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与时间》-准备-两种向度和方法
存在为何
亚里士多德将存在视为普遍的,超越种属之上的类比之统一性,他的样式有别于一切存在者,他们只是通过相互联系的方式在空间与时间中显现自身。但是存在是他们无处不在的普遍性。黑格尔把存在定为“无直接的规定性”,意味着一种纯粹的开端之范畴。海德格尔认为经由上面关于存在的历史可以得出:存在,或者说“是”,是不可定义的,因为定义通过属加种差的形式,把存在排斥在外了。更者,帕斯卡在《思想录》中提到:要定义“是”,我们一开始就必须用“是”是什么来规定他,由此陷入了一种循环的无意义揭示当中。于是海德格尔便说到:“存在不是某种类似于存在者的东西……存在的不可定义性并不取消存在的意义问题,他倒是要求我们正视这一问题。”
海德格尔便阐述关于此在的概念:发问本身是某种存在者的行为,所以发文本就是这种存在者的存在方式。而我们对“是”“存在”早已有所领会(我们会言说一个物体“是”什么),那么当我们把自身特定的存在-生存方式加之以阐述存在本身的话,存在的意义就会变得含糊不清。因为存在不是存在者,他不能以一种回溯的方式追问存在。海便提出了揭示存在的方法:存在总是存在者的存在,因此要对存在发问就必须对存在者发问。而我们从上面已经明白,对特定的存在者发问并不能让存在之概念透彻,真正彻底的解答在于:着眼于发问的存在者本身的存在。“寻问存在本身就是这种存在者的存在样式,从而寻问原是由问之所问,即由存在来规定的。”于是,海德格尔用“此在”(Dasein)来“呼唤”这类发问的存在者,也就是一种“去成为”之状态。
海认为,迄今为止所有的存在论都将存在设为前提,来规定现世的存在者(或者说是以这种方式反过来规定了存在),一种此在作为优先地位的本体论已经显露出来了。存在者之“是”正是围绕着此在而铺展其自身的。
探明存在的方法
科学通过其基础概念展开它对存在的某种理解,而对存在论-存在者之存在的一般意义的研究就更为原始。在实际的存在中来看,此在并不只是“是”来判断的存在者(这是它的存在样式),还包含了对此在的存在之此有所作为。它“是”,这只在它去成为的过程中才展开出来。这种此在在现世中的展开,海将其称为生存(Existenz),生存在此规定这此在。于是本书的任务便显现出来:讨论关于此在的基础存在论与实际存在的规定性(生存),此在的优先性正是通过使一切存在论在现世的存在中都得以“可能”来出现的。
但是如何让生存论抵达此在呢?如果将发生的视角交付于存在者之上,就倒退至笛卡尔式的:存在者极在实际存在上又在存在论上首要被给予,存在者成为了存在论的主体。海在此提出了时间性以此作为此在之为存在的意义。此在先于存在论而对于存在有所理解,时间性就是这种理解的“视野”。海认为只有进一步阐明存在的时间性才可能为我们对于此在的生存论做答复。
以及解构关于存在论的历史的任务,存在的意义在当今被遗忘,从希腊存在论过渡到近代笛卡尔或者黑格尔,都将传统范畴加以形式化并加之于主体之上,从而规定主体与客体的界限。诸如希腊笛卡尔,把存在视为时间和存在者并列的存在对象,存在之意义的在场被理解为了存在者的在场。于是海认为必须通过时间和现象入手来理清存在的轮廓,而这一任务必将靶向康德的“先验的时间规定”。
最后,海德格尔将探明这些东西的方法立于现象学的基础:现象显现的东西,它不是自身,而是“某种东西”的现象,海将其称为“现相”,它和假象相对应,意指不同存在者之间的现成关系。而我们应当把现象理解“就其自身显现其自身者”。那么理解现象自身,就必须从逻各斯,一种话语中出发,在联系中揭开现象。“言谈之所及必定在与其他事情的关系中才变得明白可解。”于是逻各斯就变成了一种相关性的工具,接下来将开始真正的关于此在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