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文】幽灵的快车(上)

这次是真弓快车的个人回。
一不小心展太开了,导致还没写完
总之先发一半,希望大家看的开心,如果有人愿意一看的话(笑)
文笔没什么长进,以及可能会有一点ooc,吧
以上。

初到中央的那几天,我还是一个迷茫却又踌躇满志的毛头小子,一切尚未安顿下来,就想着四处搜寻一个适合自己的担当马娘,想看着她在自己的栽培下夺得重赏赛事的奖杯,乃至在退役之前可以取得诸如三冠之类的胜鞍,想想都是热血沸腾啊,于是我几乎每场新人模拟赛都要到场,第一个冲上前去握着夺得桂冠的马娘的手,恳切地以各种激情壮烈的语句自邀成为她的担当训练员。
然后理所当然地被怀着各种尴尬笑容的马娘们用委婉的语句拒绝。
才刚入职的新手训练员怎么可能在模拟赛上抢得过那些待在中央已久的骨干训练员们呢。尝尽了失败,我才发觉了自己做了一番无用功,光荣地成为了同期入职的训练员中最后一个还没找到自己的担当马娘的,甚至收到了学院督促我快点找到担当否则就服从学院调剂的邮件。
接到邮件的那个午后,我一个人坐在特雷森的一隅的某棵银杏树下,一路从地方晋升到中央,我总是一帆风顺的,而来到群英汇聚的特雷森,我初次明白了何为失意的滋味。将头埋在膝间,有点想哭,却又挤不出眼泪。
“啊啦,您是那天的训练员?为什么要坐在这里无声地哭泣呢?”
一个人用着温婉轻柔地过分的声音在我面前慢吞吞地说话。
纵使我心情无比地抑郁,听到这充满治愈的声音也不由得地抬起头来。
一个身影半蹲在我的面前——带点自然卷的深栗色短发,可爱的侧马尾和小皇冠各自占据了脑袋的一边,小巧马耳时不跳动一下,头发下金黄的双目映照着关怀,小嘴微含笑意,似乎下一秒就会吐露出安慰之词。更为显眼的是抱在胸前一个小小玩偶,和它的主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认识这个孩子,她是昨天在短英模拟赛上大放异彩的真弓快车,下一步就会迈向传奇的存在,可是她为什么会认识我呢,明明前几天我就已经认清了事实,不再去骚扰那些闪耀的新星们......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依旧用那个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前几次模拟赛的时候,我也有到场观赛哦,您真的很有勇气,明明是一个新人吧,却总是可以冲到前面去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呢。”
原来我在某些人的眼里还是这样一个形象吗,我不禁有些愣住,心里也仿佛重新燃起了一团火,暖洋洋的。
“可是,昨天的时候,我参加的比赛那天,您为什么没有到场呢?”真弓快车歪着头,把问题抛给了我。
说回我自己的问题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缘由,真弓快车静静地听着,一边露出了微笑。
“原来如此啊,训练员先生想让大家的目光都注视在自己的身上呢,这种感觉,麻酱明白哦。”真弓快车不知道何时并肩坐到了我的身边,仰望着暮春苍翠的银杏树,“只是啊,因为还没能被更多人的目光映照而自怨自艾,徒自悲伤,也是不必的哦。”
“人啊,动物啊,包括这棵银杏树,终究会离去吧,灵魂上升到云层,肉体回归到大海,总有人会为他感到悲伤吧,总有人会记住他吧。也就是说,人世间,每个人都总是会映照在他人的眼中的,只不过是光芒的多寡罢了。既然我们还没有回到大海中,那就意味着我们还可以让更多人看到我们哦。”
“麻酱的记性就很好哦,就算您今天之后再也没遇见过麻酱,麻酱也会好好地记得特雷森有一个勇敢的训练员。”麻酱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的看着我。
那一刻,我似乎心弦被拨动了。

是一个可以用很温柔的语气说出一些沉重话题的坚强语句的可怕孩子呢,这是我对真弓快车留下的初印象。不过后来再回头来看,她的话语,可真是把我从深渊中拉了一把啊。
最终在大家心里留有案底并且,说到底还是自尊心过高的我,还是没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担当马娘,只好让学院为我安排去向。是啊,真弓快车终究是在模拟赛成功拔得头筹的马娘,自然不会缺少注视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能说出如此雄心壮志的话也是有她自己的资本的,而我又算有什么本事向她看齐呢。
在骏川小姐的引导下,我强打起精神,慢慢推开那扇门,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开门后那直射进来的刺目的阳光让我一下无法睁开眼来,又或许,想像这样一辈子不睁开......
”您好。”传入耳中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柔而又慢吞吞的......
真弓快车?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将眼睛咪出一条缝,阳光照耀下的显出金色的栗色发丝,引导我看向一个温暖的笑颜,那个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女孩正向我挥着小手。
骏川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真弓小姐,真的有点古怪,明明是出道战的冠军,却拒绝了很多抛出橄榄枝的名训练员。马上正式训练就要开始了,只好让学院安排了,正好您也没有合适的担当,就麻烦您负责一下真弓小姐了。”
于是我和真弓快车的三年开始了。
办完手续也快要到晚上了,我便请真弓到学校里知名度很高的一家咖啡厅吃晚饭,直到一个黑色长发的马娘服务员为我们端上了开胃的柠檬茶,麻酱自始至终都抱着她的玩偶,一言不发,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率先打破了沉默。
“真弓小姐,虽然能成为你的担当训练员是我曾经梦想的事情,但是还是恕我无法理解的你的行为。”
“我的梦想,是想成为世界的吉祥物哦,因此我的第一步,就是让自己映照在训练员先生的眼里。”
“把训练熟练地当做工作的人们,已经带领着一届又一届的马娘们走向胜利,就算一时的成就可以被他们铭记,但是毕业之后,还是会被当作过客吧。我想成为不会被大家忘记的存在。”
“说起来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训练员先生那份勇敢和自信给我印象十分深刻,‘这么值得维系的训练员先生应该会很快找到担当的吧’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因此后来在树下看到伤心的您的时候,我很惊讶哦。”
“和您聊天也让我很舒服,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您可以负责我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为什么在那时候你没有......”
“那是因为,看到您最后那份信心满满的样子,应该很快就能依靠自己找到合适的担当吧,我要是唐突向您提起,说不定会扫了兴致呢。”
“没想到您最终也是没能找到呢,可怜的训练员先生......”
不知为何那真诚的同情语气我却听出了些许调侃之意,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
看着我那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真弓小姐莞尔一笑,说到:
“不过兜了一圈,我还是如愿地和您搭档了。后来我就想啊,任何事情,如果没有一点名为‘缘分’的调味剂,都会缺少一点滋味呢。”
她那无邪的笑容和天使般的语气仿佛魔女的扫帚,顿时将刚刚的尴尬一扫而净。
是啊,比起纠结于之前的窘境,我或许应该更立足于当下了,既然真弓小姐在人生的转折点处拉了我一把,那我也要好好回应她的期待啊。
“以后叫我麻酱就可以了哦。”麻酱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提醒我说。
特雷森中短暂显眼过的二人最终组合在了一起,不过小真的小小传奇故事也很快被新晋马娘的风采盖过,我的初到学院惹下的笑柄也被时间抚平,二人终究成为了特雷森中平凡的一个团体。
我有时会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两个永远这样平凡地走下去,走完三年,成为一生的挚友,也何尝不是一件美好。但是却始终放不下麻酱曾经对我说的那番话,她的梦想,或许自初见那日,便已经悄然系上了我的初心。我必须坚守这份承诺。
在正式负责起麻酱的训练后,我越发发觉出这个孩子的超乎常人之处,明明平时看上去柔软得仿佛可以搓成一团,但是在训练上几乎是以无法想象的坚韧,常是以满身泥泞的状态,踏上迟于落日的归途,而我没有丰富的经验,只是尽自己全力规划好每一天的训练,而麻酱也只是微笑着接受。
和麻酱的训练时光是辛苦的,但也是快乐的,每当夜幕方沉,华灯初上的时候。看到她奔跑的样子,无论在赛道,神社石梯,临河小道,花园香径,我都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她那独特的小步跑法,是从未见过的神迹,青金石色的穹顶之下,她仿佛一道幻影,仿佛一辆,幽灵的快车。
紧促的时间之隙,我带麻酱参加了几场地方赛事,虽然有好有坏,但是都看到了麻酱的一点一滴的进步;每当她赢得比赛,都要兴奋地向观众们挥舞着可爱的小手,在她的世界里,此刻应该是最快乐的时光吧。
终于,考验的日子还是要来临了,麻酱,亦是我所即将经历一生中的第一场重赏赛事,就算我对麻酱的资质充满了信心,但还是担心我的经验不足的训练方式会拖她的后腿。
但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也只好将一切,都交给那位真弓快车。
如果换做几个月前的我,是压根不会想到在刚进入特雷森的第一年,负责的马娘就会在重赏赛事上一举夺魁。大逃的风范几乎不似她常日的温柔,无情的将对手抛弃在无光之侧,冲线的那一瞬间,仿佛从偌大场馆之中爆发出的那股恍惚之中,浮现出麻酱在胜者舞台上那耀眼的光芒,那是何曾梦幻的场面。又忆起几个月前我那徘徊于梦想边缘的窘迫模样,泪水几乎要从眼眶满溢出来,呆立之中,有人在轻呼我的名字。
再次睁眼,属于今天的胜利者正站在我的面前,汗水浸湿了她的上衣襟,显得格外娇艳的面颊是那畅意的奔跑残留下的印迹。她没有如往日一样先向观众们致意,而是向我缓步走来。平静的身躯下,她的双目,却满是激动,交织着我读不懂的的情感,仿佛在说,“我做到了,因为你,我做到了”。那一刻,我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紧紧地抱住了她,伏在她的背上,大声地哭了出来。泪水混杂着汗水,让那本被风吹的凌乱了的头发,此刻更像一团乱麻。阪神的赛马场上,真弓快车,就默默用这娇小的身躯,承载着我那最为沉重的半年时光。
本以为麻酱此行归来,会开始在特雷森中更活跃起来,然而第二天早上,我在熟悉的教室,训练场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细细思考了一下她的行为和可能出现的地方,我瞬间有了答案。
踏着金秋的银杏叶,啪嚓啪嚓的声音自脚底传来,打破了与这番枯山水相衬的寂静。
而树下蹲下的那个身影没有察觉。我默默地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与一只猫的密切交流。
“麻酱?”我轻轻地呼唤她的名字,名字的主人仿佛梦境初醒,迷茫地四处张望,看到我,她的面庞微红,露出了惊喜而又些许害羞的表情,轻轻地拍了拍小猫的头,站起身向我走来。
“训练员先生,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是命运的指引。”我半开玩笑地说
看到麻酱懵懂的表情,我连忙解释了原因。
“在特雷森第一次遇见真弓快车,是在这棵银杏树下,那时候的你才赢了人生第一次的出道战,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一次比赛吧。那么,我觉得这场比赛的重要性,对你我来说都是不亚于那场,所以我就想,说不定你还是会在这里,果然不出我所料。”
“只是,没想到你比起和朋友们一起庆祝,而是选择了和小猫咪交流,是我没有想到的。”
麻酱胸前还是抱着那个小真玩偶,并露出了她标志性的笑。
“小动物也是我的朋友哦,昨晚上和大家闹得那么晚,今天我当然要和他们分享一下啦。”麻酱偏头看向小猫的方向,“另外,服部忍者不喜欢别人叫他小猫咪哦。”
麻酱嗔怪似的看向我,远处的“服部忍者”也附和地叫了一声。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麻酱却拉住了我的衣袖,“训练员先生,今天的训练该开始了哦,就算赢了重赏也不可以松懈训练。”认真的模样十分可爱。
“训练员先生想听小动物的故事,路上我和您说说吧。”
麻酱天生就具备着和动物沟通的能力,这给她的童年带去了些许不同寻常之处,父母医生的职业使得麻酱幼年比起别的同龄人待在医院的时间更多,虽然父母怀抱对幼年的她的关爱,不常提起事业上生老病死那些沉重的事,可是,无论是花园中病人家属带来的宠物还是医院周边的流浪动物,都记得一些它们印象深刻的病人们的故事。和蔼的老人最终病逝,但广场的鸽子依旧记得他留下的燕麦与面包屑的滋味;家暴的男主人因为酗酒而得了肝癌,离开人世的最后回光返照时刻,在花园里,流着泪拥抱了每个家人,包括家里的宠物狗;女孩日常关照的流浪猫,时常偷偷溜进医院,收集着女孩日益掉落的头发,想要为她制作出一模一样的假发......
虽然在我的视角来看这些事情都带着一些孩童无法理解的和难以承受的那份悲伤,但是幼小的麻酱看到的却不止是这些。
“我永远无法忘记,老人离世的那一刻,鸽子们在高天共同演奏的那挽歌般的舞演,流浪猫小窝里直到那个白血病的孩子血液冰凉时,也未能编织成的残发,蚂蚁洞前日益繁茂的那丛芍药,虽然手植它的人已经再也无法看见。”
“印迹,他们都在这个世界,这片自然留下了自己的印迹。‘人的一生要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时,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当你下葬时,人们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第三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如果,可以留给自然的印记足够深刻,他们会把你的故事在整个世界流传,在森林的鸟璇,在海洋的潮声,倘若灵魂穿过森林,回归海洋之时,听到自己的故事,便能记起了故乡,记起了故人。”
“动物,是自然的吟游诗人。”
这是麻酱在今天训练开始前,神情肃穆地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突然释怀,麻酱真正的梦想,【成为世界的吉祥物】,并非渴望成为一个名人,而是希望,“不被遗忘”。
遗忘是真正的死亡,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都发生在生理意义的死亡之后,对于时刻把“意义”当作信条的现代人来说,属于毫无意义的东西。而真弓快车,自幼见多的生命与死亡,和那份独特的与动物的沟通能力,再加上她那柔软的性格,虽然她没有提起她的朋友圈,但我能构建出来的,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一个无法被记住的孩子。
她,对于遗忘的感知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对于铭记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乃至到在整个世界留下印迹。为此,她只能不断奔跑,她铭记一切记住她的人,包括动物——对她来说是自然的化身,并把他们当作珍藏一般对待,也依靠努力,想让大家都记住她。
为此,我不禁自惭形秽,那日她说我和她的梦想一样,我那时,只是抱着每一个好高骛远的年轻人共同的想法:往上爬。更因为我是从地方爬到中央,更加加剧了这种想法。何谈比得上麻酱这种想要消除遗忘的诅咒的宏大理想呢。
清冷的空气让世界无比清晰,勇敢的姑娘身着单衣,奔跑着,小步的步伐配合着急促的呼吸,仿佛甚至不愿让呼出的白汽片刻消失在世间。
我如承诺的那般,永远将麻酱映照在我的眼中,深知因为她的性格,她的梦想并不能依靠她一个人承担,而我,愿意成为她永远的助力。
努力与天分给了麻酱她应得的一切,又是一年的春华秋逝,5场G1的胜利在特雷森亦可青史留名,而我却没有看见她一天天地开心下去。我无数次想问她为何没有梦想一步步实现时的欢欣,但每次看到她奔跑时决意的脸,也许是因为离她的目标相去甚远,便只好又把话收入心底。
这天晚上,睡意阑珊,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手机屏幕突然闪烁,原来是麻酱的消息,
“训练员君,可以到海边来一趟吗。”
我顿时全无半点睡意,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随便套上一件衣服便冲出了房门。
秋夜本应是清爽的,但在海的岸边,潮湿的风拂过臃肿的沙地,带来阵阵刺骨的凉意下的却是那夏夜残存的倦热,海洋的浪潮阵阵冲刷着我的嗅觉,而这样一个绝不称得上恰意的风景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独自望着大海。
“训练员君,直到今日,你是否还像一年前那样,眼中依旧映照着我呢?”
走到一半的我突然被这句话唬住。
“你在说什么啊?!”片刻的震惊之后的我的心中却生出怒火,再也不管鞋子中会踢进多少沙子、袜子会浸入多少海水,用我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麻酱面前,直视着她的双目。
麻酱看见我那愤怒的表情,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好了,看来训练员君没有变过呢,”
我陷入了冷静和沉默,因为我看见了她湿润的面颊和点点的泪滴。
“我早该知道,变的一直是我自己啊......”
麻酱的声音一点点低沉下去,最终彻底湮灭在呼啸的海风之中。
我调整好情绪,张开双臂,久违的再一次抱住麻酱,将她的身体彻底埋入我。这场深拥持续了半分钟之久,松开之时,我的前胸的衬衣已是完全被少女的泪水染湿。
“冷静下来了?”
“我说啊,去年的时候,是你一直安慰我吧。你这么坚强的一个孩子,怎么了今天?反而要靠我来帮你冷静下来了?”
麻酱站在我的影子里,看不清表情,还是用她那标志性的说话方式,缓缓道来:
“训练员君,我是不是越来越像一个普通的马娘了?”
“普通地训练,普通地去跑一场一场的比赛,普通的有赢有输,普通地站上胜者舞台,普通地走完所谓‘传奇’的三年,我和训练员就像那任何一对随处可见的搭档一样,就算相识的过程如此的不寻常,但是分别的时候又再次落入俗套。这样的我,真的值得被大家记住吗?值得被训练员记住吗?”
如果换任何一个其他的马娘或者训练员来说,麻酱的想法既不在情理之中也不在意料之内,且不谈一年半内赢得五场G1已是何等的丰功伟绩,怎配得上“普通”之名,再回归到我身上,我怎会轻易地忘记麻酱......怎会想轻易地和她分别!
但她是真弓快车啊,我是她的训练员啊,我的心头仿佛突然被巨石压顶,喉咙亦被梗住,
回想起她的童年,我和她的初遇,她和我的梦。
这是我第三次顿悟,麻酱真正想要的东西。
是【大家的吉祥物】,是【不被遗忘】。
一味的走向胜利,从未出道到黄金到巨星,这样的道路是成为“王者”的道路,越向前迈步,就离“大家”越远,终点是睥睨众生的王座;麻酱所期待的,是成为大家的朋友,就像每日路过的居酒屋的都会向我打招呼的老板娘,抑或是老家屋檐下筑巢的麻雀,就像能够共同走过三年风雨的,她对于我,我对于她。在灵魂回归的道路上,所遗忘的的会是那些伟人与偶像,而是身边曾给予你生活下去的勇气的他们。
我突然扪心自问,我现在对于麻酱究竟抱着怎样的感情,她是我训练员生涯的正式起点和里程碑?她是一座我永世不可仰望的高峰?她是互相扶持到现在的搭档?她是......我所爱慕的她?
我怀着内疚与自责的心情,伸出手轻轻抚摸面前人的脸颊,滚热的液体顺着我的指缝间流下。
“我不会让大家忘记你。”
纵使思考了很多,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只有这几个词,不过,足够了。
二人在沙滩上离去的足印终究被海沫拂去,既然失去了曾经存在的证明,那么也就让风与砂也把今夜的话语埋葬吧。
说起来,
今夜的月亮,还真是绮丽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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