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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与僧(七十)91.一心一意

2021-03-27 00:00 作者:墨荀_MI  | 我要投稿

【无心X萧瑟 】妖与僧

91.一心一意

在沛霖居歇了一夜,今早雨停了,萧瑟一大早将唐莲和雷无桀闹醒,嚷着要尽早启程。一行人草草吃了早点,就坐上马车匆匆离开银竹镇。

雨后的空气散发着泥土的清香,湿漉漉的马路上,两辆黑色马车一前一后,嘎呀嘎呀地行驶。沾满污泥的车轮滚过坑坑洼洼的路面,快速滚动的车轮间,一泼泼水花溅起又落下。

蓦地,前方马车一轮卡在一块硬石上,车厢顿时歪了一歪,险些倾倒。

车厢里,冬霰对赶车的雷无桀提醒道:「雷公子,你慢点!雨天路滑,当心翻车!」

此车本该由冬霰驾驶,雷无桀硬抢了驾座,一路策马奔腾。「放心吧!翻不了!趁现在没雨,跑快些不好吗?!」雷无桀马鞭一甩,又再加速。他喜欢奔驰前进的快意,能多快就驶多快。

突然一个振荡,萧瑟后脑撞在车厢上,磕出一个肿包。他恼道:「雷无桀!你赶着去投胎啊!慢一些听到没有!」

一路上,马车如筛豆般颠簸不已,尽管座位上垫着厚实的软垫,仍是抵不住磕磕碰碰又摇摇晃晃的折腾,不到半个时辰,车里的萧瑟、唐莲、冬霰三人都觉浑身酸痛。唐莲帮腔道:「雷无桀你给我停住!你这车技敢不敢再烂一点!车不坏人也坏了!」

 

一顿斥责后,雷无桀终于慢了下来,马车平稳前行。

静了一会,唐莲好奇地问萧瑟:「话说,你怎不跟小魔王坐一车?你俩现在是什么情况?」

萧瑟不想多言,只道:「没什么,那车里太拥挤了。」

今早出发时,无心欲坐萧瑟身侧,而萧瑟不肯与他同坐,故意避开他,来到唐莲的车上。

 

另一辆马车里,无心与百慕面对面坐一车厢。

百慕惑然道:「你去鬿雀城议事,为何要乔装打扮?而且,走多玉古道更快捷,为何绕来这种地方?」

无心自然是为了与萧瑟幽会才乔装成平民来到此地,若对她直言,怕她刨根问底,只说:「我不喜欢搞应酬,扮作平民百姓更自在一些。听说这附近几座小镇别有一番风情,我想看看,就绕道过来了。」

车厢里闷热得很,百慕仍以黑纱遮头盖面,浑身不露一寸肌肤。无心不由问:「你捂得这般严实,不热吗?」

百慕轻轻点头说,「热。」童年时,她上街遇匪,差点被绑走,那次之后,她父母就不许她在外面露脸。渐渐的,她养成了习惯,出门在外总是这副打扮。

不过,此时她与无心二人独处,她也就无所顾忌地摘下了面纱,露出绝美的面容,秀眸秋波流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无心。

无心早已见过百慕真容,那时有旁人在,他的心思没放在她身上,而今眼前仅她一人,他仔细一看,才觉她瑰艳摄魂,美得令人心旷神愉,也令人迷醉沉沦。在她坦荡大方的目光下,无心呼吸凝滞,心跳乱了节拍,颇感不自在。他刻意躲避她的视线,转身掀开车帘,望向路边的树丛。

他情不自禁地想:可惜她不是萧瑟。纵然她姿容堪称冠绝天下,也终究美中不足。她若是萧瑟,那才称得上完美。

见无心冷淡不理,百慕心下怅然,不禁问道:「魔王为何不看我?是不是嫌弃我?听说魔王偏爱妖族,不喜魔族,可有此事?」

无心抬眸讪笑,答道:「别听他们胡说,我也是魔族,怎会不喜魔族?你是绝世美人,我不敢多看,只怕不知不觉间,魂魄就被你勾走了。」

 

百慕展颜一笑,打趣道:「我可勾不走你的魂。你的魂早已不在你身上了,是被那只青衫小妖勾了去?」

无心不否认,轻叹了一声,对百慕说:「一会出了这片山林,我让春霩护送你回去。你若想上哪游玩,尽管吩咐他带路。」

一听要赶她走,百慕即刻敛起笑容,说:「我不想回去。我可以做你的侍女,也可以做你的护卫,绝不妨碍你!」

无心脸一沉,说:「你是白泽部的公主,我怎能让你当我侍女?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

百慕反道:「你我有婚约,我想跟在你身边,与你相伴,有何不可?」

说起婚约,无心又觉头疼。他凝眸郑重道:「百慕,你我之间的婚约,不过长辈的约定。我并非你的如意郎君。」

这话无心已对百慕说过好几次,可百慕越是深思,越觉无心是可托付终身之人。她摇了摇头,娓娓而谈:「我从未想过追求什么如意郎君。良缘本天赐,任谁也强求不来。况且,我的婚事不由我作主,父母早已替我安排好了。早在我十三岁那年,家父便我说过,等你回到天外天,就将我送到你身边,让我代替病夭的姐姐与你成亲。自那日起,我便好奇你究竟是何种模样。从前你与我并无交集,可我却一直默默留意关于你的消息。」

你居然悄悄关注我好几年了?!无心饶有兴趣地说,「据说少女都爱幻想,你是否曾将我描绘成又帅又强,温柔体贴,且用情专一的美男子?」他心里想着,若她爱的只是虚构的情郎,只须打破她的幻想,令她看清真相,她就没理由一再痴缠。

可百慕的回答出乎他所料。

她坦率道:「不是,恰恰相反。昔日我打听到的那些与你相关的传言,全是坏事。尤其是你回归魔域之后,风评极差,几乎没有人看好你,他们说你是傀儡,是孬种,不配当魔王。铺天盖地的恶言充斥我双耳,我自然不可能对你有半分好感。」

无心付之一笑,淡然道:「我原以为,那些扰乱人心的风言风语,只在天外天流传,没想到,竟还传到你们白泽城去了。」

百慕说:「魔王归国,万众瞩目,只要加以留心,总能收到一些风声。去年有传言说你受狐妖迷惑,误国误民,遭众人唾弃你,当时家母极力反对我们的亲事,家父向来重诺守信,却也不忍将我送至你身边。当他考虑退婚之时,又传来消息说你清除了左丞与右丞的势力,也处决了那只狐妖。你短短数月就夺回天外天军政大权,众人惊叹不已,他们崇拜你,景仰你,而我父母又再重提亲事。」

无心微笑问:「你也从那时开始倾慕我?」

百慕摇头答道:「非也。那时我觉得你是城府极深、奸狡恶毒且虚伪自私之人。只宜远观,不宜共处。」

无心一脸诧异,说:「我这清秀俊逸的模样,横竖都像温和善良的小白兔好吧?你思想是有多阴暗,才会将城府极深、奸狡恶毒、虚伪自私这类词用在我身上?」

此言惹笑了百慕,她欣赏的目光在他俊美的脸上停留片刻,说:「初时许多人以为你是软善可欺的小白兔,直到你一日之间瓦解了向家大军,才知你是只披着兔皮的狼。」

无心讶异道:「这就离谱!我可是以诚待人的英武少年,怎么可能披皮?我不过是一只强如狼虎的小白兔而已。」

百慕笑颜嫣然而绽,一双光彩熠熠的倩眸注视着无心,娇声说:「你真有趣,我喜欢!我一直觉得温柔的兔比狡诈的狼更适合当伴侣。」

她毫不掩饰对无心的喜爱,每一个笑容都像娇媚的鲜花在明媚阳光下绽出妍丽的色彩,倾尽万分柔情。

看她眉目传情,无心自觉受之有愧,不由垂眸回避,既不想领她这份情又不想伤她的心,他扶额叹道:「虽然我很可爱,但请你忍着别深爱。有件事,我想尽早对你坦白。」

百慕眉心微蹙,问:「关于那只小妖?」

她只当萧瑟是无心的宠奴,并未将其视作对手,毕竟区区一只小妖没有资格与她相争。

然而无心的话打破了她的认识。

他直截了当地说:「是。我幼年遭逢家变,流落异乡,在和尚庙里住了十二年,期间从未有人与我提过婚约之事,以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回到天外天之后,听一众家臣说起,才知父亲生前为我定下了这门亲事。我心想这亲事已是陈年往事,时过境迁,令姊已病夭多年,不提也罢。而且,在认识你之前,我与萧瑟已经定情。今生今世,我只愿与他携手相伴,我的王后唯他一人。」

片刻无话,轮轴滚动得急促跌宕,喀啦喀啦地碾过泥泞的林路。百慕理了理凌乱的思绪,憋着泪问:「你的意思是,你不想与我成亲?」

无心目光坚定,答道:「是。我不想。」

若与百慕成婚,他与萧瑟就再也无可能来往了。

 

百慕以袖口抹了抹眼睛,声音微微颤抖的说:「既然你与那小妖相识在先,我无话可说。可我很生气!魔族人不能娶妖族为正妻,这是魔域的规矩。你竟要立一只小妖为后,是不是太荒唐了些?而且,萧瑟这个名字,我似乎有点印象。莫非他就是去年闹出满城风雨的狐妖?他还活着?」

规矩可以改!无心没敢说出来刺激她,怕她情绪失控,忙掏出一盒糖果递给她,说:「吃颗糖消消气。你所听到的那些消息,多半是恶意编造出来的谣言,并不可信。萧瑟安分守己,从未闹事。他久病不愈,受不得寒冷。那时我留他在王城养病,无奈是非不断,风波不休,不得安宁度日,他几次险些丧命,我也是不得已才让他借死脱身,以远离纷扰。请你不要泄露此事。」

百慕毫不客气地接过糖果盒,取了一颗花生酥糖塞进嘴里,带着怒意嚼碎,酥糖的香甜没能化解她心中的酸涩,她咬碎了一颗又一颗,直到一整盒酥糖吃光,她心中的愤懑与悲伤仍未消减半分。

她痴痴傻傻地念想了魔王许多年,从情窦未开,对他满怀期待,到后来听信谣言对他失望透顶,见面之后又对他心生爱慕。她乖顺地服从父母安排的婚姻,只知对未婚夫一心一意,死心塌地,而今在她心里住了七年的未婚夫不仅没将婚约放在心里,还跟一只小妖定了情。

她曾想过自己可能遭魔王冷落,可她从未想过魔王竟然容不下她。可恼,怒火在心头烧。可恨,却不知该恨谁。冷静须臾,她心有不甘地说:「婚约早已定下,你一句『不知道』就完事了?我白等了你七年,你用一句话来搪塞我?明明是你该履行婚约与我成亲,为何要我成全你们的不伦之恋?」

无心无奈道:「原先我确实不知道!这事我也很苦恼,如若早些与你相识,我绝不辜负你,可惜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倘若你执意与我成亲,我当然愿意履行婚约。今日我向你坦诚心意,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后果。我只钟情于萧瑟一人,你是否还愿意委屈自己嫁我?」

我竟不如一只小妖?百慕讥笑道:「人人都说那只小妖是祸水,你竟还钟情于他?你有病啊?!」

无心听不得她说萧瑟坏话,立马驳道:「一派胡言!我家萧瑟才不是祸水,不许侮辱他!」紧接着,他又说:「不过,你后半句说对了。我确实有病,执迷成病,病入骨髓。请公主另觅佳缘,莫再痴缠。这些年,你真情错付于我,若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力所能及,都可以给你。」

糖果盒猛地往无心身上一砸,百慕气愤道:「补偿?我想要那小妖的命,你给吗?」

无心伸手接住飞来的糖果盒,压抑怒意,微笑道:「你冷静些,再想想?」

百慕美目圆瞪,字正腔圆地说:「我就要他的性命。你若不给,我自己去取!」

无心直直地盯着她,保持礼貌的笑容说:「卿本佳人,莫做蠢事。」

百慕恨恨地骂道:「你才蠢!你不仅蠢,还是个大坏蛋,我讨厌你!」

她长这么大也没生过几回气,被人惹得怒火狂窜还是头一回。她忽然觉得自己骂他已骂到词穷,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凶狠的骂词。她性情娴静柔顺,素来不喜与人争执,又在父母和兄长的呵护中长大,从未有人敢欺负她,她从没学过骂人,毫不擅长骂战,此时,她后悔没学会这项技能。她窝着一肚子火,不知如何发泄,无从消减,委屈得哭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

瞧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儿,无心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良心,软笑说:「你说的对。其实我就是个大坏蛋,我最擅长惹人生气了。人一生气就容易变丑,一哭就容易变老,我画雪山庄的侍女一天气哭个好几十回,一个个都跟老太太似的,公主可别学她们。」

百慕气得再也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跟他说话,一双碧眼瞬间化成血红的魔瞳,侧头对春霩喊道:「停车!我要下去!」

马车依然继续前行,春霩捋了捋遮挡右眼的头发,抓紧了缰绳,他只听从无心一人的命令。

「停车!让我出去!」百慕又喊了几声,可春霩假装没听见。而她不罢休,运起内力猛地一掌推去,马车木门啪地炸裂开来,碎块摔出车外,接着,她一跃而出,一身轻盈的黑袍展成了羽翼,身姿如飞鹤优雅地降落在地。

「百慕!」无心慌忙追过去拦住她说,「你别冲动!」

「休想拦我!」一条形同蜈蚣的铁长鞭自百慕腰间抽出。

此鞭名为千足,又细又长,鞭上满是蜈蚣腿一般的尖刺。

长鞭咻咻一甩,挟风掠过无心耳旁,像一条巨长的黑蜈蚣窜行而过。

「这鞭子看着好可怕,跟你的美貌毫不相配!我赠你一条晶莹剔透的冰藤鞭好不好?」无心轻轻一闪,避开了长鞭,又说,「你放下武器,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叶安世!我对你一心一意,你竟如此欺我!从今以后,我与你势不两立!」百慕又一鞭甩来,游鞭抽打在无心身旁的树干上,千万水珠洒落成雨。

「现在明明是你欺负我!你再不放下鞭子,我可要还手了!我不懂怜香惜玉,一会伤了你,你可别怨我出手太狠!」无心移步伸手一抓,长鞭瞬间握在掌间,鞭上的长刺突地弹起,狠狠地刺穿了他的手掌。他忍着刺痛使劲一拉,将长鞭自百慕手中夺了过来,紧接着又跨前一大步,倏然闪现至她身前,飞速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她的武穴,顺便一个手刀把她敲晕,然后扶起她,低喃道:「对不起,你先睡一觉,日后我们再相谈一番。」

 

在一旁观战的春霩飞身过来,看见鲜血自无心掌上滴落,想说什么,却被无心打断。

「小伤,无妨。」无心拔出鞭刺,将手中的鞭子交给春霩,说,「替她收好。」

「是。」春霩恭敬地接过千足鞭,说起另一事,「萧公子那车,不知为何往旋舞镇那条路去了。我们是追上去,还是继续前往牧风镇?」他们原本紧跟在萧瑟的车后面,方才这一耽搁,那车拐了弯就不见影了。

「我去追他们。」无心把昏迷的百慕推给春霩,问,「方才我与她在马车上的对话,你应该听清楚了吧?」

「是,都听见了。」春霩小心扶起百慕。

「春霩,我是不是很坏?」看着为情所伤的百慕,无心心感愧疚。

春霩心想,这是送命题吧?!他迟疑道,「不是很坏,也就……」话说了半句,他闭上嘴,不敢继续说。他知道无心不喜欢曲意逢迎,可是,说实话又会惹火烧身。

「你尽管说。虽然我心情很糟糕,但我保证绝不对你撒气。」无心想找人倾诉,此时身边只有春霩一人。

「主君心思深远莫测,春霩无法理解。敢问主君拒绝与白泽部联姻,究竟有何深意?」春霩想问清楚再作答。

「这是儿女私情,别跟我扯什么天外天白泽部,我现在不想听大道理。我师父说,通人情才可明事理,凡事不能只取大义,还须兼顾个人私情。」无心忽然好想有个知心哥哥,无奈身边个个都是只谈公事的耿直汉子。

「从公主的角度看,你这未婚夫不能说很坏,也就是个该死的负心汉而已。」春霩斗胆道,「你怎就放着正经的未婚妻不要,偏要跟那小……萧公子厮混。在王城之时,公主天天变着花样试图讨你欢心,而你总是对她敬而远之。现在她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追寻你而来,你连一顿饭都没请她吃,还说那种话伤她的心。连我这个旁观者都想替她宰了你这混账东西。」

「你应该搞清楚一件事,萧瑟才是我自己选的未婚妻!」无心想揍春霩,却忍怒继续说,「白泽城主自作主张以次女代替长女履行婚约,并未征得我同意。我不承认这门亲事。昨天你对萧瑟他们散播谣言,说百慕是我未婚妻,我不跟你计较,但此后你若再敢提一句,我绝不饶恕你,听懂了吗?」

「春霩明白,谢主君开恩。」春霩恭敬道。

「怪我没能早几年认识这傻姑娘,害她错付了一片痴心。」惋叹一声,无心吩咐道,「你先护送她回王城。多安排几个人盯紧她,千万别让她做傻事。」

「领命。」春霩抱起百慕,转身向马车走去。

「她似乎喜欢吃酥糖,多给她备几盒。」无心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温顺的小兽她也喜欢,找只乖巧的小猫或小狗陪她玩。」

「了解。」春霩提醒说,「萧公子的车已经走远了。」

 

通往旋舞镇的路上,冬霰发现无心的马车没跟来,忙叫停了赶车的雷无桀。下车看见路标刻着「旋舞镇」三个大字,才发现走错路了。

面对三人质问,雷无桀一脸歉然道:「别这样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过了。现在我们原路返回?」

听到这话,两匹拉车的马不乐意了,立刻蹬腿甩头,发出不满的嘶鸣声。

「你个小夯货!」萧瑟恼火地瞪了雷无桀一眼,「不认识路你还领头跑那么快干嘛?马都想揍你了!」他上前摸了摸勥昊的马头,安抚它的情绪。

「昨日店里料草不够,这些马没吃饱。」冬霰提议道,「先到前方小镇喂喂马吧。」

这些马平日吃惯了精料,而昨日那家客栈里只有干草,勉强够它们果腹,跑了一上午,这会也饿了。

「勥昊想吃豌豆,我去给它买。」萧瑟跳上车说。

「不等小魔王了?」雷无桀问。

「不必等了。」萧瑟放下车帘说,「他们若没跟上来,必是去了牧风镇。况且,他有娇妻相伴,哪用得着你惦记?」

「可是之前说好一起……」雷无桀觉得无心的马车会跟过来,想再等一会。

「你哪那么多废话?要等你自己留在这等!」萧瑟不耐烦地说。

雷无桀不再坚持,跟着唐莲和冬霰登上马车,一同往前方旋舞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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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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