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Diary.39】噩梦

炸了,全炸了。
两国的舆论现在是相当地热闹,而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宿舍里写作战报告。
现在,我的柜子里又多了一枚特级勋章,但我可不会把这些东西挂在身上,不然太重了。
我得出的结论是汉金斯并没有真正打算拐走女皇与总统,如果这是他的目标,恐怕她们早就被送出境了,汉金斯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我到总部提交报告,正好总参也在,他就跟着一块儿看了。
“有道理…我知道汉金斯,他做事的话不会犯这种错误。所以你的看法呢?”
“我认为汉金斯这次行动肯定有其他目的,不过我们对他在军团的情报有限…格兰特将军,我希望能够接近他获取情报。”
总参翘起腿思索了一番,“这样做很危险的,要知道汉金斯以前就是一级情报人员,还当过指挥员。他对我们的底清楚地很,你要怎样接近他?”
“总参…我打算冒个险,如果我们去找军团内部的情报员,很可能会直接将他暴露。但如果让他来找我…也许会方便很多。”
杰姆中校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是想让自己被他们抓住?太冒险了!我不同意!”
“杰姆…他说的有一定道理,现在汉金斯明显是盯上棋盘了……棋盘上尉,我们会考虑这件事情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
从总参嘴里,我能感觉出来,有戏。
……
办公室里,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杰姆中校还是先开了口。
“格兰特…你看过他的资料吧?”
“看过,他简直是个传奇。军事课代表,准军人,被前司法部长陷害成劳改兵,又接替了棋盘的身份加入三叉戟…实在是传奇。”
“真的能让他接近汉金斯吗?不怕他也会…”
总参谋官举起了手:“我相信不会。在三叉戟这么多年,我知道一个道理。背景越干净的人反而越容易出问题,而他…这么多的经历后依然能随时保持冷静的判断,效忠于祖国。他没有问题,你最该担心的是他的安全,三叉戟的人绝对不能是牺牲品。”
“汉金斯…会影响到他吗?”
“不影响是不可能的,汉金斯的个人魅力的确惊人,但可不要小看这小子。越冷静的人,越不一般……”
此时,军团在东南亚的总部里一架直升机降落了,一群身穿长袍戴着头巾的人下飞机以后直接走进指挥部。
汉金斯正对着铺在桌子上的地图四处标记,这群人就从他身后走了进来。
“我必须告诉你,主对你的行为非常恼火!”
“哪里有什么主的名义…我看你是嫉妒我们赚钱吧,副会长。”
汉金斯转过身,移开地图坐在桌子上。
“你太傲慢了!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哪里哪里…我们只不过是平时一直都很忙而已,我倒想问问谁给真理会提供的资金最多?十字军东征的时候,某位将领说过决定胜负的不是信仰而是部队是否有足够的水,我只不过不喜欢太多形式上的东西而已。现在你过来是想说什么?接我的位置?”
汉金斯站起来:“那好,你可以自由地从我这里调人,不过前提是军团的人自己同不同意。”
副会长哑口无言,他这次过来又吃了哑巴亏。十五年前,真理会想要组建一支能够与政府抗衡的战士而组建了军团,然后汉金斯来了就交给了他来处理,但如今军团却逐渐变了,越来越脱离真理会,逐渐变成一个相对伏独立的存在。
“再这样下去,汉金斯那家伙就要变成军团的主了!我们必须想办法……”
他们走后,藏在柱子后面的凯乐走出来退掉枪膛里的子弹。
“总教官,看起来不妙啊…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的确。刚刚ACIA跟我通过话了,他们很不满意我们将总统和女皇一起带走的做法,不过我们说好的就是在会议前捣乱让他们没法正常召开。”
“话说之前门上那颗雷是真的险…差点炸死我们。”
“毕竟是三叉戟和斯巴达,换我也会这么做。”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
“等…等帝国和共和国接下来会做什么,我猜他们可能想办法进行情报渗透…他们会尝试去用我不知道的方法过来获取情报。”
“被动的滋味不好受啊…”
“谁都不可能一直处于上风,要知道怎么去后发制人。”
……
靠…又做噩梦了。
我梦见自己为了将无线电对讲机放在高处吸引敌人而被他们穿插包围了,敌人不是别人,正是黑骷髅。
在梦里,我在树林的掩体间快速切换并行进开火以规避敌人的狙击手,但我只能向其他敌人单发精确压制,根本找不到狙击手在哪个位置。
虽然敌人狙击手没有使用亚音速弹,我身上的声感应反狙击仪在密林里也只能显示出约等于45度的狙击角度,这玩意儿有和没有都差不多了,因为狙击手的距离可能在500到800米之间…加上高度可能还有更大的偏差。
我扔了一颗烟雾弹在面前并向后撤离,就在我扔出去的一瞬间我的左肩被击中了。当下我也不去理会伤地多重,之后会不会截肢,就是利用肾上腺素压制住的痛觉往后撤。
在烟雾的掩护下,我一个人撤到了一条灌木带后面,我藏在那里用医疗包里的绷带紧急止血…在丛林里受伤太危险了,如果长时间没有凪音给我处理,伤口的感染或子弹带来的破伤风也能要我命。
无线电里完全被杂音掩盖了,我能通过卫星数据链找到指挥部,但是因为强力的电子干扰和周围人没办法通讯。
这个梦里…杰姆中校的语气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慌张过。
“海狼5号这里是珊瑚群,你不论用什么手段都得给我撤回来!听到没有!想办法给我活着回来!”
就在这时,我的头顶响起了手枪上膛的声音,我的天……
缓缓抬起脑袋…汉金斯正拿手枪指着我的头!
我惊醒过来就立刻拿出枕头下面的格洛克滚下床钻进床底…好在回过神的时候我没将子弹上膛,我发现自己身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钻出床底我打开了空调,看了一眼表…才五点半。
因为我身上除了内裤什么也没穿,于是就去卫生间简单地冲了个澡,擦了几下后就裹上浴巾来到阳台上,看几公里外起降的直升机。在军队公寓里住的军人每天都要听直升机的噪音,不过我们早就习惯了,训练时的噪音可大了去。
现在想起来…梦里左肩受伤的部位还是三前受伤的同一个地方,共和国军一个军官用9毫米手枪擦中了我,虽然只是皮肉伤现在连疤痕都看不清,但那天的确是我第一次去接近死亡,所以印象深刻。
回去继续躺床上,但直到一小时后营地里起床号响起我也没再睡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