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DDEN Ⅰ总集(中)
十一
天亮了,飒悄悄起来,到厨房为卷做一份早餐。(面包没糊!)
“你还会做饭?”卷起来走到厨房看到了飒准备的早餐。
“我也不是全废啊。”飒笑道。
“嗯,味道不错!”卷咬了口飒做的面包。
“那卷卷来洗碗吧!”
“什么!你个臭小子让我洗碗?!”卷揪住了飒的耳朵。
“哈哈哈哈,卷卷我错了,我洗我洗,你就负责吃好啦!”
一个月后。
“卷卷,那天晚上你的那些话,我想清楚了,我想做一个杀手,我想保护你。”飒伏在卷身边看着他。
“不行,杀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训练的痛苦也不是你能想象的。”卷喝着咖啡拒绝。
“卷卷,你相信我,我可以。”飒用坚定的双眸与卷对视。
卷轻轻叹了口气,盯着飒“那你明天去试试吧,不过我倒想看看你明天有没有那个力气。”
说罢,卷低头吻住了飒,两人拥吻着到了卷的卧室,卷扑倒飒,将手掌伸入飒的衬衫……
次日天明。
“卷卷你也太用力了吧,好疼。”
“怎么,今天还有力气去当杀手吗,飒飒?”
“去,怎么不去。”飒扶着腰准备下床。
“好了,今天就算了,看你这样子,就让你修养一天。”
“不要,我今天就要去!”飒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卷的面前。
“真是倔不过你,杀手没什么好的,什么事都身不由己。”
“我只想做卷卷一个人的杀手。”
“可我只想你做我的飒飒,而且,在乌托邦造就的杀手,只能为H效力,这点你得明白。”
“我明白。”
飒在乌托邦的训练营待了一个月,从保命到杀人,到称王,飒像从乌托邦里逃离的任何一个人一样,双手早已不干净,他明白,炸的话迟早会实现,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什么都没做错,可自己也没有错,只不过是为了活下来,那到底是谁在作恶?谁该受到制裁?
飒回来了,他获得了离开乌托邦的资格,所以,他来找卷了。
“卷卷,我回来了!”飒推开了门,却没有看到人,“嗯?卷卷这个小家伙跑哪去了?”
斗牛。
“这位小姐姐长得真好看啊,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坐在你身旁呢?”卷对着幂说道。
“这么长时间没见,嘴皮子变溜了啊,说吧,又有什么事要麻烦你姐啊?”幂不吃卷的那一套。
“嘿嘿,这个嘛……嗯?飒飒?”卷看到了对面的飒。“幂姐咱们下次说。”
卷跑到飒身边,“飒飒,你回来了?”
“嗯。”飒冷淡地回了一句,拉着卷,回到卷的屋子。
“生气了?那是我姐,你别乱想。”卷看着飒的样子,解释道。
“才一个月,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结果你跑出去和人家聊天?”飒有些憋屈。
“好啦,傻瓜,我也想你啊。”卷伸手想要摸飒的头发,却被飒紧紧抓住按在墙上。
飒贴近卷的耳朵,说:“卷卷,别摸我的头发,你要负责的。”说完便顺着卷的耳尖慢慢挪到卷的锁骨,那种似碰非碰的痒感让卷感到很难受。
“一个月不见,什么时候力气那么大了?胆也大了,还想攻我。”卷忍不住开口笑道。
“力气不大怎么拿得动枪,没胆子怎么扣动扳机,反攻不止是想,还会做。我都回答了,满意了吧,卷卷?”
未等卷回答,飒便已经吻了上去,他搂住卷的腰,横空抱起,走向上次的“出事现场”。
“卷卷……”
“嗯?”
“我喜欢你……”
“我也是。”
“后天我们出发吧。”
“为什么不是明天?”
“怕你下不了床。”
“……”
不朽,两个月前(卷出发时)
至于让卷去找飒这一举动,十爷也是有些矛盾的,也暗存了一些私心。之前炸并不想见到自己,所以自己躲了他三年,害怕保护不了炸,替飒背了三年锅,这次,他确定了炸的感情,他希望飒的出现可以重新塑造自己在炸心里的形象,让炸不会再感到为难。
十爷撑在桌面上无奈扶额,谁也不会想到当年飒就这么在自己面前自杀了,还正好被炸看到了。那是十爷第一次最恨自己是个杀手。不过幸好,飒被爱救了回来。
十爷当初找了炸整整一年,却因为飒的事被迫与炸隔开了三年。
“唱,把炸叫来。”十爷没有什么事找炸,但是就是想见。
“唉~又来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你等等,我去给炸打个电话。”唱对着准备跟自己回家的华说道。
唱刚准备打电话,又接到了十爷的消息。“十爷是有多闲啊,怎么又不要了?以免他反悔,我们快点走。”唱加快脚步向大门走去。
华眼前有些模糊,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好身旁有吧台华扶住了它。华调整呼吸,努力跟上唱的脚步却发现唱越来越远,他突然很希望唱不要回头,这样就可以一往无前看不到自己倒下的样子。可唱还是回头了,目光交汇那一刹,华倒下了。
再次醒来,已是天明。
“你醒了?”唱看向华,浓浓的黑眼圈显得唱很没精神。
“你没睡?”华也看着唱,原本苍白的脸此时更是毫无生气。
“没想到TY那么卑鄙,居然给你下毒,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唱回避了华的问题,转而问华道。
“是啊,反正死不了。”华把脸转向了别处。
十二
“死不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去见阎王了?”炸走了进来。
“TY这次也真是狠,你身体里的毒有些棘手。”爱靠在门旁边,推着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没有TY的解药是没有用的。”华也不着急。
“你倒是悠闲,真的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死了对H也是一大损失啊?”唱用他真诚的眼神看着华,华暗自躲开了,他心里感到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太肮脏,脏到不配拥有这样的眼神。
“唱,你能不能……”华没由头地插入了一句。
“等一下,唱唱你们先出去吧,我先单独跟华说几句。”炸打断了华的言语,似乎预料到华接下来的行为。
唱和爱乖乖出去了,顺便帮他们把门带上。房间里只剩华炸二人。
“你早就知道……”华低着头,看不到脸。他很痛苦,四周白色一片,单调的病床,无趣的白墙,华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对。”炸没有回避,他直接迎上了这个问题 “从我第二天见他起我就认出来了。”
“你为什么骗我?”华说完后又轻轻冷笑,为什么?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他活的很开心,至少不用被逼着站立场。”炸直截了当,“你们当年趁我不在对他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炸的情绪很激动,说出口的每个音都微微颤抖。
华沉默了很久,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思想都在涣散,他想过相遇,想过他是杀手,想过他杀人如麻,却没有想到,他依旧干净。正因为他太干净了,干净得像个异类,很少有人看得惯他的。华心里苦涩,他还是他,还是那个自己双手沾满血也要保护的他,可他现在还是他,不会保护自己的他,该高兴,还是该责备呢?
“你的卑微情绪已经很明显了,我不是什么无情的人,所以这次,请你务必保护好他!”炸也不想说的那么义正言辞,但唱的事不允许自己轻慢。说完,炸打开了医务室的门口,走了出去,留华一个人。至于为什么打断华的话,只不过是担心华的情绪暴露会影响到唱。
斗牛分店。
已经凌晨了,炸离开华后,就直接开车到了斗牛,斗牛的驻唱还是以往那个,酒也是先前的味道,但是身边的人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四年前警方上层出了内鬼,将一次行动外泄,导致主要执行任务的人员——自己,遭到了暗算。
那一晚,和今天很像,几乎没有什么人,而自己也坐在这个位置,酒保给自己倒上了半杯红色略带香气的液体,说是最新的预调酒,酒精度不大,但炸在执行任务,是万不敢喝酒的。直到看到一个类似于富家少爷的家伙走进来,炸来了兴趣,他长得不错,可这个点来也是不一般。
炸盯着那少爷,悄悄抿了一口放在身旁的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人注意到了炸的目光,起身向炸走来。而炸鬼使神差地等着他来到身旁。
“你总看我干什么?”那人语气有些不满。
“你好看,当然多看你两眼。”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会把真相说出来呢。
“你,你瞎说什么!你一个男人怎么觉得我好看啊?我,我不说了,我要回家了。”那人一脸通红,看样子是个没经过什么的小孩子。
炸突然胸口一阵燥热,他烦躁地咽了口唾沫,拉住了刚准备离开的少年。
“你,你不会真的要做什么吧!”少爷大惊失色。
而炸笑着,“要是我真想呢?小家伙,你家长没告诉你来酒吧不能一个人吗?”不知为何,四周都没有了人,这是被安排的,炸一切都清楚了,这个小少爷恐怕也是个不知情的受害者。
那人想要挣脱炸的禁锢,却被炸一把拉到胸前。炸心里涌过一丝丝愧疚,毕竟这还是个雏,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惜了,炸很明白,自己中药了,这必须得解决,趁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
炸的胸膛热得吓人,那人惊慌地看向炸,还未说什么,炸便咬上了他的唇,用自己的舌尖不停舔舐着。少爷很快便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不自觉地回应着。
炸一把抱起那人,来到执行任务前订的还未退掉的房间。
……
“告诉我,你叫什么……”炸在缠绵中,问了一句。
“别人都叫我小……”那人有些受不了,呻吟了一声。
“嗯?”
“小……”
“在想什么?”炸的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回忆忽然被打断了,炸恼火地看向那人,差一点就可以知道那个小少爷的名字了。
在看到十爷的那一瞬,炸有些恍惚,原本的恼火也变成了意味不明,“小家伙?”炸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这么一声,炸忍不住地回忆了起来,他们就是一个人!
小十爷,炸彻底想起来了。这下炸有点尴尬,眼睛转向别处,好像刚才他什么都没说。
但十爷不能当没听到,“你叫我什么?”他的眼神锐利,目的裸露,无非就是想让炸承认他想起来了。
炸现在回答也不是不会答也不是,总归卡在那个不上不下的点,心里有些说不上的奇怪。
十三
“你叫我小家伙。”十爷替炸回答了。
这下真的没有办法逃避了,十爷就差把一切说白了,炸只好承认,“对,那个小家伙是你吧?”
十爷低头看着炸,盯着炸的脸,“你睡了我。”这是个事实,炸无法反驳。
“好了你别说了。”炸有点头疼,摊上一个不好惹的货了,他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
“不舒服?”十爷看着炸扶额欲哭无泪的样子,皱眉。
“没有没有,十爷,你先走吧,我真没事。”炸推攘这十爷,希望他尽快离开,真的是两个人同框一秒空气都尴尬。
但十爷却抓住了炸的手,“你真的没事?”
炸急急地抽回他的手,把头别向酒杯,眼神隐忍这痛意。十爷知道炸想到了谁,他的心脏跳动地很明显,一字一句说出了那句话,“飒,没死。”
仅仅三个字已经让炸震惊不已,“什么?你怎么证明?”
“我已经让卷去带他回来了。”
炸不知道原因,他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但十爷什么意思?就这么告诉自己三年来像个白痴一样恨不得他死,最后恨错认了?
炸的脸色很黑,一言不发,这正是十爷所预料到的,但还是有些受不了。
“如果你想一个人思考,就先跟我回去吧,这里不安全,可能随时有人蹲点。”十爷尽力用听起来温柔的声音对炸说。
炸还是一动不动,十爷有些害怕了,“你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去给爱看看吧。”
炸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十爷,“有机会,我们三个谈一谈。走吧。”终于轮到炸说完转身就走,把十爷落在身后的时候了。
刚上车,炸便睡着了,很久没有这样,安心又矛盾地睡下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了。
当炸从床上爬起来走向阳台,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家。他急忙朝楼下张望,看到厨房一个忙碌的身影,安定了下来,还好,不是别人。
“早啊。”炸调整了心绪,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早,你醒了?”十爷没有停下手中的火,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右手微微颤抖。
“嗯,我怎么在你家?”炸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
“你一上车就睡着了,我又没有你家钥匙,也懒得叫醒你,直接就来我家了。”十爷腾出空隙朝炸笑了笑。
炸慌张地看向别处,瞟到了桌上的瓶子,“这是什么?”
“哦,那个啊,是之前卷让人送的。很烈,你刚起床别乱喝。”
“小气,我就尝一点。”炸有些眼馋十爷的酒,悄悄开了瓶盖倒出了一点。
十爷正背对着炸收拾桌面,“先吃饭,吃完再喝。”
当十爷转过身,炸已经喝了不少,醉醺醺的味道已经溢出了身体。
“都说别乱喝了,不吃早餐就喝酒伤胃。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十爷放下手中端着的早餐,又转过身去忙活蜂蜜水。
“别走啊,小家伙,你过来嘛。”炸咯咯笑着,一只胳膊撑着脑袋,轻眯着双眼,露出了洁白的脖颈,上面还有上次十爷干的好事。
“嗯?你喝醉了,先把蜂蜜水喝了,上去睡一觉。”十爷将水递到炸面前。
“睡?和谁睡?你吗?”炸睁开了一只眼,瞥向十爷。
“……”十爷选择了沉默。
“你好好闻,”说着炸真的对着空气使劲嗅了嗅,“草莓味的。”
十爷依旧沉默,没有回话,炸扫兴地准备喝下蜂蜜水,他刚拿起又放下了。“你不和我睡,我生气了,那我只好强你了。”炸一把拽过十爷的领子,对着他的唇狠狠出击,惩罚的味道十分明显。
对于炸的主动,十爷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想趁人之危,但也不想让他,准确说是醉酒后的炸,失望。想着自己也不欠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不能动他的理由,至于肆意妄为的后果,去他的后果吧!
十爷小心地抱住身前的人儿,以自己的方式回应着炸。
“你太高了。”炸离开了十爷的唇,不满地嘟囔道,将十爷一把推到沙发上。
……
“呼……”十爷喘着粗气,扶着沙发坐了起来,周围乱糟糟的,还残留让人脸红的情欲的气息,而炸看似已经睡着。
“嘶——头疼!”炸有了动静,“早知道不那么用力了。”
“你是装的?”
“我才没有,就是卷那就给我壮了个胆而已,而且,我什么时候说我醉了?”
“那你就这么上了我,嗯?”十爷笑着看向炸,让炸头发翘了起来(翘上加翘)。
“这有什么嘛,大不了下次我让你上一次,这样不就扯平了。”
十爷再次沉默了,炸疑惑地看向他,没想到画风突变,十爷竟然在这个时候问炸,“你不恨我了?”
“都没有恨的理由了,还恨什么?”炸无所谓道,这是实话,自己也分析了一下,十爷骗自己顶多的好处就是少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可是想十爷死的人可不少,他何必为了炸这一个而煞费苦心地撒谎呢?
“你就相信我的话?”
“小家伙不会撒谎。”
“……”
“啊啊啊疼,我错了,十爷十爷!”
十四
下午,唱走进医务室,却不见华的身影,心里有些着急,他四下张望了一番,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不朽,楼顶。
“喂,咱们速战速决,别耽误时间,我还得回医务室呢。”华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他毫不忌惮地看着魔,眼神透露出稍稍地不高兴,有的人就是麻烦。
“谁要和你一个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人打架,最后赢不赢都是我的锅。”魔不是个傻子,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就在两人无言之间,一声枪响划破了静谧,华推开了魔,子弹擦着华的后脑勺而过,穿过了楼顶的窗户,玻璃破碎一地。
华顾不上魔,他迅速跑到被打碎的玻璃碎片下翻找,找到了那一颗子弹。
在看清上面的标记后,“快点离开,他们是冲我来的!”华转头对魔喊道。
“急什么?”魔不慌不忙,从身后的包里拿出各个部分拼成自己的抢,按照子弹的轨迹超远处瞄去,对面楼上那人看到目标没有死,似乎准备再开一枪,对于这种找死的行为,魔真的是弄不懂,对方是有多自信觉得自己找不到他?还是他觉得H的人都是憨憨?
“砰——”子弹击穿了那人的胸膛,“你没事吧。”
“他们果然不肯放过我。”华笑得无所谓,“谢谢你了,真不想还连累了你。”
“他们是TY的人?”魔想起了华先前说的话,他们是冲着华来的。
“就是警告我一下罢了,不然你觉得他们会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来杀我?”华才意识到后脑勺的血,“嘶——”真的麻烦!
“我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今天你救了我,我也就不会再怀疑你,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魔走近扶着华准备把他再送回医务室。
“你本来就不该怀疑我,”华笑着,“而且我还没到残废的地步,不用这么夸张吧,我怕爱看见你这样,给我打针的时候会给我往死里戳。”
魔听着,果然松开了华,爱看到了确实不好,自己可能几天不能进家门。“小爱是个医生,他的医德不需要怀疑。”
“好啦我就开个玩笑,我知道爱绝对不会那么对待他的病人的。”华走在了前面,速度很快,他想见到那个人,很想很想。
医务室,唱还是不知所措地等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华,要是自己刚出去华就回来了呢。
“唱?”华进了医务室,他没想到唱会在这里,本来自己还想好好躺在病床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等着唱过来,没想到唱已经到了。
魔不是没有眼力,他刚准备进门听到了华的声音,知道唱也在里面,便悄悄地把门带上。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血?你又去干什么了?你身上的毒还没解你自己明白吗?”唱看着华满身的灰尘,一只手还有血迹,整个人就像刚从战场回来一样,心里莫名恼火,他忍不住地责怪着华。
“我就出去玩了一会,嘿嘿嘿。”华极力让自己笑得开朗一点,但是他失败了。
“你骗谁呢,你……”唱正准备不依不饶地追问时,华低头封住了他的唇,唱愣住了,华微扬唇角,在见到唱的一瞬,所有不安就都消失不见了,想他,很想他。
华离开了唱的唇,“嘘,太闹了,让我歇歇。”说完便趴在床上睡着了。
唱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所以刚才自己是被亲了?唱忽然反应过来,华还受着伤,他跑出去把爱叫了进来。
“真的是一天天的,一出门就出事。”爱帮华处理好伤口,又偷偷看了眼唱。魔可是把什么都告诉自己了,刚才看唱找自己的时候那副着急和脸红的样子,估计唱被收了。
“复制粘贴第一条,记得吧。”爱把东西收拾好,对唱说。
“记得记得,你放心吧。”唱点点头,无非就是不要碰水,不要剧烈运动之类的,干杀手这一行总有些磕磕碰碰的,一般这种伤,爱就参考“复制粘贴第一条”。
唱又守了华一下午。
待华醒过来,唱便倒了杯热水给他。华有些愧疚地接过杯子,这下是真的让人家24小时不睡觉了。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华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他自己明白,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说的话。
“为什么要喜欢我?我不值得你喜欢的。”唱被问得猝不及防。我什么都不会,我也给不了你什么,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因为你很好,所以我喜欢,所以你值得。”华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逻辑说出来的话,但是好像没毛病。
“可是我……”唱还想找个什么理由。
“那要不要我再来一次你再做决定?”华笑着看向唱,用着调侃的语气。
“不,不用了。”唱脸红地看着别处,“那,那我答应你了。”
华笑出了声,他还是那么好玩,华一把拉近了唱,在他略显湿润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我都答应了,为,为什么还,还要来?”唱大脑一片空白,说话楞楞巴巴的。
“我吻我男朋友有什么不对吗?嗯?”华无赖地笑着,“来,上来,和我一起睡会。”
“什么?”
“你一天没有睡过了,一起休息会,想什么呢?我还受伤呢,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可是病床很小啊。”
“我抱着你就正好了。”华笑吟吟地看着唱,“那你不睡我也不休息,到时候我们一起累死。”
“好了好了,那你抱好我,我怕摔下来。”
“好……”
“啊啊啊你骗我!”
……
十五
“你太狡猾了吧!”唱揉了揉腰,顾不得被扯坏的衣衫。
“我当时觉得我伤都好了,所以我就没忍住。”华睁着眼睛说瞎话,看唱没反应,华呻吟起来,“啊,头疼,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啊,哎呀,头又晕了。”
“装,就知道装!”唱狠狠拍了拍话的肩。华突然紧紧地把眉头皱了起来。唱慌了,“你来真的啊,你没事吧?”
“啊哈哈哈,我就是装的,我没事!”华笑道。
“你太过分了,我不理你了,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别想着跑出去。”唱找了个理由逃离了医务室。
待唱关上了门,华紧紧捂住了胸口,毒素蔓延地越发快了,华有些怀疑自己自私的举动,想起唱的笑容,他突然间有点怕死了。
晚上。
“十爷,我是不是该回家了啊,我都在你家待了一天了欸。”炸无聊地伸了个懒腰,撑着脑袋看着十爷。
“门在那边,你出去试试?”十爷停下手中的活,盯着炸的双眼。
“哦,那我走了,拜拜。”炸得到允许,转身就走,让十爷有些恼火,但也没说什么,因为他明白,炸不可能找得到路,于是又再次提笔。
炸出门后说着向东却向西,天黑了,炸更加觉得是鬼打墙,但好歹带了……没带手机!炸习惯了,也不是很慌张,就是外边实在有些冷,自己又穿了薄薄地一件衬衫,冻得抖了抖。
“苍天啊,老壳子,快来救我啊!”炸喊出了声,以前找不到路都是炸的前辈壳把他领回去,现在炸突然发现老壳子真的是个不错的导航。
“啊——”炸听到了一声惨叫,寻声而去。他看到了一个男子被一群无赖殴打,想起了飒被打的样子,他突然有些心痛。
“喂喂喂,你们会不会揍人啊,都吵到我了。”炸不耐烦地靠在墙边看着众人,那个被殴打的男生拼命往墙角缩去。
“要你管?”领头那人不满地撇了撇嘴。“把他也给我抓过来。”
“你们想抓我啊,想得美!”炸笑了起来,对于某一小混混的一拳并没有躲开,对方一拳下去,炸嘴角便出血了。
“嘿嘿嘿,终于有理由揍人了。”炸桀桀地笑着,袭警,出于自卫动手,这可是真的。
炸抹掉嘴角的血,对着刚才打自己的那个混混还了一拳,没过多久,几个人几乎半残,领头那人吓得转头就跑,身后传来炸的声音“你要报复就尽管来,动了我的人,小心我半夜抄了你的家!”
炸见人都跑了,也坐下来靠着墙喘了几口气 “累死爷了。”
“那个,谢谢你,我叫啃。”男生从墙角起身,慢慢挪到炸身旁。
“哦,叫我炸就好。”炸闭着眼,淡淡回了一句。
“你是做什么的,好厉害啊!”啃双眼冒光看着炸问道。
炸自然是不会说的,不管他是哪个没参与任务的警局的探子还是某杀手组织的探子,说出去终归是对自己不利的。
“我?哦,我是搬砖的。”炸真的是想不到什么更光荣的职业了,美好生活劳动创造嘛。
“这年头,搬砖的都那么厉害,我真的是废了。”啃叹息道。
“你是做什么的?”炸把话题转向了啃。
“我是个大学生,无父无母的,一直靠隔壁邻居家是张姐帮忙我才能上大学,我跟你讲,张姐的饺子味道可好了。”
“哦,是吗,有机会一定去尝尝。”炸客套地回应着。
“你怎么这幅样子?”正当啃情绪激动准备说说张姐家的饺子时,炸身旁传来一句疑问。吓得啃往炸身后躲。
“你来了,”炸深吸一口气睁眼,从地上蹦起,“没办法,被打了。”
“怎么不还手?”
“还了,这不,都跑了嘛。”
“炸哥,他是哪个?”啃此时出声表示自己还在。
“哦,我上司。”
“那他也是搬砖工咯!”啃打量着他,“嗯……应该是管搬砖工的。我说的对吧?”
“啊哈哈哈,他管不住我。”炸哈哈笑着,不顾十爷的脸色。
十爷家。
“为什么把他带回家?”十爷看着坐在桌前吃个不停的人,搞不懂炸想做什么。
“嘿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炸一脸坏笑,他当然要做些什么来感谢他那个老壳子。
第二天。
“喂,壳子,我送你个礼物,记得签收,别忘了好评,不许退货!”炸努力憋笑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挂断电话后,壳感到莫名其妙。
“叮咚——”
“嗯?这么快?”壳跑向门口。
“哈喽你好啊,我是啃,是炸哥让我来的,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呢?”
这就是礼物?给我莫名其妙地送个小朋友?我这又不是幼儿园。看着啃身上手中的行李,壳叹了口气,“那你进来吧。”
“哇,哥哥你家好大。”啃环视了一圈,放下了手中的行李。
“嗯,你就住楼上左边那个房间,记得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壳叮嘱。那是曾唱的房间。
“好,谢谢哥哥,炸哥说的没错,哥哥果然是个好人!”啃待着行李跑上楼,对壳说着。
房间不大,但是很干净,可以看出,经常有人打扫这里,只是啃不知道壳到底为了谁这么做,他将行李包放下,看着透进窗的阳光,拿出了里面的一张全家福,那是他的父母和自己,听说他们是犯了罪,在逃亡的路上中被警察击杀的。
“唔~”啃浅浅地吟唱起来,声音一直传到壳的耳中。
那小子想谁呢?心里这么难受。壳往那个方向看去。唱也喜欢唱歌,他说,如果哪一天自己不能成为歌手,就去幼儿园做个音乐老师。
十六
“啃,下来吃饭!”壳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义务来照顾这个小子。
“来了哥哥!”啃在楼上应道,壳愣了一下,又着手忙活自己的事。
可壳已经没有了忙活的心思,哥哥,他想听到唱的声音,当初若不是自己的自私,逼得自己的弟弟跳江,如今不就应该是唱住在那个房间,然后等着自己喊他吃饭吗?
啃已经下楼,看到壳摆在桌上的菜,不禁感叹:“哥哥你真的是什么都会啊,不过怎么看不到你女朋友啊?”
壳此时清醒了过来,把洗好的筷子摆到啃面前,“没办法,我太优秀了,她们自愧不如呗。”
“哈哈哈哈,那哥哥你是不是要单身一辈子啊?”啃没有太在意,只是笑道。
“说不定呢,一个人不也挺好?还有,我叫壳”壳无所谓地坐下来吃饭。
“那怎么行,哥哥你那么厉害,怎么可以单身一辈子!”啃反驳道。
“别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壳情绪有些激动,啃越是叫他哥哥,越是让壳想起唱的模样,很烦躁。“至于女朋友,看缘分。”
“好,好吧。”啃被吓到了,他没想过,万能的壳也会发火,他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壳在想人,于是接下来自己便乖乖吃饭。
饭后。
“哥……壳,我要出去一趟,把开学的手续办好,预计下午两点回来。”啃等待着壳的回应,但是没有,啃只好悻悻地出门。
壳看了看手机,现在是中午12:50。
啃出去了,壳机械地继续以前做的事。洗碗,打扫……
下午2:07了,啃始终没有回来的消息,甚至没有发一条消息。壳有些着急了,那小子出事了?还是他有不守时的毛病?
壳定位了啃的手机,烟火,啃一直在烟火,他不应该在音乐学院吗?就算回来也不应该经过烟火。壳做不住了,他开车向向烟火行进。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上次的帮手呢?不是要抄我的家的呢?来啊,瞧你那怂样!”是上次殴打啃的人。
啃想起了炸,炸保护了他,但他无法靠他保护一辈子,啃终于站了起来,试图还手,他使尽全身的力气向那人打去。
那人没料到啃会还手,鼻子上被啃挥了一拳,踉跄着后退。
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那人,“你个臭小子!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那人不顾流出来的血,揪住了啃,死命撕扯着啃的衣服,而啃的那一拳给了自己力量,他挣扎起来,拼命捶打着那人,但那人像疯了一般,动作丝毫没有慢下来。
在啃快要绝望的时候,那人被打倒在地。啃定睛一看,是壳!
“哥……壳,我……”啃想解释什么。
“改不过来就那样吧,反正我也不在意这样的小事。”壳指的是哥哥这一称呼。他走近那人,“你怎么这么眼熟啊,让我想想啊,哦!你不就是城里扫黑除恶的重点对象吗?怎么?最近胆肥了敢出来了?也是,这样省的警察在那边找的不耐烦,走,跟我去警察局喝茶啊。”
那人看仔细了壳,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
“我?哈,我!现在走吧!”壳将外套给啃披上,转身拎起那人,拉着啃的手往警察局走去,他回头瞟了一眼那些小混混,“怎么,不一块去?不去可是要被抄家的哦。”说完壳掰断了那人的左手。
“去,去……”众人不敢大声喘气,跟着壳进了警察局。
壳的家。
“没事吧?”壳给啃倒了杯水。
啃接过水杯,却笑了起来,渐渐的留下了泪,他将水一饮而尽,又变得呆呆的。
“你怎么了?他不是强你没强成吗?他还对你做的别的?”壳以为啃在意的是下午差点被强这事。
“我第一次还手了。”啃楞楞地回答着。
“出于自卫,你肯定要还手。”壳回应着。
“哥哥……”
“乖,我去给你倒杯牛奶,喝了就去睡一觉。”壳摸了摸啃的脑袋,去倒牛奶。
啃喝下牛奶睡了一小会就醒了,他在走廊没有目的地走着,在某一门口撞见了刚出门的壳。
壳刚洗完澡,身上的浴袍还没有来得及穿好。啃一脸通红地转过身去,“哥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壳盯着啃的脸看了很久,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回房间去吧。”
待到两人都回房间。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哥哥会不会以为我是个不检点的人啊。”啃懊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而壳就淡定得多,但是脸色也不好看,自己刚才好像对一个小男孩起了反应,幸亏走得快。
两人注定一夜无眠。
次日。
“哥哥,你也是搬砖的嘛?”啃凑近壳,踮脚看着壳做的早饭。
“搬砖的?谁跟你讲的?”壳把刚装好盘的早饭递给啃。
啃接过碟子,转头对壳说道:“炸哥告诉我的,说你是他上司二号,嘿嘿嘿。”
壳愣了一下,炸一般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恐怕炸是怀疑啃的身份。不过,上司二号是什么鬼?
“哦,对,我是搬砖的,我还认识一搬砖的,你要不要我介绍给你啊?”壳敷衍地说道。
“啊哈哈哈,不用了,我又不盖房子。”啃也自顾自吃着。
饭后,壳收拾完桌上的残局,准备出门,“啃,我出去买菜。”
啃在房间练歌,听到了些动静,他摘下耳机,“你说什么?哥哥?”啃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多想,又继续戴上耳机练习。
十七
“叮咚——”有人按了门铃。
“来了!”啃正在冰箱里翻找着零食,突然听到了门铃声。
啃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东西,把门关上。瞟了眼手中的东西。
那是个密封文件袋,干净的袋身上写着明显的字:壳警官收。
“什,什么?不对,哥哥不会骗我的。”啃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想起了壳把一群混混领入警察局的情景。
“啃,我回来了。”壳打开了门,看到了站在桌边的啃,以及啃来不及藏的文件袋。他淡然接过啃手上的文件袋,放下装菜的布袋。
“你知道了啊。”这一句,等于承认了一切。啃无法接受地后退了几步。
“你明明告诉我,你是搬砖的。”啃声音微抖,他抿了抿嘴唇。
“如果你觉得我这是不信任你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正常的。”壳的话刺痛了啃。
所以,你以为,我是觉得我不值得信任还是你一开始就没打算信任?哈哈,亏我一开始全心全意地信任你……
“那他呢?他知道吗?”啃想起了炸。
“不知道。”壳淡淡回应道,啃的身份不明,警惕是不可避免的。
“你在骗我,他很清楚。”啃紧紧盯着壳。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既然都知道了,就坐下吧,我去做饭。”壳拎起布袋朝厨房走去。到此刻,壳都认为,啃只是对自己骗他这件事感到生气,而已。
“谁要和警察在一个桌上吃饭!”啃忍不住喊了一句,跑了出去。
尽管啃明白,自己的父母确实死得罪有应得,但是自己还是接受不了,因为彼此之间的感情只有自己最清楚。
“小弟弟,怎么?一个人啊,哥哥陪你玩一玩啊。”总有人不识时务地凑上前来。
哥哥?哈哈哈,真的讽刺。啃此刻心里一团糟,他需要去找自己的朋友问个问题。对于这种令人烦躁的苍蝇,啃不想多废时间。
“真的嘛哥哥?”啃强忍着呕吐的念头,回应着眼前的男人。
“嘿嘿嘿,对啊,这里不好玩,我们去那。”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巷子。
啃都有些怀疑人生了,怎么总有些变态盯上自己,老想着和自己在小巷子里发生些什么?
小巷子里。
“大哥我错了,放过我吧!”男人趴在地面上,啃踩着他的脑袋。
“我也不想这么暴力的,谁让你在我心情烦躁的时候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呢?”啃吐了口唾沫,松开了脚,“滚!”
男人爬起来匆匆跑了,啃继续前进到了自己朋友的家。
杰哥正在捯饬吉他,看到了门口的啃。“嗯?啃啃?好久不见,进来说话。”
啃心里有点紧张,他感觉自己里真相又近了一步,假如不尽人意……啃晃了晃脑袋,他不想去考虑了。
“杰哥,上次你说,如果我想知道,你就会告诉我。”啃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问道。
杰哥瞥了眼啃,放下手上的吉他,起身先去倒了杯水给啃。“嗯,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不过,你不是说,不想搅入这场局中吗?”
“对,我不想,所以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射杀我父母的警察,叫什么?”啃咽了口口水,脑袋有些晕。
“据当时兄弟的情报,好像是……什么来着?”杰哥努力回忆着。
“是不是叫……壳?”啃试探着问道,他握紧了满是汗的双手。
杰哥瞪大了眼睛看向啃,嘴半张着,没有冒出一个音节,啃的大脑翁的一声炸开了,他明白了杰哥的意思,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啃独自在路上走着,自己确实装够了,可爱实在是不适合自己,杀手的儿子注定也是脏的,这是债!他想看着自己的警察哥哥如何卑微地求自己,这才是一个杀手之子该有的想法,这场自导自演的戏也该有个高潮了。
啃低头走着,看到了一双腿,他抬头,那是壳,啃笑了,哥哥真的就这么来了,都不给自己反悔的余地,“哥哥,回家吧。”
“嗯,你没事吧?”壳给啃披上外套,用他那种似乎永远不会变的该死的温柔的声音问候着啃。
啃不语,到了壳的家。
“哥哥,你觉得我没事吗?”啃笑着看向壳,眼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而壳躲开了啃的眼神,“我去给你倒水。”啃却在壳转身之际插入一句,“壳哥,觉得我演的好吗?”
“你……”壳闻啃的话转身。而啃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想见到你真的很不容易呢,还记得你四年前亲手杀死的夫妇吗?”
“你认识他们?”壳眯起了眼,靠近了啃。
“当然,他们是我最爱的父母呢。”啃牵起了壳的手,“来,哥哥,跟我上楼。”
壳想要挣脱,但是啃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进了壳的房间,啃更加地肆无忌惮,“哥哥,你知道吗,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但是你要属于我,因为我爱你,我恨不得和你一起死。”
“我……”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啃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对,就这个面前的“小朋友”。
啃扑倒了壳,两人一起摔到了床上,“壳壳,我早就知道了你,而你却不知道我,我为了见你装的那么辛苦,被混混欺负,被炸救,知道真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可你却杀了我的父母,最爱我的父母……”啃留下了泪,又一把抹去,将怒气与怨恨都撒在壳的身体上,蹂躏,再次蹂躏……
壳是个大人,他不会玩那种小孩子才会乐意玩的欲擒故纵,啃确实点起了火……
天黑之际。
壳揉了揉身体,他确实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小朋友攻了。壳苦笑着,看着熟睡的啃,“如果我说,你的父母不是我杀的,你会信吗?”知道睡梦中的人不会回答自己,壳又自嘲地笑了声,洗澡去了。
啃暗自睁开了眼,“哥哥,你说,我就信。”
十八
啃趁壳洗澡之际起身,出了门,他选择相信壳,所以,现在该做的就是查明真相。绝对不是因为怕反攻然后逃出去避一阵子!
壳从浴室里出来,没有说什么,他不想提当年的事,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了。
啃找到了炸。
“嗯?啃,你怎么来了?”炸打开了门,放啃进来。
“炸哥,我想你了,来看你。”啃笑着,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坐吧,来找我什么事啊?”炸习惯性为啃倒了一杯水。
啃进了屋子后,收起了他原本的表情,环视了一圈炸的家,接过炸递来的水,冷笑了一声,“搞不懂,你们警察都喜欢给人倒水,把我当犯人审?”
“哈哈,难道要用一只手枪抵在你的脑门上?你的想法未免太简单了点。”炸双手交插在胸前,在啃的对面翘起了二郎腿。
“真是看不惯你们每个人的波澜不惊,感觉我像个自顾自的跳梁小丑。”啃用手摸了摸嘴唇,笑着。
“我不关心这个,你连小白兔都不想装了,来找我什么目的,不如直说。”炸起身走近了啃,把脸凑近他的外套。
“你做什么?”啃不自觉地远离了炸,而炸也没有进一步举动。
“这味道……你和老壳子睡过了,进度真够快的,这才几天呐?”炸又走回到啃的对面,以原来的姿势看着啃。
“别以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到哪去?”啃皱了皱眉头,比起这个,啃更在意为什么炸可以闻出壳的味道。
啃的心烦意乱炸看在了眼里,他暗自笑了笑,这是个傲娇的家伙。
“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嗯?”炸自认为自己还是很善良的,他也没忍心让面前的孩子憋死啊。
“我……我没想说啥!”啃别过了头。
“那我可就问你了,来找我什么目的?”炸嘴角的笑意渐淡,眼神犀利地盯着啃。
“我也不拐弯抹角,与其说是来找你,不如说我是来找你的上司一号。”啃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找十爷,看来这件事难到你了啊。”炸又笑了,看得啃心里有些不舒服。
“别说的你很了解我,你知道我的背景吗,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就这么肯定。”微微不安地坐直了身子。
“你?四年前那对夫妇的遗子,这没什么不好知道的。”炸云淡风轻道,“而且,可不只我知道哦。”炸看着啃的脸又瞟了眼他的外套。
啃眼神晦暗,壳,一开始也知道吗?啃暗自抿了抿嘴唇,掩饰着心里的烦躁。
“没办法,十爷不在,再说,你找十爷来我家做什么?”炸哈哈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小孩,炸不禁起了挑逗他的念头。
“你……算了,我下次再来。”啃没有了带下去的念头,他怕再待下去就会知道更多,于是他向门口走去。
“嗯……你攻了壳,挺厉害的哈。”炸冷不丁地插入一句话,让啃愣在了原地。
“你看出什么了?”啃转身盯着炸。
“还能看出什么,你不知道老壳子攻人的时候总会留下些什么嘛?”炸说的云里雾里,但是啃听明白了,啃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痕迹,他盯着炸脖子上还未完全褪去的疤,似乎明白了什么,黑着脸出门去了。
待啃将门狠狠关上,炸忍不住地扶着桌子笑了起来,他随即给壳拨了个电话。
“喂,老壳子,我再送你个礼物,记得……哈哈哈哈哈!”炸实在是笑得喘不过气,便提前把电话挂了。
壳放下手机,无奈地扶额,炸又捅给自己娄子了,于是壳便在客厅等着。门直接被打开了,是啃,这次他连门铃都没按,看样子,被炸气得不轻。
“回来了?”壳开口还是那副语调,让啃更加的恼火。
“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是这幅口吻!”啃直接揪住了壳的衣领。
壳淡淡笑了,对于炸这手段,还是令壳佩服的,“炸和你说什么了?”
“我没说是谁你就知道是他,你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啃身体用力到颤抖,他的哥哥只可以是他的,他不允许背叛!
“炸刚才来电话了,你是被他骗了吧。”壳抱住了啃,担心他一时接受不了会摔倒。
“什么,你什么意思?”啃松了些许力气,注意到了壳抱住他的手,想要挣脱里壳远一点,听他好好解释。
而壳搂的更紧了,他对上啃慌张又有些烦躁的目光,低头吻住了啃,将他推倒在身旁的沙发上。
……
壳做这种是还是比较温柔的,当事情完了之后啃才发现自己是真被炸给骗了,壳压根不会在人身上留下什么,至于炸脖子上的伤,可能是十爷留下的,啃越想越懊恼,自己真的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要是当初清醒一点也不至于这么快被反攻。
啃悄悄走进客厅,给十爷发了条消息。干完后,啃坏笑了起来,“炸哥,你故意扰乱我心弦,我就送你个礼物作为感谢。”
“又在干什么坏事了?”壳也走进了客厅,准备晾被子。
“壳壳你的被子怎么总是一股八四消毒水的味道,连洗衣液都不舍得用吗?”
“习惯了,在部队的时候就用八四凑合。”壳淡淡说道。
十九
天渐渐黑了,炸一个人在厨房打算自己弄个冰淇淋尝尝。对于白天耍了啃,心里倒是一点愧疚感,毕竟自己帮壳反攻了嘛,也算好事一桩。
“这又不能怪我,对吧?”炸轻声对自己说道。
“你倒是悠闲。”
“哎哟我去,吓死我了,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还给我装,我什么时候来的你还不知道?”
“好吧好吧,十爷找我有何贵干呐?”炸收起了那副惊恐的眼神,继而淡定地给十爷到了杯水。
“你就没有话对我说?”十爷没有接过水杯,他走近了炸,将他逼到了角落,宽大的胸膛几乎遮住了炸的所有视线。
“我能有什么要说,哦,想起来了,今天啃来找我了,想通过我找你帮忙,没了。”炸会道,想从缝隙中钻出去,但是失败了。他盯着十爷的脸,好像又闻到了那种草莓冰淇淋的味道,不禁咽了口口水。
十爷拿出了手机,上面是啃发的消息。
“十爷,炸哥说他脖子上的伤是和壳做那什么事的时候壳留下的,是不是真的啊?”
“十爷,炸哥还一下子就闻出壳的味道了呢?你说他们俩是不是……”
……
炸有一瞬的惊讶,“卧槽,那小子给我下套!”
“你就没什么好解释的?”十爷凑近了炸,炸感觉空气都被压缩了,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伤怎么来的你不是最清楚吗?我有啥好解释的,至于那个味道,八四嘛,谁闻不出来啊,我就开个玩笑,是,是那小子添油加醋!”炸觉得心烦意乱,觉得自己的自控力已经很好了,但是谁抵得住这么近啊。
“……”十爷依旧在靠近,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真的,真的!那小子真会反咬一口!”炸推开了十,跑到了冰淇淋面前,“哎呀我的冰淇淋,都快化了。”
冰淇淋被耽误长了,都快化了,没有及时吃掉真的是作孽,炸有些心痛,“你看我冰……”
十爷在炸转身质问之际,侵入炸的唇齿,将炸死死地禁锢在桌上……
“想你……”十爷在炸的耳边厮磨着。
“再想你也不能反攻我啊,我在家里的地位以后怎么办?住口住口,不许摸那!”炸就是要憋死十爷,他暗自笑了出来。
“都归你管。”十爷脱掉了炸的外套。
“那可还行,真的是便宜你这小子了!”炸双手交叉环住了十爷的脖子。
……
炸累的不行,渐渐迷糊地睡着了。他这次没有梦见飒,反而是唱。
“炸炸,我给你尝尝我做的冰淇淋啊?”
“炸炸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欸,我感觉他好像也喜欢我。”
“我哥和他两个人最近真的是疯了,他们总是在逼我,炸炸,你搬来陪我一阵子吧。”
梦境变成了回忆,炸看到了华,华满身是水,炸看到“自己”揪着华的衣领,说着那句熟悉的“别再让我看到你,再见我不会留情!”
再见时,是华劫走了载着飒的救护车,炸不顾壳的命令,对华开枪……
开枪之际,炸惊醒了。
“嘶——你太用力了吧,我睡着之前还没有这么疼。”炸才发现自己流泪了心中的苦楚和身体的疼痛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你在叫别人的名字。”十爷发泄完之后,黑着脸说道。似乎他家的炸总喜欢在外面乱招桃花。
“我?我叫谁了?”炸的嗓子有些疼,说出来的声音哑哑的,“算了算了,说之前先来给我揉揉,嘶——”
尽管不高兴,十爷还是伸出温热的手为炸揉着腰。
“你在喊唱。”十爷想起了炸来H的第二天唱对炸说的“以身相许”。
“你说小唱?我确实……我去!轻点轻点,我是有感觉的,不是木头好嘛?”
“我发现你不去领奥斯卡真的是可惜了,就这么吊着我不觉得狠心?”
“好了,我和小唱没什么的,你放心,我要想给你戴帽子的话,你帽子早就半米高了。”
“我看你是想再来一次。”
“别别别,你可不能趁人之危,没看见我都快死了吗?”
“你和唱之间的关系,恐怕不是从H开始的吧。”十爷在救了唱的时候,唱已经是半条腿踏进棺材里了,他终日里闷闷不乐,最后向自己提出,他想忘记两个人,希望自己能帮忙。十爷担心,他担心那两个人当中,有炸。
“倒不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遇到唱的。”炸没有打算说出来,他没忘,自己是来卧底的,尽管已经不想再执行这个任务,也不能拖累警方的兄弟。
“他被人击中掉进江里,我救起他的时候他几乎断气。”十爷简单地提了一句。
“等等,你再说一遍。”炸听到了什么重点,脸色忽的严肃起来。
“哪里不对?”十爷也发现了炸脸色的变化。
“你救他,是四年前。”炸几乎是肯定。
“对,在你和我发生关系的后两天。”
“咳咳,这个就不用强调了。你刚才说,他被人击中?”炸的脸色扫过一瞬的尴尬,随后又接着问十爷。
“有什么问题?子弹正中胸口,也算他运气好。”十爷回答。
那么唱当初坠江的事不简单了,唱虽然哥哥是警察,但自己平时做幼儿园老师,不应该招惹什么人,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冲着壳或者华来的。
“十爷,我们得查件事了。关于壳当年射杀啃父母的事。”炸声音冷了起来。
“嗯,等卷回来,让他去查清楚。”十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道。
“不行,这事十有八九和TY脱不了干系,我必须得趁早知道。”
“说说你的怀疑。”十也恢复了原本的淡漠,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炸想起了和十爷的那个下午,他看到了十爷胸口的刺青,那个刺青确实眼熟,有点像……
二十
心中疑惑,炸再次盯着十爷的胸膛,他想知道,十爷究竟瞒了他什么,那个刺青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
十爷顺着炸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胸口,他微微笑了声,炸听到声音看向了十爷的脸。
炸认出来了,那是乌托邦的刺青。
啧啧啧,这个小子玩的比我还厉害啊,真的是过分呢,不过既然十爷是乌托邦的人,那么整个H岂不是……那他们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还不告诉我,就知道笑!”炸伸出手捏了捏十爷的脸,又狠狠地掐了下,惩罚的意味明显。
些许的酸痛并没有让十爷有什么反应,他看着炸,“我在等你讲,你先瞒的我。你早就看出来了吧。”
在十爷心里的想法,炸早就看出来他是乌托邦的人,看穿了整个H,然后乐此不疲地耍着所有人。
然而炸并没有,他的确是刚想起来,不过十爷的想法似乎让自己看起来很高级,那炸为什么不做实了这个虚有的事呢?
“我们还是说说唱的事吧。”既然没拆穿就不要拆穿好了,彼此知根知底就够了。“他在沉默了三天之后求我帮忙。”
“嗯?什么忙?”
“他想忘记一切。”
“所以你就帮他了?”
“我有那个能力。”
“也是。”
炸坐了起来,准备穿上衣服,关于唱这件事,自己得亲自去问问壳和华。
“我们一起?”炸邀请十爷一起去找人。
“好。”
此时,有人找上了门。炸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前面容有些憔悴的唱。
“小唱……啊,你来了,进来坐吧。”炸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又回过神。
“炸炸,我来找你帮个忙。”唱走了进来,语气略显着急。
怎么最近都找我帮忙?我成神灯了?我怎么不知道?炸的心里问号重重。
“说说看。”
“华身体里的毒素爱已经快要压不住了,如果没有TY的解药,恐怕他活不过这个月的。所以……”
“你想让我帮你去TY要解药?”
“我……”
“这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既然是H的人,我们自然会救,对吧,十爷?”
“你说救,就跑一趟好了。”
“好可惜,还准备先去看一下壳的呢,还是华的事比较重要,我们先来计划一下好了,小唱,没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等着了,放心吧,相信我们。”
“啊?哦,好,谢谢炸炸了!”唱匆匆离开了炸的家。
“刚才你告诉我,你让爱给唱注射了迷迭的最终版,可我看……”
“你的意思是,唱也是伪装的?”
“只是怀疑,就像我怀疑啃攻了壳一样,我的怀疑一般很准的。再说,你看唱刚才的反应……”
十爷简单地回想了一番,唱在炸提到壳十时候确实不经意地愣住了,险些没听清炸接下来的话,如此看,唱确实可疑。
“他在H三年,我怎么会……”十爷有些奇怪。
“这不怪你,是华的事让他心烦意乱,一时不注意才露了马脚,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炸想到唱这三年强颜欢笑的日子,有些心疼,可这场纷争,能怪谁呢?“那我们先找TY呢还是去找壳呢?”
“让卷去查清楚好了,背后之人是谁我们都知道,不如在卷查实期间我们做些什么?”十爷露出了难得的邪魅的笑容。
“这句话说到我心坎上了,我看你是早就想搞事。”
“你不也是。”
十爷拿起手机给卷打了个电话,说了些什么,然后放下了手机,奔厨房去了。
“搞定了?”炸试图挽救自己的冰淇淋。
“嗯。”
“那就去客厅那边坐着,等我看看我的冰淇淋最后成果怎么样。”
过了一会,炸把一盆不明形状的玩意倒进模具,放进了冰箱,对着十爷说道:“十爷我出门买个打蛋器,这玩意好像被我弄坏了。记得帮我看着我的冰淇淋!”
十爷应了一声,走进了厨房。
半小时后。
“我回来了啊,快让我看看我是冰淇淋怎么样了。”炸刚进门,就问候自己的冰淇淋,十爷给他递了个成型的。
炸接过冰淇淋一脸欣喜,“这是我做的嘛?”十爷僵硬地点了点头。
炸笑着向十爷的脑袋伸出了手,转而狠狠地拍了一下,“你蒙谁呢?我怎么不记得我的冰淇淋还有包装纸?你见过冰淇淋有半个小时就冻成这样的嘛?”
十爷小声呻吟,“嘶——我不是看你的那玩意真的长得挺恐怖的嘛,所以我点了个外卖。”
“我家十爷真的贴心啊,还怕我接受不了,我真的好感动,看我不收拾你!”炸准备丢掉手上还凝着冰晶的冰淇淋,但是又有些不舍得,就咬了一口丢在了旁边,蹦到了十爷身上,对着他的唇就是狠咬,十爷惊到了,没有保持得住平衡,跌倒在地板上,炸趁机压住了他。
“叮——”十爷的电话打来了,两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炸有些泄气地从十爷身上爬起来,走进了浴室去冲冷水澡。
是卷的电话,十爷拿出手机接听。
“十爷,根据幂姐的消息,华的解药都是在月底有专人制作的,根本没有现成的解药。”
“嗯,我知道了。”
“十爷……”
“还有什么事?”
“我……我还查到,炸是警察。”
十爷挂断了电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说话。炸此时已经从浴室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他看到了十爷一动不动的身影。
……
十爷从炸的家出来,径直去了不朽。
炸关上了门,没有言语,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回到了房间,呢喃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