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仔短篇】失忆
————分割线————
“哨兵解决了,收缩包围圈。”隐藏在丛林中的影狼看着瞄准镜中倒下的敌人低声命令道。
话音刚落,有几个“树丛”便动了起来朝中心的目标据点移动,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个伪装得极好的人。
“啧,没纪律的敌人就是烦。”影狼察觉到有人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树丛边缘,好死不死那后面藏着一个队员,准心瞬间套上了那人的脑袋,影狼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别动,耳麦摘了。”瞄准镜中刚看到血花影狼就僵在了原地,脑后冰冷坚硬的固体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什么,耳边响起的声音虽然偏中性却能分辨出是女性。
“身手不错,周围这么多树丛都没听到你靠近的声音。”影狼趴在地上也看不到身后人的模样,只能听话地放下枪,摘掉左耳上的通讯器后举起双手抱住脑袋。
“运气而已,能抓到大名鼎鼎的影子今天出门没看错黄历。”身后人的声音带着得意,影狼一晃神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个女孩骄傲地等待表扬的模样。
“不敢当,我要真有那么出名也不至于可怜到连个观察手都没有了。”影狼很快将脑子里诡异的想法赶走,左手小指却是慢慢蜷起,一条隐藏好的细线一点点收紧将影狼事先埋下的闪光弹的保险拉出。
“你有过的。”影狼还没搞懂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后脑传来一阵剧痛,身后人竟然直接一枪托砸了下来,影狼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嘶,下手是真的狠。”影狼再次睁开眼睛,不出所料自己被抓了起来,手铐束缚住了双手而且直接锁在了床头,雪白的天花板让影狼怀疑自己到底是在医院还是牢房。
“醒了?”床边人的声音吓了影狼一跳,浑身一个激灵就要鲤鱼打挺站起身,但是双手都被锁着,身体又被拉着摔回原处,原本很帅的动作现在就像上岸了的鱼在扑腾。
“额,你们对战俘都这么好的?”影狼听到了身边人偷笑的声音,尴尬瞬间弥漫全身,没话找话说的同时又用左手盖在了右手拇指处想要卸下关节挣脱开手铐。
“砰!”一道火线从影狼眼前飞过,冷汗瞬间布满了后背,影狼立刻分开双手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旁边的人。
“只对你这么好。”她眼中的冰冷转瞬即逝,眸子里很快只剩下了平淡,低声叹息般地说了什么。
“想活命很简单,我在这里算个军官,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只需要乖乖呆在这里,每天定期维护一下枪柜里的枪,不许逃跑就行。”她起身解开了床头的固定锁,却没有打开手铐,任由影狼起身与自己面对面。
“这是把我当金丝雀了?”影狼直视着她的眼睛,双手拉着铁质的手铐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你怎么想,只要别逃。”她却默默躲开了影狼的眼睛,起身走向房门,大概是错觉,影狼在最后四个字里面听到了请求。
面对着手铐的约束和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她,影狼肯定是选择乖乖听话,大不了就当自己处在休假中,反正早就想摆脱全勤劳模的称号了,能休息谁想出任务,还不是该死的上头死命下任务给自己。
影狼就带在她的房间里摆弄着大大小小的枪支,一段时间下来拆装倒是越发熟练了,而影狼这手痒的人在发现她只会对自己逃跑的行为零容忍之后在其他事情上到有些放肆起来,好几次拿她枪柜里造价最高,子弹也最贵的步枪架在窗台上打鸟。
听到枪声赶回来的人还以为影狼出了什么事,结果只看到一张因为打中了而笑嘻嘻的脸后怒火攻心,直接扯着影狼的手铐将人在床上锁了一天,无聊的影狼一会像活鱼扑腾,一会像咸鱼翻身才熬到了她回来给自己松绑。
如果说这悠闲生活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大概就是影狼缓解偏头疼的药吃完了,而头疼又一天比一天严重。
疼着疼着影狼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脑子里面出现了很多记忆碎片,而且全部都会陌生,想要去看清那些画面,碎片就狠狠扎在了脑海里,疼得影狼不敢再去查看。
因为她的纵容和脑子里诡异的记忆,影狼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搜查这个房间,不出所料收拾得很干净,虽然有着办公桌一样的桌子和文件柜,但她显然不会把文件报告什么的放在这里。
找到最后影狼只在枪柜的角落,被散落的子弹掩埋的下面找到了一块身份牌,上面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激光刻的“煋燏煣”而另一个却是影狼死都没有想到的名字。
身份牌的背后是用刀具人为刻出来的痕迹,深深浅浅的刻痕拼凑起来的正是自己的名字“影狼”。
该死的我一定忘了什么。影狼痛苦地按压着太阳穴,逼迫着自己去接触那些破碎的陌生画面,脑袋像是被人用锤子猛敲一般一阵阵地疼,耳边甚至出现了轰鸣。
终于在影狼被冷汗浸透了衣服后她抓到了一些记忆,所有的画面里都有一个身影,而这陌生记忆里的人却是熟悉的,正是抓了自己的她。
“煋燏煣?”影狼在她端着晚饭进来的时候将那块身份牌摆在了桌上,有些迟疑地喊了声。
“……我更希望你那样喊我。”她放碗筷的动作一顿,也没否认影狼的叫法却是给对面的人留了个难题,低头思索的人再抬头,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下子影狼彻底明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了,只是每次想要开口询问煋燏煣真相,她都逃得飞快,以前还陪着影狼吃饭,现在已经是放下饭菜转身就走。
逃跑抓人的角色一下子互换,一直想要找机会躲开煋燏煣的视线趁机出逃的影狼现在是时时刻刻找机会留她在房间,好几次把她逼急了直接掏枪指着影狼才一步步退出房间。
这你躲我逃的局面终于到了结束的一天,影狼从枪柜里搬出了一部分放在办公桌上,背对着门开始拆枪。
“咔咔。”熟悉的上膛声从身后响起,影狼叹了口气放下零件,慢慢举起还戴着手铐的双手。
许是影狼的手铐让来者放松了警惕,指着她脑袋的枪口稍稍下移,连手指都离开了扳机。
影狼却在这时动了起来,身后人放松的叹气声实在过于明显,直接回身一脚踢在入侵者的手腕,威胁最大的手枪飞到了几部开外,影狼见状抬手用手铐的铁链缠住了他悬空的右手臂,身子一转双臂用力把人摔在了地上。
深知正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影狼直接踩着入侵者的肩膀扭断了他的右手,对于躺在地上的人的痛苦嚎叫充耳不闻,解开缠绕的铁链拿起桌上还没拆开的手枪终止了扰人的噪音。
该死!身体刚刚放松影狼突然心中警铃大作,转头想也没想直接开了枪,右肩一麻影狼知道自己中弹了。
也许是运气好,第二位入侵者的枪直接被影狼这摸瞎的一击打碎了,但对方足有两个影狼大小的体型直接决定了近身格斗的结局。
我以后再拿手枪打麻雀我是狗!影狼换枪到了左手想解决面前高大的敌人,结果枪膛里空空的撞针声差点让影狼破口大骂。
影狼没反抗两下就被入侵者锁住了喉咙,两条手臂像钢筋一样卡死了影狼的咽喉。
说好的乖乖听话就能活命的呢。影狼拼着全身的力气曲肘攻击身后人的左肋,但脖子上的力道一点没小,反倒是影狼自己因为失血和缺氧已经眼冒金星了。
“砰!”房间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影狼觉得自己整个被勒着转了一圈正对着敞开的房门,那里正站着熟悉的身影。
影狼能感觉到锁住自己的人加大了力度并且努力把要害藏在自己后面,本来已经模糊的视线此时却能清晰地看清煋燏煣的眼睛,那里面有着坚定,也有心疼。
影狼突然间安心下来,艰难地勾起嘴角闭上了眼睛选择无条件相信了煋燏煣,或许是潜意识作怪,影狼的左手食指没有任何理由地小幅度画了个圈。
而一直举着枪的煋燏煣像是收到了信号,没有任何迟疑扣动了扳机。
灼烧感在侧脸蔓延,影狼身体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锁着喉咙的两条手臂无力地松开代表影狼没有信错人。
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影狼才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要爆炸,右肩的伤口还在流血,涌进肺部和鼻腔的空气却带着淡淡的清香。
“学哥,学哥,学哥……”熟悉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在耳边响起,陌生的称呼却让影狼下意识地想去抱住她,无奈手铐还在只能作罢。
头疼又开始发作,影狼却毫不在意地去查看记忆碎片,刚刚都要死了现在还会怕疼?
煋燏煣的呼喊就像是网一样兜住了许多记忆,影狼一个个看过来都有她的身影,训练中她是自己的伙伴,任务中她是自己的观察手,生活里她是自己的爱人……
“仔仔?”影狼还是只能看到破碎的片段,身体却先一步喊出了这个称呼,熟悉的吐字和怀里人一瞬间的僵直都告诉影狼她没有喊错。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能告诉我吗?”影狼一直等到煋燏煣缓过劲来才开口询问道,语气里面满是未曾有过的温柔。
真相和影狼猜的八九不离十,自己之前一直和煋燏煣是战友,更是亲密的爱人,两人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细心的煋燏煣担任影狼的观察手,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在影狼动手指的一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之后影狼意外被俘,煋燏煣逃离了包围圈却也彻底失去了影狼的消息。
再看到熟悉的人,她已经成为了敌方的影子,能对着曾经的队友扣下扳机的敌人。
一直在找影狼的煋燏煣用各种手段了解到了影狼转变的原因,她的记忆被动了手脚,但因为技术不成熟所以要靠药物维持,所谓的偏头疼其实是记忆恢复的征兆。
之后煋燏煣就想方设法绑影狼回来,终于成功之后却又陷入了迷茫,影狼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认识自己的迹象,谁知道长时间的服用药物是不是彻底清除了过去的记忆。
也幸好这次的袭击让煋燏煣下意识地喊出了曾经的称呼,影狼也是将煋燏煣有关的一切变成了身体的本能两人才能相认。
相认后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变化,煋燏煣依旧在忙军中的事,影狼照旧每天帮她维护武器。
“咔咔。”子弹上膛声在背后响起,背对着门口的影狼叹了口气举起了没有手铐束缚的双手。
“我又哪里惹仔仔不开心了?”影狼不用回头都能听出来人是谁,一点点找回记忆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对煋燏煣的了解一样了如指掌。
“是那群新人,学哥你不帮忙我就开枪了。”煋燏煣作势打开了保险,她知道影狼听得见。
“别啊,你知道什么对我最有用的。”影狼举着双手转过了身,嘴角上扬却是一点没怕面前的枪口。
话音刚落,煋燏煣已经扔掉枪直接扑到了影狼身上双手缠着她的脖子。
“哎哎哎,我帮我帮,你快下去好重。”
“你再嫌我胖我真开枪了。”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