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DDEN Ⅰ总集(上)
(这一次是将HIDDEN Ⅰ的内容集合在一起发布的哦,可能会有一点点修改,但变动不会很大,主要是我近一年没更新,怕大家把内容忘掉了又得重新一章章回顾,所以集合在一起方便回忆,好了,祝阅读愉快!)
一
H,整个城市目前最大的杀手组织,半年来警方一直在调查,但始终无法深入,这让警方很头疼。
某处。
炸跟着前面的人,沿着走廊向前走,走廊并不长,但炸感觉好像看不到尽头。周围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墙壁上有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也许前方的路通向地狱,炸自顾自想着。
转过走廊,到了一个很宽敞的房间,坐着一些与常人无二的“普通人”。
他们可不普通,炸脸色从容地看着面前的人们,心中忍不住发言。
领头的那人咳嗽的一下,示意众人看过来,“好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杀手,炸,以后就是这个团队的一员。”
“哈喽你们好,我叫炸,还请多关照!”
“……”
其实炸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么介绍,看着众人冷漠的样子,炸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弄个投名状来。
谁知下一秒,
“啊哈哈哈哈,你叫炸啊,欢迎欢迎!”气氛瞬间就活跃了起来,险些把炸吓了一跳。
杀手平时都是这样的嘛?炸还有些心有余悸。
“是不是被我们吓到了?哈哈哈,果然还是个新手,别怕,杀手没你想的那么冷漠,至少对自己人是这样。”带头欢迎的那个人面带笑意,但炸却看到了他眼中的疏离。
想消除所有人的怀疑看来不容易。炸扫了一眼全场。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习惯的。”炸对面前的人寒暄道。
“我叫卷,专攻心理学。”那人伸出了手。
炸也急忙伸出了手,“幸识幸识。”
“你的手出汗了哦。”卷还是之前那副笑容,“怎么,你有点紧张?”
果然厉害,以后不会都这样过吧?算了,大不了见招拆招,炸心想。
“紧张?当然紧张,紧张死了,一下子见到那么多厉害的杀手,我可不得紧张一下嘛!”炸一脸激动。
卷还想问些什么,但领头那人已经发话了“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用人不疑,他的来路我已经查过了,没问题,你不用怀疑。”
“好吧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走吧炸,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卷摆了摆手,先走了。
炸赶忙跟了上去。
“说好带我参观的呢,就这么丢下我不见了?”炸泄气地蹲在走廊边。
炸是个路痴,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就算指南针抓手上也找不到路的顶级路痴。这也是炸最心痛的地方。
“长官,为什么我不能去执行任务?”
“任务需要穿越丛林,就你那方向感不把自己弄丢就不错了。”
作为警察,要是连去警察局的路都弄错,真的是很丢脸了,可炸第一次拿着地图的时候真的就找不到,他似乎找到了教育局门口。
这次作为卧底潜入H,炸都觉得是上级喝醉了酒做的决定,可是事关自己的薪水,炸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迷迷糊糊地,炸睡着了。等再醒来,是被人踢醒的。
“怎么在这都能睡着?这样的人怎么进的H?”那人看着身旁的助手,指着炸。
“怎么我就不能进了,我很厉害的好不好。”炸还有些迷糊地站起来,没动脑子地把话脱口而出。
当仔细看那人,炸瞬间清醒了。
“是你!”炸情绪很高昂,甚至眼神中带有恨意。
“怎么?认识我?”那人不屑地瞥向炸。
也是,他怎么会记得我,毕竟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小事罢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理智占了上风,炸忙低头认错。
“你怎么进的H?”那语气,像是在质问。
“我……”炸正准备回答。
像是不耐烦,那人拦住了炸的话,“那也不重要了,能在这里睡着也算你有胆量,你,去我办公室。”说完便之间离开,走前示意助手先去工作。
他为什么不让我说?这让炸很起疑。还有,为什么这的人都喜欢话一说完就走啊,还走那么快!这让炸很是受不了。
但炸也没有说什么,他跟着那人左绕右绕的,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廊渐渐变得明亮,他们坐过了电梯,出来又不知道绕了多久,才到了那人的办公室。
这人方向感怎么那么好!炸好像发现了什么人类未解之谜。他仔细回忆,刚才自己经过的各个房间,应该是歌手的练习室,看大厅,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不朽,歌手云集的地方。
原来H有不朽做掩护,难怪警方难以深入,娱乐圈的水确实浑。
进了办公室,那人转过身盯着炸,像是在等他说什么。
炸察觉到了这目光,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
看着面前的人,炸情绪几近癫狂,甚至有些崩溃,但他还是淡淡地开口,“十爷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亏你还记得我,这么多年,恨了我很久吧。”面对炸的淡定,十爷也没有太在意,可自己的不在乎却让炸恨地绷直了身子。
“十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炸没有做出明确回答。“我现在是H的人的,你我以后就是同伴了,还请多指教。”
“我可不信你不想杀我,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抱着飒的尸体,发誓说有一天一定会让我偿命呢!”十爷双臂撑着桌子,阳光透过窗,洒在十爷身后,看不清他的脸。
“呵呵呵,十爷说笑了,那时年少无知,还请十爷不要计较呀。”炸低着头,笑着对十爷说。
房间里点着香薰,但是炸一刻都不想多待,他在的地方,自己只觉得恶心。
“十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什么吩咐尽管说。”炸边说边后退,直到门边,炸打开门后,对着身后的十爷抛下一句话,“不过十爷,我从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炸离开了办公室。
十爷听到炸最后的话,不禁嗤笑。
“想杀我?尽管来!”
炸出了不朽的大门,直接回到家,这些年自己唯一记得清楚的路,一是去警局,二是回家,三是飒被杀害的地方。
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心中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没人告诉他,H是十爷的,没有人!现在自己必须克制住,在H待下去,为上级提供情报,可自己真的好恨,飒死前无助的眼神,时刻提醒自己,十爷是自己的仇人,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立风……我该,怎么做……”
炸坐在桌前,熬过了一天的时间,他想明白了,十爷是有罪之人,而自己是警察,他需要搜集证据,让十爷死的罪有应得,最好,更惨一点。
“接活啦老铁~”炸的手机铃响了。
“喂,这里是炸。”炸轻轻揉了揉自己不太舒服的嗓子。
“炸,就差你了,你在哪?”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有些急躁。
“不好意思,我睡过了。我马上到。”炸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只是出门炸便想起一个问题,自己好像不记得路了。炸只能凭着记忆慢慢走,却又怕耽误时间不敢停下来,最后放弃挣扎,站在十字路口张望。
“十爷,炸这小子说自己睡过了,这小子也太不靠谱了。”是刚才打电话那人。
“嗯,唱,你先通知魔他们,会议推迟,我会晚点来。”十爷丢下了一句话就出门了。
那家伙是个路痴,还不知道绕到哪去了,就这样还想杀我,呵。
“啊啊啊啊啊啊,这里是哪啊!”炸几乎抓狂了。
“你果然到了这就不知道怎么走了。”炸身后传来十爷的声音。昨天自己查监控,炸到了这个十字路口就轻车熟路的回家了。
“十爷?你怎么在这?”
“愣着干什么,还嫌不够晚吗?”十爷说完就走起来。炸不得不小跑跟上,依自己看H里的人真得改改这个说完话就走的习惯。
在车上,气氛有些冷淡。
“今天多谢十爷帮忙了。”
“小事,本来就是路过。”
“咋的,十爷也迟到,所以才碰巧看到我?”对于十爷脆弱的理由炸表示并不信。
“那我如果说我是过来找你的呢?”十爷淡淡瞥了炸一眼。
炸立马反驳,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闭上眼与十爷说话。“那就更没有理由了吧,毕竟我迟早是要十爷的命的。”
“呵,你可真敢说,就今天这个样子,还想杀我?要是哪天我逃进一个迷宫,恐怕我到时候都可以反杀你吧。”十爷也并不表示担心,倒也有兴趣开玩笑。
“哈哈,我相信十爷不是那样的小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也是,十爷本来就卑鄙。”对于这种当年杀了人如今还坦然的人能不卑鄙?
这次十爷没有回答炸。
两人到了不朽。
“炸,你怎么才来?”唱看着炸,有些埋怨道。
“哈哈哈,我睡过了。”炸低头接了唱的话。
“走吧,去会议室。”十爷直奔前走。
“唉~又走那么快,每次都这样。”唱抱怨地迈着步子跟上。
“知音啊,你也这么觉得?”炸真的是觉得,终于看到一个正常人了。
“我就知道你也这么想,我也是搞不懂他们走那么快干什么?”唱看着身旁的炸,在等他的回答。
“可能怕被警察逮到吧。”炸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不可能,警察而已,十爷不会怕的。”唱驳回了炸的观点。
“走快点,你们在干什么!”十爷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不满地催促着。
三
“我来说一下这次我们接到的单子。”十爷看着在座的每一个,开始了会议的内容。“这次我们要杀的是一个疯人院的疯子。据说这个疯子杀害了委托人的妻子。”
“我说十爷,我们什么时候沦落到去杀疯子的时候了?”卷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这次不一样,那个疯子的身份不简单,他和TY有关,据唱调查,他就是TY的人。”十爷盯着卷,一字一句地说出所有话。
“TY?我们的死对头?呵,好,这活我来干。”魔一手用布擦拭这手中的枪,一边抬头看着十爷。
“不用,让炸去,他是新手需要历练。”十爷还是那副不在意地神情,目光却直直看向炸。
“可炸只是个新手,会不会太危险?”唱提出问题。
“那我来带他,这下没异议了吧,散会。”十爷转身便离开了。
事后。
“唱,今天谢谢你啊。”
“谢我干什么?”
“你是唯一一个担心我安危的人。”炸低头,声音很小。
“这没什么,况且你真的是个新人。”唱摆了摆手,回头看着炸。“如果你真要谢我呢,就请我吃顿好了。”
“啊?”
“你不乐意啊,那算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就这样吗?”
“不然呢,还以身相许吗?”唱打趣地看着炸。
“那我还是请你吃饭吧,地点我定还是……”
“我定,我知道一个饭特别好吃的食堂,明天带你去尝尝。”说到这,唱一脸兴奋。
“啊……好。”
第二天中午。
“让你久等了,我有点找不到路。”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你厉害,路痴本痴。走吧,带你去。”唱也没有计较太多。
“这是……不朽的食堂?早说嘛,我还以为是啥地方呢。”
“你可别小看这地方,看到那个地方的人没?”唱指着远处那个冰清玉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孩子。
炸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接着才看向唱所指之处,“嗯,怎么了?”
“那是火小姐,她每天都在那给别人打饭,她那的饭可好吃了。”
“我看你就是冲着人家去的吧。”
“被你看出来了,嘿嘿。”
一顿饭后。
“接活啦老铁~”手机铃响了。
“十爷找我。”炸看着唱,有些为难。
“那你快接,别到时候他又为难你。”唱顾不得嘴里的羊腿对炸说道。
“喂,这里是炸。”
“马上过来。嘟——”
“唉~这脾气没谁了。”炸无奈道。
“找你?”
“那快去,不然到时候他为难的就是我了。放心,羊腿我会帮你搞定的。”唱向炸比了个手势,示意炸放心。
办公室。
“十爷你找我?”炸松了口气,终于找到办公室了。
“你和唱在一起。”这不是疑问,是肯定。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炸深吸一口气,“嗯,我请他吃饭。”
“你还想以身相许。”十爷眼神犀利。
“没有的事。”
“哦?那昨天的话是几个意思?”
“你跟踪我?”
“整个不朽都是我的,我想知道什么还需要跟踪?”
“所以十爷找我来是为了说这个?”
“你喜欢他?”
“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喜欢他?”炸被问得很恼火,“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站住!我让你走了?”十爷转过身看着炸,眼神意味不明。
炸此时已感觉到了危险,来不及了。十爷已经一把将他拽到一旁的沙发上。
“你做什么?!”炸惊呼。
十爷对准炸的脖子狠咬一口。
完了完了,这货不会要咬死我吧,都怪我没早点防备,我要死了咋办?!不行不行,死之前我也得把他拽着一起,好给立风报仇。
待十爷松口,炸一个翻身已经把他锁在身下,对着十爷脖子反击似的也恨咬一口。
要死一起死,老子血多,论流血你肯定死在老子前面。
突然十爷没了动静,炸松了口,起身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真把人咬死了?我什么时候杀人这么原始了?不对,要原始也是他先原始的。现在怎么办,杀了人这不朽还出的去吗?我的薪水……啊,心痛!沙雕炸已在心里有了一万种想法。
“你咬得还真狠,看来你是真要我死啊。”刚才还没动静的十爷此刻已若无其事地坐好在沙发上看着炸。
“是你先咬我的。”不知道为啥,看到十爷没死,炸莫名松了口气,或许是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吧。
“你也是动不动就炸毛,脾气不怎么好,杀手可不能意气用事。”
“你都要咬死我了,我再不炸我就不叫炸!”
“咬死你?我又不是狗,加上我要你死有成百上千种办法,为什么要用最智障的一种?”
“那你咬我干什么?而且咬人就是你不对,我是出于自卫……”炸突然意识到什么,不说了。
和这种人,有什么好理论的呢?不过是徒劳罢了。
四
炸突然不说话了,十爷抬眸看着他,摩挲着指尖的子弹。也是,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话说出口。
两人面对面僵持不下,炸的伤口处隐隐作痛,看到十爷脖子上咬痕的鲜血淋漓,估计自己的伤口的惨状也差不多。
“今天,只是一个教训。”终于,十爷开口了。
“我……”我做错什么了我,不就因为想杀你,你就咬我,要是立风在绝对揍到你没商量!“既然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在角落处,炸偷偷地上浏览器。
十爷在监控上看到了炸不寻常的行为。
呵,就算是派人过来卧底,也不用派这么蠢的,刚离开就急着汇报情况?
而十爷在网络监控上查到,炸在搜索:被狗咬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十爷:……
三日后夜里。
“跟好我,别拖我后腿。”
“十爷,顺着为什么我们要在凌晨两点半到这来,我觉得我们才像是有病啊。”
“闭嘴,再说话,我不介意成为杀杀手的杀手。”
疯人院并不像想象中那般静谧,自刚才凌晨两点半开始,某个房间就开始了“狂欢”。
两人顺着声音找到了那间房间,就在要靠近时,声音戛然而止。
“十爷,真的,我觉得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找魔在远处一枪崩了他啊,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充当狙击手啊。”炸抖了抖,但眼中并没有害怕的影子,炸在担心,如果那个人是他,自己的任务怕是要前功尽弃。
“怕成这样?”十爷有些鄙夷地看向炸,将炸拉近了些。“他早就发现我们了,就等我们来这。”
“那我们为什么……”
“我有话要问他。”
炸心中隐隐不安,十爷知道那人的身份,万一对自己不利……
十爷直接打开了门,好像是对方要来暗杀自己而被自己发现了的感觉。
原来杀手杀人都这么大胆。炸暗暗吃惊。
“十爷,来了?”那人看了眼十爷,又继续盯着自己的钢琴,音乐再次响起,那是一首很舒缓的曲子,但炸此刻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致。
是他!他还没死!
“真没想到,十爷会亲自光临寒舍——欸?躲在你身后的是哪个孩子?这么不想看到我?”
十爷转过头转过头看着炸紧张到冒汗的样子,他没多说什么,而是又把头转向那人。
“怎么,考虑好了?”十爷又将炸像身后推了推,以那人的角度,完全看不到炸。
“嗯,十爷是有什么美人执行任务也带在身边,还不想让别人看到,真小气。”那人没有急着回答问题,而是将那略显苍白的脸看着十爷身后的“影子”,“哦,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了,对吧,炸炸?”
炸心里咯噔一下,别扭地站出来,一言未发。
“你们认识?”十爷有些不满,那炸刚才躲着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自己他们关系不一般。
“何止认识啊,我们可是……”那人突然没了声,带着笑意看着炸。
炸深吸一口气,也同样面带笑意,“可是生死之交呢,对吧,华。”
华听出了语气里隐隐的威胁之意,无所谓地笑了笑。又直直看着十爷。
十爷与华对视,却看不懂华眼神中的意味,那种讥讽又怜悯的眼神让十爷心里有些烦躁。
“是的呢,没想到你原来也在H,我还以为你会干什么正当职业。”华将目光自然地转向炸,重重地说出了“正当职业”四个字。
炸沉默不语,华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乐意配合,自己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既然炸炸也在H,那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反正TY我早就不想待了。”华结束了那一首曲子,转身向门外走去,“走之前,送你个惊喜怎么样,你们受得住我就去H和你们一块玩,好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这时他们才发现这是一个密室,除非华从外面把门打开,不然根本出不去。
“他玩果然还是玩这么大。”炸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静静桌在刚才华做过的钢琴凳上。
“你很了解他。”十爷偏头打量着面前的人,眼前的炸和没进房间前的炸一点都不一样。
“还没完呢,等着,3!2!1!”炸倒数了三声,一件不明形状的利器从墙壁中射出,擦过炸的刘海。
“你不躲,你知道怎么出去?”
“不知道啊。”
十爷越发弄不懂眼前的人,但是这个样子的炸,让十爷觉得他不受自己控制,这不好,不受控制的人,都有潜在危险。
攻击越发猛烈,炸只好从凳子上站起,躲避暗器。
反正都是一死,死前帮立风报了仇,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有的时候炸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怕不怕死。可能是怕的,但自己有比死亡更害怕的东西,那东西,也许是情感吧。
正在炸发呆时,十爷冲了上来,替炸挡了暗器。炸还没缓过来,两人就已摔倒在地板上了。
五
“为什么要救我?”炸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惊讶,他扶着钢琴凳坐了起来,也将十爷慢慢扶起轻靠在钢琴腿旁。
“难道要我说我带新手杀人结果把新手弄伤了?倒不如我危机时刻救了新手,这样我更容易被千古传颂吧。”
“想的真美,当个杀手还想被千古传颂。”
“至少不用你亲自动手,我就归西了。”
扎的不深,十爷拔下了肩上的利器,没有呻吟,但暗器上有毒,十爷很快脸色发白,向地面慢慢倾斜,晕死过去。
炸看着倒在身边的人,闭上眼深吸口气,又睁开双眸,“还看着?人命都要被你玩没了。”
接着炸从腰间掏出了出发前带上的手枪,对准门上的猫眼“砰——”随之传来的是猫眼破碎的声音,门外的动静有些大,看样子华躲得很狼狈。
半分钟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华并没有怒气冲冲地冲进来,依旧是那副略显苍白的笑脸,细细看右脸处还有道浅浅的伤痕,应是刚才被子弹擦伤。
他缓缓走进门,嘴角微扬却语气冷淡,似乎事不关己,“你不是一直要他死吗?这不正和你意?”
“我是想要他的命,但我才不要欠他的。”炸淡淡说道,没有一点感情。
“好吧好吧,反正他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华笑着,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改变那副表情。
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华装作咳嗽,不着痕迹地抹去嘴角丝丝嘲讽。
炸给十爷吃下解药,将伤口粗略地处理了下,三人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
“你加入了H,那我们怎么和委托人交代?”
“随便弄个尸体糊弄过去就行了,实在不行就让人也上西天好了。”
“你作为杀手的职业操守呢?”
“不知道炸警官不经过上级允许就对我开枪,你的职业操守呢?”华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缝。
“呵,对卑鄙之人不需要正直,多余,别忘了,立风的死和你也脱不了关系。我倒也想问问,你怎么还没死?”炸暗自握紧了拳,华是个潜在的危险。
“让炸警官失望了吧,我对TY还有用,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还不是想尽办法让我死里逃生,然后继续剥削我的能力。”
“既然你怎么重要,TY怎么会放你走。”
“我不是被H的人暗杀了吗?你说对吧,杀手炸?”
“你既然都知道我的身份,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炸没有看着华,但手已经做好了姿势。
“你真是无情啊,我可才救了你的老大。”
“如果不是你贪玩他也不会这样……不想死,我们合作。”炸幽幽地看向了华。
华嘴角上扬,坐直了身子,“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你不乐意?”
“乐意,何乐而不为呢,只要炸炸清楚我的为人。”
你的为人,我一直都知道。心怀不轨的流浪者,漂泊,辗转,只想找到让自己走上流浪这条路的那罪魁祸首,途中所遇风景,皆为利益而取悦。
不朽。
“十爷怎么成这样了?”唱是万万没想到出去杀一个疯子就把老大伤成这样。至于多出的那个人,唱不敢对问。
“先别说了,找爱来吧。”炸不解释,这事也不好解释,虽然没啥不好解释的,但是自己就是感觉不好解释……炸内心凌乱了。
医务室。
“没什么,小伤,有中毒迹象,不过已经解了,接下来静养,伤口避免碰水……”爱嘱咐了一堆。
“哎哎医生,我这上伤怎么办啊?”华凑上去问道。
“自己涂点消毒水。”
医务室并不是很大,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容下了三个人,十爷,炸,华。爱说十爷需要静养,其他人都出去了,炸留下照顾,华纯属凑热闹。
这次行动的结果已经使炸很被动,现在H里的人恐怕一时难以打消对自己的怀疑,加上又多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炸不得不更谨慎些。
十爷还处在昏迷中,炸与华两人相对无言。
“你找到他了吗?”
“你还关心?要是你关心,当初你就不会向我开枪。”
“是你有错在先。”
“害,我还真忘了,我当初可是害死了你的立风呢。你都不知道,我在疯人院的时候是用多可悲的眼神看着他。”华瞥了眼病床上的人,示意炸自己看的是十爷。
“可悲?是,是可悲,留一个随时准备送自己上路的人在身边确实可悲,可是为什么呢……”炸不说话了,他不想去思考了,他害怕自己的想法会吓着自己,从而影响自己的决断。
“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放肆地笑着。
“闭嘴,再出声就出去。”炸注意到了十爷微皱的眉头。
华的声音果然低了下来,他用一种让炸感觉不舒服的声音说道:“他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吧。”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又好像是炸自己。
六
“我知道……不过我,他可喜欢不起。”炸低头,声音有些颤抖,晦暗的眼神隐忍着不明的情感,仇恨不允许自己做多余的思索。“蛇可以因为腹中已满而暂时不去动兔子,可蛇不会永远不去动兔子。”
“他可不是兔子,他是狐狸,还是只敢去斗牛的狐狸。”华像是在打趣,但语气略显严肃,似乎是在警告。他看不到炸的神情,但自己还是猜到了,该阻止,还是任其肆意生长,就算阻止也来不及了吧。
“一个道理,相杀是迟早的。”炸重新抬起了头,恢复了原本的眼神。“还有你,要不是看着立风的面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明知道那次……”华想到了什么,又转了话题,“算了,你看好他吧,我出去透透气,这的空气真憋屈。”
“你还是三年前的那个人吗,为什么我从你身上看不到他的影子?”炸很认真地问了这个问题,问谁呢,他还是自己?炸在清楚眼前昏迷着的人不会给自己答案时,自嘲地笑了笑,就当是问了自己吧。
时间过了好久,炸已经有了些许倦意,他伏在床边静静地闭上了眼。
而病床上的某人却悄然睁开了双眼,他充满戾气的目光在触及到炸时,又尽数收回。
“我花了三年让自己变成你,结果三年后你却又变成了我。”十爷慢慢起身,从阳台处扯过毛毯,小心地为炸披上。
自进医务室起,十爷便已经醒了。
上午十点,是开会的时间。十爷穿上带血的外套,从医务室走了出去。
“……”炸不知道对自己听到的内容作何感想。他感到心里酸酸的,这三年,他确实把自己活成了杀手的样子,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可是他现在有些后悔了。
会议室。
“老大,你终于醒啦,炸炸呢?”唱看到了进门的十爷,他刚才来消息让会议正常进行。
“十爷受伤昏迷现在才醒,你居然关心那个可疑的家伙?”卷有些不满。H的老大受伤昏迷是从来没有过的,卷心里暗自惊叹炸的手段。
“别说了,来这开会不是来内讧的。”十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点进来,别在门口杵着!”
“哎呀,干嘛这么凶呐,小心伤口崩开!”华嬉皮笑脸地走进来,顺带给卷送去一个wink。
“他是……”唱指了指华。
“嘿嘿嘿,你们好,我就是那个害你们老大躺病床的人,我叫华。”对于十爷受伤这件事,以后自己一定要见谁都提一次,在华眼里,这还是很光荣的。
“是你,你怎么还敢来这?不怕被群殴吗?”魔已经有了上前干架的冲动。
“他以后就是H的人了。”十爷淡淡地插上一句。“进来就是一伙的,再内讧就送到乌托邦回炉重造。散会。”
“可是……”卷还想说什么,看到十爷生硬的态度,便将话收了回去。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往H送。”魔直直地看着华。
“喂喂喂,别不服啊,你怎么就以为你比我行?”
“行了行了,十爷说了,不要内讧。”卷出声制止。都是让人头疼的家伙。
“这么叫内讧呢,这是兄弟间的切磋。”华笑着看向周围人。
“好啦好啦,都淡定一点,大家以后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呀。”唱试图救场。
华盯着唱久久不说话,之后,便对魔说:“不服气明天下午来找我。”
华又看了眼唱,出门了。
他们很像,不是吗?说话都是一样的,可是他说过,无论在哪里,什么时候,他都可以一眼认出来自己的。华心里说道。是不是他呢?
炸已经出了医务室,此时在与壳约定好的地点等待。他的内心有些矛盾,但是自己也不愿意多想。
“没想到经常迟到的你还会提前到。”壳穿着便装从人群中闪出,走到炸的身旁。
“没事干就先到了。”炸才不会说自己是为了怕迟到才从半小时前找路到现在的。
“好了说正事,H最近有什么行动?”
“他们从TY带回了一个人。”
“什么人?”
“……”炸此时内心很矛盾,他不觉得这个时候告诉壳很合适。“不清楚,我还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隐瞒,说实话这并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但炸隐隐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也是,你才刚进H,对你不能要求太高。”壳自顾自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在H,有没有他的消息?”
壳和华在找同一个人,炸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看到他开心的样子,自己实在不忍心将他再次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没有。走了,时间长了会让人起疑的。”炸离开了,壳盯着炸的背影,觉得有些怪怪的,等想起来哪里怪,此时又再次看到炸,壳就笑了,果然,炸找不到路。
“你就不会开导航吗?”
“会被人定位。”
“算了我送你。”
七
正当壳准备把炸送回不朽的时候,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人,正向这走来。
“找你的还是跟踪你的?”壳向那人抬了抬下巴,炸看了过去。
“H的老大。你先别走,走了更容易让人怀疑。”炸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壳说,还向走来的十爷笑了笑。
“混得不错啊,人家老大都亲自来寻你了,不会耍了啥美男计吧?”壳咧嘴笑着,小声对炸说。
“……”炸感到很冤枉,他确实什么都没干。仔细回想,炸自以为没有干什么勾引十爷的事,生活也没有多大变化,除了,突然不太想让十爷死之外。
终于,十爷走到了炸面前。冷漠地看着炸身旁的人,又看了看炸,希望得到解释。
“十爷,这个是壳,我们……偶遇。”炸硬着头皮说道。
“你来这做什么?”
“出来买小杨生煎,结果找不到路了,然后就看到壳了。”炸简单地解释了一番,外表看不出破绽。
“啊哈哈,那个……十爷,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把炸炸交给你吧,我先走了,有缘见。”壳不想多留,现在的情况,多留一秒都会暴露,他可不信H的老大是个憨憨。
“我们该走了。”见壳离开了,十爷也开口道。
“急什么,难得身边有个人,怎么不去……对了,你还有伤在身,这次就算了。”炸原本想着,难得有个人肉导航,不去玩玩真的可惜了,但想到十爷为自己受伤,爱又说过他要静养,实在是不太好意思,况且人家都来找他了。
“走吧。”十爷并未转身而是走到炸身边,别扭地说道,“去玩。”
“可是你……”
“小伤而已,不至于大惊小怪。”
“去吃冰淇淋,吃冰淇淋!”炸也没有推脱,径直走出去。这次就当给自己放了个假,自己不是警察,不是杀手,只是自己,而十爷也不是自己的仇人,他只是十爷。
“傻瓜,走错方向了,这边!”十爷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原谅自己自私地占有了这一段时间,他只想在这一段很短的时间放纵自己的情感,即使是剧毒的甘露,自己也希望吮吸殆尽。
“哦,又走反了,哈哈哈!”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乖乖跟着十爷。
两人走过了半条街。
“啊啊啊,我看到了!”炸欢呼起来,拽着十爷的衣服就要走。
十爷出门时换了一套便服,还算宽松,至少炸这样扯不会碰到伤口。
“十爷你要哪种口味的?”炸拉了拉十爷的袖子,目光没有离开冰淇淋。
“我不吃,你自己挑吧。”十爷静静地看着炸,笑着答道。
“那显得我多小气啊——老板,我要那个香草味的,还有那个草莓味的!”
炸接过两个冰淇淋,把草莓的递给了十爷。
“为什么是草莓?”
“因为希望你甜一点啊!”炸笑了起来。
炸的笑容像阳光般洒入十爷的心间,十爷的淡漠在慢慢裂开。
“接下来去哪?”
“去抓佩琪!”
“好。”
某炸抓佩琪翻车现场。
“哎呀,好可惜就差一点,就一点。”在回家路上,炸不停地在懊悔,为这件事喋喋不休了近十分钟。
“别在意了,我给你把那个抓娃娃机买下来,你回家自己抓。”
“别别别,这么大举动,走在路上被抢劫的可能性都更高了。”
“哈哈哈哈,那走吧。”十爷向前走去却发现炸不动了,他回头看着炸“怎么了?真想要那个佩琪我给你夹就是了。”
“十爷……”炸炸低着头小声喊了他。
“嗯?”十爷没有懂为什么炸突然会这样。
“你笑起来很好看啊!”炸抬起了那张满是笑容的脸。
咯噔!
此时司机已将车开到了两人面前。“先上车,我送你回家。”十爷没有多说什么。
“你先坐车回去,车费我来报销。”十爷对着车上的司机说道,同是十爷也转过头招呼炸上车。
待炸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十爷也上了车,但没有系上安全带,也没有开车的举动。
“嗯?十爷你干什么呢?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吃了一次冰淇淋就忘不了了?还是哪不舒服,伤口崩裂了?十爷别吓我,你倒是说话啊。”炸有些担心地看着十爷。
本以为十爷不会再有什么反应,可他却从座上起身,吻住了炸。炸下意识地推攘着他,下一秒双手便被禁锢。
十爷肆意地吻着炸,空气瞬间变得十分暧昧。直到炸快喘不过气,十爷才稍稍放过他。
“十爷……”眼神错落间,炸看到了十爷眼中的柔情,可炸回避了。
“我倒想看看什么叫做‘喜欢不起’,炸……”看到炸的躲闪,十爷凑在炸的耳畔低语。
“你那时已经醒了?”像一盆冷水泼在炸的身上,他忽的清醒。什么时候,从疯人院回来的路上还是医务室。
此时十爷已经下了车,他走向炸的车门,拉开,解了安全带,一把将他从中抱起,又拉开了后面一扇门,将炸直接按倒在座上。
“从进医务室起,我就醒了。”十爷终于回答了炸的问题。
八
“不,别,别动我!”炸挣扎着,炸想起了飒,那是不能忘记的恨,是蚀骨的毒药。
“……”十爷没有因为炸的一句话停止动作。
“别让我为难!”炸人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一瞬间,十爷僵住了,几秒后,他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坐在车座上调整呼吸,却不能抑制气氛的怪异。
十爷自嘲地笑了笑,他忘了,炸还记着飒的事呢,爱与恨总是要做出抉择,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轻松地抛弃仇恨追逐爱的。那自己在做什么呢?去让他为难?这是个卑鄙且不负责的行为!自己绝对不可以!
炸此时也已经整理好衣衫坐好。两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可以感到对方的呼吸。这让两人都很难受。
十爷身上还有草莓冰淇淋的味道,炸感觉异常烦躁。而十爷此时看起来已经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他又回到了驾驶座上,将炸送回了家。
到了炸的家,十爷将他送到门口,正当炸准备进门时,十爷拉住了他,炸诧异地看着他,十爷无言,把炸拉到胸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炸愣住了,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反应回答十爷的拥抱。
十爷闭上眼停了十秒,接着放开了炸,道了声“安”,便转身离开了。
炸也进了屋子。他该调整自己了,明天起,一切又是原样。
不朽。
“唱,去查一下这个人。”十爷从监控里翻出了壳,指着他。
“好勒!”唱很高兴终于有事情可以做了,在这个杀手团队,唱什么都不会,但是查查人端端水还是可以的。唱看着电脑屏幕中的人,“这个人有点眼熟欸!”
“你认识他?”
“好像不认识但是感觉很熟悉。”
“那你去查查,说不定你的来历会有进展。”
“老大,你就不怕我查到那人是警察,我和他又有血缘关系,然后我跟他跑了啊?”
“你跑不掉,你敢跑不用我说卷和魔会先行弄死你们俩。”十爷看着唱,似乎在陈述一个事实。
唱禁不住寒颤,“老大你还真是无情,走了走了。照片我先带走了。”
唱出了十爷办公室时,已经很晚了。
“你怎么还没回去?”华在走廊看到了唱。
“老大有活让我干。”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是能早些下班自己也想啊。
“你能杀人?”华来了兴致,他从来不认为唱这样的人可以拿得动枪。
“不会,但是我可以查资料。”唱小声辩驳。
“哈哈哈,你肯定是不会杀人。”华看着眼前干净的小家伙,心情大好。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唱下意识反对,看到华带着笑意的眼睛,只好承认“好吧我就是不会。”
“没杀过人,真好。”华看着唱,又想到了什么,“十爷让你查什么啊?”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唱用狡猾的眼神看着华。
“请你去火小姐那吃饭。”
“哎呀,炸炸把这个都告诉你了。”唱捂住了脸。“那我就告诉你咯,我可不是因为你请问去火小姐那吃饭才答应的哦。”
“嗯。”华答应道。
“给你看,这个就是老大让我查的人。”唱悄悄地把照片给华看了眼。
壳?十爷怎么会去查壳,难道是怀疑炸了?华的表情有些严肃。
“你怎么这个表情?”唱注意到了华,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么这么相信一个外人,还把你老大让你做的任务透露给我,就因为火小姐?”华遮掩着内心的想法,随意找了个锅向唱甩去。
“既然炸炸都把火小姐的事告诉你了肯定是相信你的,那我肯定也是相信你的啦。况且,火小姐真的很好看啊!”唱拍了拍华的肩,向前走去。
但华很快跟了上来。
“你怎么还跟着我啊?”
“我好心啊,帮你查。”当然是看你怎么查,要是查到了什么不该查的……
“可我要回家了。”
“那我去你家查。”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是想去我家蹭住。”
“对啊,TY的地方已经不适合我了,我现在也找不到地方,你收留我不好吗,我这么能干。”华笑着。
“那为什么是我啊?”
“没办法,谁叫我第一个撞见的人是你呢!我这么好看的人你就忍心让我冒着被TY弄回去,被警察逮住的风险露宿街头?”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让你住行了吧。”
十爷办公室。
“十爷你找我?”卷正在分析华和炸的行为,却被十爷一通电话叫到办公室。
“嗯,我有一个朋友,在乌托邦的火星情报局,我需要你去把他叫来。”
“没有理由吗?”据卷所了解到的,三年前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十爷很重视他,但至今从没有出过乌托邦,就连半年前来到这里都没有带过他。
“别多问。”十爷没有解释,他静静地看向窗外。
卷抿嘴看着十爷,他知道,十爷是想支开他,怕自己对炸不利,这让卷很是心寒,自己有哪里比不上那个炸!
九
“呼叫08042,卷已到达指定地点,放行!”卷对着车上的设备说道。
乌托邦的大门敞开,卷的车便长驱直入。乌托邦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外界如何变化,它还是一样的没有生气,所有人,都像具木偶,缺少了鲜活,H里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从别的木偶身上踏过,一步步从困兽变成野兽,有思想的野兽。
火星情报局。
卷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建筑,周围没有人,没有任何东西,就是这样一座突兀的建筑,住着一个人,,这样的寂静,人是怎么熬过孤独的,又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卷根据提示,穿过走廊,沿着楼梯到了最高处,他看到了一个房间。
卷伸手打开了那扇门,果然有个人,他静静地坐着,手里捏着刀片,将自己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划开,鲜血淋漓了一地,但他始终没有处声。
卷暗自观察眼前这人,像他这样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那人看了眼卷,又缓缓低头做回原来的事,似乎并不打算和卷打招呼。
这人似乎有些抑郁。卷自顾自想着。
“你好啊,我叫卷,是十爷让我来接你离开的,准备好收拾东西走了吗?”卷问道。
“嗯……等会吧。”那人没有抬头,他仔细看着那刀片。
“这样是很痛的,不要伤害自己啊。”卷看着有些心疼。
“他果然还是不懂我……”那人呢喃道,好像没有听到卷的话。
卷没有办法,只好先找来了医药箱。据他观察,那人确实有抑郁症,并且似乎有轻生的念头。
“我给你包扎一下,嗯不对,先消毒,你那刀片都生锈了。”卷从医药箱你翻出双氧水和棉签。就当卷想为那人涂上时,他却收回了手。
“你是……卷。”他看着卷,有悄悄低下头,除了炸,这是第二个愿意为他处理伤口的人。
“嗯,对,我是卷,你是谁啊?”卷拉回那人的手,轻轻为他涂上双氧水。
“嗯……卷……我叫飒。”
卷为飒包扎好了伤口,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很想知道在这没有人,自己每天自残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飒飒,你在这过得怎么样啊?”卷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意思,每天都是同一个人来看我,他不说话,我也不理他。”
“今天我不就来看你来嘛?”
“你来看我,卷来看我,你是特地来的吗?”
“对啊,我就是为了你来的。”卷笑着,脸上满是阳光。
“你骗我,从来没有人会愿意为了我做什么。”飒的脸色很苍白,失血过多和情绪低落已经把他折磨得几乎失去生命力。
卷摇了摇头,他没有骗人,自己确实是收到十爷命令来找飒的。不过这下可能得晚些回去了,眼前这人的处境很危险。“我就是为你来的,接下来我会陪你。”
“我怎么信你?”飒终于抬头看向了卷。
“时间就是证明,接下来我会救你。”
“你和那些心理医生说的一样,可他们最后都没能治好我。”
“但他们绝对没有放弃对吧,是你放弃了。”
“对,我放弃了,反正就算治好了,我又可以干什么,他还是不懂我。”
“别担心,我会治好你,如果你愿意暂时把你的心交给我。”
“心?你要就拿去好了,反正都是形同虚设的东西。”
“不用,我会还给你的。好啦跟我走吧,带你去我家,不远的,你来看。”
飒的房间在情报局最高处,可以远远看到几乎整个乌托邦,卷指着那个不远处普通的房子。
卷的“家”。
“好久没来了,真是够脏的,又得费一番劲了,飒飒快来帮忙!”
“我不想,没兴趣,让我一个人待着不行吗?”飒放下了行李,想坐下发呆。
“快点!别愣着,不然今晚没得住了。”卷使了一番劲才让飒动起来。
“我要做什么?”飒拿着抹布站在原地。
“去擦一下那边的窗户,我来擦桌子。”
飒用抹布在玻璃上移动,好久没有这么动过了,飒想起了初中时擦黑板的情形,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趁老师靠近就使劲擦,把粉笔灰扬的漫天飞,老师果然呛了几下就不再靠近。
想到这,飒轻笑了一声。
卷听到了,也笑了声。会笑,就有救。
“终于干完啦!嘿嘿嘿,今晚我请你吃我做的饭。”卷捞起袖子,准备洗些厨具。“去帮我买些菜。你认识菜吧?”
“我不是傻子。”
当飒回来,已经浑身是伤了。卷慌忙接过买回来的菜,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势。
“你哪是抑郁啊,你就是傻嘛,怎么买个菜都伤成这样?”卷有些激动。
“我不想买,他就强卖了。可是我打不过他。”飒淡淡地说着,仿佛已经习惯了受伤。
“真是个笨蛋,下次我陪你去。”卷是真没想到,治疗一开始就让自己的病人变成这样。
“我可以自己来。”
“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要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买菜。好了,来帮我打下手。”
第二天,卷带着飒去市集买菜。
卷拿起摊前一根丝瓜,问:“老板这个黄瓜怎么卖啊?”
飒轻声笑了笑,又清了下嗓子小声在卷耳边说:“咳咳,卷卷那是丝瓜。”
卷也笑了,他看着飒,“昂,我知道了。”其实这个家伙还是很容易开心的。
十
老板看着卷,不耐烦道:“小伙子,我卖的是丝瓜,你到底买不买啊?”
“哦,丝瓜啊,我不要,我要黄瓜。”卷看向飒“你说呢,飒飒?”
“对,要黄瓜!”
“你们耍我呢吧?”老板掩饰不住眼中的火气,想要发火。
“飒飒,就是这个人欺负你的?”卷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老板。
“嗯,是他。”
“原来是你,打不过就找帮手,真怂!”老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
飒低下头悄悄握紧了拳头,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自己总是被欺负的那个,说白了还是自己没有能力,总要靠别人保护,以前是炸,现在是卷。
“啊——”老板传来一声惨叫。
卷注意到了飒的神情,莫名火大。本来还想好好谈谈的,没想到你一句话差点把爷做的一切全毁掉!
“飒飒,看好了!”卷当着众人的面断了老板的双手,“爷当年离开乌托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拔草呢!怎么?一个连乌托邦都逃离不了的人还来欺负老子的人?”
这一番话众人都明白了,卷就是那个最上层的老大派来的人,这样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飒感觉心里怪怪的,以前炸总说“作恶的人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他会为自己处理伤口,也会为自己赶走那些欺负自己的学生,可是却没有像卷那样还手。
飒想起了那些学生被警察带走时恶狠狠看着自己的眼神。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干,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那段时间,飒很害怕,总担心会有人回来报复,可是炸却出奇地忙,飒并不知道炸的工作,他只知道炸很忙,忙到没时间陪自己。
“飒飒,拿菜,把钱留下。”卷感到了不安,他已经看到飒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他不能让飒再想下去了。
飒将钱放在老板面前,将需要的菜都拿走了。
回到卷的屋子。
“你很在意老板的话吗?还是我吓到你了?”卷进门看到飒又像当初那般坐在凳子上发呆了。
“我保护不了自己。”
“那你就学会保护自己,你是为你自己而活的。世界之所以美好,就是有自己喜欢的人存在,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卷坐在飒对面,与飒对视。
飒不语。
卷才想起,飒是个不被世界所爱的人,感受不到爱,哪来的勇气去爱别人呢?
“我喜欢……炸炸和卷卷。”飒笑了,这是他最乐观的一次,就算世界对自己再不公平,也有人愿意保护自己。
“炸炸?”卷注意到了飒口中的人。
“炸炸在我大学被校园欺凌的时候保护了我一阵子,可是我让他失望了吧。”
“怎么会呢,飒飒怎么会让炸炸失望呢,你这么乖。”
“我受不了炸炸了,他太忙了,没有时间陪我,他会保护我,可是他不懂我,我打电话约炸炸到降临,在他来之前自杀了,十爷救了我。”飒用最简单的语言讲述着三年前的一切。
“那炸炸知道你没死吗?”卷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
飒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我自杀前只看到了十爷。”
卷低下了头,十爷一开始就知道炸会来杀他,还把他留在身边,自己终究是输了。
个人情感占了上风,卷对飒说:“喝酒吗?我们一起?”
“什么?我们吗?”飒用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
“算了就当陪我好了,你等着。”卷出了门,很快就回来了。
“卷卷,你拿的是医用酒精!”飒慌忙夺回了卷手上的东西。
“你想什么呢?我来给你处理伤口,刚才打架吓到你了吧,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卷为飒涂了酒精,飒也不知怎么想的,盯着说:“卷卷,你和炸炸不一样。”
“傻飒飒,我当然和炸炸不一样啊。”卷开口笑道。
“那我更喜欢卷卷。”飒认真地看着卷。
卷抬头看着飒,飒认真的样子很好看,“那你的炸炸怎么办?你就不喜欢啦?”
“我喜欢……唔……也不是,我感觉卷卷和炸炸不一样,我对你们的情感也不一样。”飒的目光炽热,看得卷很难受。
“说白了你就想睡我。”卷笑着,自己的病人似乎已经找回了一些些的爱。
“那,那我不睡!”飒不好意思地挪得离卷远了些。
“哈哈哈,傻瓜。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我和他注定不可能了,也许我能放下他慢慢接受你吧。”卷起身靠近飒摸了摸他蓬蓬的头发,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半夜,卷起来去客厅喝水,却看到了飒,他背对着卷,而卷却闻到了,那种使卷十分熟悉又敏感的气味,是血!
“飒飒你在干什么!”卷慌忙走到飒身边,夺下飒手上的刀。
白天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血肉模糊,还有些温热的血顺着飒白嫩的手臂流下。卷狠狠地对着飒的脑袋拍了一掌。
“卷卷,好黑,看不到你我就害怕。”飒哽咽着说道。
“你得变得强大起来,我不可能永远都在你身边。”
“你也会离开我吗?”
“你不够强大不能保护我,我怎么陪在你身边呢?是靠我保护你还是一起受欺负呢?”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
卷再次为飒处理了伤口,守着他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