在乎这些。
“我死了又有什么用?”他对着寒风发出嚎叫,厌倦了它的嘲弄。
这不是关于死亡,风在低语,而是关于生存。你已经死了,卡拉德·风暴守卫。矮人呆愣在岩石上感受着内疚的回荡。你不再关注即将到来的风暴,现在它来了,你感觉不到吗?邪恶正在形成。
“我现在就可以倒下”。他将他们的低语看作是对他的惩罚。”只要我闭上眼睛就再也不会醒来。”
加入他们的行列会让幽魂不再孤独,但孤独的不是他们,而是卡拉德。寒风知道这一点,它知道他不会躺下,就像太阳不会停止照耀,季节不会停止转动一样。生存是幸存者的天性,无论周围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继续活下去。
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以免它凝结在那里。他的嘴唇因寒风无休止的亲吻而皲裂,直到他跪下来拂去湖面上的薄雪,卡拉德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饥渴。他用斧柄在冰面上凿出一条裂缝,掰开冰面。他脱下手套,舀了一把水举到唇边。液体有一股泥土的味道,但对他来说,它就如醉汉唇边的葡萄酒一般。他痛饮了下去,擦去胡须上的水珠,又舀了一口。
当他将手从脸上放下时,卡拉德看到了映在水面上的神迹。水面上有三张面孔注视着他:除了他憔悴的面孔,还有两张是他所熟悉的面孔——斯凯兰充满伤口和淤青的面孔与另一人的面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杰里克·冯·卡斯坦因。
曼弗雷德来了!
无论他怎么欺骗自己,这些野兽还没有被杀死。风暴已经开始衰退,但它还没有完全褪去,还有死亡与战斗等着他去完成。
卡拉德将拳头砸向冰冷的水面。
涟漪荡漾在水面上,将死者的面孔驱逐。
“寒冷,”他说道。“死者的寒冷。”
他觉得自己无比苍老,尽管在他的同类面前他还只是个孩子。卡拉德早已不再计算年岁,而是积攒经验。他所经历的事情几乎比卡拉克·拉泽亚克所有的矮人都要多,在他们这些人中,有很多人的寿命比他的一倍还要多,如格夫巴德、戈里基·奔芒(Goriki Earthrunner)这样的英雄,还有迅速年长到鲁尼克·白须(Runik Whitebeard)的鲁尼克·灰须(Runik Greybeard),尽管没有人敢提醒这个坏脾气老家伙这一点。卡拉德所经历的事情比他们都要多。
他的父亲赐予了他“风暴守卫”的名字。自他命名之刻起,他就要防范即将到来的风暴。
曼弗雷德来了!
他做出一个决定,他要找到拉泽亚克国王并向他解释,在他知道吸血鬼还活着的情况下,他不能就这么停下脚步。他们还在舔舐着伤口,他们还没有被消灭。这就是为什么安宁与他无缘。
他步履沉重地向据点走去。
做出决定的感觉真好。
这一次,他的幽魂们沉默了下来。
他的决定使他们感到满足。
拉扎克国王的大殿是矮人建筑与工程学的完美体现。八根巨大的麓柱支撑着拱形的天花板,它们有三百英尺之高,上面雕有巨大的壁画,描绘着氏族取得的伟大胜利:长须之战的精灵、被十字弩射瞎的绿皮、被战斧与战锤杀死的巨魔、被斩首的鼠人与野兽人的头颅。每一个麓柱都蕴含着千百种的死亡。
卡拉德注视着天花板;金线盘节交错,反射着火炬的光芒,它们顺着边沿一直延伸至大厅的瓷砖上。葛林姆尼尔的巨大浮像占据在天花板的中心,矮人神紧握着他传说般的双斧,俯瞰着大厅。
敲击声响起,波纹管发出嘶鸣,工程师们正努力地制作着一个巨大的机械抽水系统,以帮助正在进行的挖掘工作。卡拉德缓缓走下旋转楼梯,陶醉在卡拉克·拉泽亚克的宏伟中。他的手指划过外墙,想象着锁在那些古老岩石中的记忆。
他的脚步声回荡在在宽阔的过道上,一个巨大的铁拳竖立在过道的中央,那是矮人力量的象征。卡拉德绕着它走了一圈。
拉扎克的王座在“铁拳”的另一边,坐落在一个凸起的黑曜石台座上。与他的矮人领主一样,它也是一样的雄伟壮硕,它由山石雕刻而成,被摆放在大殿的中央。
矮人国王不在王位上,拉扎克是一位亲力亲为的统治者,他不会让他的族人做任何他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
卡拉德发现他正与他的工程师们呆在一起,将衣袖卷起,为一个巨大的水泵搬运齿轮。他们位于一个巨大的房间内,那里有一个铸造厂,热气腾腾的水缸与其他奇怪的装置搅动着地狱般的热岩,铁锤铿锵作响,矮人们铿锵有力。节奏突然被中断,一个红头发的工程师一边发出咒骂,一边吮着被他的工锤砸到的拇指。这个插曲让原本有规律的旋律变成了一种不和谐的嘈杂。
索肯·克拉贝(Thokën Kragbeard)是拉扎克的一名抢修员,一位专门负责拆除与破坏的工程师。他抬起头来,看到卡拉德站在门口。他摘下护目镜,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汗珠在前额上化成一大片的烟灰。索肯将手指放在唇边,吹起尖锐的口哨,敲击声立刻停了下来。
当卡拉德朝他走来时,拉扎克从他的劳作中抬起头来,国王似乎从他的面孔上看出了一切。他将自己的齿轮递给了另一位工程师,然后拍了拍手。
“我们能谈谈吗,国王?”
“是的,当然可以。你有什么心事要倾诉吗?”
卡拉德环视了一下房间,这些人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让他觉得自己是他们的一员,但他并没有融入进去。在这一点上,他辜负了他们。“是的。”
“跟我走走把,孩子。”
拉扎克解开他的围裙,将它揉成一团放在一张工作台上。“她真是个美丽的机器,不是吗?她马上就可以运作了,想象一下她在运作时发出的嘶鸣,她每小时可以抽三四百桶的水。格拉奇(Grakchi)可真是个天才,我们很快就可以把矿坑清理干净。”
卡拉德点头表示赞同。
“这么说你要离开我们?”拉扎克背对着机器问道。
“是的,我想是的。”
拉扎克若有所思地端详着他。然后问道:“你打算独自对付这些怪物吗?”
这个问题问住了卡拉德。他不知道拉扎克会说些什么,也许是请求他留下来,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已经习惯独自一人面对他们。
“你不是独自一人,卡拉德。看看这个房间,这里有五个人因吸血鬼失去了朋友,还有三个人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战争对每个人来说都很残酷,但你要记住,无论你怎么想,你并不孤单,你是我们的一员。”
“我不明白”。
“不,也许你并不需要明白。我知道这很艰难,背负着卡拉克·萨德拉的诅咒。看看周围,就在这个房间里,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感受着人们的喧闹与流动。“你们正在制造一个水泵。”他最后说到,但他并不确定他到底该看到些什么。
拉扎克笑了起来。“所以你确实看到了,即使你不明白自己到底看到的是什么。”
“既然你这么说了。”
“让我来解释一下。”拉扎克挽着矮人,带他离开。他们一边走过巨大的隧道与地下网络,一边交谈。“我们是氏族。这不仅仅是一个概念,它还是我们的身份。它定义了我们,使我们永远不会孤单。有能力的人尽其所能,没有能力的人则设法帮忙,但氏族的每一个儿子与女儿对整个氏族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哪怕是格拉奇,他独自一人也无法组装出这样的庞然大物。他有想象力,但他不是匠人,他无法独自一人制造出所有的组件。每个部件都来自不同人之手,每个人都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你现在明白了吗?如果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扪心自问,谁更有价值?氏族也是一样。你,我的朋友,也是必不可少的。无论你怎么想,你都是我们的一部分。”
卡拉德勉强地点了点头。“是啊,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跟贝拉米尔(Belamir)、卡赫古尔(Cahgur)他们几个人谈谈把。我不认为你必须独自一人面对这些,也许他们会陪你一起去。毕竟,对他们来说,他们和你一样,他们也是战争的难民。”
“拉扎克跟我说你有什么愚蠢计划,你要跟那些住在希尔瓦尼亚的尖牙婊子们决一死战?”当卡拉德介绍他的计划时,戴眼镜的卡赫古尔笑着说道。卡拉德计划对希尔瓦尼亚发起进攻,誓要将亡灵从他们的藏身之所揪出来,直到彻底终结他们。“我只想说你需要一支军队。”
卡拉德咧嘴一笑,那是一副疯子的笑容。他并不在乎这些。“你参加吗?”
“那我肯定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卡赫古尔摇着头说道。
“那么,你加入吗,伙计?”
卡赫古尔笑着说。“是的,我加入。为什么不呢?”
其他人的反应也大同小异,他们看着卡拉德,就好像他是一个游荡在山上的疯子,但随后,火焰在他们的眼中燃烧起来,他们伸出拳头,加入了他的队伍。
他们只有7人:莫拉贡·杜米拉森(Molagon Durmirason)、斯卡拉格·加拉格森( Skalfkrag Gakragellasson)、奥斯丁·奥迪拉森( Othtin Othdilason)、贝拉米尔·卡德纳森(Belamir Kadminasson)、卡赫古尔·乌拉纳森(Cahgur Ullagundinasson)·、瓦拉里克·达瑞克森(Valarik Darikson)与卡拉德·风暴守护。他们组成了一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族,但他们都拥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深受战争的影响,使他们已无法融入自己的氏族。他们选择了离开,就像去寻找绿皮的矮人游侠一样,只是他们的猎物要比绿皮或野兽人要危险得多。
气氛很沉闷。
卡拉德一边走着一边抬头望着天空,望着枯枝上的新雪。如果你知道自己要去寻找什么,那么每一个地方都会为你提供关于猎物的独特线索。他在寻找着乌鸦与狼的爪印。
他们默默地走了大半天,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第一个晚上,他们选择扎营在山坡的阴影中。
“你们一定会觉得我疯了,”卡拉德坐在篝火旁说到。
“很有可能,是的。”贝拉米尔表示同意,他坐在篝火旁为自己的双手取暖。“不过,还是告诉我们吧。我们对疯狂可不陌生。”
卡拉德搔了搔胡须。“对了,我好像还没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那些畜生没有死的,是不是?”
“哦,听起来像个不错的故事序章,很好,不错。”莫拉贡说着,咬下一大块面包,大声咀嚼着。卡赫古尔吞下了一大口浓郁的麦芽酒,他非常喜欢它的味道,他甚至可以只靠喝啤酒过活。贝拉米尔与卡赫古尔碰了碰杯。
“嗯,我想说,这故事真的很离谱。你看,我当时与格夫巴德还有赫尔玛尔在葛林姆尼尔荒原,我还亲眼看到那个小伙子用符文之牙砍下了吸血鬼伯爵的头。但在那地狱般的战场上不只我们几个人,我们还得到了一些帮助。你可能会说,这不可能。但那里的确有两个吸血鬼帮助我们推翻了他们的伯爵,其中一人自称是杰里克·冯·卡斯坦因,”卡拉德开始向他们讲述这个故事,这是他第一次向他人说起他与亡者的交易。
“他暗中来找我,声称是我的朋友,我并不相信他。然后他说,‘那就希望我们今晚能成为朋友’。”
“于是我就打算听他说完,尽管我并不相信他,而且我只想把他杀了,他也清楚这一点。而我凭什么要相信他?他的解释吗?‘因为我是谁,’他说。‘因为在我作为米登海姆的白狼时,我付出了我的生命去保护你也在保护的东西,也因为出于某种原因,即使吸血鬼造就了我,但生命的火花依然在我的内心燃烧着’。”卡拉德模仿着吸血鬼的口吻继续说道“我是一个被困在生者土地与腐朽国家之间的鬼魂,我在这两个世界里什么都不是。”
“我承认这是一场精彩的演讲,伙计们。他的话让我产生了一些想法,我是说,他让我相信了他,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而且我还没愚蠢到认为我能凭借一己之力消灭吸血鬼。所以我们做了个交易,他告诉我第一次吸血鬼战争是如何靠诡计取胜的,他还说弗拉德·冯·卡斯坦因有一枚不可思议的戒指,它可以让他死而复生,但这枚戒指在阿尔道夫围城战中被偷走了。瞧,正是因为这次偷窃得以让西格玛牧师彻底终结他。”
卡拉德向篝火靠去,火苗的舔舐不规则地跳动着,将阴影投射在他的面孔上。从远方的某处传来了猫头鹰的啼鸣,那是一声忧郁的哀鸣。在片刻后,一首雪落的哀歌回应了它的哀鸣,这嚎叫使卡拉德打了个寒颤。
“我们知道这个故事,”奥斯丁说,迫不及待地想了解卡拉德所暗示的谜团。“吸血鬼伯爵的戒指;小偷偷走了它,将它交给了牧师们。”
卡拉德隔着篝火望着他。“你听到的故事与我听到的有着天壤之别。杰里克告诉了我一个关于那枚该死的伯爵戒指的秘密,这个秘密使我久久不能平静。”
“说下去,”贝拉米尔催促着,将身子向前倾去。
卡拉德等待着,缓缓地打量着周围的面孔。“戒指不在吸血鬼的坟墓中。”
“所以?”
“想一想,你们不需要我来解释这一切。”
他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如果那枚戒指重现,那么任何拥有它的野兽都会像弗拉德一样难以杀死。而杰里克在找那枚戒指。”
“他想要它的力量?”奥斯丁问道,一想到会有另一只如弗拉德那般可怕的野兽崛起,他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不,他说他要确保那个该死的东西被毁掉。”
“这是我们之间达成的协议。我告诉了他我所知道的一切,尽管我知道的很少。我在阿尔道夫找到了那个小偷,他被收养在西格玛大教堂中,他的双手与戒指被另一个吸血鬼给夺走了。杰里克知道我是谁,我是卡拉克·萨德拉最后的族人。他去过那里,看到了我父亲的倒下。他理解我内心的愤怒与对复仇的渴望,因为他就像我一样。他说他对那些使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怪物怀有怨恨,是他们使他成为了吸血鬼。”卡拉德压低了声音,让他的话语有着不祥的意味。“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野兽与我。他告诉我:‘我不会倒下,我不会让他们吞噬掉整个世界。我对此不会袖手旁观,我不会看着它陷入进永恒的黑夜中,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成为一个充满鲜血与悲伤的土地。那枚戒指不能戴在任何吸血鬼的手上,它不能,这个世界不能再承受另一个与我父亲一样可怕的吸血鬼领主’。他还把我从另一个吸血鬼的手中救了出来,他叫他斯凯兰。我不喜欢这样,但他却煞费苦心地找到我,让我接受他这个既不是生者也不是死者的吸血鬼。他声称他会做他还活着时一直在做的事情,一直保护生者。”
“你是想告诉我那头该死的畜生并不想要那枚戒指吗?”卡赫古尔难以置信地问道。“我看起来像是还在吸我妈的奶头吗?”
“相信我,”卡拉德说。“他没有索取我欠他的人情,尽管他很清楚他可以这么做。他知道将一个矮人从死亡中拯救出来意味着什么。但他不在乎,他需要我的帮助,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他所要做的无非就是阻止黑夜的来临。我们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他也履行了他的义务,他帮助我们杀死了死灵法师以接近吸血鬼。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沉默一直在蔓延,直到贝拉米尔问到:“你答应他什么?”
卡拉德隔着篝火望着他的新伙伴。
"我告诉他我会帮他寻找那枚该死的戒指。"
“这就是你要我们做的吗?去寻找这枚该死的神奇戒指?我们出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这可不是去杀绿皮!”
“你会来吗,奥斯丁?”卡拉德·风暴守卫直截了当地问道。
矮人耸了耸肩。“也许会,也许不会。”
“这不是故事的全部,是不是?”瓦拉里克·达瑞克森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好像……少了些什么吗,卡拉德?你在舞弄什么,快告诉我们,还有什么没说?”
卡拉德拿起一根木棍,朝火苗戳去。火星嘶嘶作响,灰烬缓缓地落回地面。他们理应知道真相。
“在最后,莫尔的黑鸟给我们传递了一个信息,”卡拉德说着,将木棍的另一头插进泥土中。
“什么?”
“曼弗雷德来了!”
卡拉德将木棍的另一端扔进火中。火焰呼啸,余烬四散。
“你个狗娘养的!”奥斯丁嘟囔着,捂住自己的胸口。“你吓到我了”
“看来我们还需要一桶啤酒!”卡赫古尔说道。
“可那是什么意思?”贝拉米尔问到,他知道要想弄明白这条信息就必须要找到卡拉德不愿解释的根源。
“曼弗雷德是他们当中最强大的一位吸血鬼,这是斯凯兰说的”。想到这里,卡拉德颤抖了一下。他轻快地揉着胳膊,就好像要把热量揉回胳膊中。“在我找到他时,他差点就把我杀了……而且……”这就是困扰他的那缕回忆,就像某种无法解决的工程学问题一般。“我杀了他。我是说,我将我的战斧深深砍入他的后背,但那混蛋没有死。”
一直一言不发的斯卡拉格·加拉格森率先明白:“戒指在他的手上。”
“戒指在他的手上,”卡拉德附和道。
“这么说我们是要去猎杀一个吸血鬼,”奥斯丁说到。“我喜欢这样,这总比去寻找一枚愚蠢的戒指要好。”
其他人点了点头。
卡拉德也点了点头。“啊,正是如此。”
“但它就像山中的一条矿脉,你知道它在那里,但你却永远挖不到它。我们该怎么找到曼弗雷德?”卡赫古尔问到。
“我去过他家,”卡拉德说。“我当时被囚禁在他城堡下方的地牢中,他们把它叫做邓肯霍夫,它位于帝国无法企及的希尔瓦尼亚荒野中。那是个邪恶的地方,但我知道它的一些小秘密,我知道一条从世界边缘山脉通入城堡的隧道。现在,我再问你们一遍。谁愿意跟我一起去?即使你们选择回到据点中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这不是属于你们的仇恨,我们很有可能无法活着从那个地方出来。”
“我要试试我的运气。”奥斯丁说。“我去”。
“我也要试试,”贝拉米尔笑着说到,“为什么我要在事情即将变得有趣的时候回家呢?你真是个奇怪的小伙子,卡拉德·风暴守卫。”
“我们现在是兄弟,我们的纽带比钢铁还要牢固。”莫拉贡·杜米拉森说,“独自一人,我们是外人,但团结起来,我们就是氏族。”
他将手伸到篝火上。
“以葛林姆尼尔之名。”贝拉米尔伸出手,将它放在上面。
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将手放在燃尽的篝火上方,敲定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他们将会回到山中,回到卡拉德被囚禁的地下,回到他为了取悦吸血鬼伯爵而被迫拼命的灵魂牢笼,回到他曾发誓永不重访的地方:邓肯霍夫。
自格伦堡以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完整。
他兑现了对杰里克的承诺,他决定用余下的生命使它变得更有意义。他要去追捕那头野兽,他很可能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死去,但这无关紧要,他已下定决心,他不再逃避,他要勇敢地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就像他父亲赐予给他的名字那般。他将战斧紧握在手中,感受着它令人安心的沉重。
“好吧,伙计们,那我们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