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DDEN Ⅰ总集(下)
二十一
不朽。
十爷独自面对着窗外,俯视整个城市,他并不想去相信炸是个警察。
这意味着什么?他当初说的注定相杀就是这个意思吗,别让我失望,炸……
不是亲眼看到,十爷选择不知道。他暗暗祈祷,希望炸最近不要做些什么,什么都别做。很快十爷又嘲笑自己,什么时候,会选择相信祈祷了?
办公室的空气依旧冰冷,十爷有些恍惚,这冷得渗人的空气没有让自己清醒,反而更加的迷糊。
十爷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没有查。壳,上次因为华的事而耽误了,这次,他要亲自来。
十爷的脸终于黑了下来,没有什么是自己查不到的,壳,果然是个警察。可十爷不想再去动电脑,对于炸的信息,他不想去看,他握紧了手中的笔,笔身发出咔嚓一声,断掉了。
“老大,卷回来了。”唱进来报知了十爷,看着十爷沉着的脸,他没敢多说。
“让他进来。”十爷深吸了一口气,“卷查过了,TY的解药必须到了时间才会制作,如果想救他,就必须要找到解药的配方。”
唱愣了下,随后又回道:“好……”,接着便将门关上。
卷进来了。
卷感觉到了十爷的情绪,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十爷。”
“坐。”十爷起身,走近了饮水机,为卷倒了杯水,递给卷时,两人都愣住了。
卷可不记得十爷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而十爷也有些莫名的恼火,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炸的影子。
卷接过了水,把手上的文件袋交给了十爷,“这是炸的资料,以及TY近些年来做的勾当,似乎还跟十家有关。”
十爷犹豫了一下,还是迅速拆开了袋子,他扫了一眼炸的资料,将它丢在了桌上,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资料也有可能是伪造的,所以他必须要亲眼看到炸的行为,他需要给炸一些刺激。
想着,十爷幽幽地看着卷。卷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大概猜到了十爷的心思。
有人敲门了,“十爷在吗?我进来了。”
十爷看着卷,“过来。”
“什么?我?”卷并不想接受被当成靶子的现实。
炸打开了门,十爷一把拉过卷,卷坐到了十爷的腿上,十爷将唇停留在卷的脸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刚进门的炸。
由于错位,炸看到了十爷在和卷接吻,对于十爷毫不避讳的目光,炸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打扰了……”他迅速关上了门。
待炸离开,十爷松开了卷,卷赶紧从十爷腿上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 ,“十爷,为什么总是我当靶子,我还想跟炸好好相处。”
“看来你跟飒发生了些什么。”十爷把目光移到了卷没遮住的草莓。
对于这种转移话题,卷感觉到了尴尬,毕竟自己还什么都没说,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炸从办公室里出来,闷闷不乐地走在走廊边,理智不允许自己发火。
“炸炸?”有人叫住了炸。
炸停住了脚步,他知道那是谁,对于刚才的烦恼,炸在此刻都抛到了一边,“嗯,你回来了啊。”
“你怎么不转身?”
“不用了,麻烦。”炸自己都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脆弱,他很努力了,但是失败了,泪还是流了下来,他快步走着,暗自抹掉了眼泪,他听到了脚步声,他明白,飒跟上来了。
飒抓住了炸的胳膊,“炸炸,我知道那次你对我很失望,我不会祈求你的原谅,但你别这样……”
炸愣住了,他转头看着飒,“你为什么……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问题。”
“你哭了,对不起……”
“你别再道歉了,立风,我们彼此不需要卑微的道歉维持感情,那次的事本来就是我的问题,如果你还愿意,继续像看待哥哥一样看待我吧。”炸躲闪着飒的目光。
“好。”飒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将炸拥入怀中,“炸炸,这三年,我很想你。”
炸身体稍稍僵硬了会,他居然会不习惯除了十爷之外任何人的拥抱,尽管他明白飒对自己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十爷和卷出来了,十爷看到了双眼红着的炸,炸也看到了十爷,他握了握拳,也抬起胳膊拥住了飒。
看得卷一脸无奈,夫妇两个互相伤害为什么要那我和飒飒当靶子,真是造孽!
炸松开了飒,飒感觉到炸的动作也放下了手。“我也想你,这事先放下,我还有事问你,跟我走。”炸拉着飒就离开了走廊,过了会,炸又推了推飒,“你给我带个路,我找不到出口。”
十爷黑着脸看着炸不留一句解释把飒带走,语气十分不悦地对卷说道,“你最好管好你的人。”
卷撇了撇嘴,“知道了十爷。”
飒领着炸出了不朽,炸便打车直接把飒接到自己家。
“炸炸,为什么是你家?”
“别的地方不安全。”炸让飒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我问你件事,可能会伤害到你,你确定要接受我的提问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问吧。”
“好,当初你不是无缘无故地自杀的,对吧,我知道主要原因是我没有选择理解你,才让你感到生活无望,但你在那时肯定受到了什么别的刺激,能不能说说?”
“不管他们对我人肉,还是网络暴力,我都没有什么可怕的,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我就崩溃了。”飒语气渐渐冷了下来,炸听出来,这是在怪自己,但炸没什么好委屈的。
“我的一句话?”炸不记得自己给飒说过了什么。
飒站了起来凑近了炸,“没错,你不记得?对,你很忙,怎么会记得?”
炸微微勾起了唇角,飒这样的态度最好,不用强忍着心里的委屈和怨恨和自己说对不起。“不如说说。”
二十二
“你给我发消息,说你这次不会回来了。就这样,可笑吧,因为你的这句话。”飒离炸很近,可以清楚的听到飒的呼吸声,炸感觉到,飒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给你发过消息。”炸在飒的情绪压迫下淡淡说出了这句话,他又接着说:“你说的是你自杀的那个晚上吧,我在为你准备生日礼物,你忘了,那是你的生日。”
云淡风轻的语气下,炸的内心几乎失去理智,他很想放下架子去恳求飒原谅自己,但是现在还不行。
飒愣住了,不自觉地歪起脖子,“什么?我的……生日?”
我的生日,原来我早就不记得了,原来还会有人记得啊。炸的话触碰到了飒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飒有一瞬的晃神。
“5.2你觉得我会忘?说说接下来吧。”炸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他的脸色出奇地严肃。
“接下来?接下来我就跟你打电话约你到降临,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飒看着炸严肃的脸,没有说太多。他忽然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你……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睡会吧立风,我会回来的。”炸尽量用温柔的声音对飒说道。
飒斜着身子就快要站不住,炸接住了他,把他扶到了沙发上躺着,为飒盖上毛毯,独自出门去了。
炸认不清方向,无奈下他开始用记忆认路,好不容易来到不朽,他直奔卷的工作室。
“炸?怎么你一个人?飒飒呢?”卷看着敲门进来的炸,搜寻着飒的身影。
“他很好,我是来找你的。”炸直接开门见山。
“那不妨说说目的。”炸的身份卷是明白的,但十没有拆穿自己自然不好多管闲事。卷很快定了神。
“你和立风之间的故事不是从乌托邦开始的吧?”
卷脸上没有带什么表情,但心里一惊,炸知道乌托邦,看样子,如果不是炸不简单,就是十爷很相信炸,或者炸的信息渠道比H要广。“这话怎么说?”
“你对立风的感情不像是两个月内就会有的,但立风对你似乎不是很了解,你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他。”
“你都说破了,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对,我是之前就见过飒飒,不过没想到再见时那小子被弄成了那样。”
“很久之前?多久?”
“拜托别像审犯人一样问我,我好歹是你同事啊。”
“不好意思,我比较在意这件事。”炸总觉得,这件事和卷有关。
“在他还没搬到这个城市之前,我就见过他了。”
“那你还记得是什么原因吗?”
卷思索了一会,权衡了一下,嘴中还是开口了,“TY的一个高管和别人偷情被我撞见了,他为了绝后患派人追杀我,在飒飒家里躲了一阵子。”
又和TY有关,炸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他记得飒曾经说过,在搬来这个城市之前,费叔叔对他最好,后来他为了保护飒被人杀害了,飒一时接受不了才搬到了这个城市。“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想让我帮你查谁啊?之前飒飒身边的人?”
“聪明。”
“我查过了,飒飒口中的费叔叔是为TY办事的。”关于自己的过去,飒不止和炸说过。“哦,想起来了,关于十爷之前让我查的,不如直接说你让我查的关于壳与啃的父母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讲讲。”
“据当年的法医检查尸体,子弹不是来自壳的手枪,鉴定出来,是狙击枪的子弹,但是壳被认定杀了啃的父母,我想这恐怕就是警方的问题了。”
“有人要陷害壳?”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而且子弹来源很有可能是……”
这就非常明显了,炸卷两人对视,彼此都非常清楚,无论是唱的坠江,飒的自杀,壳的冤屈和TY脱不了干系,最可怕的是,有可能连十爷也……
炸离开了卷的工作室,现在他该去找壳和华了。最好在此之前,先去找一下唱。
“小唱,我能进吗?”炸站在唱的工作室门前礼貌地问道。
“进来吧炸炸。”唱心神不宁地让炸进来。
炸走进了唱的工作室,把门轻轻关上。
不得不说炸的事确实多,但是不处理完就会有人找上门来逼他处理,如此倒不如自己主动来。
“小唱,你就不想壳吗?”
“你说什么?”
“你的哥哥可一直在找你啊,你就忍心这么一直装作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
“你对别人总是很在意。”
唱沉默了。几秒后,唱站了起来,又颓败地坐了下去。“他……怎么样了啊?”唱还是妥协了,他根本就不能放下。
“怎么不自己去看看?这次,他不会逼你了。”
“我已经不配做他的弟弟了,从我丢下他掉进江里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那个资格。”
“振作一点,这三年你该想清楚了,那件事不只和你们三个有关,那个把你击中导致你坠江的人,你就没考虑过是有人陷害?”
“我连家事都处理不好还……”
“现在这已经不仅仅是你的家事了,你很明白。”
“炸炸,你为什么口气这么冲?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抱歉……”炸烦躁地叉着腰,对着天花板深呼吸,在处理自己得到的信息时,炸的脑海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些不愉快的场面……
“事情的经过我都告诉过你了,没什么好说的。”
炸渐渐让大脑冷静下来,重新睁开了眼,暂时放过唱和自己吧,今天的信息量已经够大了,炸明白,应该去做个处理。越来越多的事在被揭开,炸心里也隐隐不安着。
唱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也许事情该有个了结了,想着他站了起来,出了工作室。
二十三
夜已经很深了,但不朽依旧灯火通明,没有人今晚有睡意。
“阿华,你明天有空吗?”唱踌躇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
“怎么?想我了?”
“我请你去看我的演唱会啊。”
“你有演唱会?”
“歌手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好嘛,而且我很喜欢音乐的。”
“好。”
唱演唱会那一晚,华坐在了最前头,他淡淡地笑着,笑得很浅,但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华想,如果唱还记得一切的,这说不定是在提醒自己该求婚了。因为这是四年前就有约定:
“阿华,总有一天,我会开一场自己的演唱会,然后你就坐在最前排看!”唱依偎在华的怀中,那种温暖让唱舒服地眯起眼。
“那好啊,等你唱完,我就当众求婚,你不会不答应吧?”华摸着唱的头发,又轻轻嗅了嗅,笑道。
唱转过头,两张脸的距离无法形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转回去,“现在说可不行,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华从眼前的恍惚岁月间清醒,脸上浮着好看的笑,悄悄离开观众席。
华去打了个电话,又再次回来,坐好后,华觉得有些不真实,他暗自掐了一下自己,欣慰地斜着身子看向唱。
“呜~”唱来了个漂亮的结尾,他大口呼吸着,还有些意犹未尽。
四周忽的暗了,光线又突然聚集到了唱的身上。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干活挺麻利。”
后台。魔抱怨道:“真的是什么事都来找老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华走上了台,站在了唱的身边,唱看起来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华。
华在准备抬手的瞬间,唱想起来了,华一直没忘四年前那个约定。可华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跪在了唱的面前,在试图站起失败后,华倒了下去。
“阿华!”唱惊呼,他赶忙托住华,“工作人员呢?!快来人!”
很快有人打了120,唱一把抱起了华直奔后台。唱坐在救护车上,有些恍惚,前一秒还准备求婚的华下一秒便不省人事。
“阿华……我还等你给我求婚呐,你不是说结婚之后我们就去海边度蜜月吗?拜托……”唱看着华苍白的脸,再次感到了无力感,他无法改变职业的对立,也无法决定爱人的生死。
救护车忽然停了下来,唱以为到了爱的诊所,可护士和司机下车后并没有接下来来的动作,他们把车门关上了。
唱想去重新把门打开问个究竟,右手却被人拉住,唱诧异地转头看向那人。“阿华……”那人未等唱说什么,便将唱一把拉了过去,唱扑倒在了华的身上,压的华发出沉闷的呼吸声。
“看来你还真不准备跟我说什么啊?”华笑着眼神带着些莫名的懊恼。
“我……”华不会给唱回答的机会的,他按下了唱的脑袋,强吻了唱,唱这次没有反抗,直接迎了上去,一时间两人呼吸有些困难。
“呼……阿华……”唱离开了华,坐在旁边,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但稍稍凌乱的衣领和绯红的脸颊打破了和谐。
华也坐了起来,拍了拍褶皱的衬衫,调整呼吸后,他略显淡定地看向唱,“小唱,你一直都是小唱,为什么骗我?”
“我……”
十爷家。
“还知道来找我?”十爷看门看到了炸,他黑着脸问道,玩完了他的立风就来找自己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炸刚准备开口问十爷和卷的关系,看到十爷一脸的不高兴,怕是自己打扰了十爷和卷,炸心里有些酸酸的,他想要转身离开。
十爷却把他拉进了门,十爷心里很是烦躁,他将炸摁在门上,强行吻着炸的脖子……
看见自己不高兴也不问几句,就这么想他的立风吗?
就是这张嘴吻过了卷,炸感觉有些嫌弃与恶心,这个花心的男人!吻过别人的唇来吻自己,那男人是嫌他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够多?
炸死命地推着十爷,“别碰我!”
十爷停住了,他看着炸,“你的立风回来了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是你先用你那张吻过别人的嘴来侮辱我的!”炸眼角带了些泪花。
十爷愣住了,没错,是自己先激炸,希望看到他露出马脚,没想到自己一看到炸和飒站在一起就破了功,眼前的男人怎么可以碰别的男人,怎么可以!
“你是我的……”十爷哑着声音,抹去炸眼角的泪,扯开了炸的衬衫,纽扣一时间散落一地。接下来无论炸如何反抗,十爷再也没有让炸逃离半步……
炸被强了,这还是炸第一次被强,炸心里有些苦涩,他想离开,枕旁的男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没有力气再去理会别的事了,他此刻真的只想走,越远越好,让自己冷静冷静。
十爷却在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际从炸的身后锁住了炸,“我和卷没什么。”
炸意识到了十爷的动作,他听到这句话,心里冷笑一声,他就知道,十爷一定会这么说。十爷保证自己不喜欢卷,那卷呢?炸可没忘之前卷送的那瓶酒。
见炸没有反应,十爷只好用那个自己认为极其羞耻的办法了。
“我错了,炸炸,我真的只对你一个人有个非分之想!”十爷尽量以四年前那种软软地声音对着炸的耳边说道。
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有些震惊,这是十爷?“你,你好好说话。”
见炸总算开口了,十爷便狠下心,抛弃了自己的脸。
“炸炸,我真的真的只爱你一个人,我和卷真的没什么。”
二十四
炸实在有些受不了,心里感觉有些别扭,他沉默了一会后,终于开口道:“你那天和卷……”
“激你一下,我只是碰到了卷的脸。”十爷总算找回了自己原本的姿态。
炸虽然已经get到了重点,但碰到脸这件事,对于十爷来说就是“只是”吗?炸忍着心里的火气,问:“激我?”
“你是警察。”十爷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炸开始了自己的推理,十爷是想让自己看到他和卷亲热的一面然后心烦意乱,在这个时候去找组织汇报情况,不对,要是十爷是绝不会让自己有这个机会,那激自己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不相信自己是警察,想确认,那十爷就一定知道了壳的身份!
炸看着十爷,试探地说道:“壳也是警察。”
而十爷干脆直接把下巴搭在炸的锁骨上,“嗯,我知道。”炸再次感觉有些难受,十爷说话时贴近炸的肩膀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僵了僵身子。
“我更想知道你们四个的故事。”十爷闭上了眼,对于壳唱华炸四个人的经历,自己似乎有联系,而且可能和十家有关。
“嗯,故事很长,以后……”炸想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但十爷却坚决要求。
“你们的事我必须得了解,如果我侵犯了你的隐私我会负责。”十爷想知道这件事和自己二叔是否有关系。
炸没有说话。你都侵犯我了,还管我隐私吗?
十爷见炸再次不说话,伸出舌尖,轻轻舔着炸的锁骨,炸身体很快有了反应,他迅速推开十爷,套上身旁的衬衫,衬衫很宽松,还可以看到里面的一片光景,应该是十爷的。十爷见炸的反应,只好自己走去衣橱重新穿上一套衣服,回来时炸也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衫。
十爷给炸倒了杯水,温柔地牵起炸的手将他拉到桌前坐下,自己坐在炸的对面,“炸警官,和我说说吧。”
炸无奈地扶额,他没想到十爷跟自己混了这么久连这种招式都学到了。
“我和壳是同事,准确说他是我的上级。”炸内心有些挣扎,他这是在背叛自己的兄弟,尽管十爷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看了一眼十爷,而十爷也在看他,目光交汇间,他看到了十爷心底的痛苦,十爷似乎也理解自己心里的矛盾,他释然了,如果今生不能在一起,就下辈子吧。炸打算在十爷知道一切后与十爷同归于尽,这个决定让他几乎耗尽心力。
“唱是壳的弟弟,他很喜欢音乐,我想你知道,他本来是幼儿园的音乐老师。”炸喝了口水,十爷则伏在桌面上一直看着炸。
而此时,啃也在壳的家中向壳打听,壳受不了啃的软磨硬泡,在为啃做饭时,顺便给他说了说这件事。“华受到了TY的暗算倒在幼儿园门口,被唱和那群孩子救下了。”
“那接下来呢?”啃好奇地问着壳。
壳看了眼啃,“后来?后来就是那小子拐走了我弟弟!我搞不懂那小子对唱使了什么法,连我这个哥哥都不顾了。”
“华怎么会被TY暗算?”十爷提出了心里的疑惑。
“据警方调查,是因为华受了某组织的委托要去暗杀某个人,而这个人关系到TY的利益。”炸淡淡回答,这很常见。
“那个暗算华的人,就是你的父母。”壳开口道,眼神间透露出淡淡的忧伤。
“我的父母?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杀死的话?”
“你的父亲暗算华,逃走的时候,被我撞见了,我看华没有生命危险,我就去追你的父亲,没想到他就那样被击中在我面前倒下,而来接应的人,也就是你的母亲看到了这一幕,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
“也被击中,死亡了?”啃问着,当然,自己是知道答案的,他想问的是,他自己就这样误会了壳四年吗?
“后来壳回到幼儿园门口,就没看到华,回到警局,他被认定擅自开枪被暂时革职。”炸晃着杯子里的水,水已经凉了,些许的凉意让炸清醒了不少。他接着说道:“唱和我的关系还不错,他告诉我,他知道华是杀手,华也知道唱的哥哥是警察,只不过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倾听的这些,我无法以一个警察的身份逮捕他,所以我一直在他们的事情里充当观众。”
十爷从炸的手中抽出那只水杯,去重新为他倒水。
“没想到我第二次见到他居然是在我弟弟的家里。”壳有些愤愤不平,相对于平时的壳,现在的他似乎有些失态,但是啃喜欢这种失态,至少很真实,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壳的小情绪。“唱居然一直瞒着我,而且我发现连炸都知道这件事,所以整件事就我一个人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唱告诉我,他喜欢上了华,他也可以感觉到华也喜欢他。不过自从壳知道华在唱的家里后每晚都来唱的家里住着,以唱给我描述的话来说,他们总是明里暗地逼迫唱选择立场。”炸接过了十爷递来的水,雾气氤氲,炸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后来唱请求我暂时住在他家里,我答应了。”
看着十爷有些不舒服的眼神,炸心里很乱,他吻了吻十爷的手,放了下来。
“那是我做过最错误的事,还好那时候炸搬来过来,我们彼此间才收敛了一些。”壳放下了切菜的刀,去洗了洗手,拉着啃坐到桌边。
“那唱怎么会离开你?”啃问到了重点。
“那天我执行任务,就是那晚,我遇到了你。”炸放下了杯子,直直地盯着十爷,十爷明白就是四年前的那一晚,也就是自己在江边发现唱的前一天。
二十五
“炸去执行任务了,我来到唱的家时看到了华正在擦着自己的枪,这很危险,我无法想象以后他会不会一时冲动伤害到唱,正好唱也回来了,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都说白了。”壳隐忍着眼底的痛苦,声音低低地说道。“我拉着唱就要走,而华阻止了我,气氛很火,我们两个打了起来。”
“唱受不了这样,他从屋子里逃了出来,打车离开了。”炸描述着,这是他从壳的口中所知道的。
“我们追了上去,却亲眼看到了……”壳轻微地咳嗽了几声,心底的情感不言于表。
“唱坠江了。”炸攥紧了双手,“就因为他们。”
“华跳下去找他了,可是没结果,而到现在我也还没有找到他。”壳声音有些沙哑,他烦躁地擦了擦手心的汗。
“我会去后找到了壳和华,华满身是水地从江上游上岸,我揪着他警告他别出现在我眼前,对于壳,不管他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要不是都是同事,我也会赶走他。”炸紧紧握着杯子,啪嗒一声脆响,玻璃渣陷进了手心,一时间鲜血淋漓,桌面也是一片狼藉,十爷不顾桌面的水,抓住了炸的手腕,“好了我不想听了,你别再讲了!”
“你放开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无数个烦躁的夜里是怎么过的,是唱,是唱在短信里一字一句地安慰我,你知道吗?当我回去知道唱坠江的时候有多崩溃!”炸的情绪有些失控,甩开了十爷的手,抱着脑袋蹲在了地板上,口中呢喃着,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白色衬衫上留下了几道血流过的痕迹。
“你冷静一点!”十爷粗暴地将炸拽起,强迫炸与自己对视,“你知道唱现在还好好的。”
“冷静?对,我要冷静,可我怎么冷静?要不是你救下唱……”炸渐渐没了声音,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剩下了,他只知道自己很累,很困。十爷为他挑出玻璃渣,用双氧水简单地消毒。“等会我让爱过来。”
炸强迫自己睁眼,痛意已经麻木了神经,他找回了原本的状态,“华劫走立风的救护车那件事,你有参与吧。”
“嗯,我可不相信那的医生。”十爷将炸拥入怀中,轻轻摸着他的头发,让炸困意更显。
“你让爱给唱注射了迷迭的最终版,那为什么唱没有忘记一切?”炸沉默半晌后开口问道。
而十爷表示并不了解,这是爱的锅。
“因为我突然想明白,无论是壳壳还是阿华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把一切丢下给你们面对,我需要改变。”唱在救护车上对华说道。“我把迷迭的最终版换成了镇定剂,在昏迷醒过来之后,我便决定这么一直装下去。”救护车上,唱以一种平时罕见的语气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华炽热的目光让唱低下了头。
“我在H了解到了杀手的工作,而我在最近才有了你的消息,我想见你,所以我让警局的兄弟帮了我一个忙,我想以TY的能力,不会差不到警方的动态,只是没想到……”
“你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派炸来卧底。而在TY察觉之前,我已经有了来H的计划,是不是?”
“我查到了TY当年给你注射了memory,你恐怕早就记不清我的样子了吧……”
“但是我还是找到你了,这一次,我不会把你弄丢了。”华咳嗽了几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还有多长时间呢?华想着。
唱心思很敏感,他察觉出了华的不对劲,他突然明白,这确实不是救护车,是H专属的医疗车,而护士和司机也都是H的人,原来华自己也明白,这种毒,医院无能为力……
“十爷,你都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们一起,来世见,好吗?”炸没有察觉到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只是觉得,困。
原来十爷也会干下药这一招,真是……学坏了。
“炸炸,你只要不去找壳,好好待在我身边,我们就会都没事的。”十爷轻轻拍着炸的后背。
“你想让我怎么活着?以一个叛徒的身份?我不能接受,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就让我走吧……”炸尽量以一己之力站起来,这药,挺厉害!
待炸站起,十爷也跟着站起来,走近既不靠近炸,抓住了炸那只未受伤的手的手腕,突然笑了笑,“我不会让你走的,你不能离开我,你也离不开我,知道自己中的什么药吗?”
“什么……那不是……”
十爷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那是一个极度炽热的地方,“没有解药,这里,会很痛的,可是却死不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嗯?”
“哈,不愧是十爷,确实卑鄙……”炸也笑了,狠,真够狠!想着,炸慢慢闭上了双眼。
等再次醒过来,已是第二日天明。
炸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只不过,他被困在了整个屋子里。炸还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他简单地看了看。嗯,门窗确实都已经封死了。
炸心里有点点失落,他没想到,十爷会这么做,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身边的人会这么对自己,没办法,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他必须联系到壳,让警方终止任务,这可能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也许,炸更想放弃这个任务,一切都让自己来扛吧。
对,是这样!炸开始摸索起来,这还是炸第一次仔细看着十爷的屋子,敞亮而冷清,是个人都会觉得孤单,谁知道十爷每晚都是怎么度过的呢?这不是炸该想的,成长的人,注定往孤独的方向前进,最后,是真正的成年人。
二十六
摸索了大半个屋子,炸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玩意,网络也是内网,这让炸感到有些烦躁,十爷干的真彻底。
炸闭上眼,开始思考。他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屋顶,以现有条件,炸不可能做出一个粗糙的滑索,但是自己也不能进行求救,这相当于直接找死,加上屋子外围机会都是守着的人。炸觉得有些无从下手,那就选最简单的那个,等他们换班。
屋顶的天窗能看到干净的天空,不过炸没有心情去管,他从屋顶看到了下面人群的走动,嗯,有机会。从上午到中午,炸蹲在屋顶近三个小时,他看出了那些人巡逻的规律,经过计算,他逃跑的时间最多只有两分零七秒。
换班起,从屋顶经过窗台到地面,无意外且不惊扰别人的话大概四十五秒,这个时候就替换的人就已经接近指定位置,从刚触地到迅速找到躲避物大概十五秒,此时人已经就位,躲避通向大门的巡逻,费时最少一分钟,最后七秒,直接翻过大门。
事实确实如此,只是出了点意外状况,炸不小心误入了十爷家的花园,七绕八绕的搞的炸找不着北,不过有惊无险,九分二十七秒。
炸在离开十爷家的那一刻,立马奔向附近的公共电话亭,十爷把自己手机拿走了联系不了壳,此时药效因为炸的大幅度运动微微发作,炸感觉胸口有些闷。
“壳,我们约个地方见面。”
“在哪?”
“你定,不要离0826号电话亭太远。”
炸已经管不了什么有没有被监听的事了,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好在事后自己还能赶回去。
可惜晚了,十爷已经回到了家,见到空无一人的屋子,感觉心里有些空空的。
你还是,去找他了……
“去给个查到炸现在的位置。”十爷对着身边一人说道。
08042号电话亭附近的小型酒吧。嗯,人杂,还不多事。
“你找我什么事,这么急?”壳有些疑惑。
“壳,我想这次任务……”炸想着开口,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最后他还是开口了。
十爷却在这时截住了炸的话,语气带着些许怒意,“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就来找他汇报情况?”
“什么?十爷,这是我的自由。”
“你觉得我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是怎样?我要他死随时都可以。”
“你想……怎么样?”
十爷拉着炸准备离开,被壳拦住,“十爷你是什么意思?”
十爷推开了壳,“这事不用你管!”
十爷的手下将壳拦在了后面,而十爷本人带着炸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进了屋子,十爷把炸带进房间,狠狠地甩到床上,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怎么?我的话听不进去?还想着逃?”
炸心里感到了不安,这是又要攻他的节奏啊!他连忙坐了起来,“你没必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断定我的行为,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你会从屋顶上逃出去,就为了见到你的上级?怎么,你不是去和他接头,难道还是和他谈情说爱不成?”十爷丝毫不掩饰眸中的火气,说话凌厉了许多,这是炸先前从未见过的。
不过炸这么些年也是见过什么风风雨雨的,对于十爷的行为,他并不是很害怕,只是担心自己又会被攻,毕竟现在自己没有攻十爷的底气。
炸不禁扶了扶额,最近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一脑子的黄色废料。
这是心虚!十爷心里认定,“你真是,不长教训!”他走了出去又很快走了进来,那是一个注射器。
“什么!你做什么!”炸心里告诉自己注射器里的液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自觉地向后退着。
十爷拽住了他,不管炸的挣扎,几次扎错位,也并未停手。
最后十爷的耐心也被耗尽,他直接对上炸的唇,吻得炸有些缺氧,晕晕乎乎的,才找到了机会将那不明液体注射进去。
“你又……给我……”炸感觉嗓子有些干,他逐渐喊不出声音来,他紧紧抓住十爷的双臂,嘴巴张着,却只有咿咿呀呀的些许气息声。
“嗯,效果还不错。”十爷肯定着爱新研发出来的药物,他轻轻吻了炸的额头,“乖乖待着,别想着给我逃出去。”
炸有些气急,十爷这个家伙,连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原本只是想告诉壳自己放弃了这个任务的啊。炸死死地瞪着十爷,最后又有些泄气,十爷什么都不懂……
十爷嗤笑一声,慢慢退出了房间,今晚,好好接受现实吧。
炸坐在椅子上,在几次试图发声失败后,他也就呆呆地看着窗外。他还不至于因为说不了话而堕落,炸只是在想,现在基本上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在拉回思绪,炸才发现胸口一阵沉闷,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接下来就是一阵剧痛。
卧槽,走就走吧,解药给我啊!
炸的额头冒出了汗珠,他大口喘着气,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还是那句话,真够狠!
炸醒来已经是凌晨。他不知道昨天下午自己是不是疼晕过去的,现在嗓子已经没有感觉了,但还是发不出声音。
十爷回来了,看到了坐在地面上的炸。炸的衣服里外都已经湿透了,那种衣服紧贴皮肤的黏腻感让炸感到很不舒服。他抬头看到了十爷,莫名火大。
老子疼的时候你在哪,现在醒了你才回来,成心气老子的吧!
“嗯?昨晚很难过?想壳想唱还是想飒了?”十爷开口就让炸几乎气晕过去。
炸没有反应。昨晚的痛你怎么会知道……
二十七
见炸不语,十爷也不想理会,自顾自说着,“哦,看你这样,估计昨夜不好受吧?”
炸瞪大了眼,又有些自嘲地低下头。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是故意的。炸有些悲哀地看着十爷,脸上浮现的笑意让十爷感到一阵讽刺。
笑得真难看,给我哭,只有眼泪,才是最真实的。
炸摔倒在了地上,他有些震惊了,十爷刚才是在……打他?他抹去嘴角的血,那抹红色,刺激着炸,还没有人能无缘无故打他。想着,炸淡定地站了起来。
十爷没有看到想要的场面,越发烦躁,却等到了炸的反击。“呸,性子还是那么烈啊。”十爷吐出口中那点血,邪魅地笑着。
炸说不了话,但是他失望了,十爷真的是一点也不懂他,他原本以为,十爷会是那个最了解自己的人。
“嗯……也许你是见到的阳光太多了,看来地下室更适合你。”十爷果真那样,没有一点情感地勾起炸的下巴说道。
炸的胸口隐隐作痛,他拿开了十爷勾着自己的手,他算是明白了,十爷对他从来只是玩玩而已,炸甚至想到了更恐怖的东西,也许十爷和自己在一起,只是为了刺激卷。
你不是他,你是谁?!炸无法接受地开口,可是没有一丝声音。
十爷拽着炸走进了地下室,地下室似乎已经被清理过了,看样子,十爷早有打算。他将炸锁在铁栅栏边,炸扯了扯,徒劳。
放开我!你滚开!炸嘶吼着,但地下室依旧那般安静。
“别激动,我们慢慢来,乖。”十爷看着炸挣扎的样子,似乎找到了另一种乐趣,他摸了摸炸的头,“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动你。”
“来,我们玩个游戏。”十爷笑着,那是冷冷的笑意,他不知从哪拿出了刀片,十爷喝了口黑兮兮的液体,对着炸的唇吻去,炸被迫饮下那液体。
什么玩意这么苦,浓缩中药吧!炸拧起了眉,想推开十爷。
嘶——
十爷却在炸的手背上留下一到划痕,“哪里反抗,就划哪里。”
这是炸听过最无理的要求,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人是个变态。很快,炸已经是遍体鳞伤,十爷轻抚这炸划破的脸颊,舔下那一滴血,放下了刀片。
十爷不顾炸的伤口,直接开始脱下炸的外套。炸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他没有能力反抗,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很差劲。
炸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倒不如说是累晕过去的。
他做梦了:
十爷在他耳边,用那以往一般的温柔的声音对他轻声说:“炸炸,我知道你很为难,别想着把一切让自己扛,既然我是一切的起因,那让我去解决吧,真希望余生还有机会见到你……”十爷有些心疼地放下炸布满划痕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别走!说清楚!”炸突然惊醒了,十爷已经离开了地下室,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炸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回来了,恍惚间,炸有些分不清现实,所以刚才自己是在做梦,但是梦境,很真实。
“……”炸没有言语,很快有人进来了,他给炸送来了一套衣服,为炸解开了锁。但出门时却把门锁上了。
如果之前算是软禁的话,现在就是明目张胆地囚禁,这是犯法的!炸似乎摆脱不了自己的职业病,他愤愤不平地想着。
“嘶……”虽然一道小小的划痕没什么杀伤力,但是谁经得住这么多道啊,分明现实版的千刀万剐。
炸换好衣服,却又不知所措,走到今天是为什么呢?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好像有个名字贯穿始终呐,炸眯了眯眼。
已经接连几天十爷没有出现了,炸心里的不安越发明显,那个梦……
这次,有人进来了,炸带着些许期待抬头,看到的却是卷的脸庞。
卷看上去有些生气与无奈,炸问道:“十爷让你找我?”
“十爷?你有什么资格去提十爷!”卷情绪十分激动,他紧紧揪着炸的衣领,身体忍不住颤抖,最后又颓废地放了下来。
“他怎么了?”炸双手有些发麻,他屏住了呼吸,等待卷接下来的回答。
“十爷为了你,去自首了,可车在半路出了车祸,现在还找不到人,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卷垂头握了握拳。
“我……”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那不是梦,十爷他真的,自己去扛下一切了。
“你!你走吧……”卷对于炸的反应已是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接受不了炸什么都不说,可是让炸离开是十爷的吩咐。“你不走,我可要赶你走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整个H的人都恨不得你死吗?”
炸被卷赶了出来,他自己有些恍惚,迷迷糊糊间,他回到了自己的家,当他反应过来已经是站在了自己的家门口,他伸手去口袋掏钥匙,才发现衣服已经换了,无奈下,他只好去门前那块地毯拿备用钥匙。
不对,钥匙原本不是这么放的。炸在触碰到钥匙的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立马缩回了手。炸很清楚,自己从来不会这么放钥匙,不排除地毯被人踩踏有移位的可能,但自己是在出门后放的钥匙,那这就有可能意味着,地毯被其他人踩过,有人来过了!
炸连忙打开了门,家里没什么不一样的,唯独桌上……放着一瓶酒!炸走近桌子,桌面上还有张字条。
“炸炸,肯定以为我自首了吧,我怎么可能去自首呢,我可不傻,卷送我的那瓶酒就送你当做纪念了,你上次可是说很想喝呢,我先走了,至于去哪,你就别管了。”
炸读完了字条的内容,我想喝卷的酒?那酒不是上次就……这字条有猫腻,炸仔细盯着字条。
十爷这是被绑架的节奏啊。真是让人不省心,不过对方既然会让十爷给自己留口信,那绝对是不想让H再无止尽地寻找下去。
二十八
不想让H继续寻找下去,又有能力打听到十爷会去自首,看样子这幕后黑手就是自己认定的人呐。
炸孤身去了TY的总部,而那人似乎早已准备好,让人留下了口信。
0713街道的大楼,如果不出所料,那多半是座废楼。
炸被迫扔掉了手机,跟着留下那人前往0713街道。
“我就知道炸警官会来。”那人淡淡说着,炸仔细端详着那人,感觉有些像铅笔,他穿着的衣服没有丝毫地褶皱。
这个铅笔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炸想着。“不知道TY是没有人了吗?绑走H的头,这么缺人?”
“哦,你认为十爷是被绑来的?那你问问十爷啊。”铅笔招了招手,有人将十爷领了上来,十爷的手上拿着枪。
看样子,十爷多半是被催眠了,手上能拿着枪,看样子铅笔是对他的催眠师很自信呐。炸想着,但脸色十分严肃,这是不是意味着,十爷已经不认识那个叫炸的人了?
“欸,等等。”炸阻止了铅笔等人接下来的动作,“我想,至少死之前,我得了解一下真相吧。”
“怎么?看样子,你对自己很没有信心啊。”铅笔嘲笑着,“干不过你们老大我能理解。”
“没办法,谁让十爷太厉害。四年前华被你们TY的人暗算,怕是他的行动威胁到了你们吧。”炸淡淡问道,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炸警官果然聪明。”
“那不如你讲讲你这四年来干的事吧,我可是很乐意听一听啊。”
“怎么?炸警官对我们TY内部的事感兴趣?怎么不考虑考虑来TY?”
“我得先听听你们的事啊,我要是觉得厉害,那我肯定就加入啊,你看我们十爷不也主动加入了嘛?”
“哈哈哈,有理!可是你可得明白,知道了就得去见阎王了。”
“别担心,我和阎王交情好。我可是听说TY和十家的联系密切啊。”炸瞟了一眼铅笔。
“哟吼小子,你知道的挺多啊!算了,反正你都是要去见阎王的人,我就不妨告诉你。”铅笔终于正眼看向了炸,“TY和十家的前家主有过约定,只要护未来继承人成功继位,十家便给予TY五分之二的势力。”
“那对你们可是好处不少啊。”炸双臂交叉挡在胸前。
“那是自然,不过十爷的二叔可是觊觎这位置很久了。”铅笔轻轻嗤笑一声。
“哦?那华就是他派去暗杀十爷的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啊,没错,我确实是为了阻止华派老啃去暗算华,可没想到那个废物竟然失手了,还被警察撞见,所以我干脆让远处的接应直接干掉老啃,呵,他的老婆居然也没事凑热闹,所以他们的死不能怪我。”铅笔无奈地耸了耸肩,说的似乎真的和自己无关一般。
“不愧是TY啊,就算是啃的父母是TY的人,斩草除根也不留情。”
“杀手圈的老规矩了,不值一提。”铅笔点了点头,看了眼炸。
“哦?这倒有趣了,那么壳被诬陷也是你搞的鬼。”炸歪着头打量着铅笔。
“他看到了我们的行动,没让他死已经很好了,不过我让老啃的儿子活了下来,不知道那小伙子每天活在仇恨中对壳究竟有什么折磨他的想法,哈哈哈!”铅笔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炸觉得有些反感。
“那你后来怎么派人去击杀唱?”
“因为,我要华做我的手下,至于唱的死活与我何干,我要抓住唱一次来挟制华,可没想到十爷运气还不错,先遇到了唱。”铅笔顿了顿,开口,“那也没关系,我们在华买醉之际把他带回了TY,和他说我们知道唱的下落,华可没有不相信的理由,他只能相信。”
炸紧紧咬着后槽牙,唱的死活就这么不重要?炸意识到世间真的有无情之人,只懂得权衡利弊。
“那飒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要……”炸眼神暗了暗,语气透着些许不解。
“飒是无辜的,卷可不是无辜的,听我的一个副手说,卷打听到了TY的高级机密,那卷必定不能留啊。”铅笔像是口渴了,他招了招手,有人送上了水杯,他稍稍饮下一下水,接着开口道,“卷躲避我们的追杀逃到了飒的家里,要知道那地方治安可不是一般的严,所以我就派老费潜伏在飒的身边,找机会要了他的命。”
“可是你没想到,你的手下在和飒长期相处下来竟然对飒产生了怜悯之心。”炸接过了铅笔的话,淡淡描述了几句。
“呵,没错,要知道对自己的猎物产生感情可是大忌!他竟然无视我的命令,直接放走了卷,甚至公开与TY作对,在我派另一个人暗杀飒的时候挺身保护飒,这样的叛徒,没资格活着。”
“所以你直接让那个杀手杀了老费,害得飒不得不离开W市。”炸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以你们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过飒的,在H市你也派了人暗杀飒吧。”
“哈哈哈!对,不过那人真是磨叽,他组织了一场又一场校园欺凌,就为了看到飒痛苦的样子,我可欣赏不来,太慢了!”铅笔又抽了口眼,“不过这种心理变态,我们TY也不少,只要不误事,还能接受。”
“可惜他误事了,因为飒遇到了我。”
“对,又是个废物,不过他后来还没放过飒,蹲在你家门口,网络上攻击,他还真是执着。”铅笔自己似乎也有些恶心,吐了吐舌头,接着自己的话往下,“不过炸警官也不累,每天把人赶走都成习惯了吧。”
“那么些个人确实有些烦。”炸配合地应道,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那条短信……”
二十九
“害,那个杀手干事的等级终究太low了,我干脆在他生日那天让人给他发了条信息,”铅笔面目有些狰狞地看向炸,“我想飒在自己生日之际,见不了自己最想见的人,一定很失望吧。”
炸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于是飒受不了自杀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亲自动手的效果,不过你都不好奇为什么十爷刚好也在那吗?”
“怎么?你知道?”
“那当然,这可都是我的杰作。”铅笔骄傲地抬起头,对上炸满是血丝的双眼。
“那你不如先告诉我,那天十爷出现在酒吧是怎么回事?”
“这可不是我的锅了,是他二叔这个老变态对他有非分之想,没想到你们警方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守在了那里,那杯原本给十爷的酒被你给喝了。而他二叔也因为事先得到消息先跑了。”
“……”炸有些沉默了,他可不相信,这是缘分,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刚好的缘分,一切都是刻意安排。
“听说十爷回到十家后不知道借助了谁了势力,发展很快,一年后,几乎动摇了他二叔的位置,如你所见,他二叔坐不住了。”
“所以,十爷的二叔来找TY了。”炸插入了这句话,语气略显冰冷,这个试图占有他的人的老家伙又想做什么?
“没错,这次他提出了条件,只要他坐上十家家主的位置,势力便分TY一半,这对我们没有坏处,毕竟谁做家主都一样,只要对我们有益,谁都可以。”
炸早已习惯了铅笔那令人作呕的口吻,仅仅轻笑一声,“那你们做了什么?”
“哼哼,不过是派了老坤去探探底罢了。”铅笔咳嗽了几声,又猛吸一口烟。“哈哈哈!你没想到吧,飒自杀那一晚,我让老坤放出了消息,十爷还真是天真,真以为找到你了,当他到降临的时候一分不差,那真是我最满意的一个局!”
“你!真是够卑鄙!”炸情绪很是激动,“所以我这三年一直被蒙在鼓里!”
“啊哈哈哈哈,炸警官,恨错人的滋味不好受吧,可你们不知道,你们正义的样子,在我这有多可笑!”铅笔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知道吗?我最近突然想明白了我何不直接吞并了十家呢?只要十家未来的继承人成了TY的人!”
“你的野心还真够大的啊,让我还真有加入你们的冲动。”炸淡淡说道。
“哈哈!晚了,你知道了一切,该去地狱了!”铅笔对着身旁的十爷说道,“去,杀了炸。”
炸侧着脸看向了十爷,嘶——真是没有一点感情啊,说忘就忘了我,真的无情。想着,炸脸颊上微微结痂的伤口也隐隐痛了起来。
“炸警官,好好享受啊,你可不知道,为了让十爷成为TY的人,我们可是特地培养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呐。”铅笔话毕,那人便走了上来。炸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自己,嗯别说,还真像!
“你来了啊?”令炸没想到的是,十爷还有意识,不过这句话却是对着面前的自己说的。
“死渣男,看我不教训你。”炸小声嘟囔了一句,被面前的“自己”听到了,他贴近十爷,“十爷,他在骂你啊,去杀了他行吗?”
卧槽,我头一回发现“自己”这么不要脸,那么好看的皮囊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炸打心底觉得有些可惜了,但冒牌货终究只能是冒牌货!
十爷听到这句话后,“好……听你的。”他慢慢走进了炸,抬起了自己那只抓着枪的手。
“喂喂喂,你做什么!”炸喊了出来,十爷不会真的准备这么对他吧!
“砰——”是在场的人都听惯了的枪声。
铅笔早已转过身准备离开,听到了这声枪响,转过头来,笑着,“不愧是十爷啊,做事这么利落。”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炸”,渐渐没了笑容,“炸”的脸上,没有结痂的伤口,这么说,死的不是炸,是他的人!
铅笔还未反应过来,十爷的子弹已经射穿了自己的肩胛骨。“啊——你,你怎么没有……?”至于铅笔要说的话,大家心里都明白。
“还真当十爷那么好控制呐!”炸朝铅笔吐了吐舌头。
“你们,瞒了我什么?”
“瞒什么瞒!你看看十爷脖子上的草莓,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冒牌货对十爷干了什么!肯定是他做的不好!”炸声音忽的别扭起来,味道不是一般的酸。
“那还是我们来说吧,炸现在恐怕没那个心思。”卷从暗处走出,接着跟在后面的是飒,“对于我们彼此之间的故事,我们可都明白,十爷和炸也真是,玩的可真够大的。”
“在我和卷做的好好的打电话来,那可真让人恼火。”飒不满地撇了撇嘴。
听到飒毫不顾忌地说出来,卷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咳咳,算了算了,我闭麦。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想说一句,老家伙,你的副手可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
铅笔眯着眼看向卷,“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隔壁老王的意思。别盯着卷看!”飒挡在卷的身前,皱着眉说道。
嗯?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可爱?卷有些忍俊不禁。
在几天前飒卷两人准备从乌托邦出发直接去往H市的时候十爷打来了电话,说出来炸和自己的推理,而卷本身就有所怀疑,于是他们二人便参与了这一场局。
“那我们来说?”唱从另一处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脸色不太好的华,很明显,华不想看到铅笔。“我们这些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捕你而撒的网罢了。”
三十
“老家伙你自己才叫没想到,我们这次只是想亲自听你说出TY和十家做的那些龌龊事,来验证我们的想法罢了。”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塞到嘴里,他现在已经尝不出什么味道了,但是还是比较乐意踹个棒棒糖在口袋里。
唱作为H的一员,十爷自然也是把这些也告诉了他,唱本是不想参与这些的,但是华体内的毒素已经拖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样,我们就好逮捕你啊。”壳直接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可没有刻意等,只是刚好碰到华在说话。
几天前十爷还未等炸说完就匆匆带走了炸,过来一会十爷便又来找自己,跟自己讲明一切,不过壳不得不佩服十炸两人的演技,竟然还来囚禁梗,生死离别都玩出来了,可能是年度最佳戏精夫妇吧!
“害,老家伙你想的也太天真了,扔掉手机就能防止定位了?虽然你明白十爷提出留字条的目的,还想以此看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不过你还是失算了。”炸暂时靠在十爷身上,明显有些疲惫。
“哼,你们以为你们还走的了吗?天真的是你们!”铅笔面目扭曲,大笑起来,“我完了,你们也别想活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按下某个键。
“卧槽,那老家伙还埋了炸蛋!真的是反派专配啊!哈哈哈!”炸也笑了起来,“可惜你不知道……”
“我们有拆弹专家啊!”魔从铅笔的身后走了出来,想远处努了努嘴,示意他向那边看去。
“Hello!久等了!”那抹鲜红的身影,身旁站着的是拿着录音器的爱。
“火小姐!”唱喊出声来,“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你家黑煤球啊!”火火大方地笑着。
唱察觉到了身旁华的一股酸意,忍不住笑出声来,“看什么看呐,我跟我家bro说话不行?”
“行,我们回家算账。”华抽出嘴里的棒棒糖,把头别过一边。
铅笔此时有些癫狂,他想原地自杀,被离他最近的魔制服。
“走了啦,跟爷去警局啊!”壳笑着。
“凭什么,十爷也是杀手,怎么你想包庇他?!”铅笔愤愤地吼着。
“谁跟你说H是个杀手组织了?”卷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只停留在表面,看到的都是假象!”
“涉及军方,我们就不多说了,把他带走吧老壳子!”炸嘿嘿笑出声,明显有些绷不住,他一把勾着十爷的脖子向大楼外走去,十爷只好弯着腰让炸勾着。
飒看着炸离去的背影,喃喃道:“炸炸说的没错,作恶的人迟早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终于结束啦!好久没玩这么狠了,爽!”出了大楼,炸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闭上了双眼。
警方早已包围了整座楼,其中也包括了乌托邦的人。
炸认出十爷的那一晚。
“还不告诉我,就知道笑!”
“好吧好吧,我是乌托邦的人,在遇见你之前我就是,只不过那时年少,什么都不懂罢了。”
炸明白,乌托邦是军方的基地,他和壳是在那训练的最早的一届,那个刺青,就是他亲自设计的。
“玩的真大!”炸感叹道。
“你加入吗?和我们一起?”十爷为他揉着腰,轻声说道。
“行,爷好久没玩过了,耍人的游戏我可喜欢!”
在十爷接到卷的电话后,炸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到了十爷的表情。
“怎么?卷知道了?”
“嗯。”
“那就开始吧,我到没想到来这么快,卷真的是能干。”
“那说好了,接下来的行为,我都是……”
“我明白,你不用担心。”
“那……开始之前,我……”
“别想!出去出去,老子腰还疼呢!”
炸把十爷推出了门,深呼吸,回到了房间,而十爷也直接回到了不朽。
炸睁眼后,后头看了看那座大楼,拍了拍十爷的肩,“走啦,回家!”
炸瞥了一眼天空,他还没搞明白,他和十爷那次酒吧相见,真的只是巧合?恐怕还有某个组织自己是没接触到的。
华的毒依旧没有解,铅笔宁可破罐子破摔。当然,华也不愿意靠着药物活一辈子,珍惜当下,挺好的。
夜里,十爷家。
“对不起,我……”十爷轻抚着炸白皙的手臂上一道道浅浅的疤痕。
“害,这有什么,反正都是自愿的。你告诉我,你怎么没有被催眠?”炸还是很在意十爷脖子上的草莓,他该不会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吧?
“不就是他做的没你好吗?”十爷勾起了嘴角,有些戏谑地说道。
“你你你还真……!”炸有些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家伙!
“好了不开玩笑了,这草莓确实是他留下的。”十爷秒换严肃脸。
“你还真让他在你身上留痕迹!信不信我揍你!”炸气愤地伸出手,他的人就这么被别人揩油了?
十爷见炸气坏的样子,笑出声来,“你真像只小野猫,哈哈哈!”待十爷收住笑声,“我没被催眠是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那不是你。”
“什么?你怎么看出来的?”炸暂时收回了那只手。
十爷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指了指炸的,炸无奈扶额,又是上次被咬的梗,“他没你那么原始。”
“卧槽,那你就应该打死我,然后和他过日子去!”
“等我说完,他虽然比你温柔比你体贴,但是我还是喜欢被你管着。”十爷将炸搂在怀里,贴着炸的耳朵说道。
“你这话是想把我当媳妇了?”他从十爷的怀中出来,“那不行,我还得去你当媳妇!你可不能因为攻了几次就得寸进尺。”
“你现在还受伤,我不能碰你,但是等你上好了,谁有能力谁在上面。”十爷自认为这样的说法已是很大的让步了,炸也点点头,反正他不会输的。
这一夜,十爷抱着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