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记(南风同人‧耶律皓南X杨排风)》十六、〈恶人〉16-5~16-6

16-5

杨排风甫脱困便忍不住为杨家辩驳，道：“杨家之所以叛汉投宋，乃是因为当时北汉君主昏庸无德，为祸百姓，老令公以百姓为先，这才阵前倒戈，岂能与你通敌降辽同日而语！”

刘皓南哼了一声，不屑道：“原来杨家不是贪慕富贵，而是大仁大义。”

 “正是如此！”

“依你之见，阵前投敌也可算是忠勇之行？”

“不错。若是明君在位，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若昏君当道，则当拥立有德者为君。因顾念苍生黎民而离于一家一姓，岂是无耻卖国？”

刘皓南扬眉冷笑：“好，杨家之人见识果然不同凡响！”他大笑几声，便直勾勾地瞪着她的双眼，冷冷地问：“然则在你眼中，杨家当然也是大忠臣了。”

“当然！”

“未知依你之见，如今的宋帝又可否算是个明君？”

杨排风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此刻为了辩驳，也只能说道：“如今大宋国富民安，皇上当然是明君！”

“若宋帝是明君，杨家又岂会如此容易遭人构陷？一个宠信间佞，是非不分，冤枉忠良的明君，倒是闻所未闻！”刘皓南嗤之以鼻。

杨排风再度征住，想起自己不久前才被他利用，险些害惨杨家，但若皇帝真的能明辨忠尖，庞太师如何得势？又想起自己被召入皇宫之事，凡此种种，似乎都证明了宋室皇帝未必比北汉或辽国君主高明，不禁为之语塞，但也不愿就此辩输他，只得支支吾吾道：“那是你与庞太师狼狈为间，怎能算数？总之就是你不对，竟然还有脸大放厥词，简直、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

刘皓南见她无理可说，只剩强词谩骂，只是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他走回火岩洞之际，吹来一阵清风，不知为何，突然对刚才一番激辩感到好笑又奇怪，自己矢志复国之事素来招人谤议，师父、师妹也是如此，早已不放在心上了，何以对杨排风的想法如此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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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排风忿忿不平地回到自己所住的山洞，想着刚才刘皓南所为所言，忍不住愈发生气，暗啐：“那人真是个疯子，完全不可理喻！”但他提及李后主与小周后之事，不免令她忆起当日被召入宫之事，若非偶遇真刺客，下场想来也好不到哪去。当然，眼下的宋君并非昔日赶绝北汉、凌辱南唐帝后之人，百姓也确实算得上安居乐业，太平度日，“当今皇上虽非圣君贤主，却也不能算差，耶律皓南就算本领通天，想取而代之，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想起与他初相识至今所经历的一切，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实在胜过当今皇帝许多，不禁心想：“倘若他并非亡国帝裔，又或是北汉国祚尚在，不知如今汉人天下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但随即转念：“他有什么好，凭什么当皇帝？别多想了，这人是通敌卖国，陷害杨家的恶人，说的话又怎么能听？”

虽是如此，但当晚竟是思潮起伏，久久难眠，几经辗转，才渐渐睡去。

一早醒来，便见洞口有着几行用炭枝写的字，原来是刘皓南又来传授练功秘诀，只是前些天都是口授，今日改为笔传而已。莫名的愧疚感涌上她心头，“其实，这人从坠崖至今，确实是循规蹈矩，倒显得我有几分无理取闹了。”回想起昨日自己确实偷袭在先，怎么说都是理亏，也生起了想补报之意。

忽然之间，她灵机一动，也顾不得练功，立刻找了根粗树枝，用烧火棍中暗藏的匕首削尖一端，接着便兴冲冲的跑到寒冰潭畔，插起一尾肥美的鲜鱼，再随手摘了几颗野果，将果汁淋在鱼肉内外，随后起火烤鱼，过不多时，便香气四溢，连刘皓南也循味而至，问：“你在做什么？”

“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到处找。”杨排风颇为开心，道：“我昨日……确实有几分不对，现下烤了条鱼给你赔罪，算是扯平吧！”

“你先是无故寻衅生事，如今又浪费时间在这无谓的事情上，到底有没有心想出谷？”刘皓南见她低头不语，似是颇为委屈，其余教训的话也出不了口，只铁着脸说：“与其耍弄这些小事，倒不如多花点心思勤加练功。”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杨排风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恼怒，喃喃自语道：“不领情就算了！有什么好神气的？这么香的烤鱼，我便好好地自行享用，让你等会儿想吃也没得吃，馋S你这家伙！”说着便啃了几口烤鱼，但不知为何，竟然一丝滋味也无。

她心绪郁闷，将剩余烤鱼扔入潭中，气呼呼地走回洞口，开始依着他所写的秘诀练功。